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堂
两段生活的对比,长时间的一段空白,慢慢地有了想要找到目标的欲望.
——写在前面
陪HIGH的孔雀告诉我,尊严是可以卖钱的,神色空洞的一群午夜游魂,乱掷金钱买女人或男人的大款,盘子、吸管再加上药物的亢奋,这样的综合是多么美妙,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有趣.只是白天不懂,所以晚上游弋.是习惯一个小小的角色,还枉有资格地鄙夷黑暗面的表层.
他们裸露的臂膀,形态各异丑陋的纹身是否和我的耳洞一样生动,这些符号指示感情或者其它.
天空是一件淡蓝的坎肩,夏天穿在身上.我痴恋这种颜色,杯子、盆子、墙壁、电脑、内裤都极为统一.九月的浩劫不是一场救赎,两年三年的时间已将我身体拉长并瘫痪.很多我可触及到的幸福都被这场浩劫的余震而影响.
原来,我的生长土壤,只有一平米的面积.
知不知道?道听途说,误解和暗藏的匣子就成了囚犯,我会因畏惧这个词语而勇敢.
抬头望着墨蓝的天空
在烟火消散的尽头
许多记忆仓皇陨落
是我来不及抓住
明亮带来的美丽恩泽
>>>明泽
小野用冷嘲热讽和见针见血的炫耀来张开我的伤口,我能感觉得到冷酷眼神之下有过的一丝凄凉．我无法对她说只是身体本能，或者从来没有感情．如今小野做到了，右手挽着形态臃肿、面光油肚的男人从我的眼前大大方方地从KTV的包间走出来．她可以不用领会我的虚情假意，吃力讨好地生存下去．
之后我将回到我的生活，离开鱼龙混杂的午夜生活．
我经过朋友的介绍来到一家正规的国际酒店，担任客户部经理．这里人的面孔都比＂自由天堂＂干净很多，服饰成熟、朴素、稳重，说话彬彬有礼．一种莫名地不习惯从我心底涌了出来，总觉得这是一个不太真实的世界，没有妖精，没有呻吟，没有乱窜的灯光，没有拥堵的地下，只有金碧辉煌而肃穆安静．他们穿着高贵的礼服，在大堂上悠然自若地起舞．这就是幸福的生活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一点？
失眠了多晚．离开＂自由天堂＂之后，就一直困扰．闭上眼睛就浮现出许多些暧昧的姿态和挑逗的眼神，有个啜泣的声音说，我是残花，你也是败柳．你忍心看着残花片片凋落吗？小野，你终于还是得逞了．你说靠我的身体获取养分，那一晚的纠缠只完成了一个放纵的结局．你用手指勾搭着我的脸，强调着只是如此而已．可我们之后的＂如此＂依然重复．我开始相信你的名字对我下了诅咒．
那个时候，我常常来到这里，坐在吧台上酌引几杯．舞池上的群魔乱舞加上乌烟瘴气的上空，形成一个浑浊的空间，蜂拥的是寂寞．小野走过来，拉着一个陌生的我，进入了这个舞池．我脱下外套，解开了衬衣一起和音乐疯了起来．眼前的小野头发已被汗水打湿，长长的，卷卷的，眼神迷离，灵魂已全部附属音乐，我是一个身体僵硬地她所挑选的一个配角．这个夜晚是由她导演的．我们没有说话，只是乱舞，只有几个小时的短暂快乐．我开始揣测她拉着我的动机是否源于酒精或者药物的作用．
一连几个晚上我们舞着舞着似乎达到了心灵上的某种契合，每次的谈话点到为止，接着就是一段和谐的沉默．那夜我和她漫步在钢铁丛林之中，穿越灯红酒绿，从喧哗的商业街到宁静的小巷，从午夜到拂晓．她说自己是灰姑娘，再也等不到自己的王子．然后高傲地象个公主一样，用手指着我，命令说：留意我的电话，随叫随到！然后甩下一个消瘦的背影．
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有时候冷艳得让人无法靠近，有时任性得象个孩子，有时候妖娆如尤物．而我一开始就处于被动的状态，不是好感或者所谓的肤浅的喜欢，而是身体本能，更确切的说是内心．
大半个白天我在睡觉，上几个小时的班，然后无措而茫然的呆在屋子里．小野的介入使生活多了一种单一的颜色——墨蓝，足以让我心驰神往．
有雨的一个晚上，我在＂自由天堂＂看到她被陌生的几个男子簇拥着一起卖醉，欢歌．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神色还是那么从容．我突然走到小野的面前拉着她往外走，她甩开我倔执地说，给我一个带走我的理由．我霎时无语，却还是拽着小野离开了马路之下的落寞城池，这家全市最大的娱乐场子——自由天堂.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小野的头发被雨淋得有些凌乱，在我面前象一只小野兽．我望着她强吻着那两片冰冷的唇，她有过十多秒的排斥之后，我们疯狂的接吻．旁边的路灯变得蒙胧，雨竖直地向下坠落，以其柔美的方式．
小野没有的矜持在我意料之中，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墨蓝渗进我的身体，我们在天幕之外的另一个高度，彼此融合，纠缠在一起，完成了一个放纵的过程，是那样的激烈和完美．
我很清醒，性不可能扭曲成爱．她抱着我，眼角却有了湿痕．我知道她在等那位王子，将她拯救出风尘，过上平平淡淡而幸福的日子．我或许是替身，或许是过客．
小野说，我算不算你的女人？我一愣，随口说到，我宁可当作这是一个玩笑．我却想说的是，我可不可以给你幸福？
她冷冷地笑了一下，很自然地说，我是残花，你也是败柳．
你是一阵没有方向的风
吹来时以为拥入你的怀中
却没料想把我吹得片片凋落
一朵残败的小野花静止在荒芜的杂草丛
>>>花野
生长在一丛杂草中的野花,明泽抱着我似带嘲笑地说.
我明白,我的尊严仅仅是以美丽和自傲为资本，当然还有我都不屑的身体.两三年的时间,白天睡觉,晚上陪着一群无聊的男人,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赚取相应或不相应的酬劳.就这样浑浑噩噩游荡于夜晚的罅隙之间,全身沾满了风尘.所以,我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快乐.
第一次在自由天堂见到明泽时,那张俊朗的脸竟然使我产生一种错觉,俨然某个人影子,模糊而不清.那对矍烁的眸子，多么熟悉而暧昧。在半醉半醒之间,我看到了明至,他回来了吗?真的就在眼前吗?我偏偏倒倒地走到明至面前,拉着他进入了舞池.他还是舞步僵硬的样子,对我微笑,对我凝视.我甩动着大脑,恍恍惚惚,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明至，我们终于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我却怎么来平衡那么遥远的一段距离？周围穿透的灯光使得许多面孔若隐若现，而我清楚的是，明至在我身旁跳舞。
一个多情的女人完成了矫情的想象，清醒之后我拖着昏沉的头走出了自由天堂。
昨夜过后，我开始沉迷于这种想象，在多次遇见明泽之后，越来越无法自拔。音乐震起来的时候我们会自然的跳在一起，彼此没有话说，只投去一个友好的眼神。我渐渐地从他的外形上捕捉明至的影子。我请他带我游走了这个城市许多熟悉的地方.有的灯火通明，有的黯淡黑暗，我的目光随着地面而流动，偶尔抬头望一眼明泽那一张同样俊朗的脸。路上，他有些犹豫地问我的感情问题，我调皮地说，我是一个等不到王子的灰姑娘。然后象少女一样羞涩地匆匆告别。没走几步远，竟然回头用手指着明泽，说了一句曾经重复的话，叫他留意我的电话，随叫随道。接着脚步轻盈地背对着明泽逃去。这种淡淡的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里，就像看着一件喜爱的衣服却没有钱买,看见喜爱的食物却担心发胖不得不舍弃欲望的纠结感。
明至，你好吗？那种柔软的声音再次侵袭，整个白天令我辗转反侧了多次。起身做了几十个“仰握起坐”，在房间来回小跑，累到汗水从发尖抖落下来，躺在床上也无法安睡。直到过了多个小时，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窗外下起了雨。分不清自己到底睡了没有，就衣着鲜艳地来到了属于我的自由天堂。
那个叫作明泽的男人所带来的是否又是一次劫难，他们相似的名字应该是一个警示符号，我应该告诫自己提早结束这段幻想。
我和几个丑陋的人扭动着野兽一样的身体。音乐抵去了药物作用，头脑应该还有三分清醒。我隐隐约约看到明泽或者明至朝我走来，迅速地拉起我的手拽我出去。我奋力甩开，对他抚媚地说到，给我一个带走我的理由。他却还是硬拉着拖着带我走出了自由天堂的门口。回头望着那一块灯光潋滟的门牌，异样的朦胧.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对他咆哮到。明泽冲过来抱着我，温暖的唇猛地贴近。我推不开他的身体，推不开他身上潜在的明至的气息，我最终隐没在他激烈的吻中。泪水在夹杂的雨中从脸上悄悄滑落。
明至，请抱紧我。明泽的温度渐渐从下身进入我的灵魂，他亲吻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已完全释放了一朵野花的芬芳，不计较颓败的后果。我们交缠在一起，我以他的身体吸取养分，这荒唐的方式。明至.
明至，请宽恕我，背面躺着的不是你.我只是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明至，遥远的故事始终有着遥远的距离，明至，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再见，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我算不算你的女人？我问明泽.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给了最诚实的答复。
[ 本帖最后由 花明 于 2007-5-30 17:5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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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30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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