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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感谢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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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7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感谢你,感谢诗歌



                                                           星期四的消息


                                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脐带的血,一定连着母亲

                                    ——彼特拉克

  2007年9月6日,星期四。上午11时许,一个朋友打来电话,开门见山便问我是否知道郑小琼。正泅于工作杂事的我愣了一下,问:“哪个郑小琼?”

  “就是我们南充在外打工的那个,写诗的,还得了人民文学奖!”

  我霎时明白过来,急忙应答说知道,以示我还不曾孤陋寡闻。电话那端的声音便有了一些欣慰的味道:“她回来了,星期天中午12点,在北湖的凯来帝酒楼,我们与她聚聚,下午一起聊聊。”

  “好,我一定来。”

  放下电话,关于郑小琼的一些信息遂绵绵涌来。卫校毕业。打工妹。27岁。中国的金斯堡。《南方周末》等诸多媒体曾摘录过她这样的诗句,似乎想揭示她的另类或与众不同:

  在背后我让人骂了一句狗日的北妹
  这个玩具化的城市没有穿上内裤
  欲望的风把它的裙底飘了起来
  它露出的光腚
  让我这个北妹想入非非啊!
      ——郑小琼的《人行天桥》

  或是出于管见,对于“北妹”这个称谓,我有些病症似的过敏——曾去过香港,那儿的媒体便是把来自大陆的从事色情活动的女子称之为“北妹”的;五年之后的十多天前,我又去了香港,依然如故。我不知道在深圳这个移民城市中,这一称呼的真实含义如何,但来自本土主义者的傲慢、歧视、排挤情绪是显而易见的。其实,在中国的地理谱系中,四川,南充,似乎没有人怀疑属于南方。但郑小琼在她的诗歌中却认了自己是就是“北妹”,而且是一个能对“露出的光腚”的都市“想入非非”的北妹!

  在《南方周末》的报道中,杨克认为郑小琼太偏激,感情停在愤怒层面上,作品粗粝。记得诗人柯平写唐朝诗人贾岛的苦吟,是这样的:“一部《长江集》/用摄温表一测/首首摄氏零下十度至十二度//后来有人说/不是你的诗寒 是时寒”。金斯堡当年写下“拂晓时分拖着脚步穿过黑人街区找一针够劲儿的毒品,头脑天使一般的嬉皮士们渴望与这夜的机械和繁星般的发电机发生古老的天堂式的关系……”时,有人说他是“疯子”;惠特曼写下“一个跟头翻下来/我满身沾满了稻草”这样的诗句后,有人说是“狗屎!”还要把他从文明的社会里踢出去。不知是记者的有意还是其它,我注意到那时《南方周末》里杨克先生的身份是广州作协副秘书长而不是诗人。但在诗歌圈内,杨克首先是诗人。应该说杨克先生的这一评价有其视角的准确性,而且他有权表达。但是我想,杨克先生一定不知道珠江三角洲有4万根以上的断手指,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会三缄其口一个女孩的生命换来一个夜总会关门三天……凡此种种,我喜欢这个老乡妹子的回答,所谓偏激,“是被人砍了一刀,发出的吼叫!”但郑小琼却如此结束这首长诗——

  人行天桥上 我抵达的是另一个领域
  风吹走我的肉体 毛发 血液 骨骼 思想
  风带我白纸样的灵魂站在人行天桥上
  风在说着晚安!亲爱的!晚安!晚安

  这是一种让思想游历后返璞归元的智慧。在梳理庞杂斑驳的现实物景时,她能借酒神、精卫、耶苏、屈原、弗洛伊德、萨特、海伦、苏格拉底、尼采、海德格尔,甚至观音的力量,让自己来了一次涅槃。或者说,她的倾诉,得到了这些人类或历史文明的诸神的抚慰。最终,她回归于恋人般亲呢的“晚安”的从容与安详。

  我没看见愤恕,偏激,粗粝。相反,我惊讶这个27岁的女子有着如此广博的思想情怀和境界。能与她交谈,是一种幸运。

  于是,我欣然决定取消翌日下午1:40分到飞北京尔后到内蒙的行程。

[ 本帖最后由 麋鹿居士 于 2007-9-17 20:42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9-17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距      离

                     等是一哲学
                     每一分种,价值连城
                         ——伊蕾

  星期五上午,工作的齿轮让我从80公里外的一个办公室,回到了另一个办公室。这个办公室离我的家只有两分种的距离,离星期天中午的凯来帝酒楼,也不过三站路程——那儿位于北湖公园,在这个临江城市的中心地带。“北湖”二字,是当年胡耀邦坐镇川北行署时题写的,干净而大气。

  星期六上午,上网,在“百度一下”里输入“郑小琼”三个字,数十个条目瞬间便跳了出来。点开她在新浪的博客,呵呵,公告栏里是她的主要业务,其中附有联系电话。我试着打了过去,一个女声,她告诉我郑小琼已回老家去了,但我得到了郑小琼的手机号码。于得我便又试着给那个号码发了一条短消息,像发给一个失散多年的朋友,告诉她我是谁,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行程上是否需要帮助。一会儿,她便回消息过来,说在家中,明天中午见。还附了一个^ ^。果然如老朋友一般随意。

  我在网上下载了郑小琼的组诗《进化论》,编排,打印出来。

  星期四的晚上,我独自一人在80公里外的一间小屋里,便将这组诗复制在我的笔记本里了。那天晚上,这组诗读得我呼吸全无而血液涌动,心沉海底却又鹞上九天。在扑面而来的象征与隐喻中,我读到了历史。命运。悲与愤。泪与血。一个现代都市文明体系中关于女权主义的理性拷问。我又一次亲历了思想与语言完美结合的狂风与大火。但郑小琼的叙述却是零度的,身在其中却又超然事外,是诗评家陈超所说的“零度创作”的状态。在关于诗歌的阅读经历中,惟有当年读杨炼的《太阳与人》时,我才有这样的体验。如果事先不知道是她所写,凭我的智商断然不会相信它出自一个所谓只接受了九年语言教育的27岁的打工妹之手。虽然组诗的题材有的交叉印记,但瑕不掩玉,丝毫不影响我要将它打印下来留存。

  这些年来,我已离诗歌越来越远,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喜欢看《经理人》、《企业文化》、《销售与市场》,像当年读诗歌一样认真与虔诚,也像当年喜欢于坚、韩东、柯平等诗人一样,喜欢上了穿行其间的王育琨,姜汝祥等有着丰富学识、人文素养和独到见解的企业管理界人士。偶尔心灵需要了,也不过是在现存的书柜里,翻出于坚、巴音博罗、余秋雨等人的书来重温旧梦,好作品总是能给你一种陌生感的——似曾相识,却又有新的发现。但喜欢郑小琼的诗,不是老乡的因素,也绝非是她得了什么人民文学奖,而是在她的写作的向度中,我找到了与我文字相近的东西,那就是对现实生活的观照。

  当年在一篇诗论中我曾说过,在这个到处都是塑料微笑的时代,选择真正快乐是多么的不易!我想,与郑小琼聊上两句,该是一种快乐的回归。

  收获真的是多了。在网上关于郑小琼的信息中,我又看见了陈衍强,这个早年我们在《诗歌报月刊》相交数度书信往来的诗友,现在的诗歌一样读得我开怀大笑。

  星期天的早晨醒来已是上午9点多钟,离12点的距离未免太过臃肿了,便接着上个星期读《李文说理》。这个在北京到处找人打官司的美国女博士,和他的父亲李敖先生一样,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文本和体验。对于被告单位与当事人,她绝不以“某某”、“××”或“有关方面”替代。我猜想,或许是她不熟悉“太监”这个角色的原故吧。在《我的一元钱官司》结尾处,她这样写到:“这个案子的小插曲让我对宣武区法院特别特别失望,我也听过内地的律师给我讲,法院有时会搞一些小动作,会做一些在太好的示范,这次是我亲眼看到的。”

  在这种交叉阅读中我竟然发现,中国打工妹郑小琼与美国女博士李文,在精神层面有相近的地方,只不过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人便如我那刚上初一的儿子的一个造句:我看见蝌蚪和鱼儿都高兴地在水中畅游,不禁心情荡漾。

  中午12点的脚步似乎有些慢了。11点刚过,我便开车前往北湖,在附近的街上瞎逛。当准备再次从可以进入凯来帝酒楼的路旁滑过时,猛然看见右边一男两女说着话,悠哉游哉的相向而去,其中两个面孔格外熟悉,便靠边停下车来招呼,见无回应,不得不如劫匪下手般大声吼叫出“曹雷”。惭愧,我可从来都是称他“曹老师”的。当他们都转过身来时,那个不熟悉的人我一下子便认出来了,是郑小琼!

  于是他们便上了我的车,寻机调过头来,前行数米,左拐,约50米,便上凯来帝酒楼了。

  这50来米的距离,我是在两个人的声讨中度过去的。我真的记不清了,居然,两年多前出版的两本书,我居然没有送他们。这个曹老师的意见在此不表。关键是她,我叫她“丁丁”的日报的美女编辑记者丁梦妮,她说你那小说我还是看过初稿的呢!

  看来,值得惭愧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在预定好的房间里,等其它要来的人。

  在网络上便与郑小琼不断联系的阿固来了,“山杠爷”李一清来了,曾与我在小镇上用诗下酒的何承亨来了,星期四给我打电话的朱胜国来……
  等等等等。

[ 本帖最后由 麋鹿居士 于 2007-9-18 17: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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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7 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你,感谢诗歌

                 放松你的心情,像树颠一叶
                 由男人们去激怒、绞肠和哭泣

                       ——杰弗雷·乔叟

  这顿午餐,是两年多来我与身边的文朋诗友惟一的一次相聚。并非我忘记了他们,而是诗歌和文学距我的工作与生活,越来越远。

  其实,很多时候我把他们一一想起。只是现在,事关我们的恩格尔系数不断攀高,令人浮躁,生活诗意的海拔一降再降!

  如果不是郑小琼,不是诗歌,这种距离还会继续蔓延下去。所以在敬郑小琼酒时,我说:“感谢你,感谢诗歌。”

  这里不得不提到王杰安,这个快乐的制造者。席间,他给大家讲起某人帮助他学习现代版“城门失火,秧及池鱼”的故事,绘声绘色的,宽怀豁达,让这天中午的笑声如秋菊一般灿烂。在三楼的茶房,也是他率先带我们进入诗歌的话题。他给大家推荐了一首《花房姑娘》:天堂鸟开了,勿忘我开了/紫色熏衣开了,金色百合开了/美丽的名字都开了/只是不要留意我/我要慢慢想,想好一瓣/才开一瓣。之后我在陈衍强的博客上也看到了这首诗,记做了羽微微这个关于诗歌的名字。

  生活需要这样轻灵的诗歌加以润色,如同我们需要郑小琼一样,认识生活本就也有的沉与重。

  我是喜欢王杰安的,但我坚决反对他用普通话朗诵郑小琼的《黄麻岭》,因为“他的普通话”让他充沛的荷尔蒙一下子就不见了。多谢电台台长王梅梅姐,那时,只有她的声音让所有的聆听进入肃穆,进入令人怦怦心跳的乡愁。事后,郑小琼伊妹儿给我发来了五首均以黄麻岭为题的诗,告诉我她“在那儿一共呆了五年,恰好每年写一首给它。”五首《黄麻岭》我细细读后,在关于青春、漂泊、乡愁的倾诉之中,时隐时现的,是郑小琼感恩似的接受、爱与宽容。黄麻岭,广东这个小山村与来自川北的打工妹郑小琼,是互为幸运的,当来自异乡的众多打工者到那儿只是“打工,贩卖水果”时,而郑小琼却还写诗,“或者一个下午阅读落拓的祠堂、古庙/考究那对锈迹的铜门环的来历”(——郑小琼《黄麻岭》(四))。它因郑小琼而走进诗歌的圣殿,郑小琼因为它而得以命名社会转型期的以工业文明为背景的乡愁。在最新写出的一首《黄麻岭》中,郑小琼业已完成了自己与黄麻岭的交融——

  我在它的街道上行走
  喝着它忧郁的月光
  饮着它薄暮气息的乡愁与繁华
  黄麻岭,广东一个小小的村庄
  它经年的繁华和外乡人的美梦
  我记住的是它躯体上一个小小的五金厂
  它盛装着我的青春、激情和
  一次来不及说出口的恋爱

  而那天下午的茶房里,我用四川话为大家高声朗读的是郑小琼《进化论》中的《蝙蝠》与《蚂蛭》两首诗歌。如果说《黄麻岭》系列是一个情感的郑小琼,那么,从我阅读到的郑小琼的诗歌中,《进化论》与《人行天桥》以及《七国记:魏国》,则是思想的郑小琼。我读的时候,偶然发现郑小琼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很低……事后,她对我说,“听你读诗时,我感到自己的血在奔涌。”

  这话是我送郑小琼去她幺姨家的路上时说的。下午4时许,我们离开凯来帝酒楼,接上她的父亲,我便小心翼翼地上路了。得知她晕车,车便开得很慢很慢,仿佛身边坐着的,是孤本的远古瓷器。这时的小琼似乎比聚会时话略略要多些,但我老是在想她听我朗读《蝙蝠》与《蚂蛭》把头埋得很低的样子。我没有告诉她,读那些诗的时候,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拖向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

  回来的路上我独自一人。本来丁丁是要与我一起送送郑小琼的,刚上车,却有电话来通知,不得不回报社去了。我不断念起“女人在泉水边洗涤千年的尸衣”、“变形的法律。经济学家扭曲的繁荣必须用女性的肉体来支撑”这样的诗句。我在朗读时说“目前的楼市就是现在经济生活的A片”。直到现在,我依然心存诧异,很难把《人行天桥》、《进化论》这样有着悲悯济世情怀的诗作与乍一看还有些羞涩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但事实不容置疑,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小琼,我只想对你说,你也是花房姑娘,对于未来,我相信你一样会想好一瓣才开一瓣。我会以兄长的目光,关注你每朵诗歌之花和生活之花的绽放。

  即便你今后是梳着白发回家,带给故乡的,也不会是疲倦和苍老。



                      2007-9-15日完稿于川北麋鹿居

[ 本帖最后由 麋鹿居士 于 2007-9-17 21: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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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7 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初次到来,请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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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7 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新朋友,一定是一位科班出身的文学学子,写作很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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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7 22:5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7-9-17 20:54 发表
欢迎新朋友,一定是一位科班出身的文学学子,写作很专业的。


谢谢。

版主谬赞了。这是近三年来惟一与文学挨边的文字。不打算留在电脑里,便想到了这里了。

请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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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7 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小琼  很值得学习的一个女孩,也是千万个民间诗者的代表。
诗人,就应该出自民间。
这篇文字,写得很有感情,也很富有新闻特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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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8 00:44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小琼,最早在《散文诗》的内封认识她的,大为惊叹。尔后,又独读到许多她的诗歌。。。
呵,有幸读到这样至情至性的文,是否也可以说一声:感谢你,感谢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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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8 1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近三年来惟一与文学挨边的文字。
-----------------------------------------------------
却是这么棒。
依问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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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8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青梧 于 2007-9-17 23:44 发表
郑小琼,最早在《散文诗》的内封认识她的,大为惊叹。尔后,又独读到许多她的诗歌。。。
呵,有幸读到这样至情至性的文,是否也可以说一声:感谢你,感谢诗歌。



谢谢。让我们都来感谢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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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8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寒山依依 于 2007-9-18 15:42 发表
这是近三年来惟一与文学挨边的文字。
-----------------------------------------------------
却是这么棒。
依问好你:))


感谢依依的阅读。

想写,还能写出来,这种感觉才是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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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8 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7-9-17 22:30 发表
郑小琼  很值得学习的一个女孩,也是千万个民间诗者的代表。
诗人,就应该出自民间。
这篇文字,写得很有感情,也很富有新闻特质。红了!~




好诗在民间。

谢谢。一来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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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8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好文。问好新朋友,欢迎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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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19 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诗歌,再来提读,为了最后的纯净,感谢这些诗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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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19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落草风起 于 2007-9-18 19:18 发表
欣赏好文。问好新朋友,欢迎多来!



要得,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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