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
直到那天,我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鼻子然后松开,我才不安的发现我已感冒了。感冒并不是稀奇的事,但这次却让我奇怪。奇怪的没一丝预感。当风来时,我没打一个冷颤,当洗澡时,我没起一点疙瘩。那无以名状的东西,沆瀣一气,偷偷的穿透我的鼻黏膜,让我痒痒的酸楚,鼻涕也泛滥起来。我不禁想起,有天早上,一阵风过,哗哗哗的树叶与紫红的花瓣不约而同的飘落下来,我缩着脖子走过。难道,那已是冬天的开始?
广州的冬天,姗姗来迟,像一个女人在初恋时试探那个男人,故意拉长爱情的距离,以为那样,男人就会把她当宝。其实,这个冬天,不管它来不来,于我都无太大关系,大不了多穿几件衣服,填补一下单薄的身体,充一回“胖子”,瞒天过海骗骗老婆,或对镜自照,也长几份自信。不像夏天的我,一件白色的衬衣半透明着脆弱的背脊,走起路来虽然潇洒,却也似阵风,摇摆不定,若不是肩膀够宽,恐怕结婚时的西装也撑不住,那就毁了一段美丽的记忆。
风,的确有点冷了,夜住满了风。城市的霓虹不停的闪烁,闪累了,天也就亮了,循环往复中,只剩我一个人踯躅独行,没有了四分之三低胸粉红吊带的摩登女郎,没有了蝴蝶裙裾轻舞曼妙的淑女风情,没有了蓦然回首千娇百媚的红尘一笑。我一个人,我想着。小孩的脸,老人的步子,还有明天周末炉火的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楼下卖菜的吆喝声吵醒,辗转反侧,把自己蒙在被窝,尝试着再次睡去,越使劲越睡不着,脑子里回旋着那市井生意人的销售叫卖,或又回放着刚才睁眼所看的一切,黄色的窗帘柔软的垂坠,斜斜的阳光射进来,亮白而干净。我很不甘的离开这个冬季里最让人留恋的地方,此时,老婆正睡得香。
我走到阳台,享受着光带给我的耀眼。透过阳光,我看到一些细碎的尘在飞舞着,它们企图钻进我的鼻子里取暖。对面的阳台在一片淡灰色的阴影中,显得寒冷。有个人站在那里,望着我,我们彼此望着。墙角的太阳花笑了,她的脸泛着幸福。那个人进了房子,我也回到自己的思维,我打算着,如何过好今天。
[ 本帖最后由 囚雪 于 2007-12-3 11:46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