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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家常话”
——浅评紫陌秋桐的《人生有雾》
紫陌秋桐的《人生有雾》写的是一个叫小爱的女子，“内心原来是一片没有阳光的沼泽地”，感于“我”的亲和力而有所改变，“偶尔会幽默一次，偶尔会笑，会袅然地走路，会用柔和的声音传递温情”；后来因为工作调动，“过得很不好，大家都离她很远很远，她接触不到任何人间温暖的气息”；最后，她疯了。
挺简单的一个故事，读后让人心痛不已，让我想起利奥.巴斯卡利亚的一句话：我们经常低估了一次接触、一个微笑、一句暖话的力量......所有这些都可能让一个人的生活发生改变。
这不已的心痛，就是共鸣吧。我一直认为能引发共鸣的文章就是好文章。既是好文章，那它怎么个好呢？我想试着分析一下，把它作为“每周一评”的作业用来交差。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都说“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看来做文章写什么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把文章写好。而要写好文章，立意是一个大关键。立意新奇高妙，写出来的文章虽说不一定就新奇高妙，但至少有了新奇高妙的前提。紫陌秋桐的《人生有雾》立意于“人与人之间的淡漠可以杀人，我们都是杀手”，我觉得这个立意好。现实生活中，我们大家或多或少都遭遇过人家的“淡漠”，也都有意无意地曾在人前表现过“淡漠”吧。这样，当紫陌秋桐把故事说到“小爱疯了”而发出那样的感慨时，我们除了心痛，不会生出辩解的念头吧。总之，立意好，能引人共鸣，是这篇文章的优点之一。
这篇文章的题目“人生有雾”我觉得特好。它是个比喻短句，其本体不言而喻。现实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有身陷“雾”中的时候，谁在“雾”中都渴望“雾”外伸来一只手。向身陷“雾”中者伸去一只手，这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生活中，很多人常常把它忽略了 ，或者说根本就是冷漠，因而象“小爱疯了”那样的悲剧在现实生活中就显得司空见惯了。“人生有雾”这个题目，它能让人掩卷沉思，对人有一种警醒的作用。我一直觉得给自己的文章安个好题目，也是个大学问，大家说呢？
这篇文章中有许多关于雾的描写，比如，“她善感的眼神里，始终有雾”；“人生有雾。这句话真像雾一样，让人窒息，让人莫名地在心里看到有霜的路，看到枯黄的落叶”；“我分明看见了小爱，苍白的脸，苍白的眼神里雾气很浓，苍白的手指什么也抓不住”； “ 31岁，成了她人生雾气最浓重的年月”。这些描写把“小爱疯了”的悲剧渲染到极致。紫陌秋桐把这个故事写在这层“雾”中，我觉得这很高明，这是我要说的这篇文章的优点之二。
这篇文章的优点之三是切入的角度好。
“ 你一直在孤独与寂寞的边缘，跳着一个人的舞蹈……”文章一开头先来这么一句，它不是类似于“很久很久以前”那种老套的开头。这样开头或者说这样“切入”的好处是能抓心，也可以说有先声夺人的效果，使故事主人公还没出场，就给人留下孤僻的印象；然后说“她善感的眼神里，始终有雾”，这也就很自然地跟题目靠上了；接着，追叙她们曾经的交往，追叙的文字是叙述、议论、描写有机的结合在一起，最后说到她疯了。她疯了，这个实在大出人的意料，正如囚雪说的：“不雕饰的语言.缓缓的叙述.总以为会平淡得如水,结果被震了一下,当听说到小爱疯了的时候。”这样，这篇文章就显得有波澜，避免了平铺直叙，获得很好的艺术效果。而这样的艺术效果我觉得首先得力于很好的“切入角度”，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回头读一下，觉得写得不怎么利落，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惭愧。其他方面的长处不想再分析了，写评论不说点缺点和不足会显得不客观。那就也说几点吧。
一、紫陌秋桐在行文中只说“小爱被孤立在那片沼泽地”，对她怎么“被孤立”没有别的有所渲染的文字，我觉得就那么借阿红的口说“小爱疯了”不能让人信服。可是，我又想，小爱那种心性的女子到一种新环境去，刚刚学会象花一样的笑会因雨因风而轻易凋谢的，她陷进“那片沼泽地” “再也无力走出来了”的结局实在也不奇怪。这么看来，用时下的话说，不再渲染她如何被孤立，反而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呵呵，挑刺变成刺绣了。
二、“小爱疯了”，她自己不懂调节才是主要的原因，可是紫陌秋桐在行文中说“我们都是凶手”，这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呢？但是，但是，现实教导我们，紫陌秋桐的那些关于小爱感于“我”的亲和力而变得开朗的文字也告诉我们：本文开头引用的利奥.巴斯卡利亚那句话没错，如果“我们”不冷漠，如果“我们”向她伸出手去，她就完全有可能调节好而走出那重“雾”， “小爱疯了”，冷漠的人们不应该拷问一下自己的良心吗？这样说来“我们都是凶手”的话并没夸大其词；这样看来，呵呵，我是挑刺又变成绣花了。
最后马马虎虎说一点，觉得《人生有雾》开头那句话用第三人称也许好点。
写得累了，不想再挑刺了。如果大家有兴趣，就帮着继续挑吧，我想紫陌秋桐会欢迎的，因为善意的批评符合应该被提倡的“相互交流，共同进步”的论坛精神。
道行浅，瞎念了这么一通歪经，贻笑大方啊，但毕竟有以交差了，因此禁不住要双掌合十，宣声“阿弥陀佛”。
2006.11.21
附：
人生有雾（文/紫陌秋桐）
你一直在孤独与寂寞的边缘，跳着一个人的舞蹈……
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跟小爱联系了,差不多一年了。忙忙碌碌，一直在为生活奔波，年复一年，走到现在仍然是初来时的光景，365天跟一天没什么分别。偶尔会在夜晚安静的间隙，想起小爱。她善感的眼神里，始终有雾。
人生有雾。这句话真像雾一样，让人窒息，让人莫名地在心里看到有霜的路，看到枯黄的落叶。
小爱，独来独往好像是她的性格。初见她时，她正在宿舍整理床铺。那是她刚来报到的第一天。感觉她的孤独，我找来几个伙伴过来帮她，可她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话语中的温度让人觉得冷。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之后逐渐适应了她的清冷和距离。大家小心翼翼地跟她交往，野外的栅栏在春天很是扎眼。感于我的亲和力，她慢慢地跟我接近起来，谨慎地透露出她的困惑和无助。我发现她的内心原来是一片没有阳光的沼泽地，她很容易在那里沉陷，直至消亡。于是对她珍爱起来，小心地呵护着她，以免她受到外来的伤害。
大约一年以后，涉及到调动的问题。那时阿周刚结婚，孩子还小，突来调令让她去一个比较偏远的单位，那里离小爱家相对比较近。阿周是郁闷的，生活中诸多不顺心的事情，使她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她非常不想去那个新单位。如果能跟小爱换一下，对双方都是好事情。我就跟领导提了建议，很轻易地被采纳，小爱因此离开了我们。
开始时偶尔通个电话，知道她在那边跟同事相处倒也平和。逐渐电话越打越少了，我归结为忙碌。仔细想想，我们到底在忙些什么？每天只是等下班，等薪水，等退休，如此而已，其间多少感情被忽略，包括爱情、友情和亲情。
打最后一个电话是在1年以前了，那时小爱已经调到行政审批中心，仍然是孑然一人，过着单身的生活。关于她的消息，我是通过跟她接近的朋友得来的。小爱过得很不好，大家都离她很远很远，她接触不到任何人间温暖的气息。她说她最开心的日子是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年，那时她偶尔会幽默一次，偶尔会笑，会袅然地走路，会用柔和的声音传递温情。我最喜欢她的笑和声音，那么美丽，那么不可抗拒。
今天突然想起她，想给她打电话，想听她的声音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再长的时间不联系，也不会淡忘了那份情谊。她的电话无法接通，便问起阿红，阿红说，小爱啊，她疯了，已经三个多月了。当时她裸着身子就跑到大街上了，到北京治疗了很长时间呢，现在在莱阳疯人院。
我说不出话，感觉深深地陷入了沼泽地，跟小爱一样。只有短短的一年多光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人与人之间的淡漠可以杀人，我们都是杀手。小爱被孤立在那片沼泽地，再也无力走出来了。
我分明看见了小爱，苍白的脸，苍白的眼神里雾气很浓，苍白的手指什么也抓不住。
31岁，成了她人生雾气最浓重的年月。
[ 本帖最后由 金樽邀月 于 2006-11-23 18:3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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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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