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中的百千滋味——《这支烟灭了以后》部分作品点评

北金老周

文／云朵儿




4.饭后

回家吃饭刷碗 老婆异常和蔼
饭后一支烟 忍住饱嗝忍不住歌颂：

歌颂天地 让我卑贱如草莽可也悲喜交加过
歌颂时光 赐我生死如蝼蚁可也匍匐走一遭
歌颂女人 爱我恨我折磨我可我就是挺喜欢
歌颂党  我住的不大吃的不好可也够温饱

我歌颂世间万物 除了我自己
这支烟灭了之后 我上街去撒尿


　　《饭后》，口语化的文字，看似漫不经心的叙述，其实里面有一种平民化的达观知命的生存哲学。末尾一句是想表现某种悖反么？也许可以去掉，留下“我歌颂世间万物　除了我自己”，这样“留白”的空间也不错。
　　这一组诗语言平实，打动我的，是字里行间的思想。



　10#作品
　〈这只烟灭了以后〉（作者：西子）

(都说女人如烟,那么烟的终结也就是她生命的终点.)

也许,就为还一个前世的恩
今生我才以烟的形式到你面前
你轻轻拨弄
静静欣赏
无声吻嗅

　　此诗开头以被动的主体形象出现：作为女人的“我”——“也许，就为还一个前世的恩/今生我才以烟的形式到你的面前”。女人欠了谁的什么？莫须有的“前世的恩”？一种宿命感的幽怨的开头。“我”来报恩，而成为“你”玩赏于指间的一支烟：“你轻轻拨弄/静静欣赏/无声吻嗅”。

火柴划燃的瞬间
赞美的乐章奏响
我的生命在你嘴角
绽放出最绚丽的光芒
之后一点一点退缩

你不会知道
那缠绕指间的烟雾
是我悲切的依恋

你吸进又呼出
我的爱在你唇际沉沉浮浮
找不到支撑的点

　　诗中的“吸烟”的动作，成为一种爱的索取的象征，显然，索取的人对那一份虔诚的爱，态度是漫不经心的，诗中的主体“我”很被动，而且茫然“找不到支撑的点”。

你满足安逸的眉间
我的痛无言泪无声
你不懂或无视
只把我情爱缕缕交予风尘
一地飘零

那一地飘零的
也是我的发我的根
我的皮我的骨
我的心及全部的生命

烟灭了
歌声嘎然而止
那是情爱的尽头
我生命的终点

一世情缘
就这么被你轻轻挥霍
而你无须看见
我划为灰烬的泪滴

　　用这么多的文字反复描写“我”被“吸”的感觉，痛彻心肺，整个生命都被索取干净。一种遭遇，爱的遭遇。没有表现理性的反思，而是用一支细腻的笔，反复刻画一个“被吸”的感觉过程，笔头很细，颤动，哀怨的主人公形象宛然其上。

如果真是注定
既然已是宿命
我无悔
　　　
　　末尾，“我”，一个内敛而哀婉的女子，付出，终而“无怨”。承续了一种“闺怨”的品格。此诗的最大长处在于笔致细腻入微。
　　西子也许可以换一种“抽烟”的主体姿势，格调当别是一种滋味。



　　　　12#作品
　　　　《这支烟灭了之后》（作者：石棉）

两片嘴唇,此刻依然鲜艳
阴郁的火焰后面,还有半刻钟的时间
用来舞蹈,复习曾经熟稔的步法

我用空闲的手打量另一只
举着灰烬的手,猜想着半刻钟之后
嘴唇与火焰的最小距离


　　也许，两个人，男人和女人，距离已经很近了，几乎“零距离”了——在两个渴望融合的生命之间，还有一支“阴郁的烟”的“距离”。在两个人亲密相处的本该浪漫温暖的私密的时刻、私密空间里，出现了矛盾的意象“阴郁的火焰”、“举着灰烬的手”。“半刻钟以后”不言而喻。爱是什么？爱的渴望、爱的困惑和爱的幻灭感或许都有。爱，能永恒么？在物欲横流的世间，在空虚的时光之后？在一支烟那么短的时间之内，也许，爱的感觉就有所不同了。
　　爱情因人不同，有千种万种。这首诗中，募写了一种爱的现实状态、当下状态。语言含蓄，技巧娴熟。

云梦心曲

提

云垂天

好勤奋啊！学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