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雨》之四《流浪》

悦缘居士

所有看似复杂的问题，在瞬间得到了解决。只是陆明做出的这个决定，却没有人事先预感到。
离开，仿佛是件很容易的事，却象一抹深深的忧伤缠在陆明的心头。他对黄雅莉的情感是最真挚、最热烈的，从高中到现在这份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这两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让他有了一种近于禅家的觉悟。对于李有转这个人，陆明从林小妹那里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初，黄雅莉在开店时得到过他的帮忙，并且他是黄雅莉父母认可的准女婿。
再说了人家是堂堂的企业办主任，而自己却一事无成，虽说和雅莉合开了一家服装店，可资金全是黄雅莉出的，想到这里陆明的心里有点热热的、酸酸的，他不能让黄雅莉跟着自己受委屈。
陆明一边看着窗外的景物一边想着，他愿意去成全李有转和黄雅莉，是因为他知道姓李的可以给黄雅莉幸福；是因为他不愿别人去骂黄雅莉是个过河拆桥、阴险薄情的女人。
这次陆明只跟父母亲说到北方某个城市的同学那里去走走，至于店里的生意有黄雅莉打理没问题。
尽管两个老人也看出了点端倪，但还是愿意儿子到外面走走。特别是当父亲的早在陆明还小时就已看出他对于文学方面的天赋，现在让他去闯闯也许能得到点成就，再说累了他自然会回来。
经过了两天两夜的颠簸，陆明终于到了北方的这个小城。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低矮的砖房，还有那些朴素的面孔，一切看起来都让陆明的心里有种震动。
这座城市，陆明是在《文学耕耘者》的杂志上认识的，杂志的编辑部就在这里。
陆明和编辑部的皇甫松有通过信，交流过一些关于诗歌上的看法。这次他就把自己近些年来创作的稿子全都带来。
他想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重新一种生活，期待着能圆自己从小的文学梦。

很快，陆明按照以前皇甫松留下的地址找到了松河街108号。
只是，眼前这栋三层的新房子却没有皇甫松说的那种沧桑破旧，而底下的门面是在卖录音带的。
等陆明一问完，他的心都凉了。才隔了几个月，这家杂志已经关闭了。
本来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陆明，带着随身换洗的几件衣服和那些稿子，在街上茫然的走着，直到路灯亮，肚子饿了，他才想起眼前必须找到一个住宿的地方并且填饱肚子。
这座小城市甚至没有陆家镇的热闹繁华，走了很久才看到一间小旅馆。

刚走进门里，就看到一个妇人坐在柜台边正在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做作业。
望进去可以看到里面的厨房，在日光灯的照映下感觉屋里很是干净，至于摆设上很简单。不过倒是很安静，没有一种喧闹吵杂声。
一下子，陆明就有点喜欢这里的环境，他径直走到柜前，那个妇人抬起头来问了句，
“要住宿吗？”
“是的，多少钱”
“一天十块，如果加上吃饭，每天二十块，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就跟我们一起吃，还有浴室和厕所是公共的你将就着。”
“好的，”
陆明说着就先拿了两百块给老板娘。
“这时还有饭吗？我……”
老板娘接过钱数了一遍，说道：
“没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煮碗面。英英，来带客人去203房间。”
话刚说完，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孩，大约在十六、七岁看起来青春、阳光，是那种看了让人不由想亲近的那一种。
她的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笑着对陆明说：
“跟我来”
她的声音很好听，陆明提着那一小袋的行李跟着她上了二楼。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块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口杯和牙刷。底下是一个脸盆，面巾在门的后面挂着。还有一个微风电扇挂在床的上头，就这样简单的房里。也让此时的陆明感动着。
转眼间，陆明在这个小城市里已经待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他走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感觉它没有南方的现代气息，也没有南方的那种富丽堂皇，不过生活节奏却比南方缓慢，这样的日子让人感到舒心、踏实。
那条贯穿市中心的松河，两畔杨柳低垂，偶尔还有一两只的木船经过，在陆明的眼里就象一幅画真是美不胜收。
当陆明踏上鹿角山感觉就象在爬家乡的清元山那样亲切那样有味，古朴的石路上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走几步就有石碑特别多的是唐宋时的题词佳句，那种历史文化的沉淀让人流连往返。
至于城市里北魏时的天竺寺，更是历史悠久的佛教圣地，还有金氏大花园传说那是乾隆时期一个大臣的私家花园，现在虽然也叫花园却是大家节假日休闲的好地方。
陆明不仅与这座城市混熟了，他与小旅馆老板一家也相熟了。
陆明只让他们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找不到《文学耕耘者》杂志社的事情，以及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搞点创作。
当小旅店的老板知道他是大学生后很是高兴，仿佛在这个小城市里大学生也是一件希世的珍宝。
“陆先生，你是大学生怎么不在你们那里的公司上班或自己做点生意，怎么大老远的还要跑到我们这里来？”
“每一个人走的路都是由他的性格决定，象我在读书时就喜欢上了文学，想像着有一天能象汪国真、徐志摩、沈从文、金庸那样在文学上做出点成绩来。趁着现在出来走走，见见世面写点东西，也许哪一天就出名了……哈”
“那你也可以在家里写，这样不是更方便吗”
“在家里那只能是纸上谈兵，写出来的东西感觉少了一分生活的历练。再说，我们那里要被人家知道放着正事不做，而来做什么作家梦，那不被人当作疯子才怪。”
“那你写很多了吗？能不能让我看看。”
这时，旅馆的大女儿，也就是那天领陆明上去的英英忍不住问了一句，脸上满是期待。
“可以啊，不过要等发表以后才给你们看。现在，你们就应该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前途。”
说到这里，陆明不由想起了黄雅莉，她才上到高中可比自己有本事，不由笑了。
“陆先生，那你能不能给我这三个小孩上一下补习，我照样付钱给你。这样也可以稍微补助一下你的生活费，又不影响你的写作，你看好吗？”
“这……”陆明沉思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好吧，那就每个星期六、日，我给他们补习。”
三个小孩听了都很兴奋，在他们的心里陆明就是一个偶像，好像只要经过他的补习自己就能考上大学一样。其中，英英更是高兴得脸都红了。
逝水流年，说的是日子飞快的消逝。在陆明看来时间太快了，而自己的思绪太慢了，以至于构思的小说迟迟还不能动笔。
这些日子，陆明对黄雅莉的思念就象放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既沉重又甜蜜。他渴望着见到她，又不愿意自己的努力半途而废，这样既害了黄雅莉，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陆明想等到那一天，自己成名后再回去见心爱的人，哪怕那时她已经和李有转结婚了，他也会真心的祝福。

转眼间，陆明到这个小城市已经两年了。他的一些小说、散文、诗歌也经常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在文坛里他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对于生活他从来不会挑剔，只是内心里对黄雅莉的思念却更浓更热烈。
有时，深夜里醒来他还有种回去把黄雅莉从李有转身边抢回来的冲动。
这两年，对路明的文学是有质的变化。以前的抒情只是一种纯文字的呻吟，没有一种生活经历的风霜。
现在，他的文字里已经渗透进对黄雅莉的思念，那是一份恒久而且热烈的感情，再加上对家里父母的牵挂，使他的作品泼墨出成熟、绚丽的光辉，就这样他征服了读者。
虽说有时也有打电话回去，但两个老人似乎不想让他知道关于黄雅莉的一切，只是淡淡的要他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两年间，崔老板的大女儿已经在北京的大学读大一了，而两个小的也读得不错。
这天，放暑假的英英手里拿着一封挂号信就往陆明的房间里冲去，边走边喊道：
“陆叔，有你的挂号信，是作家协会出版社的……”
把正在午睡的陆明吓了一跳，刚坐起来。英英已经进来了。
“什么事，也不敲门。”
平时，崔老板的几个孩子都这样叫他。只是，英英对他好像更有一种近于当年黄雅莉对他的关心，一举一动里对他总有一种亲热。不过陆明都把她看作是孩子气，并没放在心上。
“给”说着，英英气喘息息的把那封信递给陆明。
陆明接过来一看“作家出版社”，心里一阵狂喜，拆开一看果然是叫他过去北京一趟，商量关于他的两本书出版的事宜。
旁边的英英一看，高兴得叫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让陆明大吃一惊的举动。
她往陆明的额头亲了一下，红着脸说道：
“陆叔，恭喜你”
吓得陆明赶紧站了起来，看了英英一眼，怕她再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就和她到下面来找崔老板他们。
英英的那个吻好像在宣告自己已经长大了，她似乎要真正的对陆明展开感情的攻势，而在崔老板一家的眼里好像也默许了一样。
不过在陆明的心里始终只有黄雅莉一个人，他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对不起黄雅莉的事情来。也正因为这样，陆明决定找个时间告诉英英自己和黄雅莉的事情，并且把自己打算到北京去发展的意愿告诉崔老板一家。
当陆明和英英一起来到楼下，老板娘忙把陆明叫住，说是刚才他家里来电话，说是两个老人要过来看看他，要陆明再打个电话回去比较清楚。
等到陆明打完电话，崔老板一家已经在等他了，说是为了庆祝他的书要正式出版想到外面吃顿大餐。
于是，为了不让他们扫兴，陆明就和他们一起出去。

小城市里的饭店规格高的也只有一家，档次上也就比陆家镇的草根酒店稍微好点，不过这里的服务态度很好，也可以吃到一些在南方比较少见的野生动物。
饭桌上陆明和崔老板对着干了好几杯，连英英她三姐弟也喝了好多。
“陆老弟，这下你要出名了到时可别忘了我们，有空还来小旅馆里坐坐。”
“崔大哥客气了，这段日子多亏了你们的照顾，我才能专心的写出那些东西。有机会我带你们到南方的家里去看看。”
“有件事，老弟一定要帮忙。就是英英不是在北京读书吗。到时你给关照关照好吗？小地方的人到了那里，我怕她会被人欺负……”
“是啊，到时我可以就近向陆叔请教些问题也比较容易。”
英英跟着说道，就象一个怀春的少女对未来充满幸福的幻想。
“好的，只是她已经到北京一年了，说不定还要她来帮我的忙呢。”
说完大家都乐了，这一顿饭大家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陆明抢着要付帐，最后还是崔老板请客。
接下来的日子，陆明忙着迎接父母亲的到来。当然，崔老板一家也跟着帮忙准备，仿佛陆明父母亲的到来是件大事。
当然，陆明也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了英英，自己跟黄雅莉的事情以及心中对黄雅莉的爱。
只是英英认为黄雅莉已经嫁给了李有转，自己反而更有机会去得到陆明的爱情。这个开朗、漂亮的女孩子对陆明更大胆的去表达这自己的爱意。
这天，陆明算着时间该到车站去接人了，就自己过去。虽然英英也要跟去，但陆明就是不同意，他怕父母误会，也怕英英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搞出让自己难堪的事，毕竟他对这个小女孩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毕竟在他的心里黄雅莉才是最重要的。
车站里的人流量并不大，想到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的父母，再想到黄雅莉。陆明的心里不由五味俱陈，他想在见到老人后仔仔细细的问一下黄雅莉的情况。这回他们总该说了吧。
车站里响起了闽南车到站的广播，陆明站在出口处等着。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还抱着个小孩，远远的看有点象黄雅莉。这时，陆明的心跳莫名的加快，怎么可能是她，也许是太想她了以至于看错了，再说父母亲不是说他们要来吗？怎么可能是黄雅莉……
陆明胡思乱想着，那人越走越近。
“陆明”
黄雅莉高兴的喊道：
“快来帮忙抱一下小明”
说着，把行李车一扔往陆明这边跑了过来。
陆明又惊又喜，顾不上想太多，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雅莉，小心点”

在北方小城市的街道上，两个相偎的身影紧紧的贴着，还有小明在他爸爸的怀里甜甜的睡着。

…………

黑子

放到一个帖子里面做连载吧。这样看上去有连续性一点

悦缘居士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8-4-1 22:30 发表
放到一个帖子里面做连载吧。这样看上去有连续性一点

也是，那我重新做一个

水鬼爱人

悦缘居士

原帖由 水鬼爱人 于 2008-4-2 17:18 发表

多谢提读！

如西

整篇读下来，我觉得有点散，可以再压缩。浅见

悦缘居士

原帖由 如西 于 2008-4-18 17:21 发表
整篇读下来，我觉得有点散，可以再压缩。浅见

是有点散，感觉还有很大的篇幅没有打开，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