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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与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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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3 1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对与错
星期天早晨,十点钟。
杨晨吃过早饭,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看报。这已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他最关心的是报上登载的关于矿难、地震、战争的通讯报道。每当看到灾难使无辜的人们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总连连叹息,一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的妻子刘伟娟拿着一块抹布,左擦一下,右抹一下。整个房间已经在八点钟以前彻底打扫过了。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闲不下来的刘伟娟才拿着抹布漫无目的地擦拭,总想找点话题和杨晨说点什么。
“小勤这孩子真没有良心。两个星期了,也不过来看一下。唉,把父母都给忘了。以前和丈夫闹矛盾时,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和丈夫的关系一好,就忘了父母。”
杨晨此时正被一起矿难的报道吸引,十几条人命被埋在矿井底下,他的心缩成一团。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十几个矿工在矿井底下痛苦挣扎的情景,有的已被矿石掩埋,有的被巨大的矿石砸得血肉模糊……活着的人在期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直至熄灭……
对于妻子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随口漫应着:“是的,是的。”
刘伟娟扔了抹布,冲到他的面前,一把夺过报纸,狠狠地甩在茶几上,指着他的鼻子气愤地说:
“我看最没有良心的就是你。每次小勤来给你又买烟又买酒,夏天给你买凉鞋,冬天给你买棉衣。给我连一个糖蛋也没买过。你还不知足,还在背地里说她没良心。”
杨晨一脸愕然,不知道妻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什么时候说小勤没有良心?”
“就在刚才。”
“刚才我什么也没有说。”
“明明你说了,我亲耳听见,你还敢狡辩?”
杨晨慢慢将自己的思绪从矿难报道中收回,对于妻子的指责有些啼笑皆非。
女人的性情真让人难以琢磨,明明妻子在说女儿没有良心,这下倒赖在自己头上。好在他已习惯妻子这种反复多变的性情,也不和她计较。
杨晨笑了笑,说:“是我不对。小勤有良心。对于你的批评我真诚地接受。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杨晨的态度令妻子虽不甚满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抓起抹布,悻悻地走了。
杨晨重又拿起报纸。
不一会儿,刘伟娟又转了回来。
“你说小勤来了我们吃什么?”
这次轮到杨晨生气了。
“你真是神经!刚才你不是把米饭的菜和包饺子的菜都买回来了吗?想吃啥就做啥,有什么好商量。再说小勤今天来不来还说不定。操那个闲心干啥?”
“小勤今天一定会来的。小勤爱吃饺子。冬冬爱吃米饭。干脆我两样饭都做。我这就收拾菜去。”
杨小勤是杨晨的独生女儿,出嫁已经好几年了。冬冬是他们的小外孙。杨小勤出嫁后,仿佛并没有离开这个家。因为杨晨的妻子刘伟娟整天念叨的还是杨小勤。杨小勤和丈夫汤佳的关系一直不好,经常闹矛盾。一闹矛盾,杨小勤就往娘家跑。每次汤佳来接她回家时,刘伟娟就摆脸色,弄得两家很不愉快。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刘伟娟从没有将汤佳当儿子看待,心里只有杨小勤。汤佳对岳母也颇有意见,因此很少到杨家来。
杨晨时常劝妻子不要这样对待汤佳,因为小两口闹矛盾毕竟是常有的事。身为长辈应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反而弄得杨小勤不好做人。但刘伟娟爱女心切,对杨晨的话总听不进去,偶尔也辩驳几句。杨晨有些灰心,不愿搭理妻子。
十一点钟刚过,就传来了敲门声。
刘伟娟喜滋滋地跑去开门,经过杨晨身边时有些得意地瞟了丈夫一眼。这时杨晨也放下报纸,准备起身开门,终于被妻子抢了先,又坐下。只听到刘伟娟的一句话:“我猜得没错吧?”
门开了。刘伟娟脸上的笑仿佛凝住了一般。门口站着汤佳,怀里抱着冬冬。
汤佳的脸上带着怒意,面对着刘伟娟,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
冬冬的眼睛里噙满泪水,显然是刚刚哭过。
刘伟娟极力向汤佳的身后观看,没有发现女儿杨小勤的身影,失望的她嫌恶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汤佳并没有在意岳母的不快,抱着冬冬从刘伟娟的身边挤过,走进了客厅。
“是汤佳呀。来,过来坐。”杨晨忙丢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笑容地招呼汤佳。他已从妻子迎接客人的冷寞中猜到谁来了。
汤佳在客厅没有见到杨小勤,失去了控制。他没有理睬杨晨,而是向着卧室的方向喊道:
“杨小勤,你做得太过分了。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不该将冬冬丢下,独自跑到娘家。”
冬冬一边叫着妈妈,一边伤心地大哭起来。
杨晨和刘伟娟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快刘伟娟便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你这挨千刀的,准是又欺负小勤了。”
刘伟娟已经失去了控制,发疯似的扑向汤佳。
杨晨拉开妻子,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这是怎么啦?不要吓着孩子。”
冬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嘴张得老大,已经忘记了啼哭。
刘伟娟像服了清醒剂一般,从汤佳怀里夺过孩子,一边亲吻,一边柔声地说:“冬冬不怕,冬冬不怕。”
汤佳见卧室的门仍然紧闭,以为杨小勤故意躲了起来,就更来气了。
“杨小勤,你到底出不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你不要以为躲在娘家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到时候我一旦作出什么事来,你可不要后悔。”
杨晨上前劝慰怒气冲冲的汤佳。“小勤没有回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没有回来!你撒谎。我不相信。”
“不相信你可以到卧室去看。”
汤佳将信将疑地看了杨晨一眼,真的到三个卧室察看了一番。当他确信杨小勤不在时,脸上的怒气变成了疑惑。
“杨小勤真的没有回来?”
“真的没有回来。别着急,先坐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晨硬是把汤佳按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给他。
汤佳也许是刚才吵闹的缘故,有些口渴,猛地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水刺激地他嘴里一阵疼痛。他本能的将茶水吐了出来,但嘴里仍然火辣辣的难受。他表情痛苦,手不停地扇着凉气,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晨急忙倒了一杯凉水给他。
一口凉水下肚感觉才稍稍好一些,汤加口齿不清地说:“我也不知道杨小勤是怎么回事。那一天我们根本就没有吵架。早晨,她高高兴兴地去上班,谁知晚上下班根本就没有回家。连孩子也不接。七点多钟,幼儿园阿姨打电话过来,叫我去接孩子。我急忙跑到幼儿园,发现冬冬一个人在幼儿园,眼睛都哭肿了。你说杨小勤过份不过份?你有事打个电话,天大的事也不能不接孩子。你说是不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周以前。”
“什么?一周以前?这么长时间你难道就没有找过她?”杨晨有些生气。
“我以为她又回了娘家。再说我对她这种动不动就往娘家跑的做法也有些生气,就没有在意。”汤佳这才有些慌了。
“小勤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刘伟娟也紧张起来。
“你有没有找过小勤?”杨晨问。
汤佳说:“没有。我一直以为她住在娘家。”
 楼主| 发表于 2008-3-13 13:09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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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3 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我的一个中篇小说,今天先发第一部分,请各位朋友多多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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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5 1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 的帖子


此后的一周,杨晨和汤佳的主要工作就是寻找杨小勤的下落。他们首先到杨小勤的单位去探问消息。当时单位领导正为杨小勤一周没有上班大为生气。领导们曾在办公会上就杨小勤不到单位上班,甚至招呼也不打一个,决定对其严肃处理,杀一儆百。领导听到杨小勤失踪的消息,也很是着急。他们回忆说杨小勤失踪前一天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倒是和杨小勤一个办公室的女青年周小婷说,杨小勤失踪的当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后,(后来,这个电话经民警调查后,发现是一个公用电话。)精心打扮了一番,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此后就再没有见过杨小勤。
杨晨他们又找到和杨小勤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她们有的说和杨小勤已有几周没有联系,有的说曾和杨小勤一起吃过饭……但那都是杨小勤失踪几天前的事了,并没有什么线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杨小勤的下落。
随着时间地推移,杨晨他们的心越来越焦躁。刘伟娟则在家里痛哭流泣,大骂汤佳不是东西。断定汤佳肯定在事前欺负了杨小勤,才使杨小勤不辞而别。
最后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到了到派出所报案。
接待他们的民警十分生气。“你们这是怎么搞的?人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派出所报案,简直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面对指责,杨晨连连道歉,又是递烟,又是赔不是。
民警的气才稍稍顺了一些。
“你们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或纸条之类的东西?”
“什么电话?什么样的纸条?”
“比如说敲诈勒索之类的电话?”
“什么?小勤遭人绑架了?”杨晨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只是打个比方。杨小勤有没有亲戚在外地?”
“没有。”
“亲戚朋友家都找过了吗?”
“全找过。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小勤。”
“这就怪了。杨小勤到底能到哪去呢?”民警边询问边做笔录,自言自语道。
他们临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时,汤佳仍紧张地询问:“民警同志,杨小勤会不会遭人绑架?”
“据我估计,不大可能。一般来说绑架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敲诈勒索钱财。杨小勤失踪两周了,你们也没有接到勒索电话。再说你们也不是有钱人,绑架她图什么?”
民警的话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安慰。
杨晨一连几次到派出所探问消息。他的焦急与派出所民警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民警看来这只是一桩小小的失踪案,而杨小勤到底失没失踪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因一时怄气在亲戚朋友家躲起来。不必大费周张。再说派出所里的刑侦案件也时有发生,犯不着把精力放在这没有头绪的失踪案上。
杨晨他们渐渐对派出所感到失望,于是以自己的方式又开始寻找起杨小勤来。他们首先印制了几百张寻人启事,在所经过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他们还拿着杨小勤的照片逢人就问,往往使人们误解他们的神经有问题。
杨小勤已经失踪三周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刘伟娟急得头发白了许多,人也整整瘦了一圈。她整天呆呆地坐在电话机旁。每一次电话铃声,她都欣喜地抓起话筒,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却不是杨小勤的。她几次失望而又生气地放下话筒,根本不管别人来电话是否重要。她想哭又不敢放声哭,不愿因自己的哭声勾起冬冬的痛苦。汤佳将小东东送来时说,冬冬在爷爷奶奶家不断哭着喊着要妈妈,一闹就是几个小时,弄得爷爷奶奶几乎快得神经衰弱了,实在忍受不了,才将小冬冬送过来。自己则忙着寻找杨小勤去了。小冬冬在刘伟娟家乖的出奇,像小猫一样依偎着外婆,从来不问妈妈到底去了哪里。常常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发呆,这比哭更让刘伟娟觉得难受。
每次杨晨从外面回来,刘伟娟都急不可耐地扑上前去。
“咋样?”
其实不用说一句话,只看看杨晨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想从杨晨的回答中得到一丝希望。
杨晨跑了一整天,又饥又渴又累,一句话也懒得说,只是摇头。
“你到底是咋搞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真是一个饭桶!明天你在家看孩子,我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小勤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她难道就不知道父母在家急得焦头烂额,她还有工夫在外闲逛?她要是回来,我非抽她两个嘴巴不可。”
“快不要说废话了,赶紧弄饭去。我都快饿死了。”
第二天杨晨又开始寻找。人海茫茫,要想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到这时杨晨才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太无能为力了。他恨不能长一对顺风耳,不管隔多远,都能听到杨小勤的说话声;他恨不能长一双千里眼,一下子就能看到杨小勤躲在哪里。
“小勤,快回来吧!小勤,你到底在哪儿?”
汤佳隔一两天就过来探听一下消息,虽说手机很普遍,但他似乎想不起来要用手机给岳父岳母打个电话。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也很着急。
杨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电视台碰碰运气。他想说不定小勤在某地看到电视,知道她的父母丈夫都在心焦地寻找她,她的儿子也在热切地盼着她回来。
“寻人启事,在电视上播?你没有吃错药吧?”电视台一位负责人接待了他。“如果失踪人的家属都要求在电视上播放寻人启事,那电视节目怎么安排?再说寻人启事算不算广告?你知道在收视黄金阶段播放一条广告的收费是多少?你负担得起广告的费用吗?我劝你回家好好想想,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杨晨像被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到脚全身冰凉。临来之前他充满希望,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该播放那些镜头,该说那些话。商人就是这么现实,他们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金钱。如果将感情和金钱放在他们心中的天平上称一称,那感情的一方永远会高高翘起。这就是为什么每部电视剧的播放过程中会插播那么多广告。他们恨不得电视里全是广告。
希望破灭了,杨晨觉得天上的太阳也失去了光芒。
“你说小勤怎么会变成这样?说走就走,连父母孩子都不要了。”刘伟娟问杨晨。
“这得问问你自己。”
“我问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我又怎么啦?”
“到现在你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真可悲呀!”
“我怎么啦?”刘伟娟有些急,想高声发问,但睡在身边的冬冬轻轻动了一下,使她禁不住放低了声音。
“你好好回想一下。从小到大,你是怎样管教孩子的?”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你难道一点错都没有?”
“你好好想想。身为一位母亲,你是否尽到了责任。脾气好时,你恨不能将心挖出来给孩子。稍不对你的胃口,你就摔碟子摔碗。在这个家里,我和小勤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处处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说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心理能健康吗?”
刘伟娟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终于憋不住滚落下来。她满腹怨恨地说:“你说,小勤从小到大你是端过屎还是端过尿,里里外外还不是我一个人忙活。你是油瓶子倒了也懒得去扶,这会儿倒埋怨起我来了。我算是看透了,在这个家里,我就是挣死,也落不着别人的好。”刘伟娟越说越气愤,伏在枕头上唔唔大哭起来。
“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冬冬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从不开口说话,整个人仿佛哑了似的。脸上时常挂着凄苦的神情,甚至在睡梦中还一边喊妈妈,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刘伟娟一不留神,冬冬便会跑出家门,坐在胡同口呆望着大马路。
杨晨心烦气躁,想关灯睡觉。
刘伟娟猛地坐起来,一把掀掉他身上的被子,满脸愤怒。
“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睡。我豁出去了。”
“你疯了。深更半夜,不要惊扰了四邻。明天我还要去找小勤呢!”
“不要去找了,我就当她已经死在外面了。这个没良心的死女子,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生她出来。”
“不要说气话。好了,不要生气。就当我说错话,我向你赔罪。”杨晨已经没有精力和妻子再闹下去,连忙缴械投降。
“说得轻巧,你当我三岁小孩,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红枣吃。我偏不让你睡。”
“你还真没完没了,是不是?”杨晨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透过眼镜射出骇人的光。“你不要以为我平时对你的忍让是怕你的表现,是我不愿意和你这没文化,低素质,缺少涵养的人计较,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敢胡闹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杨晨声色俱厉。刘伟娟一时倒被吓住了,呆坐着有些不知所措。她惊愕地看着杨晨,想不到一向文质彬彬的杨晨发起火竟然这样可怕。结婚几十年都是她在发脾气,杨晨处处忍让。虽然她在家干的活最多,身体经常疲惫不堪,但是精神上一直处于胜利者的满足。这时的她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继续闹下去好。
杨晨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好爱面子的他不愿将家丑向外宣扬。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碌,处处遭人白眼,使他看透了世态炎凉,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损伤,脾气也暴躁起来。他看到妻子脸上的复杂表情,有些不忍,想安慰妻子一番。是呀,为了杨小勤,妻子也在精神上忍受着极大的煎熬,其痛苦的程度不亚于自己。他转念又一想:此刻他如果安慰妻子,妻子就会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那他就得重新和妻子理论。想到这,他索性将被子一拉,蒙在头上。身体的疲惫牵动精神的松懈,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黑暗。刘伟娟大睁着眼睛难以入眠。她的前觉紧,经常是正在看电视她就已经合上眼睛发出鼾声,丈夫杨晨睡觉关电视时,她才猛地被惊醒。她不想从沙发上起来,精神十足地缠着丈夫将她漏掉的情节复述一遍。杨晨虽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刚讲了一会儿,刘伟娟又开始打瞌睡。杨晨一闭嘴,刘伟娟就醒来。别人是身边有声音睡不着,刘伟娟却是身边没有声音睡不着,常常搞得杨晨哭笑不得。今天,刘伟娟是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理了理烦乱的思绪,仔细回想杨小勤从小到大成长的全过程。从小到大杨小勤顽皮好动,脾气犟,难遂刘伟娟的意,所以经常遭到刘伟娟的打。刘伟娟一生气就失去理智,下手格外狠。有一次,她一巴掌抽过去,将弱小的杨小勤打倒在地。当杨小勤抬起小脸倔犟地仰望她时,她看到杨小勤鼻子、口流血。她吃了一惊,但看到杨小勤怨毒的目光,她又狠下心来再次将杨小勤打倒。事后,刘伟娟回想起来,觉得万分后悔,又是给买新衣服,又是买好吃的,以补偿自己的愧疚。
她认为母亲教育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小时候母亲就经常打她,她从没有记恨过母亲。她沿袭了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也相信杨小勤不会记恨她。杨小勤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爱杨小勤。她打杨小勤时,如果杨晨在场,杨晨会偏袒小勤,和小勤一起反抗她。这时的刘伟娟感到既生气,又委屈,又孤立。杨小勤渐渐地长大了,性格比同龄的孩子孤僻。杨晨抱怨说这是她粗暴教育的结果。刘伟娟明显地感觉到杨小勤对待父亲杨晨比自己亲热。到这时刘娟才开始嫉妒杨晨。随着年龄的增长,刘伟娟的火气小了,她从一个极端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过分偏袒起杨小勤来。特别是杨小勤结婚以后,每次和丈夫汤佳闹矛盾,刘伟娟总偏向杨小勤,也不管杨小勤是否有理。她的自私不但没有得到杨小勤的好感,反而将女儿和汤佳的关系弄得十分紧张。杨晨时常劝她:“你这是何苦呢?出力不讨好。”没办法,刘伟娟一遇到事情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居委会贴出告示说响应上级号召,为南方灾区捐款。今年南方又遭灾了。杨晨有些懊恼,这些天只顾了寻找杨小勤,连报纸也没时间看。对近来国内国际发生的大事一概不知。在平时,只要得到某地遭灾的消息,杨晨总不忘心情沉重地献上自己的一片爱心。这一次杨晨有些漠然,狠狠地抱怨说,让那些没心没肺的世人多死几个才好呢!自己献爱心!自己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别人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懒得说,往后自己也要把心放硬。但结果居委会并没有强迫,杨晨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主动捐了一百元,成了整个小区捐款最多的一个人。唉,他的心就是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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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5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过,写的还行,很高产啊,每天都能看见你的作品。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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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quote]原帖由 李天红 于 2008-3-15 19:27 发表
看过,写的还行,很高产啊,每天都能看见你的作品。问好。 [/quote
谢谢。多多支持。欢迎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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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6 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4# 的帖子


猛然接到杨小勤的电话,周静又惊又喜。和杨小勤分手以后,他知道杨小勤就在这座城市,但是鼓不起勇气去找,总盼望杨小勤会主动找他。但杨小勤仿佛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一般,既没有找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渐渐地,他的盼望变成了怨恨,但从来也不曾忘记杨小勤。因为思念杨小勤,他常常彻夜难眠,神经衰弱到极点。长时间的寝食难安使他染上了盗汗的疾病,经常是满头大汗,甚至在大冬天也常出汗。就在他几近绝望的时候,杨小勤来了电话。
“你好。”
几年不见,杨小勤的话语他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血一下涌上脑部,他几乎要晕倒。他极力忍住心跳,紧紧攥住话筒,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忘记了?是我,杨小勤。”
“我知道。”周静轻轻地说。
“我想见你。”
“有什么好见,我已经结婚了。”尽管周静心里也渴望见到杨小勤,但出口的话语却是言不由衷。
对方一阵沉默。
“我不管你是否结婚,就是想见你。来吧,求你了。”
周静经不起杨小勤的恳求,终于答应了。

x河从城市的东边缓缓流过。由于气候变暖,降水量明显减少,河水已失去了昔日的磅礴气势,仿佛临近暮年的老人。时过境迁,河边繁茂的柳树,变成了低矮稀疏的灌木。光秃秃的河岸,无奈地向人们诉说往昔的繁茂。
自从和杨小勤分手以后,周静就再没有到过这里。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但他常在梦里和杨小勤一起漫步。现在,他怀着期待的心情,早早来到这里,默默地注视河水、低树,想象着几年没见的杨小勤会有怎样的变化。此时是下午五点钟,红红的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没有丝毫要落下去的意思。
“你来得真早!”
周静回过头。杨小勤就站在距他不远的地方。还是以前的马尾辫。他知道这是杨小勤为他刻意装扮,他们谈恋爱时,杨小勤就经常扎一个这样马尾辫,显得清纯、可爱。如今,马尾辫早不时兴了,再说以杨小勤现在的年龄,扎马尾辫更不适合。虽然眼前的杨小勤已不是他想象中的杨小勤,他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
“面对河水想什么呢?”
“没什么。”
“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没有。比以前更成熟了。”
“讨厌!成熟只是老的代名词。我不喜欢你说我成熟,我要你说我还和以前一样单纯。”
杨小勤一个娇嗔,让周静心头一甜。
太阳终于沉下去了。临别前,仿佛不愿离开,想多看看着重逢的一对会演绎怎样的一幕。月亮随着夜色来临了。经过短暂地接触,陌生感消失了。此时杨小勤已经坐在周静的怀里。
“这些年来,你想不想我?”
“想。”
“那为什么不找我?怎么连一个电话也不打?”
“有什么意思,你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
“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在想你。”
杨小勤说着手不安分地在周静的身上游走。杨小勤的大胆使周静有些吃惊。他抑制不住膨胀,极轻微地挪正身体,以便杨小勤摸起来更加方便。当杨小勤的手攥住他那硬邦邦的东西时,他的呼吸紧促,迎合地将自己的手伸向杨小勤的胸前。杨小勤的喘息大起来,一边将嘴唇递上来,一边刺激得周静射出了浓浓的一股。
“讨厌!”杨小勤惊吓地抽回手。
周静在放松的同时,粘湿的裤裆又让他很不舒服。
“告诉我,你的妻子是谁?”
“什么?”
“电话里你说你已经结婚了,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生活得幸福?”
“我连对象也没有。”
“我不相信。”
“是真的。不骗你。”
“你怨不怨我?”
周静紧紧地抱了一下杨小勤算作回答。
第二轮的亲热开始时,周静想脱下杨小勤的裤子,没想到杨小勤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嘴巴,骂他下流。而他的裤子已经被杨小勤早早地脱了下来。胀硬的东西吃惊得软了下来。
杨小勤再次蹭上来。周静的热情消失了。
“回家吧。天已经不早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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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7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 的帖子


此后的一周,杨晨和汤佳的主要工作就是寻找杨小勤的下落。他们首先到杨小勤的单位去探问消息。当时单位领导正为杨小勤一周没有上班大为生气。领导们曾在办公会上就杨小勤不到单位上班,甚至招呼也不打一个,决定对其严肃处理,杀一儆百。领导听到杨小勤失踪的消息,也很是着急。他们回忆说杨小勤失踪前一天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倒是和杨小勤一个办公室的女青年周小婷说,杨小勤失踪的当天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后,(后来,这个电话经民警调查后,发现是一个公用电话。)精心打扮了一番,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此后就再没有见过杨小勤。
杨晨他们又找到和杨小勤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她们有的说和杨小勤已有几周没有联系,有的说曾和杨小勤一起吃过饭……但那都是杨小勤失踪几天前的事了,并没有什么线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杨小勤的下落。
随着时间地推移,杨晨他们的心越来越焦躁。刘伟娟则在家里痛哭流泣,大骂汤佳不是东西。断定汤佳肯定在事前欺负了杨小勤,才使杨小勤不辞而别。
最后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到了到派出所报案。
接待他们的民警十分生气。“你们这是怎么搞的?人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派出所报案,简直一点儿常识都没有。”
面对指责,杨晨连连道歉,又是递烟,又是赔不是。
民警的气才稍稍顺了一些。
“你们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或纸条之类的东西?”
“什么电话?什么样的纸条?”
“比如说敲诈勒索之类的电话?”
“什么?小勤遭人绑架了?”杨晨惊得几乎跳起来。
“我只是打个比方。杨小勤有没有亲戚在外地?”
“没有。”
“亲戚朋友家都找过了吗?”
“全找过。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小勤。”
“这就怪了。杨小勤到底能到哪去呢?”民警边询问边做笔录,自言自语道。
他们临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时,汤佳仍紧张地询问:“民警同志,杨小勤会不会遭人绑架?”
“据我估计,不大可能。一般来说绑架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敲诈勒索钱财。杨小勤失踪两周了,你们也没有接到勒索电话。再说你们也不是有钱人,绑架她图什么?”
民警的话多少给了他们一些安慰。
杨晨一连几次到派出所探问消息。他的焦急与派出所民警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民警看来这只是一桩小小的失踪案,而杨小勤到底失没失踪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因一时怄气在亲戚朋友家躲起来。不必大费周张。再说派出所里的刑侦案件也时有发生,犯不着把精力放在这没有头绪的失踪案上。
杨晨他们渐渐对派出所感到失望,于是以自己的方式又开始寻找起杨小勤来。他们首先印制了几百张寻人启事,在所经过的大街小巷到处张贴。他们还拿着杨小勤的照片逢人就问,往往使人们误解他们的神经有问题。
杨小勤已经失踪三周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刘伟娟急得头发白了许多,人也整整瘦了一圈。她整天呆呆地坐在电话机旁。每一次电话铃声,她都欣喜地抓起话筒,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却不是杨小勤的。她几次失望而又生气地放下话筒,根本不管别人来电话是否重要。她想哭又不敢放声哭,不愿因自己的哭声勾起冬冬的痛苦。汤佳将小东东送来时说,冬冬在爷爷奶奶家不断哭着喊着要妈妈,一闹就是几个小时,弄得爷爷奶奶几乎快得神经衰弱了,实在忍受不了,才将小冬冬送过来。自己则忙着寻找杨小勤去了。小冬冬在刘伟娟家乖的出奇,像小猫一样依偎着外婆,从来不问妈妈到底去了哪里。常常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发呆,这比哭更让刘伟娟觉得难受。
每次杨晨从外面回来,刘伟娟都急不可耐地扑上前去。
“咋样?”
其实不用说一句话,只看看杨晨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但是她还想从杨晨的回答中得到一丝希望。
杨晨跑了一整天,又饥又渴又累,一句话也懒得说,只是摇头。
“你到底是咋搞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真是一个饭桶!明天你在家看孩子,我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小勤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她难道就不知道父母在家急得焦头烂额,她还有工夫在外闲逛?她要是回来,我非抽她两个嘴巴不可。”
“快不要说废话了,赶紧弄饭去。我都快饿死了。”
第二天杨晨又开始寻找。人海茫茫,要想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到这时杨晨才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太无能为力了。他恨不能长一对顺风耳,不管隔多远,都能听到杨小勤的说话声;他恨不能长一双千里眼,一下子就能看到杨小勤躲在哪里。
“小勤,快回来吧!小勤,你到底在哪儿?”
汤佳隔一两天就过来探听一下消息,虽说手机很普遍,但他似乎想不起来要用手机给岳父岳母打个电话。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也很着急。
杨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想到电视台碰碰运气。他想说不定小勤在某地看到电视,知道她的父母丈夫都在心焦地寻找她,她的儿子也在热切地盼着她回来。
“寻人启事,在电视上播?你没有吃错药吧?”电视台一位负责人接待了他。“如果失踪人的家属都要求在电视上播放寻人启事,那电视节目怎么安排?再说寻人启事算不算广告?你知道在收视黄金阶段播放一条广告的收费是多少?你负担得起广告的费用吗?我劝你回家好好想想,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杨晨像被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到脚全身冰凉。临来之前他充满希望,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该播放那些镜头,该说那些话。商人就是这么现实,他们的脑子里想的全是金钱。如果将感情和金钱放在他们心中的天平上称一称,那感情的一方永远会高高翘起。这就是为什么每部电视剧的播放过程中会插播那么多广告。他们恨不得电视里全是广告。
希望破灭了,杨晨觉得天上的太阳也失去了光芒。
“你说小勤怎么会变成这样?说走就走,连父母孩子都不要了。”刘伟娟问杨晨。
“这得问问你自己。”
“我问你,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我又怎么啦?”
“到现在你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真可悲呀!”
“我怎么啦?”刘伟娟有些急,想高声发问,但睡在身边的冬冬轻轻动了一下,使她禁不住放低了声音。
“你好好回想一下。从小到大,你是怎样管教孩子的?”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你难道一点错都没有?”
“你好好想想。身为一位母亲,你是否尽到了责任。脾气好时,你恨不能将心挖出来给孩子。稍不对你的胃口,你就摔碟子摔碗。在这个家里,我和小勤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处处看你的脸色行事。你说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心理能健康吗?”
刘伟娟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终于憋不住滚落下来。她满腹怨恨地说:“你说,小勤从小到大你是端过屎还是端过尿,里里外外还不是我一个人忙活。你是油瓶子倒了也懒得去扶,这会儿倒埋怨起我来了。我算是看透了,在这个家里,我就是挣死,也落不着别人的好。”刘伟娟越说越气愤,伏在枕头上唔唔大哭起来。
“小声点,别吓着孩子。”
冬冬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从不开口说话,整个人仿佛哑了似的。脸上时常挂着凄苦的神情,甚至在睡梦中还一边喊妈妈,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刘伟娟一不留神,冬冬便会跑出家门,坐在胡同口呆望着大马路。
杨晨心烦气躁,想关灯睡觉。
刘伟娟猛地坐起来,一把掀掉他身上的被子,满脸愤怒。
“不说清楚谁也别想睡。我豁出去了。”
“你疯了。深更半夜,不要惊扰了四邻。明天我还要去找小勤呢!”
“不要去找了,我就当她已经死在外面了。这个没良心的死女子,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生她出来。”
“不要说气话。好了,不要生气。就当我说错话,我向你赔罪。”杨晨已经没有精力和妻子再闹下去,连忙缴械投降。
“说得轻巧,你当我三岁小孩,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红枣吃。我偏不让你睡。”
“你还真没完没了,是不是?”杨晨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透过眼镜射出骇人的光。“你不要以为我平时对你的忍让是怕你的表现,是我不愿意和你这没文化,低素质,缺少涵养的人计较,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敢胡闹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杨晨声色俱厉。刘伟娟一时倒被吓住了,呆坐着有些不知所措。她惊愕地看着杨晨,想不到一向文质彬彬的杨晨发起火竟然这样可怕。结婚几十年都是她在发脾气,杨晨处处忍让。虽然她在家干的活最多,身体经常疲惫不堪,但是精神上一直处于胜利者的满足。这时的她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继续闹下去好。
杨晨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好爱面子的他不愿将家丑向外宣扬。这些日子的奔波劳碌,处处遭人白眼,使他看透了世态炎凉,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损伤,脾气也暴躁起来。他看到妻子脸上的复杂表情,有些不忍,想安慰妻子一番。是呀,为了杨小勤,妻子也在精神上忍受着极大的煎熬,其痛苦的程度不亚于自己。他转念又一想:此刻他如果安慰妻子,妻子就会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那他就得重新和妻子理论。想到这,他索性将被子一拉,蒙在头上。身体的疲惫牵动精神的松懈,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黑暗。刘伟娟大睁着眼睛难以入眠。她的前觉紧,经常是正在看电视她就已经合上眼睛发出鼾声,丈夫杨晨睡觉关电视时,她才猛地被惊醒。她不想从沙发上起来,精神十足地缠着丈夫将她漏掉的情节复述一遍。杨晨虽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刚讲了一会儿,刘伟娟又开始打瞌睡。杨晨一闭嘴,刘伟娟就醒来。别人是身边有声音睡不着,刘伟娟却是身边没有声音睡不着,常常搞得杨晨哭笑不得。今天,刘伟娟是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理了理烦乱的思绪,仔细回想杨小勤从小到大成长的全过程。从小到大杨小勤顽皮好动,脾气犟,难遂刘伟娟的意,所以经常遭到刘伟娟的打。刘伟娟一生气就失去理智,下手格外狠。有一次,她一巴掌抽过去,将弱小的杨小勤打倒在地。当杨小勤抬起小脸倔犟地仰望她时,她看到杨小勤鼻子、口流血。她吃了一惊,但看到杨小勤怨毒的目光,她又狠下心来再次将杨小勤打倒。事后,刘伟娟回想起来,觉得万分后悔,又是给买新衣服,又是买好吃的,以补偿自己的愧疚。
她认为母亲教育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小时候母亲就经常打她,她从没有记恨过母亲。她沿袭了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方式,也相信杨小勤不会记恨她。杨小勤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爱杨小勤。她打杨小勤时,如果杨晨在场,杨晨会偏袒小勤,和小勤一起反抗她。这时的刘伟娟感到既生气,又委屈,又孤立。杨小勤渐渐地长大了,性格比同龄的孩子孤僻。杨晨抱怨说这是她粗暴教育的结果。刘伟娟明显地感觉到杨小勤对待父亲杨晨比自己亲热。到这时刘娟才开始嫉妒杨晨。随着年龄的增长,刘伟娟的火气小了,她从一个极端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变得过分偏袒起杨小勤来。特别是杨小勤结婚以后,每次和丈夫汤佳闹矛盾,刘伟娟总偏向杨小勤,也不管杨小勤是否有理。她的自私不但没有得到杨小勤的好感,反而将女儿和汤佳的关系弄得十分紧张。杨晨时常劝她:“你这是何苦呢?出力不讨好。”没办法,刘伟娟一遇到事情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居委会贴出告示说响应上级号召,为南方灾区捐款。今年南方又遭灾了。杨晨有些懊恼,这些天只顾了寻找杨小勤,连报纸也没时间看。对近来国内国际发生的大事一概不知。在平时,只要得到某地遭灾的消息,杨晨总不忘心情沉重地献上自己的一片爱心。这一次杨晨有些漠然,狠狠地抱怨说,让那些没心没肺的世人多死几个才好呢!自己献爱心!自己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别人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懒得说,往后自己也要把心放硬。但结果居委会并没有强迫,杨晨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主动捐了一百元,成了整个小区捐款最多的一个人。唉,他的心就是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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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7 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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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7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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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7 1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操作不适当,以致将第二部分发了两遍,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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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8 1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8# 的帖子


对于汤佳来说,杨小勤的失踪反倒使他的生活平静了许多。他请了一周假四处寻找杨小勤。他希望找到杨小勤,但又害怕恢复以前那种动辄争吵的日子。一周时间很快过去。在这一周,他忙碌、焦急、充实。当单位领导催促上班时,他怀着平静的心情去了,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同事们关切地问他寻找的结果,他淡淡地说,杨小勤迟早会回来的,他不相信杨小勤会跑到天涯海角。他太了解杨小勤了,相信她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他甚至怀疑,杨小勤不是失踪,而是杨晨夫妇故意将杨小勤藏起来,让他出丑。令他气恼的是,这次杨小勤连个招呼不打就跑了。他们并没有争吵,事前汤佳一点感觉都没有。俩人的关系虽不很融洽,但也没有发展到怒目而视的地步,平平淡淡像水一样。
下了班,汤佳在街上的饭馆吃过饭,一个人关在家里,觉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他可以上网和随便什么女人聊上大半夜,不必担心杨小勤的不快。也可以看足球比赛到天明。他爱打麻将,只要朋友相邀,几乎从不拒绝。这也成了他们经常打架的一个缘由。现在杨小勤不在身边,没有什么约束,可以尽情地打麻将。他反而提不起一点兴趣。朋友约了几次,他总找理由推托。以前他爱和朋友一起喝酒,如今倒宁愿有酒自己一个人在家慢慢细品。
在大床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到这时汤佳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人的乐趣,真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要好好享受享受杨小勤不在的这段时日。
不想岳母刘伟娟一个电话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刘伟娟在电话里告诉他冬冬病了。
“真该死。”汤佳在心里骂着。自己只顾舒服,几乎把冬冬丢在了脑后。
汤佳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刘伟娟用气愤,冰冷的态度接待了他。
“冬冬得的什么病?”
“连续几天高烧不退。医生说是支原体感染,必须住院治疗。”
“冬冬是怎么得病的?”
“你问我,我问谁?自打你将冬冬送过来,就像没事人似的。两个星期不见你的人影,你还知道有这个儿子?我都替你脸红。
“这几天不是工作忙吗?”
“工作再忙也不能不管儿子的死活。小勤有消息吗?”
冬冬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吊针,在镇定剂的作用下,已进入了睡眠。
刘伟娟怕吵醒冬冬,在汤佳刚走进病房时,将他堵在外面。
“还没有。”汤佳的脸红了,只是由于脸黑,才没有显露出来。
“我看你就没有真心去找。我知道你心里巴不得小勤永远不要回来才好。”刘伟娟气愤地说。“老杨早出晚归,人整整瘦了一圈。你倒好,养得白白胖胖。要是找不到小勤我可跟你没完。”
汤佳刚想张嘴辩驳几句,听见冬冬连声叫着:“妈妈”。
刘伟娟紧张起来,放低声音说:“千万不要告诉他小勤还没有找到。”
汤佳推门走进病房。冬冬的脸瘦弱,眼睛显得特别大。看见爸爸,他一阵惊喜,“妈妈呢?”
“妈妈来信说,过几天就回来。”汤佳心里难过,表面上却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柔声安慰着。
冬冬用眼睛在汤佳脸上扫来扫去,想知道爸爸的话是不是真的。
“妈妈干什么去啦?”
汤佳一时语塞,随即醒过神来,“单位让妈妈出差去了。”
“那妈妈走时为什么连一个招呼都不打?”
“走得急,没顾上。快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病好了,妈妈就回来了。”
“真的?”冬冬的眼里射出了希望。
“是真的。”

汤佳在凌晨做了一个梦。当时他的意识很清楚,以至醒来以后,那个梦仍然在他脑子里徘徊不去:
他记得自己睡在床上。他的一个远房姑姑,年龄比他小两岁,早几年就出嫁了。就是这个姑姑,来到他的房里,躺在他的身边,向他裸露出一只乳房,接着又裸露出另一只乳房。他伸出手反复把玩。他的姑姑将手伸到他的短裤内。这时他有了冲动,明显地感到下体勃起。当他脱去姑姑的裤子准备进入时,感到了一阵尿急。于是他起身下床到卫生间小便。打开卫生间的门,他发现里面的水有两尺多深,水下全是肉红色的软虫。他惊惧地将卫生间的水连同软虫一起冲掉……
闹钟响了。姑姑不见了。水和软虫也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孤伶伶地躺在床上。这个梦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以前他曾在心里暗恋过那位姑姑,如今早已淡忘了。
他想知道梦中的情景预示着什么,一时又难以猜出来。这个梦让他好几天都不能释然。脑子里总想着梦中的情景,渴望发生点什么,好让他验证梦中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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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8 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12# 的帖子


自从杨小勤和周静有了第一次接触,她就不停地打电话,频频约周静相见。每一次相见两人都不欢而散。通过接触,周静发现杨小勤变了,变得恬不知耻,只顾自己满足,当周静稍有一丝越轨的举动,立刻会遭到她的痛斥。过后,杨小勤又会主动打电话,泪流满面地向周静道歉。听到周静谈对象的消息后,杨小勤暴跳如雷,大骂周静负心。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母亲不停地催促我结婚,说和我同龄的人已经抱上了孩子。我不能让母亲生气。”
“你这是在狡辩。我不想听。你如果再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有丈夫,有孩子。我连谈对象的资格也没有?”
“我就不许你谈对象。”
“你也太霸道了。你是我什么人?”
周静忍无可忍,终于在杨小勤面前发火了。
“对不起。谈对象、结婚,不就是那样嘛。你想怎样我就让你怎样。我可以让你满足一个做丈夫的需求。”
说完,杨小勤真地在周静面前脱得精光。当周静想有所举动时,又遭到杨小勤激烈地反抗。
“不行。我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你下次再这样做,我就告你强奸。我不骗你,我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看。”
“你饶了我行不行?求你了。”

春去秋来,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周静染上了酒瘾,而且越喝越多,常常烂醉如泥。为此屡次遭到领导地责骂,工资被扣得所剩无几。母亲也骂他没有出息。
这一年,气候反常。春天已经来临,一场莫名的严寒伴着刺骨的冬雪将枝头展露叶芽的树木蹂躏。严冬又一次冰封了大地。好不容易盼来了桃李花开,无情的暴雨又揉碎了枝头的妍红。初夏,小麦扬花时,大雨连下了几天几夜,粉碎了农民丰收的梦想。

漫无头绪地奔忙了一个月,使杨晨精疲力尽。在此期间,他又去了几趟派出所,得到的答复是:正在积极寻找。一有消息就给他们打电话。
刘伟娟在这时对菩萨虔诚起来,(刘伟娟的母亲信佛,留给她可供纪念的东西就是一尊玉石菩萨雕像和一个铜制香炉。刘伟娟从小就不信佛。每当母亲给菩萨上香祷告时,她还曾经嘲笑过母亲,得到的自然是母亲的斥责。但她的心始终对菩萨敬重不起来。她的母亲生前不止一次地告诫她,不信佛迟早要遭报应的。杨小勤的失踪是她对菩萨产生了敬畏之心。)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菩萨上香,乞求菩萨保佑女儿杨小勤。同时在心里暗暗希望菩萨告诉她杨小勤的去向。
刘伟娟的虔诚祷告真的起了作用。一天夜里,她梦见杨小勤坐在一片树林里,脸上满是悲哀、绝望。一阵风过,树叶的摇动扫去了杨小勤的身影。旁边一个模糊的身影也随之消失。那身影很像小勤的丈夫汤加。刘伟娟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在无计可施的情况,向街头算命的老头求助。老头信口胡诌,说杨小勤已不在人世,很轻易地骗取了几十元,把悲痛留给了刘伟娟。她强压住心头的悲伤。几天之后,她终于憋不住了。
“我看小勤的失踪八成和汤佳有关。”刘伟娟贴近杨晨的耳朵低声说,生怕别人听见。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冬冬在客厅看动画片。
“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看汤佳也挺着急的。”杨晨带着满脸的疑问说。
“汤佳的着急完全是装出来的。你说,刚开始小勤失踪一周多时间,他居然不闻不问,一句‘我一直以为在你们家’就轻轻地搪塞过去。我们没黑没白地寻找。他倒好,将孩子丢给我们,一个人在家享清闲。每次他来我们家打探消息,都是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我看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以前他们关系就不好,这次说不定什么事情犯在小勤手里,他们就——”刘伟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紧张地闭住了嘴。
“就怎么——?”杨晨有些着急,睁大眼睛看着妻子。
“他们就打起来。说不定汤佳一失手——”刘伟娟又顿住了。
“你是说——?”杨晨也紧张起来。
两人都呆立了半晌。一时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奔到客厅,来到冬冬面前。
“冬冬,告诉姥爷和姥姥。妈妈离开前,爸爸打过妈妈吗?”
冬冬将视线从动画片上收回来,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打过架?”
冬冬点了点头。
“那他们有没有骂过架?”
冬冬有些茫然,弄不明白姥爷和姥姥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一想,终于点了点头。
这正是刘伟娟需要的答案。她看了丈夫杨晨一眼。杨晨也在看她。什么都明白了。——是汤佳。这个蛇蝎心肠的家伙,肯定对小勤做了什么。要不然小勤离家这么长时间,也该给家里挂一个电话。
随后杨晨经过认真思考,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感叹道:想当然是多么可怕。自己险些由于轻信,想当然,做出傻事。
刘伟娟并没有放弃给杨晨灌输自己的想法,几乎每次开口,她都能找出汤佳的可疑之处。水滴石穿,硬是凭着顽强的耐心和滔滔不绝的口才,刘伟娟彻底从思想上俘虏了杨晨。

杨晨夫妇从派出所出来,已是晌午了。他们匆匆地走着。刘伟娟四下张望,想找一家饭馆。杨晨只顾朝前走。在一家汤包店门前,刘伟娟扯了一下杨晨的衣服。杨晨停了一下,扭头看着刘伟娟。
“你饿不饿?”刘伟娟问。
杨晨很奇怪刘伟娟会这样问,反问道:“难道你饿了?”事实上杨晨丝毫没有感觉到饿。
“在外面随便吃点,回家也省得做。在派出所里说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就是找个地方喝口水也好。”
“算了吧。冬冬还在家里呢!”
“我猜冬冬这时已经吃过饭了。”
临来时,他们将冬冬寄放在邻居老王家里。刘伟娟想老王两口人厚道,决不会饿着冬冬。此时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人也累得不行,回到家里还得她亲自动手,干脆在外面吃点。
刘伟娟硬将杨晨拉进了汤包店。刚坐下,刘伟娟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杨晨。
“你猜派出所民警怎样收拾汤加?”
“不知道。该说的话你都说了。至于派出所怎样做,那是人家的事。何必操那个闲心呢?难怪你饿得快,敢情是操的心多。”
来这个店里吃饭的人很多。由于卫生好,环境优雅,饭菜质量好,服务又好。许多人都是这里的常客。
杨晨他们坐在里面靠墙的一张小桌上,等待着饭菜,一边喝水,一边闲聊。
“你说我们这样做对吗”刘伟娟欲言又止。
杨晨很少说话。每次刘伟娟开口他都硬梆梆地给顶了回去。“好不好我们已经做了。到这时反而担心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和妻子生活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她了。前后矛盾的思想和话语弄得他无所适从。每逢遇到大事,刘伟娟倒显出一副思维灵活,足智多谋的样子,喜欢发表意见。仔细思索,刘伟娟说的不是错话就是废话,如果按照她的话办事非砸锅不可;如果不按她的建议办事,她会唧唧咕咕个没完没了。可是小小的一件小事,完全可以做得了主,刘伟娟反倒没有了主意,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他拿主意。比如吃饭。很简单,刘伟娟做什么饭,他就吃什么。他又没有可忌口的东西。刘伟娟偏要问他。他随口说米饭,刘伟娟会说家里只剩下一捆青菜和几根蒜苗,怎么做米饭?有时他说吃面条,刘伟娟又会说家里的鱼呀肉呀已经放了很长时间,要是再不吃,就放坏了,不如吃米饭。杨晨好好的兴致经刘伟娟一搅,立刻恶劣起来。他生气地说你:“都知道该吃什么还要来问我?”他一发火刘伟娟便不吱声地忙自己的事去了。
有时刘伟娟的絮絮叨叨对杨晨还是挺管用。有时他觉得在刘伟娟的耳濡目染下,自己也变得优柔寡断,婆婆妈妈起来。这不,这次就是在刘伟娟地怂恿下,他们双双走进派出所,说汤加杀了杨小勤。请求民警出面,一定要给他们的女儿报仇。
从派出所出来,杨晨就感到后悔,觉得自己太轻率了,心情也变坏了。
“唉,你看后面。”刘伟娟不时用眼睛观察每个饭桌上的顾客。
“看什么?”杨晨背对着大堂。
“对面桌上的人。”刘伟娟用嘴努了努。
杨晨不由扭过头,顺着刘伟娟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远处饭桌旁一对吃饭的男女。两人边吃边聊,精神都集中在饭菜和对方的面孔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那女人,美艳异常,谁看了都会觉得眼睛一亮,穿着打扮也显得很有个性。杨晨不敢细看,害怕引起刘伟娟地不满,又坐正了。
“神经病。”
“我是说那男的。”
“那男的怎么了?”杨晨没好气地说。
“我的意思是说,那男的好像是我们小勤以前的男朋友周静。”
“是又怎么样?都过去的事,只有你还记着这档事。”
“我说,我们当时不同意小勤和周静的关系。没想到周静这小子居然找了一个这么出色的女人。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一样好,能迷住那么多女孩子。”
“还是少操那份心。”
“小勤自跟了汤佳以后,经常吵吵闹闹,搅得我们也没办法安宁。如果我们当初不横插一杠子,让小勤顺顺当当嫁给周静,也许就不用我们操这么多心了。”
“少说这些废话。当初还不是你不同意,硬是拆散了一对恋人。到这会儿,你才想到后悔。太晚了。”
饭菜已经端上来了。刘伟娟边吃边用眼睛死死地盯住周静。
周静感觉到了刘伟娟地凝视。他抬起头,目光和刘伟娟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和那女子说了一句什么。俩人站起身来,搀扶着走到柜台前,结了帐,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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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3-18 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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