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奇美和诗意的浓郁

月色江河

建筑的奇美和诗意的浓郁
--浅谈尹才干的图案诗歌
月色江河

春天的夜晚，风躺在楼下树枝上，迟迟地不肯上楼，只有滟滟的月光顺着窗口像流水一样爬了进来，顿时让我的居室充满温馨、灵动。打开电脑，和往常一样，来到我创办的江苏诗歌论坛上回贴子。打开诗仙书童的贴子，我顺藤摸瓜地与尹才干的诗不期而遇。瞬息间，尹才干的诗像一阵阵浪涛，拍打着我的心灵，舞蹈着建筑的奇美和诗意的浓郁。
尹才干的诗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建筑的奇美。记得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星星》诗刊曾刊登了一些图案诗（具体内容记不清楚），就有人在这个方面作了尝试。如果在向前追溯，可追溯到隋代慧英和尚的《游》、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诗》、清代吴敬梓的《呆秀才》等。这些图案诗无论是从形式还是内容，都具有较高的欣赏性、趣味性。由此可见，图案诗源远流长。至于，有人对图案诗评头论足，我认为纯属正常，“友帮人士”切勿惊诧。形式作为诗歌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它犹如人的骨与肉，两者缺一而不可分。可以这么说，尹才干这11首诗，不仅仅为图案而写诗，也不是为诗歌而图案，而是追求诗歌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和完美结合。《怀孕的春》在诗行的排列上很讲究艺术性，两头小中间大，让人想到孕妇的隆起的腹部，从而实现了形与意的和谐统一。《温暖的春》，在排列上也是独具匠心，从外形上看，像一个树，与“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春天很吻合协调。《思念的春》，作者把诗行排列成一只高脚杯，让人想到“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的诗句，作者对春天绵绵的思念和神往，由此可见一斑。《醉了的春》，作者在排列上故意把诗行排列歪歪斜斜，让人联想到喝醉的汉子东一脚西一脚，高一脚低一脚的醉态。这样的排列，可谓是相映成趣，形神兼备。《几瓣花一起无邪的笑》、《那朵花开了》，作者在排列上，也颇费一番心血，酷似花朵的造型，让人仿佛徜徉在花的世界里。总之，尹士才这组诗，在诗的形式上，可谓是独出心裁，真正体现了诗歌建筑的奇美。
尹才干的诗给我的第二个印象是语言的鲜活、灵动。尹才干对诗的语言有较强的驾驭能力，对语感和词感也有较强的鉴别能力。他用饱含深情而又细腻的笔触，为我们描述一幅多彩的春天生活场景。如“在一堆已经作废的纸屑中/寻找一串串春天诗歌的影子/漂亮温馨的半句情爱诗/咏叹着莫名的轻音乐/荡起春天里的声音”；如“梦把银河/酿成晶莹/等待日子终于浮出水面/共同举杯邀请明月”；再如“去年那一枝一叶的故事/和我的句子一样滚烫/举起回忆的高脚杯/月光在杯里荡漾/相思被梅点亮/几瓣花依旧/一起向我/无邪的/笑”。这些鲜活、灵动的诗句，构成了尹才干诗歌语言特色。
尹才干诗给我第三个印象是诗意的浓郁。诗人艾青曾说过：“诗人必须比一般人更具体地把握事物的外形与本质”。在尹才干的诗歌里，他的思维没有停留在形式的层面上，也没有停留于诗歌技巧的层面上，作者用饱含浓郁的诗情，行走在大地上，把最柔美，最温暖，最亮丽的春天，呈献给我们。这是诗人对世界的体现、挖掘、升华。“朵/朵/笑/声/织/成/一个温暖的春”《温暖的春》，描摹花，一般人会从色、香、味、形等方面入手，然后，作者高明之处，就在于跳出常人的思维，仅用一个笑声，让人联想到“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红杏。这种通感的修辞手法，又让人联想到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佳句“仿佛远处高楼上缈茫的歌声”。这个“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的诗句，把春天快乐，温馨、浪漫，很传神地表达出来。托尔斯泰在《艺术论》中说:“只有当艺术家找到了构成艺术作品的无限小的因素时，才可能感染别人。”细节是诗人情感的凝聚；细节是诗歌形象内心世界的外化。因此，尹才干在诗中很善于细节的运用。如“钟声落响在光秃秃的石板上/轮回在来去匆匆的季节里/弯弯曲曲的几条小径/足够尼姑们走完一生/但永远也走不出她们逝去的心境”（《走不出逝去的心境》）作者以“虚”托实，抓住寺院的钟声和小径的细节，将情感的意蕴和人生的思考转化为浓郁的诗意。“你是那昨夜的小雪/给窗前增添些晶莹/我是今夜灯光/是你喜欢的/橘红色的迷朦/梦中孵一只小蝴蝶”《在你的酒窝里舀酒喝》这种独语般的抒情，像一缕月光，触摸着我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城市心灵。这里，既有对春天完美的感受和礼赞，又有对生命的眷顾和执著。
总之，尹才干这组诗，在“意匠惨淡经营中”，完成了一次锤炼和升华。写得这里，我突然想到雨果的一句名言：“我前去，我前去，我并不知道要到哪里，但是我前去。”多年来，我把这句话作为人生自勉。现在把它赠送给尹才干，想与之共勉。
2007-4-13于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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