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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尘埃 壹:【晴朗】 “艺术与生活的不同就在于,后者可以触摸,像白昼一样真实。” 城市,树叶一点一滴摇曳着秋的金黄,循着自然的规律。窗前,有翅膀的落叶变换着姿态,没有节制。想起《小武》,一个记录冷暖人生的故事。与浪漫的钢琴曲相比,它不华美,也不凄婉,可是能撕裂你的内心。人的心灵是河流,突然间就涨潮、汹涌,而那些苍凉世界的故事正是源头。当艺术源于生活,真实就是力量。 而在这秋天的光影中,一些消逝连我们都没有察觉,季节改变不了任何,改变的只是内心。内心倦了,冷了,才会拿起笔,拿起相机,打开电视,打开音乐。写作、拍照、看电视、听歌,想心生温暖,抵抗冷寂。就像现在,有风吹过来,感觉不到冷。幻想出阳光、人、喧闹的街市……围着心中的火焰取暖,秋天,并不孤单。 踏上一条铺满黄叶的长街,树下的长椅油漆脱落,几许斑驳,一位工人在仔细地为它刷上油漆,温暖的绿色。阳光从叶缝中透出金黄的光束,洒在长椅上,形成一片片天然的花纹,交错着美丽。陆续有年轻的学生、和蔼的老人走来欣赏着细致的劳动,欣赏着自然的杰作。更有稚嫩的孩童,悄悄去触摸这鲜亮的绿色,继而又望着手上的油漆哇哇大哭。 人群笑了。艺术与生活的不同就在于,后者可以触摸,像白昼一样真实。而如果时空相交,让两者同存于一时,大抵便就是人生中不可及的悲喜了。 秋天,需要晴朗,“好好生活”这是最简单的箴言。 贰:【此间】 “在生活的另一侧,张望此间善感的沉重,词汇总是有限。” 还是秋天,气温微凉,镜头伸向动物园和那些还绿着的树。 各种各样的树,深深浅浅地呼吸,净化出沁人心脾的空气。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陪伴时光安静地走向下一刻。它们牢牢地扎根,挺拔或者参天,怀惴着一种无从解释的忠诚。动物园里,树总是很多,因为忠诚是耐心和安全,可以保护动物原始的本性,满足它们生存的需要。 秋阳下,老虎慵懒着,闭着眼,偶尔翘动两下尾巴,全然不觉阳光的灿烂。孩子们高声叫着,挥舞着手臂。老虎仍一动不动,视而不见,眼神忧郁。这忧郁背后是不是一个无助的梦?梦里是广袤的草原还是自由的奔跑,或者捕猎者最终成为它们爪下的美味。 而在不远处,棕熊的嘴角正流着口水,为了栏杆前游客手里举着的一小块薯片。栏杆下竖着牌子:禁止喂食。薯片被游客的手举得高高,忽左忽右晃动。棕熊毫不犹豫地直起笨重的身体,张开双臂,眼神专注,随着这一小块薯片往左往右挪动,引来一阵阵得意的大笑…… 此间,尘土上忽然升起一种沉重。这些动物,它们开始在忘记。忘记树林、草原、梦想,甚至忘记人类中的险恶。它们讨好、漠然、麻木,它们宠大的身躯书写着卑微、破灭、残忍。在渐凉的秋天,这些有限的词汇与美丽的落叶一起,合着酸涩的眼泪远远地飘飞在那无知而得意的人群之外。 叁:【尘埃】 “每个人都渴望完美的生活,所承载的一切却因为脆弱终将轰然坍塌, 最后如尘埃般在荒凉又繁华的人生长河中等待灭亡。” 秋天,是否会想起一场死亡?在垓下,四面楚歌,虞姬为项羽起舞,拔剑自决,凄美至今。英雄之死,美人之逝,似乎都发生在秋天。或盛大、华丽或如秋叶般静美。这些虚实的画面让死亡变得美丽,于是很多人喜欢在秋天写伤怀的诗,忧郁的字。可是这样的诗,这样的字并不是谁都能真正写就和领悟的,顾城能,所以他如烟花般消逝了,而更多人还在尘世中活着,更多人的死很可能和上辈一样普通:病痛、无奈、挣扎、留恋……没有枫叶飘零,没有星星坠落,甚至来不及回望一生。 如果回望又可以看到什么?一片白茫茫的过去,既不辉煌也不坎坷。于是活着的时候,时时细数无谓的寂寞,摆出忧郁的姿态,刻意玩味出情调,以为这就是有品位的生活。不日这些伪饰的情绪就无影无踪,照旧大口吃喝,绞尽脑汁计算得失;或者在无聊的时候它们又卷土重来,让神经间歇性发作。而那些失去的利益却可以让内心耿耿于怀,久久不能释然。为什么?因为真正的忧郁和高洁是来自骨子里的,所以大师总是寥寥无几。 那么放下,不在与已无关的虚幻情节中去体验生活,那仿佛恍然,却更为凌乱,更失去回望自己的勇气。没遇到极致的情境和人事,也没有超凡脱俗的品位和勇气,那就甘心做一粒尘埃,踏实而平凡地生存。学会珍惜,学会生活和感恩,这样,至少回望时有亲人、朋友的陪伴,有他们的幸福证明你的存在。 无花也繁华,每一个季节都是美丽。此间,尘埃如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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