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七）

水鬼爱人

七、续曲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刚回到房子，李英就来了，笑容满面地提出中午请我吃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个李英，平时见到我连正眼也不瞧一眼，今天居然会想到请我吃饭。我一时难以接受，拒绝了。
“怎么？连这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是不是因为我不是领导？”这时的李英露出了平时的本来面目，变得眼尖嘴利起来。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情。关键是我没有理由让你请我吃饭。”
“如果你非要我找个理由，很简单，今天我高兴。”
李英就是这样的人，需要你的时候，很不能好话说尽，一旦不需要你就会翻脸，连你理都不想理。对于领导采取的手段就是巴结，谄媚的表情几乎达到肉麻的程度，所以她在图书馆口碑极差。平时适应了她冷冰冰的态度，很难再适应她的热情。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干什么事喜欢直来直去。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李英扭捏了半天才说：“你看，我刚刚买了新房，欠了亲戚朋友一大笔钱，现在钥匙已经拿到手里，没有钱装修。亲戚朋友不耗再张口，你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借一点儿钱给我？”
这才是李英请我吃饭的真正目的。上山打柴，下河脱鞋。人就是这么实在。
“我没有钱。平时妻子只给我兜里装十元钱。”
李英一下子变了脸色，生气的说：“你说你没钱，我根本不相信。一个没钱的人出手那么阔绰，给灾区捐款一捐就是三万元，这样的举动，别说全区，就是全市也未必会有第二个。与其把钱捐给灾区，不如借给我，我可以给你打一个借条，付给你利息也行。”短短一个多小时时间，庸谡就将我捐款的事在图书馆宣扬了一遍。李英是第二个对我的行为表示异议的人。“我买房子也是没有办法，你是不知道，我们一家四口挤在五十平方米的房子，我那一对双胞胎女儿根本呆不到一块，两人像斗鸡似的，一见面不是吵嘴就是打架，这个哭，那个闹，搅得四邻也不能安宁。为此，我们夫妻两个头疼死了。为了过几天平静日子，我们才一咬牙，借钱买了三室两厅的房子，目的就是不想让两个女儿再吵架。你也是做父母的人，也能理解我们做父母的苦心。现在房子是买到了，可使总的简单装修一下，这少说也需要两三万元……你放心，只要你把钱借给我们，要不了两三年，我们就可以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永世不忘。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真没钱。如果我有钱，我一定会帮你。”
“你真是一个傻蛋！一个不可理喻的傻蛋。”李英忿忿的离开了。
我在心里埋怨着清风，你真是害苦我了！我本来在单位就没有地位，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会怨恨我。
早在几天前，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我曾经作过几次，但我始终不知道它到底预示着什么。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二十岁时，那时我还没有结婚，我来到一座深山，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大山，山路崎岖险峻，越往里走越荒凉，到最后连小路也没有了，但我没有丝毫退缩，继续攀着树干，揪着草根，艰难的往上爬。这里景色优美，空气清新。我不禁想起了王安石《游褒禅山记》里的话：……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累了我就坐在岩石上休息片刻，可了我就饮山泉之水……不知不觉，我来到一处绝壁之上，令我惊奇的是，绝壁上居然有一间茅草屋。柴扉半掩，蛛网密布，仿佛好多年没有人居住。我拂开蛛网，推开柴扉，里面有几个真人大小的塑像，一个老妪，六个绝色姑娘。一个个形神兼备，栩栩如生。我没有见过古代的美女，也无法想象貂婵、西施、王嫱、杨玉环的美貌，但我想这里的六个姑娘绝不逊色那四位美女。特别是那个老妪，手拄拐杖，目光注视着桌上的一个瓷碗，她的嘴唇开裂。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玩里居然还有水。我出于好心，将水送到老妪嘴边。水刚沾唇，老妪居然活了过来。我正在惊奇之间，头上却挨了重重一拐杖。不由我申辩，老妪连打带推将我赶出了茅屋。我又气又恼，加之饥肠辘辘，便决定回家。结果在山里三转两转，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眼看红日西坠，我心急如焚。这时，我发现山坳里绿竹掩映竟然有一户人家。于是我上前问路，发现女主人居然和我在茅屋中所见到的女子一般装束，只是更加艳丽。女主人端出水让我解渴，男主人打猎还没有回来，我们漫无目的的聊着，女主人大多时候只是抿嘴笑，并不回答我的问话。很快男主人回来，只见他手拿钢杈，肩上扛着一只死鹿，怒目逼视着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得知我是迷路之人，脸上怒色稍霁……
吃过野味后，男主人送我下山。我谈了我在茅屋里的遭遇后，猎户也向我谈了自己的神奇经历：“你知道我家里的那位娘子是怎么来的吗？前面的经历和你差不多，一次我打猎在山里迷了路，转来转去来到那间茅屋。和你看到的一样，不过里面是七位女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的那位娘子。我百般抚摸，但是她毫无反应，我这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尊塑像。我有些失望，又有些懊恼，是她勾起了我的欲望又不能满足我。我于是生气的往她身上尿了一泡。奇迹出现了，那女子居然复活了。我二话没说拉起那女子就走。如今那女子就是我的妻子……”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梦！这个梦对贾百顺来说预示着什么？难道就是“好心没好报”的实例？贾百顺怎么会做出这样奇怪的梦？）
我心里好生懊恼。
“你为什么不将那六个女子一起救活？这样你就可以有一个妻子，六个小妾，神仙也比不上你快活。”
“你说什么？”猎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人不可以贪心。如果像你所说，将那六个女子一起救活，我就整天必须在山里打猎养活七位妻子，疲于奔命，哪里还有什么快活可言？再说，我在山里忙碌，几位女子在家里经过商量一起逃跑，那时我又会孤身一人……”
“我不如你。幸福应该属于你这样的人。”我羡慕的说。
我把这个梦原原本本对清风讲了一遍。
清风说：“你这个梦从表面上看，确实代表当代社会上的一种现象——好心没有好报，，好心常常遭到别人的误解、猜疑，甚至有人利用别人的好心设置陷阱……是呀！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方便，你不出门就可以通过电话、电脑和别人进行交流，甚至可以在网上购物……以前靠许多人共同努力才能完成的是如今在家里就可以完成……因此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漠。我们甚至不敢想象这样发展下去还会出现什么恶果，说不定在将来，别人遭到抢劫或杀戮，邻居连一个电话也不会打……”
“你未免太悲观了。”
“不是我悲观，主要使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长此以往发展下去，使我不能往乐观处想。”
“难道这种现象就没有办法改变？”我深有同感的说。
“有。只要我们每个人都能抛弃私心杂念，多为别人着想，尽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让他们都怀着感恩的心对待周围的人，就像水的波纹一样，越扩越大……长此下去，这种现象不难改变。”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有一次我在火车站接人，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他饿。我出于好心给他买了一个面包，没想到那个小男孩刚刚接过面包，旁边一下子就围上来十多个孩子，纷纷向我伸出手……我当时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再说我就是将我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给他们买面包，第二天他们照样会挨饿。没办法，我只好狼狈的逃开。”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梦的更深一层的意思。”
“到底有什么意思？”
“现在社会上不是有许多人都在买福利彩票，你不妨试试。”
“要是在以前，不用你说我也会去。现在打死我我也不去买福利彩票，我曾经在这上面投资过几千元钱，也曾幻想一夜暴富，结果一无所获。”
“一夜暴富有什么好！横财之后必有横祸。我只想让你买一组福利彩票碰碰运气，成不成无所谓，反正损失只有两元钱。如果不幸被我猜中，将所有奖金捐出去，就当验证我解梦的水平。过后我再告诉你梦的含义。”
最后，我听从了清风的劝告，用卖早点的钱买了一组福利彩票，结果中了三万元。没想到我按照清风的话做了，反而招来别人的忌恨。
李英走后，我也急忙离开办公室。我害怕还会在有人找我借钱，那样我又会多一个敌人。

水鬼爱人

实在抱歉，谵妄第六章被网站莫名其妙的鉴定为有不良内容，难以上传。只得将第七章上传。

李梦欣

佩服你的想象力。第六很想看呢，我去跟黑子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帮你。

水鬼爱人

问候梦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