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给我时间的雪

夏吟 · 发表于 2007-1-28 21:47

捧给我时间的雪
　　——2004年3月读夏吟诗《冰雪魂灵》
　　
　　■尹马
　　夏吟的诗集《冰雪魂灵》在案头摆了很久了，当我从网络上“断裂”和“下半身”的额锋刃中抽身回来，时间已经是2004年3月。我想，该读一读这本书了，像拾起往事的尘埃一样，我一页页翻了下去。
　　今天我终于知道我完全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了，我获得一种被镶嵌在诗行里的感觉，像火焰贴近黑色的罪恶，像在狂欢的众神中找到沉默的歌者。《出嫁》：“世界，我万有万存的城池/我如浪尖上水滴/一直活跃在你的怀中/你苦难的水滴石穿/早已把我的肉体/雕刻成献给大地的/一封美妙情书”。我们可以从自己小小的家园到一个村庄，从单薄的生命到一场风暴，从灵魂的跌荡到诗人“大我”的呈现，解读这首诗。“与世界永存”也许会让人不可理喻，而作为大地的小小的一份子，我们不可能“丧失了说”。有谁能指给我大诗真正的完整的语言而让我盲目放弃那些感动我的声音？
　　今天的阅读行为是怀旧的，这多少让我有一丝蒙羞的感觉。我不该因为这些诗是夏吟的“老作品”而感觉到轻松。我想到1997年“昭通青年实力诗人作品展”，夏吟的《十二月的婚书》、《情郎》均是大展上的作品，当时读这些诗，只能从语言无限的诗意流淌中获得让人心醉的痛快淋漓，今天读的时候，才体验到诗人的才华是如何同沉重的生命交融在一起的。当最初的一个个词语从混沌中赤裸裸地涌现出来，然后是句子、声音、呼唤、思想。在夏吟的语言世界里，没有什么不可以说出，却有表现出强大的自律。《十二月的婚书》：“……请大家不要询问/我与我的携手同行者/是走进城堡还是广阔风景/请大家对可能遇到的风雨/默然于心，守口如瓶”。诗人在表达完美爱情的时候，反映出她坚贞、纯粹的写作定位。当下汉语诗歌词汇的霉变不得不让人看到真和假混为一谈，爱和性撕扯在一起，亲情、友谊、金钱、人与人的相互制约甚至怪诞的死亡与某种“主义”的“‘出世”造就了“断裂”和“下半身”，甚至“垃圾运动”，诗人由崇高的族类到某些人的自惭形秽，无疑让人心痛。夏吟是坚强的，如她在诗中表达的这种理念：不管是狭小的黑暗的城堡还是广阔的风景，是遭受风雨还是一路阳光灿烂，全都坦然接受。我想这就是好诗，好诗往往能让你读出诗人的崇高和美德。
　　我又想起那个我一直在想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写诗。把时光中最美好的幻想给了诗，把青春最奔放的热情给了诗，把信仰给了诗，把诗给了诗……我们押给诗歌的东西太多了，但诗歌给予我们的却是物欲压迫下的双重人格。在中国的诗歌地图上，昭通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词，那么多的诗人（我说的是昭通诗人）在抒写着时间的灵魂。昭通诗坛蕴藏着强大的内驱力，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需要一根导火索（事实上，有人已经制造了导火索，但被人从中间打上了死结）。之所以我们还得在农业或上下班的缝隙里写诗，是因为我们被抵押给了信仰的自尊。
　　夏吟的《冰雪魂灵》没有在昭通文坛引起轩然大波，是诗歌的命运注定的。诗人在诗里写道：“冷寂的环境里我是水/是水我不能燃烧自己，给自己温暖/以维持现实的生存现实的柔美情趣/不愿死去一种变化彻骨寒心我已麻木/变得坚硬变得锋利变得透明里有裂痕”。这绝非唯美的比喻，而是冰雪世界里灵魂与自然的和谐，是心灵的芒刺与客观世界碰撞而产生的“裂痕”的美，是“自尊写作”在倦怠的悬崖上开出的一株带刺的花。“高远的空间里我是云/是云我不能平衡自己，给自己稳定/以维持美丽的漂泊潇洒神秘的旅行/不愿落泪伤痛撕心裂肺/我变得晶莹变得轻柔变得图案里藏故事”把云的漂泊云的轻柔甚至云的终被肢解和冷落的命运写成自己内心的涌动和在妥协边沿心灵的失衡，可以看出夏吟诗歌在表现手法的传统之外蕴藏着积极的新生力量，是新传统诗歌。
　　读完《悬棺》，想到一句话：“历史在积极而有效的写作中成为被告别和遗忘的过去，从遗忘开始到被遗忘，历史，是一场真正的玩笑。”《悬棺》体现了诗人超凡脱俗的生活情愫，用“爱的呼唤”和历史搭建起一根精神纽带，是对尘世“火海”的一种叛逆。
　　我知道还有很多诗等待着我去耐心的读，我将感动于她那些清丽飘逸的句子里。我想，读完《冰雪魂灵》，在每天获得一份生活的惬意，我可以不去想什么是诗歌，就像时间，有人把它比作生命于每个呼吸间无法触摸的尘埃，有人把它比作匆匆一瞥间无奈的海市辰楼，而夏吟的《冰雪魂灵》却让我感觉到：时间是严师，婴儿，地球含泪的眼睛，苦难生活的秘密，甚至是一夜海棠纷纷飘落无人怜悯的红消香断……
　　《冰雪魂灵》真正留给我的，是一捧时间的雪。

上帝的拇指 · 发表于 2007-1-28 23:19

语言很美。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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