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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六月【心情最佳写手】评选活动的时候,我们从众多的心情写手中挑出八位。让论坛各位在职板主评选,请大家支持。
投票规则:六月三十日以前,八位选手中选出你认为合适的二位。跟帖表示:)
文壮飞《钢琴的诗文对话》
很好的文体形式,诗与小说的结合,也如话剧,独特。 很不错的小说,将音乐融入故事,非常有探索性,很有文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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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邀月《把”麦子”犁掉》
妙趣横生。将“阿杜的婆娘”的“老土”和调皮、阿杜的无奈写得丝丝入扣。用风趣和特色的语言把这对夫妻刻画得唯秒唯肖。细节描写和诙谐的语言,使平凡人物的生活充满情趣,让人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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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石泉O 《十问诗坛-----(1)~(10)合并贴完结篇》
理性。聚集着智慧的思考、力量、信念,以及对诗坛的理性叩问。底蕴深厚,典故出处很多。道出了诗歌应该的本位,拷问到了诗坛的内里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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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默默 《喋喋不休》
文字很有质地,内容虽然平常,但语言时而幽默,时而凝重。修饰精致,细碎和整体把握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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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鸣鸿 《 红砖 》
用沉稳的笔调,责问内心、诘问现实。选材和写法也有特色,内容真实,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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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鳥《错过午夜,葬过花开》
文字很清,很有想象力,内容很真实,意境也深远。一景带动多景,将思考蕴含其中,也让我开始想到那些花开花谢,那些秋来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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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浩荡 《天涯如荷,与心灵相近》
言简意赅,收放自如,教人爱的法门,又给读者以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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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文书《亲爱,关于这些》
文笔流畅,情感饱满。读来打动人心,感人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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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1。《钢琴的诗文对话》
《钢琴》
题记:一位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拥有现在与未来的女人,因为钢琴失去了对过去记忆,亦因为钢琴而获得重生,但面对不是同一架钢琴的她,重新拾掇起过去的音符,还是抛去现在的琴键?
(序曲)
怀胎十个月的露珠,停靠在
撑开的黑色钢板上垂钓
一尾《星空》的音符:
清晨按下琴键的片刻
找到了曾经丢失的名字,你张开的嘴
挂上窗帘中掩映的太阳
一声尖叫,就这样把旋律的潮头
高高掀起
(琴键上建筑的花园)
眼睛里养了一池的罗汉鱼,闭目养神
指尖穿梭于黑白之间规划了一座
空中花园,某个大厅的角落
牧羊犬,白衣男人,金色女人,黑色钢琴
演绎着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他,胸口上的蝴蝶结
在起伏的乐声丛里飞出去,小心翼翼
着落在跳芭蕾者的脚后跟上
仆人端着的牛奶浓浓的睡了
一只飞鸟蹿进窗子撞倒了一支吊灯
空气扭踝了脚,摔倒在钢琴角上
牧羊犬惊醒中站立,抬望
乳白的键盘染成红色地毯,狂叫
掺和到地板上混乱的踢踏声里
就这样失去了过去
午后,猛的一声砸雷
扬起光鞭
打死一只背弃爱人回家的蚂蚁
(琴声里捕获的新生)
他,携带着琴音走了,至今
还在躲避一个砸雷,剩下一只
春天刚刚产出的蝌蚪在床边昏迷
在天光扫过额头的一秒钟,醒来
那是什么年代的什么日子
是隔壁的钢琴休止音符让她逐渐知道
现在只拥有现在
仆人告诉她是叫什么,她却
把仆人当作是她母亲叫唤
牧羊犬认识她的模样,她却
吓得退缩在被子里嚷着“走开,走开”
另一个他,携带着琴音来了
一次偶然的邂逅,剥落的玫瑰花
掉入他运行的琴键漩涡当中
那次,他弹奏的《忘却的悲伤》崩塌了
新的故事开始上演,一个月,两个月
弹奏,弹奏,弹奏
黑色琴键翻白,她的微笑泛红
记忆深处的睡莲终于萌芽
(落幕)
她复活了脚上旋转的芭蕾,三年之后
在维也纳皇家音乐厅遇见了
那架黑色钢琴的琴声,她昂头:
“我要像戒掉烟瘾一样戒掉你,
你的手指和琴键都已经锈迹斑斑!”
诗歌题记里的故事延伸——
(一)
医院的一张床上,她,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临床的一位男士,斜躺着注视了她足足有一刻钟。
“我是谁?我坐在这里干什么?”她突然蹦出两句。
“干嘛老瞧着我?神经病!”她正转身往窗口探望的时候,目光撞在那位男士的眼睛上。
“你……丧失人心的家伙!”后面那句掩在被子里说的。
“喂,你是谁?为什么跟我一样躺在这里,瞧你这副德性,不像个男人。”
“小姐,你家人来了,请躺下,不要在这喧嚷。”一位护士小姐带着一位中年妇人出现在她面前。
“她是我家人吗,我怎么不认识你?”
“小姐,我是新雇来的保姆,特地来照顾你的。”
“那为什么我的家人不来看我?那么赶快告诉我叫什么?”
“金小姐,我只知道。我昨天刚刚雇来。”
……
(二)
“你,叫金丧失。”三天后,她临床的那为男士告诉她。
大概他从护士小姐了解到事情原委:
就在她与她的未婚夫即将走进幸福殿堂的时期,他们演绎着一支浪漫的钢琴舞曲,因意外的跌倒,头部撞到钢琴架上,失去了过去的记忆,而他却悄悄的离开了她,因为他最初来到她身边也是看重她百万家产,就以钢琴的艺术魅力征服了她,现在他已经小有名气,在各大城市演出……
抛弃了她的同时,抛弃了自己的良心。把家换了一个新地方,把保姆,仆人换了新人。他做这一切无非是让她只拥有现在,没有过去。因为她,除了他,再没有亲人,7岁,父母飞机罹难去世了。
“你到底是谁?这个是我的名字吗?金丧失!”她瞪大眼询问。
“我是你男朋友啊,当然知道你的名字罗。”
“那你怎么也一直成天呆在这?你叫什么,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照顾陪着你啊,你看我和你穿的都是一样。我叫张浩。”
(三)
“回去吧,你不是很不喜欢呆在这里吗?”
“你这德性,你真是我男朋友?有……什么证据?”
“钢琴,音符就是你我的证据。”
“……”她撇撇嘴角,盯望着他。
“《星空》多美妙,走吧。”
(四)
三个月之后。她无所事,无所求,无所思。
没有了曾经的生活,难道现在也不能重生?
重新开始——蟑螂,土豆,米粉这些都是她害怕与反对的,还有那土布的衣服,割破了她细嫩的手腕……
因为他是一个打工者,为艺术打工的流浪艺人,写写曲,卖卖唱。因为那晚睡在街上遭受伤寒而被人送进了医院,同时遇见了她。
“这个你不是说会弹吗?”
“已经坏了,要换一台。”其实这是他从旧货店买的一台四手货钢琴,花费了他赚来的所有积蓄。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叫她们明天换一台新的过来。”
“只要修修,就可以弹了。”
(五)
他在拾掇她失去的记忆碎片。
他去寻找过去的仆人(她们始终不说,因为被钱收买)——过去她的生活习性。
他找到了芭蕾舞曲,找到了她曾经手抄的《水边的阿狄丽娜》谱子。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会在钢琴的琴键上指挥自己的手指,他只会运行小提琴,吉他。
他买来了《钢琴指法练习》,在夜场会偷偷学,就这样,两个月零六天,他把《忘却的悲伤》学会。
她,现在洗着衣服、做着饭、喝着米酒、玩着扑克牌,完全一个新人。
现在的环境塑造了她现在的自己。
(六)
记忆在慢慢复活。场景与画面随他弹奏的音符时时逼现。
一屡烟升腾,一条狗蹿过,幻现了熟悉的影子。
“好熟悉的人,我不叫金丧失,我叫金……红……”
“……”
“是他,是他,是他牵着狗……金红娜,对,叫金红娜。”
“金红娜?”
“对,还有天鹅湖,芭蕾……你刚刚弹奏的那曲,我记来了。”她抱着头蹲下了地板。
记忆恢复的时候,痛在脑子里纠缠打架。一种对抗,一种冲突的必然性让她认识到自己究竟是谁。
(七)
目光围聚中,灯光下,琴键音里,舞姿翩翩,随后一阵掌声淹没一切。
她走下舞台,维也纳大厅此时蓬毕生辉。他,曾经熟悉的他从琴架站起,望着她走出。
“这钢琴音符感到特别亲切,难道是他?”
“演出很成功,金红娜,祝贺你。”
“回去吧,有点累!”
“金…...红娜。祝……贺你!”
“……”她转身,朝喊的名字望去。
“果然是他!” 她昂头甩过:“我已经戒掉你了!”
随后挽着张浩走出了厅堂。
“为什么不……”
“因为他的手指和琴键连同心都已经锈迹斑斑!”她干净利落的抢过话头。“而你的手指和琴键连同心狠狠抓住了我。”
2。把”麦子”犁掉
前些天,阿杜出去理发,架不住发廊小姐的怂恿,让人家把头发染成金黄。
回到家里,他的婆娘一见,像个恶婆婆,白他一眼,说一声“金毛狮王”; 又白他一眼,说一声“假洋鬼子”;又白他一眼,说一声“阉鸡扮凤凰”。他本来就有些忸怩,因为毕竟是头一次,这下就更拘谨得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他的婆娘其实挺好的。家里的事一向大包大揽,纵使喂鸡喂鸭喂猪洗衣做饭忙得团团转,跟只陀螺似的,而同一时间,阿杜就是翘着二郎腿抽烟,象个活神仙,也不会遭她白眼。阿杜喜欢隔三岔五地邀些狐朋狗友来家吆五喝六地灌马尿,灌晕灌趴化成烂泥,她也不说三道四。这一次,他不过染个发,她却又是白眼又是尖酸刻薄地数落,真有些反常啊!
阿杜多少有点讨好地看着她,见她的头发上粘着些草屑,就伸手要给她拿掉,没想到她误会了,以为他要用耳刮子回敬她,就先发制人地用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撞得他打了个大趔趄。
阿杜心底冒起一股以牙还牙的冲动,想说她奶孩子时不避人,有失体统;想说她裤管常一高一低,不修边幅。但他马上又意识到这样的话会把她激成一个泼妇,后果会很严重,就忍住,只小声嘀咕了句:至于吗,九斤老太?!
晚上,阿杜的婆娘把孩子安顿在婴儿床上,就早早睡了。
她面壁,缩在床角,热天,身上只搭条薄被单。硕大的双人床有点像茫茫的海,而她更有点像一抹小岛。
他想朝拜“小岛”,无奈那“小岛”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他只得望“岛”而兴叹了。
第二天,白天,阿杜的婆娘还那么地说他一声白他一眼;晚上,还那样地把自己缩成一抹小岛,让他望“岛”而兴叹。
第三第四第五天,阿杜的婆娘都故技重演,让阿杜切实地感到,他的每根金发, 不是缀着那婆娘的白眼,就是吊着那婆娘的唠叨。
第六天,阿杜就崩溃了,一早就一头撞进理发店去图个干净。
理发器在他头上走过去,走过去,有点像收割机割麦子,他的满头金发,三下五除二地就被剃个净尽。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一个故事,说,有个农夫,因为麦子老遭猪啃吃,火了,就把麦子给犁掉,然后对猪说,看你还啃什么。他觉得自己有些像那个农夫,就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
现在,阿杜站在镜子前,退两步,进两步,收腹,挺胸,“向右看齐”,“向左看齐”,如此这般了一番后,那鲜亮而硕大的一颗终于让他端详出:七分蒋中正先生的派头,三分少林弟子的光彩。他情不自禁地自摸了一把,还打了个响指。
可是,付了钱后,刚跨出理发店,他的感觉就变了,他感到双肩扛的是一轮十五的月亮,四射的不是光芒,而是难为情 。于是,急急地去买了顶红色鸭舌帽,遮了睽睽众目,遮了尴尬,回家。
他的婆娘正走出厨房,打量了他一眼,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深吸了一口气,安顿好一肚子不合时宜的笑,波澜不惊,说:“怎么不买顶绿的?”
阿杜一听,把脸一横,把眼睛鼓成麻将牌的二筒朝她狠狠瞪去,他的婆娘登时就茅塞顿开,满肚皮的笑,欢天喜地,簇拥而出。瞧,那婆娘变成一只刚下了蛋的母鸡。
阿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想撇开她进卧室,没想到那婆娘还来了调皮劲,倏地伸出右手揭掉他的鸭舌帽,又倏地伸出左手摸了一下他的光脑壳,爆开更加放纵的大笑。
“至于吗?”阿杜嘟哝着,夺回帽子,冷眼盯着那婆娘。渐渐地,那婆娘收住笑声,嘴角眼底,漾着妩媚,看得阿杜如沐春风,心旌摇荡,一把捉住那婆娘的手,拽进卧室。
2007-6-9
[ 本帖最后由 黑子 于 2007-6-29 12:0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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