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随笔三则

奕然

                    随笔三则



                            衡山路·启程

     天色暗下来，冬季的日照是短暂的。我出了图书馆，系上墨绿色的围巾，拎着几本书去到罗森，满足周末如此惬意的节奏。我也确实是无聊的，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花时间对物质的一个城市阅读，更不必要去解构它。忙碌让人有点傻乎乎的，连说话都似带着壳般，让人难以窥视，如此即便是一天的写照也是淡淡而已。
     是从高安路切向衡山路的，这一路，我想到的非常凌乱。原因是心有点浮躁，就离开图书馆想出去走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手侧是极安静的康平路。往前，再往前，就可以忘记这是市政府的所在地，奇异的是相隔200米不到的两条平行路，却是如此的大相径庭。
     周末，七点钟。路上开始汹涌，单车，助动车夹持着我。这样会让我想起七八十年代曼哈顿的东村，总有一些不安静不规则的成分散落在街上，当然行人只是喧嚣的一个式样，而我又只是一个面上的小点子，缓慢的挪移。
     这里多是酒吧和会所。我更愿意寻找红房子里那些安静却充满了欲望的咖啡馆。走进这家咖啡馆，门厅很窄，房屋的木制衍架都外露在昏黄的墙上，涂着黑色。服务生的表情让人看不见，收刮着飘于空气的醇味，我懒得计较。
     与众不同的感觉，从馆内的音乐开始。西班牙狂想曲，第二乐章，慢板。然后，一切，都笼罩入一种低迷的环境中去，隔座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打扮，身边的行李箱，上边还带着安检的白色条形码，猜想咖啡的滋味是如此的不一般，能让一个旅者不去寻找落榻的地方，而是愿意把身体摆在浓香的咖啡馆，或许她只是想摆脱飞行当中的昏眩抑或是那该死的疲倦。仅仅是臆断，但我还是能端倪出她的一点感情的。也许她选择喝完一杯咖啡然后走进锦江建工，之后选择第二站的小资情怀。我贴着玻璃呼出了一股热气，瞬间迷乱了玻璃外的纸醉艳丽。保存好这些文字，合上笨重的电脑，我该启程去寻找那些花儿。



                                                华山路·驿站

     现在越来越害怕自己对身体的过分记忆了，我无法遗忘，所以是成不了哲学家的。穿过徐家汇公园就望见了太平洋百货。一号线的十三号出口处，绿色字眼“华山路”。高耸的港汇双塔配着小的有点离谱的广场，喷泉辉映，人头涌动，这些是徐家汇最典型的一个角落。大多时候我习惯的按顺时针方向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其实是想侥幸地找人熟人说说话，或者侥幸地找什么事可以做，可我其实只能这样想想罢了。
     自从这条路上的诺卡咖啡搬走之后，我就不喜欢逗留了，一些往事可以飘忽或至遗忘，但，但我的诺卡不可以，它装下了我的一些青春，而我岂能忍心丢弃？那时候我是用波希米亚式的咖啡吧来形容它的，周围是极度的喧嚣，GMS的购物人群，名品街的阔绰人群，双向道的交叉车辆，这样我都不理会的，径直的走向心中的“麦加”用上一点点时间把身体摆置在空间的某个角落，然后可以鼻孔朝天的让扭曲的颈椎得到纾解。也许，它只是我回家的一个驿站，注定我不能停滞太久。
     经过报刊亭，买了本散文月刊，翻阅间看到了老车的《即兴日记》就喜欢他形容的城市“上海的早晨是保守的，上海的夜晚是冒险的”这样一来，我突然觉得我的行为是相当冒险的。平时里几乎是本分的等着交通灯的，目光下的红绿交织似乎也是一种后觉的习惯，可拥挤的夜色，缭绕的物语，让人逆反的心态掘地三尺霸占一个人的思想。于是，我开始叛逆的来回闯灯，时而被夹在车中间，害怕的看着消失的汽车尾灯，华山路，仅仅是过客。
     想来这些年的生活，刻在简单的步履里，没有防备，很低调地飞着，很多时候窝在属于笔墨的角落，写着自己的状态，这样一路颠簸，是需要勇气的。如沉默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外来人口，恍恍惚惚的，奔波成了他们的代号，生活一如既往，而人们希冀的物质和精神却越来越跟不上了，这该死的站点，什么时候是终点？



                            新华路·归路

     心情应不是很坏，也没什么高兴的事。这两年，这条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几家咖啡馆。最先的真锅，后来影城里边的星路，没想到星巴克的嗅觉是高分贝的，嗅到了这个地带，也安生落户，开始了市场经济体系下的竞争。
     新华路XX号，马哥孛罗咖啡馆，是远离竞争的。诙谐调的外观，狭长型的店面，像极了法国长条面包，连颜色也是类似的。它可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咖啡馆，前身是一个面包房，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出入购买有豆沙馅儿的面包，过年，还能幸运地赢回来一些代购券，为来年的冬天存储心灵上的面包。后来，这一带住进了很多外国人，渐渐地就改成了二合一的休闲馆，当然主营是咖啡，配件是面包。里头的布置有点拥挤，但可以让人很安心地享受。格局有很小的圆桌，靠着玻璃窗一排，还有一层是有沙发质地的椅子和几张方桌。
     这条路上的街灯是不常亮着的，路过马哥孛罗，或者是坐在里面享受一杯咖啡。我总是想，人是害怕孤单的吧，所以不断的制造城市，之后就感到了人的弱小了，于是城市的设计师们开始慌慌张张地建起了高楼，后来，又恐惧起了黑暗，所以飞横腾达的都市便也要得一个不夜城的雅称。
     近期的地铁工程已经把附近整齐的交通搁置了，切断了我出行的公交，所以我得走回去，其实我经常也是用走的。究竟是冬季，路边有种干裂的气息，只是法国梧桐仍落落有致，一排的历史保护建筑，政府颁布了时令，于是贴上标签就成了标本，是不是时代忘记了，屋舍本应该是用来居住，利捷于民的。偌大的大门，高大的香樟树，墙上的瓦片，又全都闷声不响。寂寥的老古董，难道这是命运。
     这条归路，曾经是最早通往机场的路，现代踏在脚下，我微笑。不知怎么，我的眼前出现这样的画面：小屋，油菜花，篱笆外五十米处的小牧场，一条小路延伸开来，我想你是我的天籁。







[ 本帖最后由 登山 于 2008-1-9 22:51 编辑 ]

登山

忙碌让人有点傻乎乎的，连说话都似带着壳般，让人难以窥视。
我喜欢这样的文字和这种表达心情的方式。
有些调侃的味道，让人想笑，也让人想哭。
三条路。不，是一条路，一条人生路。历程。心境。
问好楼主。

奕然

原帖由 登山 于 2008-1-5 18:55 发表
忙碌让人有点傻乎乎的，连说话都似带着壳般，让人难以窥视。
我喜欢这样的文字和这种表达心情的方式。
有些调侃的味道，让人想笑，也让人想哭。
三条路。不，是一条路，一条人生路。历程。心境。
问好楼主。

  

问好登山~新年好。

孤云仙子

很多条路，很多个门口，流年转过，终是会有人来有人走，人生路上总是在迷惘和期待中不停的颠沛。
而我们，总是在寻找唯一的出路，或许，那就是梦想吧。

黑子

问候奕然，一种惬意自在的生活。在这样平和的状态下思考着生活的真味！~

静仔

这个时代需要平和的心，我越发觉得做自己爱做的事有多么重要

问好

流浪之丑丑

问好奕然，或许，我们都是城市人却深藏一颗农人的心———心在田园，其实田园依然静美。

[ 本帖最后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8-1-8 01:25 编辑 ]

奕然

原帖由 流浪之丑丑 于 2008-1-8 01:24 发表
问好奕然，或许，我们都是城市人却深藏一颗农人的心———心在田园，其实田园依然静美。

“我们都是城市人却深藏一颗农人的心———心在田园，其实田园依然静美。”
    确实如此，我喜欢，甚是喜欢你的这句话。虽然我是海上人，但我更希望自己在田园，在有一些需要我，需要我们的地方，曾经去过贵州支教，那体验后的感觉，是无可比拟的，更是一辈子不能忘怀的美丽和浪漫。

           问好了，丑丑。
丑丑，让我想起了丢丢。~~~

奕然

原帖由 静仔 于 2008-1-7 21:50 发表
这个时代需要平和的心，我越发觉得做自己爱做的事有多么重要

问好

静好啊。

        最近有些忙，随笔也我在真实的写照，就这么一路过来过去，然后一点点的写着，喧嚣和骚动的路上，我心依旧。似你说的是“自己爱做的事”。

奕然

原帖由 孤云仙子 于 2008-1-7 18:54 发表
很多条路，很多个门口，流年转过，终是会有人来有人走，人生路上总是在迷惘和期待中不停的颠沛。
而我们，总是在寻找唯一的出路，或许，那就是梦想吧。

写着写着，路口就出现了。人来人往，我就和你们交心了。问好了~~~

奕然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8-1-7 21:26 发表
问候奕然，一种惬意自在的生活。在这样平和的状态下思考着生活的真味！~

问好，黑兄。挺充实的，每天都可以忙碌，实质是惬意的。~

牧歌悠扬

思考中静谧的文字！

青梧

谢谢登山、黑子、仙子、静仔、丑丑，大家的评论收入“青梧评说——新年元月之说长道短”，并问好奕然：）。

[ 本帖最后由 青梧 于 2008-1-8 09:53 编辑 ]

登山

原帖由 青梧 于 2008-1-8 09:49 发表
谢谢登山、黑子、仙子、静仔、丑丑，大家的评论收入“青梧评说——新年元月之说长道短”，并问好奕然：）。

尽职的青梧。看到你的身影了。

妙妙

读了你的文字,又看大家的评.说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