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扁担上的清晨

白-禹

青龙：扁担上的清晨

天色不见亮堂，青龙村里就准时响起担水的声响，咿咿呀呀的担水声随着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而远。那时，我们家住在村子的朝门附近，担水声是我一夜睡醒以后最先听到的山村乐声。
一声轻脆的咳嗽声，和着富有节奏的咿呀声，就是我最熟悉的一个老人担水的声响。
老人是我的一个远房爷爷，年轻时候上了朝鲜战场，喜欢在空闲的时间向小辈们讲起当年的往事。一天之计在于晨，人们新的一天生活得失就从清晨开始，村子中最忙碌的人家、最勤劳的人最先敲响一天生活的时钟。那时，人们还一心地守护着我们的村庄，不到八十人的村庄尚显得活跃而热闹非常。在不大的村子，老人的勤劳是出名的，不说自家周围的环境是整齐而清洁，连村庄南边人们经常休息的一块空地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不大的村子，有人勤劳，也有人游手好闲，最早担水的村人是勤劳的。也有人日上三竿后才去担水。如果不是因为有十分重要的事耽误了，勤快的人家是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担水的。这样的清晨，老人担水的声响每隔十分钟就传来一次，每个清晨要担六七担水。一般的人家，不会在一个清晨去储满一缸水，都在担了两三担水后放下水桶忙别的事情去了。村里水井的流水量并不大，每个清晨的水量也是一定的，老人担水对别的人家意味着一种危险。可要抓紧时间担水了。虽然，这种危险并不会对某个体生命的存在形成潜在的威胁，井里的水担完了总是可以再储满的，但在村里人绘声会色的说话中，年轻人们都流露出对老人的一点钦佩和尊重，而上一点年纪的人确也带有一点轻蔑的意味。
和这个担水的老人相比，我的祖父是很少担水的，祖父种庄稼是一个好把式。听对祖父知根知底的人说，祖父年轻时就性格温和，不与他人争执，整个家庭全依仗我祖母支撑内外。祖父讷言而敦厚。姜太公八十岁才辅佐文王。祖父大概只能搬来旧时戏文中的典故一次又一次地激励他的晚辈们。也好像是为了要说明一点什么。他是一个老好人。身边的人常这么说祖父。
是老好人的祖父也是一个忙人。清晨起来，祖父就带上锄头奔村后的菜园去了，或者还担上一担粪肥。一天的劳动才刚开始。回来的时候，祖父的裤腿上裹满了黄泥，有时被菜园露水浸湿的裤脚还没有干了，走路时发出窸窣地声响。祖父的手里常常还多了一把青菜，或者萝卜，也有可能是一把野果，那带着一点粪肥味道的野果，在青龙人家儿女的童年生活中，实在是没有少吃过。
不只是老人，村子的女人们也是不甘落后的。清晨，女人们在灶上生起一把火，不一会，整个屋顶轻烟弥漫。那浅浅的薪烟味儿，被一阵晨风吹起，向更远地方的人家走去。

[ 本帖最后由 白-禹 于 2007-9-3 15:45 编辑 ]

周飞雪

原始的乡村散记,问候新朋友,期待大作.

天放

料的质地很好，做工还不太好。（不知道楼主的情况，一点感觉，希望不会介意。问好！）

黑子

整一个农家风味。确实还不够精细，叙述的时候，还要集中，和将材料合理搭配才好

怀擎

是要修整，多注意些行文技巧。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