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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伤心几分痴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居然写起了自以为是诗歌的诗歌,作起了自以为是文章的文章,还恬不知耻地拿出来玷污各大报刊杂志编辑的眼球,浪费着宝贵的纸张资源。这些年,偏又喜欢在网络中飘来荡去,不可救药的秉性依然如故。
网络是虚拟的,我把自己太多的真实置放于一个虚拟的空间,然后,期待这个虚拟的空间给我一个真实的名分。我相信了那句话——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
我当然也想伟大,想功成名就,想让鲜花、掌声、镁光灯及美女围攻,可这只是挂在自己屋檐下的羊头,栉风沐雨而渐渐发霉、变质。
作为一个雄性动物,不能打拼一番天地,却心甘情愿化作乌龟,趁四周万籁俱寂之时,谨慎地探出脑袋,寻觅一点果腹之物或享受一些阳光,一旦风吹草动,即刻隐藏起来。
作为一家之长,不能把一个小家庭粉饰得光彩奕奕,不能带领家庭成员趾高气扬地生活,还用一些自欺欺人的言语安慰。
作为一介草民,不能安之若素俯手听命,却常常感慨人心险于山川,实在杞人忧天。
刻薄了,矫情,造作;肤浅了,垃圾,无聊。一板一眼循规蹈矩,我作不到!有时,真想把自己这把骨头拆了,象软体动物一样;有时,真想把自己用弹药填充起来,管它三七二十一。
我真诚地面对一切,我天真地以为别人也会同样给我以真诚。
我也感到,除非笔行走于纸,否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些什么,会写出些什么。我按自己的方式走着自己的路,发出自己的声音,可这路是怎样的路呢?这声音又是怎样的声音呢?
曾想,就此封笔,让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统统窒息在头脑之中,或者,将自己体内善良的血液统统放掉,换一些别样的时尚液体。可是,到底是放不下去的,是劈柴总要燃烧在炉膛,是石子总要挤入路基。
我在网的这头,我压根儿不需要知道网的那头是谁。多年来,网络让我结识了很多朋友,除非他们愿意表白身份,我不会问及一些私人的问题。在我的邮箱里,至今仍保留了一些四海之内朋友们的感谢信,看着这些信件,我感觉自己所有的用心并没有白费。有一位霸气十足的人,失恋后却想到自杀,偶然间和我交流上了,也许只是一些格外坦诚的话语,却敌过无数灵丹妙药……
看别人的作品,我十分诚恳地留下个人之浅见,这应该算作一种尊重他人的方式吧,也是交流的一种手段。然而,究竟有多少人在乎自己的观点呢?有多少人稀罕自己面对文字而触发的第一感觉呢?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每一篇文章或者诗歌,都是作者的一次感悟或体验,象一面镜子,透过它,我可以感受作者本人写作时的嬉笑怒骂,兴奋出眉飞色舞,伤感处泪眼婆娑。无论怎样的作品,都会是作者苦心的经营,我总是怀着极大兴趣阅读,甚至报刊夹缝中的征婚广告,甚至电线杆上的招聘信息,我不想随波逐流,不想养育浮躁的习性。这一点,得意于我一位多年前的素未谋面的师长。那时,初学写作,他是某大学中文系教授(现在我才知道,他是某现代诗歌研究会的会长了),通过函授学习,当时年少气盛,写的东西锋芒毕露却又狗屁不通,我还洋洋得意地说:“现在的东西不过如此嘛!”老师用心点评我的劣作,并附了一封信,大意是说,老师是没用之人,毫无能耐,未来的文学事业理所应当地由年轻一代支撑,但老师不会低估任何人的任何作品,至少我能从中学到我想学的东西。真是这样一段话,我似乎如醍醐灌顶,一个筋斗立地成佛了。直到如今,我一直感谢着他,所以,我自己在看别人文字时,总也试图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往往也总能如愿以尝。
或许,有人善于留一些感触,有人不愿留下印记,如同有人沉默而内向,有人张扬而外向。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从一些恶意中抽身而出,我希望用一己之力改变其思想,无疑是痴人说梦,但我没有其它选择。其实,我可以很好的活着,只需玩儿一下心计,耍一下手腕儿,心计和手腕儿不是什么难以驾驭的史学,但我也清楚地知晓,如果这样“很好的活着”,我将“生不如死”。
世人多“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这是十分正常的事,网络上有一些“集团”或“小圈子”,这也十分在理,然而过多一言堂势必屏蔽其它诸多的东西,倘使任其渐行渐远,会是怎样的局面呢?
在此,附一首鄙人的诗歌,也许是个什么,也许什么也不是,那就权当作自家的狗肉吧!
《暗道》
急于找到出口,让离开的离开
让进来的进来
重要的是不能乱了阵脚
不能露出破绽
语言,一顶风雨飘摇的草帽
构成可能坚硬的盾
反弹随时袭来的利器
这已经是太平盛世
狐狸在热闹的城市舔噬创伤,尾巴
刻意雕琢的乳房
汁液灌满一只只笔
将天空和大地涂抹
无数蚂蚁,循规蹈矩
在我每一根骨头缝里寻找庇护
脚总不肯轻易落下
踩着什么都激起飞翔的痛
无论如何,得坚持一种秩序
让离开的享受阳光
让进来的躲避阳光
2007/3/26晚 草就
[ 本帖最后由 一路鸣鸿 于 2007-3-31 20:43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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