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皇陵的荒唐【明显陵】

黑子

一座皇陵的荒唐

【上】

写在前面的话：
        我在很长时间，都没再写文字。提笔，就有岁月徒增的味道。那些喜怒哀乐突然到来，有些猝不及防。此前忙着抒情，伤感意味太重，不能令人感动，只会令人恶心。这个世界没有谁怜悯谁，也没有人会乞求怜悯。没有我的文字，人们还是在活着。我不禁思考着写作的意义，当生命越来越多的和他人开始交错的时候，也许文字只是一种表达的方式。这个世界很现实，文字的虚构，越来越成为了一场无聊的游戏。这对于喜好浪漫的我来说，是一种锥心的折磨。而所有的一切，又何尝不是虚无呢？

一  独一无二的皇陵

        在湖北深处，丘陵林立的地方。有一处平地，红墙黄瓦，气势恢宏。这一百多公顷地，是一座皇陵。皇陵主人，是为恭睿献皇帝朱祐杬和章圣皇太后蒋氏的。睿宗朱佑杬并未做过皇帝，却拥有如此大的陵墓。

        明代在中国历史进程中，历276年，共建有18座皇帝陵墓。显陵是第12个皇帝陵墓，建于16世纪中叶，1519年至1566年，历时46年。这座陵墓在中国历史上殊为特别。单不说其他明帝王墓都在北京、安徽、江苏等地，独独此墓偏安一隅，躲在湖北钟祥市的纯德山里面。此墓最大的价值，或许是建筑手法上的独特，如一座陵墓二座地下宫殿、金瓶形的外罗城、九曲回环的御河、龙形神道和内外明塘等，都算是明陵中仅见的孤例。

明显陵全景

        我们说，中国古代的帝王，一出生就将自己的陵墓准备好了。生与死，仿佛就是转瞬间的事情。遥望这座陵墓，没能体会出就如此建筑，居然花费了46年时间，从正德年间一直到嘉靖，乃至后来万历年间都曾有修葺。在古代，这样的现象，并不多见。更何况，这么一座陵墓，还是给一个已然作古，不过是追认的皇帝的陵墓。我并未去过十三陵，按想，那些正位皇帝们，长眠的地方，定然比这个更加高级很多了。

        蓝天白云，高树绿草，这片建筑，在阳光下发着威严的光芒。走到里面，却仍然觉得阴森和恐惧。毕竟，再气势恢弘，再金壁辉煌，也只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或许，当年的尸骨依然存在，但是，他们再也不会动了，也不会从深渊中爬出来，察看自己深处的位置。

        虽然我是这么说。但当时下令修建坟墓的嘉靖皇帝可不是这么想。从要将自己的父亲从王爷提升到皇帝，到让升职的父皇进太庙，他是绞尽脑汁，当年的“大礼议”之争，将整个朝野翻来覆去的，难道就只是为了修建一座皇陵？历史之不可思考，在于越思考，越进入到一个黑洞里面。古往今来，朋友之斗，夫妻之闹，父子之争，都不如官场那般难以拿捏和把握。

二  从左顺门事件开始

        让我们回到过去，看看发生在嘉靖三年的事情。一段“大礼议”之争，掀起的腥风血雨，造成的劳民伤财，恐怕并非是我所能想象的了。

        1521年(明正德十六年)明武宗驾崩。因武宗没有子嗣，慈寿皇太后和首辅大学士杨廷和决定遵奉“兄终弟及”祖训，首先是炮制的武宗遗诏，“遗命”“兴献王长子(朱)厚熜”“嗣皇帝位”。朱厚熜，也就是我们熟知的嘉靖皇帝。

        当时的嘉靖皇帝，是一个藩王，属地正是湖北钟祥之地。由藩邸进京之初，未即位的朱厚熜与朝臣们就迎接的礼仪发生了争执。按皇朝伦理，朱厚熜应过继给孝宗皇帝做儿子。但朱厚熜却自立体系，效仿朱元璋迫尊四世先祖为皇帝的例子，追尊死去的父亲为皇帝。紧接着，嘉靖皇帝的生母进京，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最后朝臣又做了让步。

        这两件事是“大礼议”之争的导火索。嘉靖皇帝的想法，那些标榜尊崇先师孔子礼教的大臣们当然无法同意。朝中诸位大臣表现的空前团结，反对的奏章压得明世宗喘不过气来。
        就在世宗准备让步的时候，一个叫张璁的人站了出来，帮了嘉靖皇帝一个忙，他写了一篇文章，为嘉靖皇帝追封自己的父母找了许多理论依据，而且引经据典批驳了群臣的观点，嘉靖皇帝看后深受鼓舞，张璁也得以加官进爵，成为议礼派的首领（当时的反对大臣们称为护礼派）。朝中出现了议礼派与护礼派的对立，由于嘉靖皇帝的支持，议礼派的队伍也在不断扩大，双方的斗争也日趋激烈，经过几回合的你来我往，终于爆发了“血溅左顺门”事件。  

        话说，1524年(嘉靖三年)朱厚熜敕渝礼部“今加称兴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反对派见此“大集群臣九卿23人，翰林21人，给事中、御史、诸司郎官及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大理寺属及大学士毛纪、石瑶等200余人，相继跪在左顺门，自早至午”。世宗数次命司礼监传其手偷，令群臣退去，可是群臣依然“伏地如故”，进行抗议。朱厚熜大怒，着锦衣卫将五品以下的在场大臣逮捕杖笞，将一百三十四人逮捕，八十六人待罪，并杖死其中17人。一时间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围来，左顺门前血迹斑斑。这220余人全部逐出朝廷，还分别受到入狱、夺俸、贬官、戍边等处罚。

年轻的嘉靖皇帝

        左顺门事件以皇帝的胜利，护礼诸臣的失败告终，嘉靖皇帝朱厚熜更定大礼，称孝宗为皇伯考；追尊生父兴献王朱祐杬为皇考恭穆献皇帝，完成了自己的昭穆体系。这一历史事件史称“大礼议”。“大礼议”之争最后还是用武力“平息”。

        这次事件致使许多侥幸未死的正直大臣心灰意冷，纷纷上疏请求致仕退休，而皇帝也很爽快，公章一盖立马同意，以严嵩为代表的佞臣们乘机窃取了朝政大权。通过这件事，嘉靖皇帝不仅实现了追封自己父亲为皇帝的愿望，而且树立了新皇的威信，开始了他的专制统治。然而，大明朝却开始走上了真正的下坡路。

三  “大礼议”之争究竟代表什么？

        嘉靖皇帝之所以要追封自己的父亲为皇？从思考的主观来讲，他从外藩即皇帝位，当上皇位，当然不希望以过继给孝宗皇帝当养子的身份来入继大统，同时一点，就是让自己显得名正言顺，我们也可以理解为嘉靖很孝顺。当然，这都是些玩笑话，从大历史的角度来讲，这里面难免是带着一种排除异己的意思。作为外藩即位，当然会对朝廷的旧臣有着怀疑，而同样的是前朝旧臣也对这位未曾蒙面的藩王也有着不信任感。

　　“大礼议”的起因和表面目的是世宗的父母该如何称呼，先皇孝宗及其皇后又该如何称呼，以及相关的一系列礼仪称谓问题。实质是世宗通过议礼之争，打击杨廷和等先朝阁臣和言官，确立和巩固自身的统治。

        所以，一场“大礼议”之争，实际上不是礼仪之争。就像“焚书坑儒”不是真的要毁坏文化杀掉书生一样，也像当初那些文字狱，并不是要找文字差错就杀人。一切的历史，都不过是假像。真相，往往藏得很深。而嘉靖这样的帝王行事，出发点都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

官员人等到此下马

        说到这里，不免要说点看着题外的话。嘉靖皇帝非常崇信道教，好神仙老道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他到处搜罗方士，秘方，许多人因此而一步登天，一些文人也因为给嘉靖皇帝撰写青词（道教仪式中向上天祷告的词文）而入阁成为宰相，当时民间就有“青词宰相”的说法。严嵩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虽然嘉靖皇帝修道45年，表面上看来也是严嵩把持朝政，但他仍然在幕后指使着一切。明朝的皇帝，都是些奇人，嘉靖前朝的正德皇帝，不爱红妆爱武装，当着皇帝，却要做大将军，也是有趣。个个皇帝，不用细数。虽然这些个人，表面上不理朝政，却始终没有人来倒他们的台。其中原因，深究起来，还是他们善于把握关键事件，关键人物。

       议礼，一年又一年，朝廷两派宗法理说之论争已经上升到党派政治之争。嘉靖以议礼态度作为标准，来划分界限，统治集团的组成相应发生变化，反对抬高朱祐杬地位的阁臣元老权力日益丧失。张璁、桂萼、方献夫、霍韬等一批新科进士和地方官吏入主政务，对嘉靖朝政治、经济的变革，以及明代后期历史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从大礼议之争，到兴献皇帝按昭穆序列祭入太庙，加庙号为睿宗。长达20余年的时间里，嘉靖把精力投入到议礼上，绝不仅仅为其父母争夺皇考及皇太后的空虚名位，其真正目的在于加强皇权、冲破内阁制约，就其实质而言，嘉靖大礼之争实为皇权与阁权的争斗。嘉靖则借大礼议风波加强了帝位，实现了他对明朝长达45年的昏庸统治。

        嘉靖的计划是一步步来的。“大礼议”之争，是天理与人情之争的反映，更是当时旧阁权集团与新进士大夫的冲突以及新皇权与旧阁权冲突的交织。说白了，嘉靖皇帝只是想找个机会铲除异己，而“大礼议”只不过是诸多借口中的一个。碰巧的是，这个借口成为棋局的关键。嘉靖将了那些旧臣们一个大军。结局可想而知的是，死棋。很多后来人，硬要将这个争论想成正邪较量。其实，到最后，那些历史人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正还是邪的。在时间和空间中，好坏并非那么明显，有时候，坏的人做了好的事。

[ 本帖最后由 黑子 于 2007-8-29 22:13 编辑 ]

黑子

【下】

四  安静的坟墓不安的边疆

       “大礼议”之争，最终以嘉靖全面胜利而告终。嘉靖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清除了旧臣遗老，却也把官场弄得混浊不堪。既然给自己的父亲正名，那父亲的陵墓也应该升格。1524年，左顺门事件之后，王坟正式更名为显陵，并将安陆州升格为承天府，在明世宗嘉靖皇帝亲自安排下，开始了长达46年的显陵建设。

陵寝门后的一道二柱门，高大的石柱上刻有獬豸

        钟祥城七里外，显陵就在此。步到陵外，见左右各一大碑，碑身两面书着：“官员人等到此下马”。明代皇陵，多是有这样的，死去的皇帝，也要享受活着的待遇。那皇陵，其实也就是一座死亡的皇宫。官员们到紫禁城要下马，到皇陵也要下马。徒步而行，内心不恭敬表情也要恭敬。仿佛冥冥之中，逝者一直在盯着。说到这个碑，题词者还是严嵩，严嵩字迹存世不多，这副字题得还甚是威严。

        我倒是没有下马，只是下车。毕竟是文物保护区，除了巡逻的守陵人开车四处行走，所有人都是步行。步入红门，正中门却是检票口。按旧制，中门属于神门，皇帝走左门，王公大臣走右门，两旁还有掖门，属于守陵人的专用通道。古代的门，现在的检票口。让我不想到了无处不在的收费站，小车通道，大车通道，专车通道，免费通道，大抵都是一个道理。

        走进大红门，穿过一道御河桥，没想到又见一座大红门。两道大红门，是显陵的特别之处。当年按王爷的等级建陵墓时，修了一道大红门；嘉靖的母亲逝世后与其父合葬时，又外加了一道大红门。据说，两道大红门与风水也有关，具体什么关系，我没有深究。与众不同的还有，就是显陵有两道逻城，其它的明陵均只有一道围墙。四处察看，发现在一个塘旁边外逻城城墙有一处缺口。按照当地的传说，云南和贵州由于地方偏远，没有运来砖，所以缺口。据说，钟祥人在谈到什么事情只差一点时，就会说“差一云南搭一贵州”。这句俗语，满有意思。

        沿路而行，可以看到五座汉白玉的石桥，一道九曲弯转的河流，寓意是“九五之尊”。每道桥下都有潺潺流水，俨然一条水龙；而谒陵步道则人为地在尾部和颈部扭曲，这就似乎成了旱龙，两条龙在宝城明楼前交会，与两个塘一起，完成了二龙戏珠的构思。

        无论去哪座皇陵，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十二对石像生（狮、獬豸、麒麟、骆驼、象、马、文武官员）。与其它陵园不同的是，显陵的最后一对石像生，是一对宦官，头戴的官帽样式古怪，帽顶平直，左右有笔直的护耳，看去像顶着一个农村常见的小板凳。据说，戴这样的帽子，是因为皇帝不希望他们听去大内的悄悄私语，便设计了这样遮住双耳的帽子。希望他们能保守机密，有耳不听，有嘴不说。

碑亭后的神道旁，立着望柱和石像生石

        主殿面前有一汪正规圆形的水塘，正好映出宝城明楼的倒影，与大红门外的水塘遥相呼应，被称为“内明塘”，大红门旁的水塘，自然就叫“外明塘”。“内明塘”没有水源与外界相接，大旱不干，大雨不溢，永远是圆圆的，满满的。为什么会有这个现象，至今也不曾找到答案，有说是推测说该水塘的水面与陵园的地下水系正巧衔接，保持了一个完整的平衡；也有说是水塘底下连接着坟墓，对坟墓起着保护作用。

        站在方城明楼上看整个陵区，整个陵园的平面图呈瓶状。按风水之说，瓶是神佩的器物，寓意吉祥。园中依次布下门、亭、望柱、石像生、坊、桥、享殿、明楼直至宝城，在山环水抱之中，显得庄重古朴。

        明楼后面，就是新旧两座宝城。按旧说，老皇帝的灵柩必须在不见天日的情况下挪动，故中间用一道名为“瑶台”的通道连接，使得显陵的形状成了全国独一无二的“8”字形。 “瑶台”，意为进入仙境。一座陵两个宝城，这在中国皇陵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前一个宝城是兴献王死时作为王爷入葬的，后一个是嘉靖母亲死后与其父合葬时新修的，当时通过地道将其父的灵柩移到后一个宝城与其母的合在一起，从而达到了既不破坏原墓，又体现皇陵制式的目的。前面的旧城是的空的，后面的新城才派上了用场。

        嘉靖皇帝在位45年，这座陵园就修建40年。为建陵园死亡了近30万民工，平均每天死亡20人左右。这些死亡民工的遗骸，就埋葬在显陵四周，新筑成了7座山头，当地人称之为“七冢山”。陵园虽然只埋葬了两具枯骨，但却凝聚了黑压压的冤魂。

        而在嘉靖当政期间，所修建的又何止是这一座陵墓呢？那些修建的宫殿，还有道观。都严重影响了当时明朝的经济发展。想想嘉靖的一生，除了因罢官而捧红了一位清官海瑞外，留下政绩的也就是些建筑，而这座占地两千多亩的陵园属于比较大的政绩了。为了这些政绩，国库年年亏空，天下怨声载道。边境战争连连，农民起义不断。倘若嘉靖的父亲泉下有知，也许就不会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了。

        古老的石像，破旧的城墙，修葺的宫殿，历尽几百年风雨却依然挺立，每一块石头上，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刻下了一些事件的痕迹。

五  破坏的偶像，碎裂的记忆

        《国榷》记载1642年(祟祯十五年十二月)“李自成至承天。……攻显陵，焚享殿”， 显陵几乎全部地面建筑的木制部分，都毁于那次战争。现在身处显陵，残砖断瓦和烈火焚烧的痕迹随处可见。当初李自成为什么烧毁显陵？是为了充军饷，还是为了发泄愤恨，还是为了破坏明王朝风水？一切已经不得而知，只是这些遗恨，成为了永恒的痕迹。

        不仅是李自成破坏，历史记载，该墓葬多次被盗取。这个墓葬，在华中地区实属罕见。怀着政治目的和经济目的对此进行扫掠的，也不在少数。无论是李自成之流的农民起义还是文化大革命，就算它的很多部分都被一把火烧尽、一斧头砸断，但又好似最终破坏者都会突然间良心发现，放过了它一马。

        沿红门一路走进，被毁坏的痕迹无处不在。

        明显陵的功德碑只留下了被焚烧后的遗址，巨大的正方形碑亭上面草木丛生，但四门上方四龙戏珠的浮雕清晰可见。亭正中的碑体被打碎，散块躺在碑亭内。亭内墙体的角落，依然可以看到燃烧过后留下的巨大木柱的轮廓。

        裬恩殿，这个墙饰原本是黄金镶制而成的，据说因为李自成的爷爷就是在修显陵的时候被杀，因此李自成为了报仇泄愤，不仅把棱恩殿一把火烧了，而且把墙上的金子都刮了下来，留给我们一面残缺不全的墙壁空悲叹。

碑楼的原木制结构则毁于明末兵火

        裬恩殿内罗城门处有两侧各有一堵影壁，黄色的琉璃砖块在青灰墙壁上勾勒出美丽的图案。影壁在明朝也是只有官宦人家和皇帝寝宫才可以使用的一种装饰建筑。所以琼花两边的最下部分都是空缺的。据说是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人因为没有办法开启地宫，于是便敲走了影壁上的花瓶。现在的影壁，已经是有着大块的残缺。

        而我们所看到的石像生，已有一匹麒麟已经少了头颅。谋害麒麟真正的凶手是战争，受伤的马身也是毁坏于此。所幸的是，在文革浩劫中，这些石像生因为笨重厚实，都只被推倒在地，没有大的损坏。如今重修，只需扶正即可。

        上明楼，有台阶。台阶旁的丹壁有着特殊性：作为帝陵，本应是龙在上，可是这块却是龙凤齐在上，而中国历史上只有慈禧墓的丹壁是凤在上的。我所了解的是，由于嘉靖对一直辅佐着自己、支持着自己的母亲的尊重和爱戴，才这么设计的。而这块丹壁旁的那些丹壁，却都破损不堪。据说是当初文革时期，那些红卫兵在此养鹿造成的。

        明楼前，嘉靖皇帝御赐的睿功圣德碑也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红卫兵摔断了，碑身的残骸倾倒在碑楼中，夕阳穿过的御碑楼的顶端照射在碑身上有一丝落寞，有一丝哀愁。

碑在文革间被砸断，碑身断裂成几块

        现存的明楼，是1990年修复的，中间的记功碑，仅仅剩下“恭睿献皇帝之陵”几个大字，为当朝宰相严嵩手书。重修者精心设计，用新的汉白玉将旧的残碑仔细镶嵌起来，才使得古迹得以保存。据说，显陵能跻身世界文化遗产，主要得益于这块残碑。假如没有它，就等于少了陵墓的名片。究竟是破坏者还存着良心畏惧心，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后宝城照壁琉璃花饰，被毁坏

        倒是可怜当年无数工匠血汗，到头来就这样灰飞烟灭。也不知道这是中国文化的悲剧，还是明王朝的悲剧，抑或人性的悲剧？当我看到景区的外明塘上的小游船，景区内的那些香火，还有那些卖着香、矿泉水的商贩时，我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悲哀。一个人的悲哀而已。

[ 本帖最后由 黑子 于 2007-8-29 23:25 编辑 ]

雨儿

这个世界很现实，文字的虚构，越来越成为了一场无聊的游戏。这对于喜好浪漫的我来说，是一种锥心的折磨。

我并不觉得喜好浪漫有什么不好。这是成长的一种过程，你喜欢你相信那些浪漫和感动说明你的心还年轻。当某一天醒了，也说明我们真正长大了，我们需要更沉重的，更现实的东西来打动内心，丢掉浪漫其实就是成长付出的一种代价。每个阶段都有得失，坦然就好，不必忧伤：）

[ 本帖最后由 雨儿 于 2007-8-28 22:29 编辑 ]

雨儿

这篇游记不仅关注于风景，还将人文、历史与现实结合，

融入自己的思考，交织于风景之上，大大增加了游记的厚重感。

我去过十三陵，只顾着参观，没象黑这样系统地观察和思考。。

以后要向你学习：）问好黑总：）

柯默默

困困的我看了一遍
比我对着的历史课本有趣多了

天放

不太了解这段历史，读下来了，不敢说什么。

恒心永在

问好，叙述、描写、议论结合。有特点。

怀擎

我有个博客名为“虚无的存在：从历史到想象”
大致可以概括一下我的看法。
期待下集！

雨儿

随黑的笔游历了古迹又追寻了历史。
用历史背景作为支撑文章构架的灵魂，使游记的内涵得以升华。
使人读后有所悟，有所学习。

好文字，问候黑总：）

柯默默

对着古迹的变更提出自己的看法
还有独到的思考
历史内涵深蕴
且涵义极深
每次每个景点都有很好的拓展
假如有幸到明显陵看看
一定得先找出这篇文章再拜读一下
当之无愧的大散文

青梧

历史，建筑，文章，一个浩大的工程。。。。
文章对显陵修建的起因及发生的事情作了全面翔实的记叙，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又融入独特的思考，从另一角度来解读历史事件，表面与真相，真实与虚构。欣赏。

寒山依依

独具一格。有自己的东西。
问好黑子。

沙刀

是事件，也是历史，百科的学习，问好黑子兄：）））

霜儿

这个写的很丰满，也学到不少历史知识，欣赏~~

季节风

这样的东西相对难写。要有较为熟谙的历史知识和深邃的思考。
但，黑子做到了。
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