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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心情最佳写手------竹露滴清响(8月6日至25日为期二十天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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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1: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竹露滴清响, 女子也, 原名李晓旭, 作品见美国《常青藤》诗刊,美国《新大陆》诗刊,加拿大《北美枫》、《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中国诗人》、《黄河文学》、《绿风诗刊》、《北方文学》、《城市晚报》、《闽北日报》、《汉诗评论》等。有作品入选《2005年网络散文诗精选》、《中国网络诗歌年鉴》、《2006中国最佳诗歌》等。诗集有《所谓伊人》、《指尖到心尖的距离》.
      走近女诗人-------竹露滴清响,领略风采!

[ 本帖最后由 周飞雪 于 2007-8-6 10:15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部分诗作欣赏:

《撒噶达瓦节》
文/竹露滴清响

林廓路上,贫瘠的心事刚好与乞讨的人融合
发现并拯救苦难,六字真经迎面扑来
我听觉柔软,嗅觉柔软
桑烟袅袅,跟随着信徒走一路念一路
顺时针的看,周围的山夜里长高了一尺
昨夜,我熟睡之时,他们盛上青稞酒
点上酥油灯,赎回拉姆的肉身
冷杉很美,染上高原红的女人有点刺眼
一群白的豹子,红的豹子
比那些淡粉、淡紫的花更野性一点
占据雪山,向阳的山坡或者体内的翅膀
他们敲一声鼓,就有一段好闻的香
一个小女孩,穿得很烂
我在她的手心,放下慈悲的秘密
此前三十年,离开天堂坠入尘世
那时没有夜晚,月亮刚生在榕树枝上
我发如乱草,而心如止水


●《自选动作》(组诗)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采*

黑色泥土,有花。村庄被七月的雨压得很低
通向天堂的梯子断了。我们坚持着把战争打完
水变成水灾,发狠的黄。白鸽子坐在树枝上
你说过很软,就离开了。没有故乡依然妖艳
勿忘我。淡蓝指甲与你惺惺相惜。青青的,也好
五婶的炊烟刚刚点起,路过童年的井沿
映着爱情这出旧戏,深而空。绕上辘轳,绕到竹简

*描*

纸是会死的。没有红酥手,或红袖添香
月亮摔成梳妆的镜子,一群小鸟撞在里面
鸣叫留在山谷。如是:要有美人,锁骨低浅,要香
要有驮炭的驴子,船只,要以物易物,世声喧哗
沿着一条河的走向,回到汴京,我在轿内
你用胆汁诉说爱意,正值清明。杨柳杂花
淡淡着色,满地都是北宋的碎片,失散多年

*拥*

习惯背后的缠绕,我是你的宝贝,孩子或者臣民
黑色蕾丝,前和后都是海水,十指青葱
白色轻浮,人们擅于隔岸观火。我煲鲜鱼汤,不需味精
世俗生活,不要点缀,我把来时的路再说一遍
灯笼跟着盲人,牛羊跟着肥美水草,我跟着你
土地划开。墓床宽大,很多歌声和颤音回到我们身上
死亡比爱喜欢乱咬,南方的大水里,那些夭折的,多么新鲜

*敲*

何止是月下门,还有我的小心房。目光清秀,童话复明
你吹笛子,后来就变换角度。我总朝你的方向凝视
半亩鱼塘,屋檐下的干辣椒鲜艳,“鱼,不要矫情,刀还亮着”
被金钱围困的人,昼夜不停的跑。看起来啼笑皆非
我宁愿在山里被困五十年,拎一篓月光散步
等着枝繁叶茂,脱颖而出。我们一样
有隔世的幽香。不流泪,也一尘不染

*掘*

甲虫,蚂蚁,不可小视。蚯蚓说“我爱上你的生命力”
带翅膀的孩子在田野之上练习飞翔。老家很老,骨头里的蓝
可都是我的。祖谱上行走的狼毫,火辣辣。令左耳发烫
我的满族情人,曾祖母她做一手好面食,笑容慈善
七月没有皮,坟头的青草自由了。我是水生的,不喜烟火
风把鸟往落日里吹。一世,你住在我的里面。你说过,不杀生


●雪境
  
  红尘中一朵白的莲,俯视
  鹰的翅膀栖息的住所
  圣洁的源头一片紫色疆域
  比寒冷更彻骨,更接近于生命之纯粹
  
  雪山在朝拜的姿态下复活
  空中一座氧态之城
  菩提无数,檀香袅袅而来
  另一种语言打开静默之神明
  
  在白与黑的交替
  冰雪与岩刻的短暂相握中
  兽骨完成一次荒凉之吻
  洗褪灵魂深处的欲望

  而血液在袈裟曳地前,早已覆盖泥土
  覆盖重生之绿,安睡的根须
  背负千年依然——不动声色
  
  此刻,即有花开
  即有佛光下安详绽放
  五枚红的莲 渐次升腾


我乘坐的火车经过你所在的城市
  
  细雨与火车并辔奔驰
  漫漫,你知道我多讨厌将女子
  形容貌美如花
  因为一些男人在四十岁的路口
  挖好了昨日黄花的陷井
  而你的娇艳让我如何形容
  一滴额上的雨珠儿
  清凉的散发往事的气味
  漫漫,你的才情与美丽
  总让我无端的担忧薄命
  这个词会与你如影随形
  此刻,我乘坐的火车经过你所在的城市
  一如当年,我们牵手路过彼此的青春


●【行走系列】《行走在茶马古道》(组诗)

之《茶马古道》

一。

遇到我前,这匹枣红马定有一桩心事
它几千年前被放逐的兄弟,在悬崖的那一端
蹄印踏入石缝,靠近阳光,松针,峡谷
第一滴水

他的族人、他的茶叶、他的女人
都和马背上的盐巴一样咸
喂养生锈的故事,弥漫
马场的汉子
出发前我们在火盆边对坐,卸下棉衣
山芋,木族的姓氏,脚板下的一万里风尘

向前,缰绳上拴着蛇形的思绪
山间空气,吸之上瘾的罂粟
俯首下视
小女子,你仅管捏着一片好河山颤抖
再押上这已埋藏的种子和山神的一月

吼出去吧!这古老的文明孔道
石碑、兽群、披着羊毡走过的风声
褶皱依然生动,干草清香
山尖冷却的蓝和燃烧过的白,纠缠
了那么久,地老天荒的背负着
残缺、创伤、翅膀上的日月
此刻,我愿意和朝拜者一样孤独的匍匐
虔诚的仰望
并忍住眼底的热泪和火焰

二。
我们一起去揭开这古老的疤,清晰的印证
马帮老茧的粗糙与丝绸的光滑
再藏好枪声。苍鹰锐利的眼睛
看着你荒芜,看着你茂盛
一切飞跃和坠毁的绳索、蹄印
道路勒进马帮的喘息里,在喘——
息里伸向遥远,只留一丝光亮
看清刀锋、陷阱
另一个世界的黑

三。
由这一点、一线至触手可及的天籁
几颗松塔安静的落,野果红得突兀
那流经和衰减的江水
安于天命的一匹或一群背影
神明之下的角逐穿行,进入与离开是同一条路
风雪的追随忠实而彻骨
喂上一口干粮,我安抚并打开这苦难的化身
倾听与回望,一阵蹄音莫名的悲恸
不足以惊动幸福,欣喜和满足的面孔
疲惫后的安宁
因此寂寞,因此高贵



四。
我需要一副硬起来的心肠,面对孤独坠落和流亡
祖先的面容已蒙尘,山风中异族女子的歌声
划落在乱石,命运神杖下的隐语
那么多的荒草呼应,那么多喃喃和惊悚
俗世中的人潮汹涌,艳阳有脂粉的白
打碎那流淌一地的纸醉金迷
只动一动食指,我是自己的刽子手!
那么,就做一朵苦荞花,开败在传说里
飞升,并点燃
一颗灵魂的月亮


之《殉情谷》

还能走向哪里,是跃身而入的时候了
满目青翠,有香渗透深渊
头发和手指梳理出最干净的风
说到不朽,皮肤下的血液鲜亮
并以此覆盖大地的苍白
那男子和女子纳西族的脸谱,印在雪山和湖泊之间
一次救赎,寂灭
完成对谎言、欺骗、强权及公众的伤害
爱情悬空、仇恨和腐烂也已悬空
星星下未睡的骨骼、火、盲目的云
都是合谋
除了这些,还需要什么细节
而此刻,我听到情歌响亮
在二月的鸟鸣里飞



之《阿布拉的猎枪》

阿布拉,现在就坐在火炉边
像是世界上最安静的人
阿布拉的猎枪,就挂在被火炉熏黑的墙上
比它的主人,还要安静
被他们围困过的麂子、羚羊沿着山梁飞奔
在各自的天空下。不安着,涌动
从不重复的云朵
低低压过来
阿布拉的眼底闪着暗光的碎片
若有所思
那些未被命名的沟壑、三两轻雪
将如何安顿




之《指云寺》

在石拼的蝙蝠翅膀上绕行两圈,细雨微凉
空山古寺
腊梅有暗香传送。我在马尼堆压上松针和石块
钟声悠扬,木鱼清脆
提醒着这并非虚构场景
这俗世生存数十年的生灵,一层层的剥开
住持的诵经响亮
内心的动乱,罪恶不在,阳光也不在
伤口里长出新鲜的叶子
发配苦难,额前刺入六字真经
摸到身世,欲望、是非恩怨
凝视我的多余,摊开手掌,我已死!
白花硕大,是莲
年轻的小沙弥蹦跳着跑回寺门
我望见他骨头里的幽光
跃身上马
鼓停,而雨止


之《拉什海》

水草茂盛,和鱼平分吧,那么蓝的天空
我陷入进去,有破坏的冲动
风景游动,两岸消失
这高原的海子,祈福的灵水
把它按在雪山的背后,巨大明亮的巢
收容——叫声此起彼伏的水鸟
优雅的滑翔,所有的时间都经过翅膀
独木舟上,我交出姓名和耳朵
静静地坐到深处去
远处的山尖云雾缭绕,鸟形,兽形
白了,世界那么亮
我扯着披肩望去,打渔的人低着头
把心挂在桨上,指尖上长出海菜,安静的绿
那么多的鳍
形迹可疑,飞得很轻
女神的镜子,沉睡了
一千年,心跳的事物只衰老一次

[ 本帖最后由 周飞雪 于 2007-8-6 11: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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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12:55 | 显示全部楼层
部分随笔赏析:

《做一个很“香格里拉”的女人》

静静地听。这片刻庸懒的放松。喜欢上班德瑞的音乐已久,空灵透明的质感,一尘不染。在这样的音乐中可以任思绪自由的驰骋,到草原,雪山,拂过微风的山谷,天际那抹黛青,映着山顶的白雪,飘渺的云雾。可以听溪水淙淙,带走那些现实生活中的所有烦躁、忧伤……

落地的玻璃窗上斜斜的夕光里,独坐冬日,习惯了把自己折叠起来,一如冬眠的小兽,或者一条虫子。洞口倾斜角度很深,将自己掩埋得很深。当独品寂寞时,你应该懂得让音乐揉碎无边的黑,揉碎屋檐呼啸而过的寒风。可以打开壁灯,光线柔和而温暖,摆脱快节奏生活带来的压抑和沉闷。发掘那个在生存哲学下被埋没了的自己。有无数的路伸向久远的梦境,无数的蝌蚪在体内潜伏,你可以感受到花海中散发的芳香,仿佛你乘着音乐的翅膀,穿越时空,目睹一场美丽的邂逅。有月亮的夜晚可以关掉所有的灯,内衣甚至也可以不要。你可以全身心的纯自然的状态去听这样的音乐。大自然中的每一声虫鸣,鸟叫,流水都于自然中采集,听这样的音乐是为了一种回归,一种纯粹的宁静。

当然,音乐的丰富可以让形形色色的人各取所需。行走在时尚前沿的女子,可以选择王菲的音乐。感受她庸懒的声线,体会她的我行我素的特质。也可是莫文蔚在高音与低音间游刃有余的犀利,让你有掀起她长发的欲望,你会发现她聪明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玩世不恭。酒吧音乐也是时尚女子的选择,可以约一二知已,沉醉其中。酒吧已经不再是一个场所,而是一种生活的方式。

酷而反叛一族的首选音乐自然是摇滚。写下摇滚,崔健就穿着背心,跳进我零下一度的脑袋。看着他在雪地里跳舞,撒野。用破吉它给世界一点颜色。把长征途中的雪山和草地,一个音阶,一个音阶的涂成,燎原的红。感受他喉咙里的那把刀,撕开我的动脉血管。在这个去往春天的路上,我穿上黑风衣跌跌撞撞,踏进摇滚教父的天堂。但对于这样的喧嚣,我只是偶尔为之,浅听辄止。

第一次听到蓝调音乐,是经一位诗人朋友的介绍。这种来自美国黑人的音乐,可以说是爵士,摇滚,福音歌曲的老祖宗。最早是黑奴们抒发压抑的心情而吟唱的,后来又融入了灵歌等生活音乐,因而听起来显得很忧郁。或许正是这种反骨的气息才使得它更加迷人。

情绪低落的时候听着这样的音乐更容易令人沉迷。曾经持续过一个时期的低落是因为无缘无故的流鼻血。常常是夜半的时候,鼻息处湿湿的咸,冲到洗手间去洗去擦都不管用,按着书上说的方法,左鼻孔流血伸右臂,右鼻孔流血伸左臂,而往往是双臂齐举,好久好久,血还是未止。直到精疲力歇。想到血癌,想到死神的微笑。

再一起听蓝调的时候,便幽幽的问朋友: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写一首诗吗?朋友许久不语。半晌,默然道: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再写诗,我会到海边为你唱三天三夜的蓝调……而那样的蓝调是唱给至亲的人啊!那一刻泪珠忍不住的滴落下去,大而闪烁,落在粗木的桌子上,盛开成一朵最凄艳的花。从此,放弃听蓝调,只为一个人的诺言。

音乐让我们懂得坚强。爱音乐的人不会孤独,喜欢音乐的人都有一颗善感的心。敏锐的捕捉生活中的“喜怒爱恶惧”。你可以在葫芦丝中翩翩起孔雀之舞,你可以在马头琴中信马由缰做驰骋草原的英雄,你可以在小提琴中化蝶而飞,掬一捧清泪,洒一份缠绵……

春天,我们需要一枝桃花,我们需要音乐。打开一扇门,迈过七个音阶,做一个很“香格里拉”的女人。

聆听生活;聆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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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诗人诗作述评摘录:

《沿着内心的梯子,行走与歌吟》

        ——读竹露滴清响诗集《且行且吟》

        文/青海湖



  竹露准备将她2006年所写诗歌结集出版,发来诗稿嘱我一阅。110首诗歌用A4纸打印出来有60多页。五一节前后,我抽空读完了这些诗。老实说,在这之前除了在她的《诗码头》论坛和别的诗歌论坛及一些诗刊偶尔读到她的诗,很少系统地阅读她一段时间以来的诗文。这本诗集所收录的,正好是她初来北京之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应该是一个大的转折,无论人生境遇还是思维眼界。我们所看到的是她行走间的脚步,跃动的思想,细致的观察,是作为一个异乡人对北京生活及人情物事的描摹,乃至站在北京这座金山上远放世界的眼光。



  1、语言与意象



  阅读她的诗,我们首先强烈地感受到的,是她诗歌语言的丰富性与大量意象的密集性,带给人目不暇接的兴奋、动感与闪烁的旋影。在秉承传统文化基础上,她彷佛是一个穿着牛仔衣和旅游鞋从古典诗词中走来的舞者,时而沉静,时而飞动,直接或间接的心像一支旋转的箭簇,鼓荡着周围的景致,最后慢慢安静下来,留给人久久回味的余音。且看下面这些诗歌:“身处一个洞穴最底部/就很容易感觉到细微的变化/潮湿  膨胀  融化 /暗杀  暴动  祷告/重生/消失……”(《身处一个洞穴最底部》);“进入这里的蚂蚁,不再有/无归属感的恐慌/很多触须象是在等什么,秘密的交待一些事情/少年们面色苍白,手里的炒货/把发芽的拆开,有些故事的细节/扑倒在医院,镌刻在墓碑上/很多影子在奔跑,在呼吸/渐渐枯萎/裹在弦乐里的人,一杯接一杯喝着奶茶/罂粟,皮囊上端正的盛开,观之者众//低垂的眼睛/星河被悬挂起来了/游荡了几十年/突然忆起,护城墙上的瓦/那杯后对坐的人 ”(《避风塘》);还有,“从惊蛰起,喘息着,试图洗出清白的身世/心事再往东搁一搁,嫁与不嫁/无数人被她的媚眼放倒/第六个晚上阴影变得可疑,暴雪和灰的/包装物。街道压着轻的骨头/村庄暗横的河流,良民的贞操之水/爬在祖国腹部挖煤的人,拉出她的壳/重叠着压迫着撕杀”(《桃花》)。竹露是使用语言的高手,她的诗歌语言灵活自然,不拘一格,有时把古诗词拆开来锲入其中,营造意境,有时用俗言俚语点出深刻哲理,有时用象声词、叠声词来状物摹境,极少使用晦涩生僻语言。我们来看下面这些句子:“让人想到晴朗和草地角落里的某朵好花/还在红艳艳的开/另有滴滴嗒嗒的声音/让人忆起桃花潭水三千尺”(《地下室的一个下午》)。这里用“红艳艳”、“滴滴嗒嗒”、“桃花潭水三千尺”等衬托地下室那个下午等火车时的萧瑟心境。“这个秋天我们买了十几棵大白菜/腌好后冬天可以常常吃白肉血肠/土豆也买了一麻袋/你放假了可以做喜欢的炸署条”(《见字如面》),这里的语言平白朴实,符合人物身份,从中,反映出父亲对女儿的那份真挚深厚的爱,让人感动。还有“谁将遗忘的祖母/成为一扇木门,躲在秋风里咿呀”、“如果雕花的门檐上没有摄像头/我很想,摸摸那只蹲了几百年的狮子/敲敲铜门环,啪地一下/再啪地一下”、“剩下的冬天不多了/她听到,穷其一生,人们说:总把新桃换旧符”等等,诗歌中诸如“咿呀”、“啪”、“总把新桃换旧符”等语句数不胜数。偶尔她也使用“观之者众”等文言白话,夹在其中简洁有力,并不突兀,体现了竹露运用语言的大胆和娴熟。当然,有时竹露的诗歌语言也是相当尖锐凌厉的,颇有气势,尤其是表现内心的隐痛、外界物景对自身的冲击和铺天盖地的忧伤时,表现其难以掩饰的大恨大爱。这里不再列举了。她诗歌中这些词汇、意象在历史语境、个体想象与文本记忆等多种力量的共同制约下,依据特定情况下的“情景逻辑”所作出的选择,表现了竹露诗歌所涉及的世俗性、日常性、多面性的一面,展示了一个复杂性的社会生活情状,也呈现出多元、复合体的个体生命与外部世界在物质、精神上的纠集、碰撞与生发,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竹露把自己降格为真正的平民在与外部世界对话,弃置了小资视点和身份矫饰,眼光投放现实之中。这点在行走系列和北京观察系列中表现尤为明显。



  2、节奏与张力



  诗歌的快节奏、高速度和律动感来自于一种个体生命的内在紧张,来自情感与欲望、动荡与沉静、裂变与重生、悖论与和谐等二元冲突: “用三十年积蓄的眼神,推开剧场的门/丝竹声起,我已不在我的撑控之中/唱的似哭的,三秒钟就夺了我的爱情和姓氏/安坐城墙之上,大庙之上,大堂之高/他们的哀乐比典籍中更为生动/莲步疾走。翎羽抖得纷乱。铿锵之吼。//翻阅一些朝代,和生死来去/对旧世界很钟情/踏进兵荒马乱,深山古庙,淮河青楼/琵琶,木鱼/一滴一声,往人间排//一眼秦时琉璃,一眼汉时瓦/长袖一揖,你只等着流传//我们的一生就过去了”(《生旦净末丑》)。显然,这里作者不动声色,发挥短句优势,把电影蒙太奇的组接手法运用于诗歌,使一个个画面意象叠加,意象对照,场景迅捷转换,借此表现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样透视人生内情的短暂与无奈。她诗歌的快节奏与急迫感还表现在所选择的题材上,如《世界杯*狐侃第一场足球》:“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薄命红颜/夜色很深/你的眼神很深/天气很热/我的身体很热/以防守为代价/强调进攻/别拿卡恩煸情/先学罗纳尔多修去腿毛/你隐约可以嗅到/这一晚的极度体验/真他妈的/——漂亮!”这里作者所用句子全是短句,明快,紧张,热烈,没有细腻描写足球场拼杀画面,只强调个体感受与呼应,从夜色与眼神的“深”、天气与身体的“热”, “煽情”、“腿毛”等语言上,构建一种情感弥满、兴奋狂热的抒情空间。此外,竹露的诗都比较注重诗歌内在的张力,在飞扬跃动的思维空间,语言的陌生感和节奏的快速迅捷感令诗歌张力巨大,尤其是诗歌结尾的处理,常常有余音绕梁的美感,让人回味无穷。



  3、历史感与现实感



  诗歌具有的历史感和现实感增强了文本的厚度和精神高度,使我们在阅读中感受到诗人不回避自己独特的历史语境,扎根现实沃土的品质。在当下诗歌尤其是先锋诗越来越多地“疏离”现实,或者致力于强化文本现实与文本外或“泛文本”意义上的现实的情况下,竹露的诗歌却让我们触摸到了那种真切的鲜活的生动的现实生活场景,这种现实感是与历史感紧密联系起来的,是彼此共生的。没有纯粹的历史也没有纯粹的现实。回眸历史就是要返观当下,思考现在就是要寄予未来。在这本诗集中,我们随着作者且行且吟的身影,感知茶马古道、万里风尘中穿行的马队和怀揣干粮的汉子的艰辛,感知纳西族女子欢乐的舞蹈和美妙的歌喉,感知摩梭族男女划桨轻唱的爱情。老北京的胡同、古旧遗址、地铁、车站、农民工、小摊贩、寺庙、僧侣等等,他的笔触涉及方方面面,任何进入她眼中的物事人情都有了灵气,赋予了新的内涵,给我们新的启示。



  在《格姆女神山》中诗人写道: “她摩梭族相亲相爱的子民/血脉和歌声,清凉、透明/捍卫和庇护的耳朵,漫上来/破壳而出的钟乳,女仆谦卑/那么多带褶的裙子,“凤凰舞”热烈/诵经人倾听到,远走高飞的迅疾/歌声,春水或者积雪下埋藏的事物”诗歌动静相宜,虚实结合,精神表里,融会贯通,读来给人以艺术享受。“白花硕大,是莲/年轻的小沙弥蹦跳着跑回寺门/我望见他骨头里的幽光/跃身上马/鼓停,而雨止”(《指云寺》),置身云山古寺,看佛前莲花和门前沙弥,彷佛在现实之外,又蓦然惊醒,返回现实之中。当泸沽湖边上的菜黑地小学映入作者眼帘并以克制之情冷静描写时,我们的心和作者一起悲悯起来,“有什么,开始在我体内蜿蜒”。这首《菜黑地小学》触动人心,不妨例举如下:“一间低矮的小木屋子 /逆光闯入我的镜头/有一米纯净的阳光,和冷/斜斜从宽大的缝隙泻入/三五条桌凳,黑板旁一捆柴草/残冬的风刀,没有正面和反面//两个高个德国女孩弯腰钻进来/孩子便不再说话/一个抽穗的季节,印着眼睛的眺望/他们有一半的人生,窝在山里/他们坐在那里,没有人对着镜头发言/一个赶麂子的孩子,路过/有什么,开始在我体内蜿蜒//麂群远了/车里的人没有一点声音/菜黑地小学/渐渐在山弯处,落了下去”。这是现实对心灵的冲击,我们看到了作者深切的同情心和悲悯情怀。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提到竹露在深圳旅行时写下的一首诗《世界之窗》:“所有落在土地上的苦难,被彻夜挖出/忘记战争或者遗骸/灰烬中,总有无法冷却的/寒光烁烁/樱花惨白,遮蔽多年前的天空/大豆、高梁、不屈的黑水。旧伤难平//勿将我,拉出怀抱交换姓氏/毒蘑菇,鲜艳过花/面对美丽,我一如幼年/素面朝天,心如脱兔”作者在诗后有一段附注,说“游深圳世界之窗,有日本处风景被生于东北的我省略。此诗记之。”这是一个不忘国耻、不忘日本侵华战争带给中国人民巨大灾难的东北女子的立场与情怀。它告诫我们,历史与现实在这里交锋,作为诗人,作为一个普通中国人,任何时候,民族大义与气节是绝不能丢弃的。我由此对诗人竹露心生敬意。



  当然,诗人笔触涉及的北京生活,更是处处体现了现实关怀和人性思考,历史的厚重感和沧桑感与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在北京这样的古都体现得尤为鲜明。我们可以在北京观察系列之《爨底下村》四首诗《渐近》、《绣楼》、《古宅套院》、《已矣》中去体验,沧桑岁月里渐渐衰退的老人,繁华都市中残留的废墟之城,古宅大院墙壁上破损的革命标语···还有像《转身,走二十四步》、《地下室的一个下午》、《鸽子飞过六楼》、《再次写到地铁》以及《北京七点》、《鸦儿胡同三十三号》、《九门小吃》、《当春乃发生》等反映车站、地铁、民工、商贩、市民生活等等,不再一一列举。仅此,我们看到,诗人竹露笔下承载的历史现实感并不仅仅局限于对当下的观察与思索,还是放眼全球的,这正是一个大诗人具备的素质,另外,这种历史现实感体现在诗歌文本上,应该是世界性语境,是“现代的”,自然也绝对是传统的。



  4、人性深度和悲剧色彩



  最后我要谈谈竹露诗歌中的人性深度和具有悲剧性色彩的叙事特点。这是我在阅读中时时刻刻感受到的印象。竹露诗歌具有古典主义、现实主义、浪漫主义、象征主义及超现实主义的一切特点,她是在广阔地吸收营养,更综合地在大传统中呼吸,你很难把她诗歌归结为哪一类哪一流派,这也是一个优秀诗人具有的综合性特点。无论是什么派别,她的诗歌形式严谨、诗脉贯通,思路清晰,是“一种有方向的写作”(陈超语),是理性的。同时,诗人的体验也是具有深度的,爱与恨、善与恶、信仰与偶像、人性与神性,都交织在诗人的胸中,折射在生命的渊底和天空的最深处。而这一切,都是通过诗人惯常的叙事语言与叙事方式来完成的。



  “坐在真皮沙发上,她提到找工作/灯光多少有点局促/一堆葵花籽在剥与被剥之间/眼睛里陷入一些情节,流浪/住陌生的房子,擦大理石地板/搬杂货,烤羊肉串,炸油条,或者陪聊//说这些的时候,她揪出自己生气的样子,一段婚姻的灰/向深处埋一埋乡下的土地/新鱼塘,老屋子/我安慰的话一挤出喉咙,她还是忍不住/在没有血缘的人面前,失声痛哭//远处火车过小桥的汽笛,令我心惊/生命不能预想,比如这一夜的风声”(《不速之客》)。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在陌生人面前哭了。这冷静的叙述同样让我们的内心有所触动,“令我心惊”。诗歌从平常事件中切入社会生活最底层。《地铁里的脚趾》也颇有意味:“转一号地铁时我看到红衣的徐静蕾/在灯箱里笑得骄傲而暧昧/俏俏的脚趾正踢着一个乡下人的黑色布包”乘坐地铁时遇到的小插曲被细心的作者捕捉到,让我们对名人那种美好的期待心理产生一种意外。“此时我想到一些祖训/禁忌,笑不露齿”颇有会心一笑后的感慨。上述诗歌包括竹露其他诗歌总是鲜活而生动地言说我们自己的现代处境,在寻常生活中抓住生命要义的人,亦即用平常语言说出生活真义和诗性的人,是真正得诗之真谛的诗人。



  前面提到竹露诗歌中的悲剧色彩抑或怀旧、忧郁成分,也是她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悲剧性不是事实悲剧,是对个体生命乃至人类和世界共同命运的悲悯情怀。在当今物质至上、精神虚脱的的情况下,诗人带有的悲剧性色彩按照尤金.奥尼尔的话说就是“悲剧性使生活和希望具有意义···在绝望的境地里继续抱有希望的人,比别人更接近星光灿烂彩虹高挂的天堂”。竹露的诗歌同样具有这样处境中的大悲悯。也许是一个独在异乡的人,对自身境遇的变化对情感裂变的感受尤其深刻,她在陌生而充满新奇的北京城的行走奔波,在丽江古城的行走途中,在深圳参观异域风情和所有日常生活的视野中,都有一种深深的忧国忧民之情、怀乡之情、怀旧之情、怀念之情,进而无论是在闹市街头还是幽静小楼抑或偏僻一隅,眼前所见之物之境都能触及灵魂的最深处,触及黑土地、红高粱和少年的梦想与青年的失意,忧伤的心绪布满字里行间。



  比如,“所有落在土地上的苦难,被彻夜挖出/忘记战争或者遗骸/灰烬中,总有无法冷却的/寒光烁烁/樱花惨白,遮蔽多年前的天空/大豆、高梁、不屈的黑水。旧伤难平”(《世界之窗》)。这首诗表现出她爱国忧国之情;“椰树润泽的叶子/绿的伞走在绿里/等着深圳涨潮,给我的北方去盐/去蜜。看起来新鲜忧伤”(《深圳的深或天堂的桌布》),作者在深圳椰树下的海滩,想念北方;“鸽子再次飞过来,白色的影子/很像是老家屋檐下的一只/抖出瓦片青苔上的香/这个夏天最后一点绿溅入我的眼睛/生活,总还是改变了/回应这轻盈的生命,不歌唱/只慢慢咬紧嘴唇……”(《鸽子飞过六楼》),在北京怀念故乡;“乐善好施的人遍布河岸/他们又提到用月光喂马/孕育麦肤色的孩子/想到国土和丢失的幽州,心底荒凉/捆不住流水就掉进时间的陷阱/我必需回到纸上翻滚/立马横刀,扮演英雄//在写墓之铭前想到水中月和殉葬品/落拓诗人的入关并无鲜华的衣裳/只一意孤行,慢慢唱:/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被七夕弄哭的逃犯》),一句“落拓诗人的入关并无鲜华的衣裳”,让人想见那时心情,“想到国土和丢失的幽州,心底荒凉”,深沉的爱充满诗人心头。类似的诗歌还有《一个有诗人的城市》、《无轨之旅》、《永远有多远》等,尤其是《无轨之旅》,从“逃离”、“生死”、“劫数”到“入世”,写出了那一段初来北京前后的生活轨迹与生活情状,“这是唯一一次值得庆幸的逃离/我的身体和生活/终于走在和我同一类人的森林里”,而在“深居简出”,不便说出“隐匿的地址”的异乡的城市,她深感自己“无所依靠”,从而文字中那深深的的忧伤让我们动容:“我是板桥的兄弟,在来年冬天的拐角/左手温凉,无所依靠/村庄里那些女人仍旧边煮炊烟边喂婴孩/公路上的卡车装满煤或者土豆/我从一个异乡到另一个异乡,檀味十足,血色淡蓝/白发三千,还从船尾衰老/母亲我有马齿苋上的泥巴,便于与你相认”。



  2006年,竹露只身从长春到北京,在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都市,她将触觉深入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关注民生,体察人性,在现实、幻想、梦境和幽想中遨游,敏感又理性地记录下了生存/生命的体验,多角度、全方位展示了她丰富多姿的内心世界和生活情态。她的诗歌鲜活生动,有的奇异诡秘,现代性和超验性彼此融入;语言节俭克制,大胆自如,古典与现代相互渗透,具有魔幻般的艺术魅力。她是一个安静而不张扬的诗人,文字的通透灵秀与深刻厚重,无不显示出她诗歌具有的纯净高贵的气质。我们期待她站在北京这个大舞台和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更广阔地开放视野,看到更远处的风景,让灵魂和诗歌折射出它们的熠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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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近女诗人-------竹露滴清响,领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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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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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雪辛苦!
祝贺 竹露滴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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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6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飞雪姐姐辛苦了
喜欢竹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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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7 1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了

有时间想想,再问一些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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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7 21:48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
何为行走着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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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8 10:37 | 显示全部楼层
竹目前还在外地,似乎还算是在行走的状态中,只是这一次我回归到了田园.所以现在只能是匆匆的上来看一下.首先还是要感谢诗歌报朋友们对我的厚爱,真的,很感动.对于关注我文字的人我一直心存感激.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有人静下心写字,能有人静下心来看你的字,同样难得.再谢谢飞雪,谢谢你一直关注的目光,你的回眸让我觉得温暖.竹一直是个安静写字的人,认为自己的诗歌一直在路上……竹感谢大家给的这个机会,我对诗歌理论方面的东西一直知之基少,只是用心写字说话吧,对答得不尽人意处还望多多包涵吧:)(我一直认为自己还没有什么资格接受访谈的呵呵)
谢谢妙妙的关注和提问,我不知道是否有行走诗歌这一说法。但目前来看我个人是写了多组这类的诗歌。有人说,诗人行走,诗歌流浪。我一直不太欣赏那种无病呻吟的诗歌,我也一直认为一个好的诗人一定最终要超越性别的界线的,所以从小女子情绪的诗歌中跳出来是一种必需和必然。行走让我的心境和视野都无限的开阔,并延伸到诗歌之中。很多的时候文字是一种抵达。把整个世界纳入心中,把世间万物纳入心中,再由文字去转化出来,可以是潺缓的,可以是激昂的。可深沉内敛,可喷薄而出。而每个以文字娱已娱人者,都有自己惯用的表达方式。以诗歌、随笔或者小说等各种体裁形式去传达他对这个世界的爱恨和理解。先是一种埋藏,而后是一种挖掘。一个人内心埋藏和沉淀的厚度决定了他之后挖掘的东西的质地和色彩。有人挖出的东西因时间的考证而腐朽不堪。而有些人的东西在让世人拂除泥土和尘埃之后发现了钻石一样闪光的异彩,不用说,这样的质地的坚硬和折射出的思想光芒都是令人心生赞叹的。这应该是为诗为文者最终期望企及的高度。每个写作者的自身底蕴决定它诗歌的厚度,而行走无疑可以增加每个人对生活对世界的认知,在你习惯的生活圈子之外,在不同的民族和地区,所有陌生的新鲜的引人入胜的风俗和风景,都会引发一个热爱文字的女子无数的灵感和创作冲动。这不但使诗歌的陌生化成为可能,也使诗歌的视角更加开阔。我喜欢走在路上的感觉,认识陌生的朋友,吸收吐纳新的知识,让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兴奋中……
但是除却行走,或者即使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们总是置身于一点。如苏珊·桑塔格谈到布罗茨基时说,只要我们活着,我们总是在某个地方。

[ 本帖最后由 竹露滴清响 于 2007-8-8 09: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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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8 1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问候雨竹,荒芜,默默,一剑钟情几位好朋友,竹露谢谢你们的关注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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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8 10: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女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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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8 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和落草斑竹欣赏和谈论过你"谈谈死亡"的诗文,个人觉得你的诗歌比散文好,不知道你怎样看自己的诗歌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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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9 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领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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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9 12:4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单靠写作的收入能维持你的生活和出行的费用吗?一个女诗人从个人情感化写作到多视角的写作转变,你经历了怎样的思想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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