欢欢，找到自由的孩子

无哲

【散文】

欢欢，找到自由的孩子

文/无哲

欢欢，你这个让人爱怜的小精灵。对面一楼老奶奶家的国美狐狸狗小臭球妈妈，怀胎三个多月后，一窝得了四个小崽，满月后，老奶奶的两个女儿各挑一个，另一个给了一位阿姨，剩下一个又小又瘦，给了我七十岁的老母亲。老母亲的孙子，也就是我的儿子希希早就盼着养只漂亮的宠物狗，这天他放学回家，发现了这只小狗，喜出望外的心情可想而知，便给他起了名字，欢欢。
没人知道当初瘦小如老鼠的欢欢，被希视若珍宝。希希每天给你喂奶，晚上搂着你睡觉，你们俩个崽如同亲兄弟，他吃什么，你吃什么，家人不让希希喂你好吃的，希希也偷着喂你，直到你这只小公狗长大了，模样越变越像正宗的国美。两只竖起的小耳朵什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到，亲人的声音分辨的令人佩服；挑剔的小鼻子向上轻轻地蹶着，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两只乌黑发亮的眼睛是那样炯炯有神，人见人爱；身上的黑色杂毛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棕色的披肩长发；那只时常卷起的小尾巴高高翘起，棕白相间的长毛垂下来，收拢了人们的赞美的目光。半年后，你成了臭球妈妈四只小崽中最漂亮的一个，以至于老主人当初后悔把你送给了我家。
希希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从小就钻过他的被窝，枕过他的胳臂，盖过他的的被子。他视你如小弟弟，每次他上学归来，人一上楼梯，你就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你会在门口不停地叫，直到他进门，你会抬起两条前腿，向他抱拳相迎，并感谢他给你解开绳索。而他会抱起你亲个不停，然后把你放下来，在房间内自由地跑动。希希如果坐在沙发上，你也一定会享受沙发的待遇，享受希希怀中的温暖。如果希希在家，谁动希希一下，你都会把对方当做敌手一般，竖起棕毛怒目圆睁地吠个不停。一年后，希希到外地读高中去了，每次上学走时，你总是想跟着出去，但你的欲望会被老奶奶制止，你会很不高兴，一上午不吃不喝，自己钻进窝里与郁闷为伍。再后来，希希每次上学时你干脆不送他，你见他提着背包时，可能明白了一切，你会自觉地走进自己的窝里，保持郁闷的个性。平时，希希很少往家里打电话，就是打电话，也是为了听欢欢在电话里叫几声他才舒服。以后每当希希下晚自习往家里打电话时，你就会心有灵犀地对着电话狂吠，你知道是希希的电话，你更知道接了也见不到他，所以，你干脆避而不接，老奶奶让你对着电话叫时，你硬是不叫，除非希希回来。但是在楼下，如果有人对你开玩笑说希希回来了，你会马上转身向西面的大路望去。
老奶奶是你的老主人，也是食物的主要提供者，她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日常起居。食物的块大，她会给你切碎，馒头里她会给你加入肉沫，带肉的骨头她会给你切碎，不带肉的骨头她也不会给你，你爱吃的长豆角他会给你煮好，你爱吃的红薯她也会给细心地切成小粒。她平时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因为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时，有你在，她会与你说话，她会把寂寞赶走。
你这只聪明的小狗欢欢，因为你在周围的小狗中掌握了两门绝技而让人不得不承认你的聪明。你会对熟人鞠躬打谢是一般狗所做不到的，这是希希发现并训练的结果。见熟人就抬起双腿鞠躬作楫是你的可爱之处，后来邻居们都知道了，他们有好吃的都优待给你，因而你也不恃技而傲，你把这招传给了你的母亲臭球和别的小狗，一时间所有的国美小狗都变得更加可爱。另一招是别人学不会的，那就是你会唱歌。一个偶然的机会，希希的闹钟响了，你就随着闹钟的音乐不停地唱，希希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告诉了奶奶，以后奶奶在家寂寞时，就领着你唱歌。你还把歌声带到楼下的邻居中间，给他们带去了更多的欢声笑语，你这个天才。
至于我，每次我的摩托车驶到楼下时，你就听出了我的摩托声响，你会在楼上高声地叫起来，像迎接我的到来。因为我的到来，会让你得到下楼的自由，我会回报你的迎接，带你到楼下转几圈，让你在你喜欢的树根下留下你小便的气味。而你对于希希的表弟圆圆总是不欢迎他，总是要咬他的裤角，这是可以原谅的，因为圆圆的爸爸不喜欢你，每次见你总要呵斥你几声，因此，你把仇记到了圆圆的头上。
而那个周六的上午，希希带着你下楼时，他为了给你更多的自由，没有带绳索，你小便之后便转身去了你喜爱观望的那个楼边的小路口，你遭遇了驶来的小面包车，你感到了面包车左后轮的压力，你一动不动了。
你走时没有留一滴血，你的眼睛一直睁着，像没有看够这个家，没有看够希希，也没有看够老奶奶。没有人舍得埋你，你在希希的怀里比平时听话，安静得一动不动。你的皮毛还是那样光滑，那样柔顺。没有什么回天之力，我只好亲自动手，给你选择一棵小树，挖好坑。我努力让你闭上眼睛，你就是不肯，我只好带着你生前用的所有垫子，给你铺好盖好，郑重地在你身上盖上黄土。家人都没有下来，他们不忍看到这一幕。但是为了让你满意，我在树上刻下四个字：“欢欢长眠”。
欢欢，你这个孩子，你自由了，天堂有你自由的行走与歌唱，有我们的祈祷。你走的第一天晚上，奶奶仍然听到了你的叫声。你走的第二天晚上，在学校的希希给奶奶打来电话，安慰奶奶不要伤心，并让我晚上不要走，让我陪奶奶几个晚上。奶奶把这事告诉我后，我落泪了。欢欢，为你的小主人高兴吧，他真的懂事了，长大了。后来一连几个晚上，门口都有叫声，奶奶以为你活过来了，你要回家，她就去给你开门，没想到门口蹲着三只欢欢从没有在一起玩过的小白狗和小黄狗。奶奶后来对我说；这三只小狗是欢欢的魂魄领来的，我让它们进屋想给他们吃的，它们不肯进来，耷拉着尾巴悻悻下楼了，这肯定是欢欢为了不让我寂寞，也是晚上来保护我的。说完，奶奶的眼圈再一次红了，声音也哽喑了。

2008.5.25

登山

都市生活是寂寞的。狗，是这个世上最忠实的仆人和朋友。人性是善良的，也是多情的。任何事物与之相处，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感情。
虽然，欢欢的死是令人伤心的。但是，孩子懂事了，却是令人高兴的也是幸福的。
问好无哲。也问好老奶奶、希希和欢欢。

无哲

谢谢！

流浪之丑丑

真诚问候！
一天，与爱人闲逛时，遇到一流浪的老人。老人骑着三轮车，车后装载着他全部的家当。老人做饭、打盹时，一条狗就爬在车的前轱辘下。据老人讲：这条狗一直忠诚地追随着他，每当他做饭、休息和睡觉时，那狗就爬在前轱辘下，静静地守卫着。自己一直为狗的忠诚感动着，而今天又见到了欢欢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一面，亲切自然。在此，祝福它：天国里，如愿成为一个自由的孩子！

[ 本帖最后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8-5-26 11:33 编辑 ]

无哲

谢谢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