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念》
固执的记忆和手指,又一次
抚摩着去年冬天
留在河滩上的一具小小的尸体
这曾经飞翔的少女
举着火炬的少女
她倒在自己的洁癖里
已经解放的闪电和水晶
现在来到我的天空
来到三月的广场上
用她的歌声喊我,用她的灯盏
照亮我的灰暗和道路
我向她朗诵着刚刚写下的诗篇:
“大风吹落桃花血,吹不落我的
白天鹅——怀着女儿血的白天鹅
睡入了岩石的白天鹅......”
像倒开的莲花唤醒一潭死水,白天鹅
让我把头从人群中抬起
她要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但我什么也听不懂
《唐吉可德在去往火葬场的路上》
如果已经疲惫的灵魂 从肉体的
烟囱里飘出 如果一条坎坷的道路
渴望再次扩张和出动
我会看到从远古开始 我就是
一个唱遍天涯的侠隐——
比黑暗更加宽广的玻璃和鲜血
无限地生长出来
打扮得很好看地水晶
洗刷着前方的路程
伴着一条黑夜和白日的流水
我活了又死 死了又活
所有的鲜花 所有的女孩
现在你们必须要在我将要经过的地方
停下来
你们必须掏出比天空更加完备的雨水
像羊群和脂粉 洗净我由眼
到心的积垢
所有的人 所有的爱发脾气的炮弹和导弹
明枪和暗箭 你们必须低下头来
把仇恨像垃圾一样倒出身体
让它们沿着尘埃落定的方向
回到空旷 和草根
而在尘土飞扬的大路上 当一束强光
进入婆娑的体内 希腊人的兽头杯
你要空出一片净土 一片洁白
你要让我拥抱最后一片赤子的血
你要让我用铜的声音
与刀站在一起
令我在被颠覆之前 在鲜血疯狂地
跳动之前 感觉到由头至脚的燃烧
《雪莲花》
极地落脚的女子 应该是无人呵护的烛火
坚持着一种信念 应该有一面绝壁
镶在她梦的边缘 并让她内视坚硬的冰钩
或者就把自己当作亘古的纯净 像我们一度依赖
而又被剔除的那一部分
于最高处坐禅 大山在她的下面沉默
狂风在她的寂寞里打旋
当她绽开灵魂和肢体
一只巨大的吸盘 停在我们够不见的地方
那里除了羽毛什么也没有
一朵雪莲和她照亮的雪山 需要攀缘和献身
一朵雪莲在这毒菌蔓延的时代
需要多少努力 才能打开内心的
花瓣 需要经历多少事情
才能明白 现在的人更相信把梦揣在小腹
把默祷锁进内心。一朵雪莲总是感觉着
听觉之外是否有火焰升起
是否有乌云携裹着刀光剑影 把弱女子
折磨百遍 那肯定是另类的姻缘
通过色情和暴力 体验爱情的反面和正面
而更多的时候 一朵雪莲即便有千座雪山
也养不大 像一小束宁静或山脚下
孱弱的炊烟 这退隐江湖的小女子呵
作为一种象征和隐喻
她在千折百磨之后 依然是心比天高
[ 本帖最后由 安徽阿尔 于 2006-10-22 19:28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