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谵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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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6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没有人和我在一个办公室呆,因为我总爱向他们唠叨我的遭遇,他们早听得腻味了。再说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唯恐和我在一起被人瞧不起。我知道他们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单位领导也对我很是头疼,但我毕竟是单位的一员,没有办法,将一楼楼梯底下一间放杂物的小间给我腾出来作为我的办公室。对门便是男女厕所。这间办公室只有几个平方,仅能放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这单位领导也真是的,摆明了是看不起人,再怎么说贾百顺也是你单位的人,何以他的处境竟会如此糟糕。且听贾百顺下来会遇见些什么)。我也落得个清静。我一进办公室便将自己锁在里面,领导和同事也从来不打搅我,也从来不给我分配工作。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从来也没有人过问。
十一点刚过,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响起了敲门声,从来没有人拜访我。我有些奇怪,会是谁呢?
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盈盈地站在我的面前,比我矮半个头,大约有一米六左右,脸皮白净,举止斯文,上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夹克,没有拉拉链,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衫,系一条黑色的领带,下身穿一件牛仔裤。
“你找谁?”
“找你呀!”
“找我?你没有弄错吧?我什么事也给你办不成,再说我也不认识你。找领导上二楼,门口有牌子,很容易找。”说完我打算锁门离开。
“我就是来找你。”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小伙子,半天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准备吃午饭?”
“这关你什么事?”
“我来就是想让你请我吃饭。”
我一下子跳起来。“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让我请你吃饭?凭什么?”
“就凭你刚才给一个疯子让烟。”
噢,我忘了交待。没想到那个疯子烟瘾很大,我刚把烟给他点着,他猛吸一口就将半截烟头吸完,一副很贪婪的样子,然后喷出一股浓烟。我出于同情又给他让了一支烟。
“你说的是那个疯子,我给他让烟是因为我当时兴致好,做什么事全凭自己的兴致,任何人也别想左右我。现在我兴致不好,你别想打我的注意。别人说我傻,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傻子?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傻。”我生气地说。
“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那小伙子一点儿也没有生气,仍然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该不会认为我好糊弄,故意设个圈套让我往里钻吧?”
“我为什么要糊弄你?你认为我有糊弄你的必要吗?我从来不糊弄老实人。”
“噢!我明白了,你把我骗进饭店,吃完饭,你趁我不注意,找一个借口溜掉,最后还是由我结帐。”我得意地说。为自己能提早发现他的阴谋而高兴(这就是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道理,看来再傻的人也会有心眼)。
“你说你身上的钱能干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的钱连一斤饺子也买不起。”
“连这你也知道?”我大为惊奇。“那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没什么,就想和你交个朋友。”
“和我交朋友?你肯定认错人了。告诉你,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还是走吧,别烦我了。”
虽然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伙子,但我一点儿不讨厌他。这个小伙子的言语尽管有些罗嗦,但他的面容透露出朴实,他的眼睛里射出真诚的光芒。再说了,他对我这样一个百无一用的人设圈套什么也得不到。再笨的人也会想到这一点。在目前情况下,我也需要朋友。我之所以对他不客气,关键是我也有自己的难以启齿的无奈。妻子每天只给我兜里装十元钱。这十元钱包括我的烟钱、早点和午饭。她说:“你不需要那么多钱,没有人请你吃饭,你也不需要请别人吃饭。自从你出事以来,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都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我的心已经寒了,不许你再结交新朋友。”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毫无怨言的服从。在我身边,最亲的人除了父母亲就是妻子。
三、为什么要找她报仇?
“你想不想找那位妇人报仇?”
(看来这小伙子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一见面就让贾百顺报仇。)
从饭店出来,我已经和那小伙子很熟悉了。他还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我,他叫清风。好奇怪的名字。还有更奇怪的事:吃晚饭,结账的时候,清风数也不数就将一卷钞票递给收银员。那卷钞票有零有整。收银员认真清点之后,发现数目正好相符,不多不少。清风好像事前知道我们吃饭要花多少钱似的。要知道饭菜可都是我点的。他怎么可能预先知道得那么准呢?这其中的奥妙我始终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找她报仇?”
“就凭她早晨她看你的那种眼神。”清风说。
“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不想和你再交朋友了。”我有些不快地说。“我的心眼如果小到牙眦必报的地步,那我的仇人可就不计其数了。单位的同事都笑我是傻瓜,我要是计较,那还不吵翻天。还有就是那些村民,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沦落到图书馆上班……别说她瞪我一眼,就是她上前扇我一个嘴巴,我也不会找她报仇的。对不起我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一一去找他们报仇。”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因此,我才和你结交。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因为她瞪你一眼就让你找她寻仇,主要是看不惯她那种不可一世的优越感,仗着丈夫在官场上有一席之地,什么人也不放在眼里,所以才叫你杀杀她的锐气。”
“听你的口气,她的丈夫肯定还是不小的官,但是我看她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三十不到,她的丈夫的年龄也不会大到哪去,能有多大势力?虽然我没有当官,但是对于官场的事情还是多少了解一些,三十左右的乡党委书记、乡长并不少见,干到副区长年龄也会在四十五十左右,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妻子。”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老夫少妻的事情?”
“这倒有可能。不过我没有听说我们区上有哪一个官员娶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
“你在图书馆上班,消息本身就闭塞,再加上又不和人沟通,区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领导生活上的一些小节,你不可能知道。”
“领导再婚要向区纪委打申请报告。”
“领导纪律是这样规定的,不过有几个领导会这么办?区纪委领导就是知道这件事,难道会追究?都是在官场上混的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官员是谁?我认识不认识?”
“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只有你解释结识了他的妻子以后,他才会认识你。”
“你越说我越糊涂,刚才你还让我向那位夫人报仇,现在却要我结识她。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的话一点儿也不矛盾,对不起,我忽视你的理解能力。”
我有些不快。“别人说我是傻瓜,难道你也认为是这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向她报仇正是结识她的一种方法。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关键看你的方法对不对头。有些官员需要别人阿谀奉承,有些官员则对忤逆顶撞的下级喜欢。在官场上混,一定要对症下药。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保证能够结识她,并且对你以后的生活还会有很大帮助。”清风急忙向我解释。
“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妻子也不要求我做什么,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我不需要她的帮助,所以也没有结识她的必要。在我看来,平静的生活就是一种幸福。如果和政府官员结识,我又会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你这是在害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的平静生活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会有烦恼。相信我,只有按照我的话去做,你才能摆脱烦恼。”
“你说我很快就会有烦恼,那我的烦恼来自哪里?”
“你的妻子,你的家庭。”
“不会的。自从我病好出院以后,妻子一直对我很好,她不会让我烦恼的。”
“你还不了解女人。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才会伤害你最重。因为她长期生活在你身边,对你的缺点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拿那位政府官员来说,他的前妻曾经也盼望他能在官场大显身手,结果怎么样,丈夫的地位提高了,却要和她离婚。两人的关系政府部门的人都知道,最后还是老天爷帮着那位官员,让他的妻子儿子在短短一个月全部死亡,他才能得尝所愿,娶了如花美貌的妻子。”
清风的话让我有些惧怕,我不能不相信他的话。从我病好出院那天起,我就有这种隐隐的担心。
“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说,我怎么做才能结识她?”
“每个人都有弱点。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看社会上那些‘闲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皱一下眉头,你以为对付他们就没有办法,那是因为你没有发现他们的弱点,这样的人一般都重感情,别看他们对别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是对他的父母很孝顺,对他们的孩子很溺爱,你只要在他们的父母亲和孩子身上做文章,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那么她的弱点在哪里?”
“她的弱点就是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她的丈夫位高权重,不正当的收入远远大于正当收入,所以她不愁吃穿,连工作也不要,因此思想上很空虚。为了填补这种空虚,她嗜赌成性,将大好的年华虚度在麻将馆。”
“难道她的丈夫就不管她?”
“管她什么?她爱赌又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做出有损他形象、地位的事情,他就不会放在心上,反正钱来得容易,他根本也不在乎。你只要扮成普通的赌客和她在一张麻将桌上去赌……你就会吸引她的注意力。”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让我到麻将馆赌钱?我不去。如果这事让我妻子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你这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不行,我绝对不能去那种场合。”
“这是最佳途径。再说了,如果你不告诉你妻子,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什么事也不会对我妻子隐瞒。我觉得夫妻之间应该真诚相待。”
“这只是策略,你懂吗?”
……
“我没有赌资。”我终于被他说服了。
“这才是你百般推辞的关键,其实你本可以不带一分钱去,但是麻将馆的规矩却是先掏钱买筹码。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早替你想好了,早点摊的老板不是欠你几十元吗?就用这作为赌本。”
“连这你也知道。”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知道什么?”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需要我说给你听吗?……”
我直直地看着清风。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对我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你自会知道一切。”
人对金钱的欲望永远没有满足。早点摊老板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例子。早晨他卖豆腐脑、肉饼、鸡蛋饼,中午他又卖凉皮、米线。在清风指点下,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我提出“结帐”,他虽然感到惊奇但还是愉快地答应了。原来我在他那里居然积攒了六十多元钱。
中国人是最会享受生活的民族。所以才发明了麻将、象棋、围棋这类可供娱乐的东西,据说美酒最早也是中国人先发明的。这些东西在给人带来愉悦的同时,也消耗着许多大好的生命。我记得一本书上曾说:麻将刚刚传到美国、日本时,引起一片惊奇,并很快在全国风靡起来。但是不到一年时间,麻将就被他们束之高阁了,再也无人问津。但是在国内,仍然有极大一批人群仍然乐此不疲。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只要是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会有玩麻将人的身影。在国外,无所事事被认为是最大的犯罪;在国内,无所事事被看作人生的一种享受,也到处可以看到无所事事的人。无论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对奕,立刻便会找来许多围观者。所以,麻将馆一经问世,便如雨后春笋迅速在各地发展壮大。我没有得病以前,偶尔也玩麻将,但仅限于朋友和单位同事之间,从来没有光顾过麻将馆。在我内心深处,始终认为麻将馆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今天,我是在清风的怂恿下走进麻将馆的,没想到这家麻将馆面积挺大,有一百多个平方,房间套着房间,每间房间都摆着几台麻将机。四个人一桌,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着麻将,不时传来麻将机洗牌的声音,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由于无法凑成一桌正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观看。大部分打麻将人的嘴里都叼着烟卷,屋里通风又不好,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呛人的烟味,就连我这个吸烟的人猛然走进来也禁不住嗓子发痒。
我刚迈进麻将馆的大门,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板便热情地招呼:
“又来了一个,正好又可以凑成一桌。”
随即又招呼旁边观看的几位,那位美艳的妇人在老板的招呼下,也来到麻将桌旁,两男两女。
在买筹码的时候,女老板随便问了一句:“玩多大?”
我接口说:“五块、十块吧。”
那美艳夫人皱了一下眉头,站起来,不高兴地说:“太小了,我不玩,要玩就玩十块、二十块。”
女老板看着我,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只玩五块、十块。”我坚决地说。
女老板扭头看着那妇人,陪着笑脸说:“先玩着,等一会儿人凑齐了再玩十块、二十块也不迟。”
那美艳夫人尽管不高兴,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坐下了。
“我强调一句,只要有十块二十块的场子,我立刻就走,也不管一‘水’打没有打完。希望大家见谅。”
按照麻将馆的行话四个小时为“一水”,也就是一局,每“一水”开始时要“上水”,也就是交租金。我想,这“上水”恐怕就是上税的代名词。经常那个上麻将馆打牌的人都知道这个规矩。打五块、十块的,前六个“炸弹”各抽取五块共三十块作为租金,叫“上水”;玩十块、二十块的上四十块钱的“水”。上过“水”之后,老板就不光顾这张桌子,直到四个小时打完,重新开始再上“水”。麻将馆为吸引顾客,不仅给打牌的人提供茶水,到了饭时还提供便饭。麻将馆打的都是四川麻将:没有“风”,能“碰牌”不能“吃牌”,谁放“胡”谁掏钱,“炸弹”一家赢三家,“杠”随“胡”走,也就是谁“胡”了“杠”才能赢钱。这样可以避免两三个人打“合牌”。
麻将这东西就是神奇,完全符合东方的神秘文化范畴,在一局里有人很“幸”,连连“胡牌”、“炸弹”,而有的人则很“背霉”,不断地掏钱,根本没有规律可循,也许正是这种没有规律的规律,才使得许多人都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在麻将场上弄几个小钱花花。打麻将还有许多讲究,例如“好玩家不‘胡’前三把”,“千刀万剐不‘胡’头一把”,意思是如果“胡”了前三把接下来的手气就会很臭,只有输钱的份。但也不尽然,有人“胡”了前三把,接下来手气仍然很好。
也许是早晨那场不愉快的缘故,那美艳少妇始终对我心存不满,坐在麻将桌旁边一直紧皱眉头,一脸的不高兴。偏偏我又坐在她的对面,她的情绪严重的影响到我,好在我的手气好,很快就不在意她了。第一把,我自摸(“炸弹”);第二把,我一个“暗杠”,一个“炸弹”;第三把更是绝,我来了一个“天胡”,就是我的牌刚抓起就是一个“炸弹”,这是我自从学会打牌以来的第一次“天胡”。
“今天这牌真是邪门了!居然让他揭到了一个‘天胡’?我从来没有见谁揭到‘天胡’。”那少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里没有了刚才的鄙夷,有的只是惊奇。
“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天胡’,今天算是让我们赶上了。”旁边两个随声附和。
三把牌打下来,我已经赢了一百零五元,如果连“上水”算下来,我总共赢了一百二十元。正如清风说的那样,我可以不带一分钱。我学会打牌已有近十年的历史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游刃有余,我完全不用考虑该不该打什么牌,只要我想要什么牌就会上什么牌,好像在麻将牌堆里捡牌一样轻松自然。例如:我手里有两个七万一个八万,我刚把八万打出去,不用看,我揭上来的牌肯定是七万;如果我将七万打出去,肯定会将九万或六万揭上来……对门“停”了一个卡五饼,我却将五饼抓成了“暗杠”,对门没有办法,打了一个四饼,我单吊四饼“胡”了……
“今天的牌真是碰见鬼了,怎么全是他一个人的‘胡牌’?”我上家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得不住吸烟,嘴里不停地嘟囔。
“你就少抽些烟,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怎么能‘胡牌’呢?”我下家的那个女的不满得抱怨着那个吸烟的男子。
“你‘胡’不‘胡牌’与我抽烟有什么关系?”那男子反唇相讥。“我就是不抽烟,你也未必能‘胡牌’?婆娘不要娃,反倒怪炕边子不平。”
“你说话客气点。”
“我就是这性子……”
由于不“胡牌”,那三家显得脾气暴躁,牌桌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老板,再拿一手牌子(筹码)。我就不信这么邪门。”
那三家不断向老板买筹码。我跟前的筹码已经有好大一堆了。清风说的一点儿没错,我就是来找那少妇“报仇”来了,她不断地给我点“胡”,有一把,我有四个“暗杠”,居然还是她给我点的“胡”。刚开始她打牌的速度很快,揭上来一张牌,几乎不假思索,随即打出一张牌,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由于不断点“胡”,她的心里有些胆怯,对自己的水平也有所怀疑,打牌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有几把更是犹豫不定,将该打的牌捏在手里,比过来比过去,唯恐打下来给我“点胡”。结果还是点了“胡”。
“小兄弟,是不是‘带手’来的?”“一水”没有结束,那少妇猛地将牌一推,嘴上叼着烟,问。
上下家那两个人也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是的。不带手怎么打牌?”我不解地反问。
“她的意思是在问你是不是在打牌时做了什么手脚?”旁边的人急忙给我作着解释。
这时女老板也过来了,她用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的处境很被动,只要有人站出来违心地说我做手脚,我赢得牌子不仅会被抢劫一空,还会被麻将馆的其他人狠狠地捶一顿。
“我能做什么手脚?旁边有人看着,我怎么做手脚?难道打牌时可以做手脚?”我生气地说。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小兄弟打牌很规矩,没有做什么手脚。不过今天真是邪门了,要什么牌就上什么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幸的牌。”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帮着我说话。
“不打了,今天的手气就是背,怎么全是他的‘胡’?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邪门的牌,好不容易‘停牌’,却被他一个‘暗杠’,打破了‘胡牌’的希望,反而给他点了‘胡’。”
“一水”还没有结束,那少妇将牌一推,气呼呼地说。就数她输得多。在麻将馆打牌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走,完全不顾及人情面子。刚上场不久,几个“炸弹”下来,你借口有事就可以离开。麻将馆会让别人接替你。
其他两个只好站起来。我兑换牌子时发现居然赢了六百四十元。
“你敢不敢和我打十块、二十块?”
过了几分钟,那少妇似乎心有不甘,向我发出了挑战。
“尽管我知道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但是你既然有兴趣,我不妨留下来再和你打‘一水’,反正这些钱又不是我的。”
少妇向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发出邀请,那几个人摄于我的威势,尽管一个个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但迟迟疑疑,不敢走上麻将桌。
“这有什么,麻将场上,有幸有背,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幸下去。”她极力开导那几个人,仍然没有敢上来一搏。“怕什么,不就是输几个钱,又不会要命。”
这时有几个人走进麻将馆,一进麻将馆就和那妇人打招呼,看样子他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在少妇的提议下,第二“水”麻将又开始了……我仍然像第一“水”一样幸运,频频自摸(炸弹)、“胡牌”。我上家一个老年人很有经验,看到我这样幸,玩起了策略,虽然手里有几个“对子”,那怕不“胡牌”也不主动“碰牌”。我在前面说过,麻将馆玩的是四川麻将,谁点胡谁掏钱。所以老者不担心输钱,只要能遏制我的势头就行。每当我要摸牌时,那两家即使已经“停牌”,也要“碰”,那怕“单吊”,也不让我揭牌。尽管这样,我每次摸牌都能抓到我想要的牌。旁边一位观众赞叹道:“手气就是好!”很快,我的旁边就围了好大一堆人,甚至其他牌桌上的人也停止打牌加入到观众行列。我不怕别人观看,这样更能证明我的清白。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
(这件事如果让我们的李副局长遇见,还不把他羡慕死!他整天围着电脑上提高打牌技艺,但那毕竟只是虚拟空间,输赢无所谓,反正自己经济不吃亏。如果他能保证在麻将馆天天赢,他肯定连班都不上,整天泡在麻将馆。反正在单位他也没有什么事。)
“我打了半辈子麻将,今天才算是见到真正的高手。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赌神、赌侠、赌圣之类的片子,全是故弄玄虚,骗人的玩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身怀特异功能的人。今天我才见到了高人。小伙子确实得到过高人真传。”一位老者由衷地赞叹道。
旁边一个小伙子也说:“如果我有这样的手艺,就不上班了。整天泡在麻将馆,一年也弄他个几十万。人家这才叫‘小赌怡情,大赌致富。’有这样的本事,就是连澳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也跟闯。”
“小伙子,你面生得很,不常到这家麻将馆来吧?”老者问道。
“我从来不到麻将馆来,今天是第一次,闲得无聊,进来转转。”我如实回答。
“你这样的手艺不到麻将馆来真是可惜!如果经常到麻将馆来,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你就是这一带麻将馆的名人。”
“当麻将馆里的名人有什么好?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手艺高,和你在一起打麻将只有送的份,根本就没有赢钱的希望,只有傻子才会和你在一起打麻将。你说是不是?”一个小子辩驳道。
“你说得有道理。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老者说。
“大家太抬举我了。其实我什么本事也没有,以前打麻将也经常输,今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气特别顺,要什么牌就会上什么牌……”
“你太谦虚了。”
“真的。我不骗你们。我一个月一千多元工资我已经很知足了,今天玩过之后,我不会再涉足麻将馆。”
“难得,难得,真是难得。”
又是那位少妇首先不打了。她默默地点了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用一双异常美丽的眼睛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表,吃了一惊,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我惊慌起来,坐在麻将馆时间过得真快。我急忙兑换了牌子,想尽快赶回家。这时候妻子已经下班回家了,我肯定要挨骂。
“小兄弟,这么急干嘛。”这时那少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和蔼了许多,不像刚才又是皱眉又是嘟囔又是抱怨。“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
“哪里有输家请赢家吃饭的道理?我要不是害怕妻子骂,我一定请你吃饭。实在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发表于 2008-4-29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看的一个小说
故事情节按排得当
语言平和
问好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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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9 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戏还在后面的吧.很不错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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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30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精彩。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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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9 03:44 | 显示全部楼层
场景对话都不错.问好你,怎麽不来红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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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11 1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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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雨竹 于 2008-4-29 10:34 发表
很好看的一个小说
故事情节按排得当
语言平和
问好水人
谢谢并问候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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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08:5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8-4-29 12:21 发表
好戏还在后面的吧.很不错的小说
谢谢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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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0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李梦欣 于 2008-4-30 08:31 发表
很精彩。期待续。
努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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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低处的迷雾 于 2008-5-9 03:44 发表
场景对话都不错.问好你,怎麽不来红颜了?
问候低处的迷雾。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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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5-12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李梦欣 于 2008-5-11 19:09 发表
提上去。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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