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拍现代诗和诗人的“马屁”

吕宗林

谁想拍现代诗和诗人的“马屁”
             
                          ●吕宗林
       
        在新浪网博客上看到韩寒的文章《现代诗和诗人怎么还存在》，就奇怪了，一个写小说的居然把兴趣转移到诗歌上来了？哈哈，会不会“西边出太阳”了？或者来一出“关公战秦琼”？真是“一头雾水”。一读，还真的好玩，就当作世界杯赛场上中国男子足球队至今尚未踢进的那个球，咱们不妨先来回倒腾几把：
        先看韩寒奇文：“前两天这里在争吵诗不诗的问题，没看，觉得奇怪。因为我的观点一直是现代诗歌和诗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的，现代诗这种体裁也是没有意义的。这年头纸挺贵，好好的散文，写在一行里不好吗？古诗的好在于他有格式，格式不是限制，就像车一定要开在指定路线的赛道里一样，才会有观众看，你撒开花了到处乱开，这不就是交通现状吗，观众自己瞎开也能开成那样，还要特地去看你瞎开？这就是为什么发展到现在诗歌越来越沦落。因为它已经不是诗，但诗人还以为自己在写诗。”
        韩寒认为“现代诗”和“诗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劈头就抡你一阵“大板斧”！妈也，我还以为公元前221年那个鸟皇帝又“投胎转世”了，想灭谁就灭谁。别看口气粗犷，其实心里挺“没谱”的。韩先生想“腰斩”现代诗的理由之一是：“现代诗这种体裁没有意义，不如古诗有好的格式。”现代诗（也就是新诗）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一大成果，它的源头可溯源至《诗经》，而后经历唐诗、宋词、元曲演变而来，其发展过程中更受到外国诗歌的影响，形成了中国现代诗独特的风景线。就格式而言，现代诗有“自由诗、格律诗、楼梯式、十四行”等格式，完全能够支撑现代诗创作与发展的要求，比古诗的“五言、七言”格式生动活泼得多。更何况，格式只是诗歌创作的一个形式要件，更重要的是诗歌的内容、风格、特色。单纯以个人对于格式的好恶而妄下评断，是否显得幼稚？按韩先生的理解，“现代诗这种体裁没有意义”，那么，“五四”新文化运动开始时提倡写现代诗这一提法，是否一开始就是在做“无用功”？就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没有意义，是否应该来个彻底的“清算”？一个如此重大的命题，以韩先生“头重脚轻”式的“童子功”草率开场，栽个“大跟头”是注定了的。
        再看韩寒奇文：“写散文就写散文，散文家这个名称自然没有诗人那么好骗文学女青年。好好的标点符号摆在那，你非不用，先把自己大脑搞抽筋了，然后把句子给腰斩了，再揉碎，跟彩票开奖一样随机一排，还真以为自己是艺术家了。千万别拿徐志摩的轻轻的和海子的春暖花开跟我说事，写了几十年句子出几句顺口的也是应该的。但是，总体来说，我觉得现代诗的最多价值只能作为歌词的一个小分支存在。既然没有格式了，那有写歌词的人就行了，还要诗人做什么。”
        韩寒承认诗人好骗文学女青年，这就对了！说明诗歌是青春活力四射、仪态万方的宁馨儿，是文学的“无冕之王”！韩先生写不出诗歌，成不了诗人，也就只能“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当然，韩先生写小说，还是有引诱文学女青年的机会的）。为了证明自己“渊博”，韩先生特意点了“徐志摩的轻轻和海子的春暖花开”，然而，八十多年来中国新史诗上灿若群星的优秀诗人，数以千计的优秀诗集，数以万计的杰出诗章，韩先生究竟“诗歌知多少”？既然无知，当然无畏，那么现代诗“最多价值只能作为歌词的一个小分支存在”了。阿弥陀佛！现代诗的大救星来了！先宣布你们不能够“存在”，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归入歌词类算了。真是大慈大悲，普渡众诗人了。一个连现代诗与歌词的本质区别都讲不清楚的人，硬是在那里颐使气指、吆三喝四，小孩子“玩家家”似的跳着闹着，是不是太滑稽了？太让人跌眼镜了？
        为了抬高自己，韩寒还念念有词：“在我所有的小说里，每本都不忘要讽刺现代诗一下，然后自己写一首，还真有没看明白的读者以为我喜欢现代诗。”由此可见，韩寒对现代诗的“憎恨”，可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写你的小说，别人写别人的现代诗，与你何干？干嘛要“兵刃相见”？干嘛要“置之死地而后快”？逮着一首口语诗来回折腾，还仿诗一首，回车不断，是不是有点过于神经兮兮了？君不见现代诗虽然卖点不如小说，叙事不如散文，抢“眼球”不如电视剧，但就抒情品质而言，是其他文学样式所无可匹敌的；君不见网络诗歌雨后春笋般的发展势头，诗歌“粉丝”绝对不亚于超女“粉丝”，更不亚于小说“粉丝”；君不见诗歌包装的不断创新、各类诗歌活动逐渐与市场经济接轨……现代诗正处于蓬勃潮涌、方兴未艾的发展成熟阶段。这些现实，韩先生应该不会熟视无睹吧？如果韩先生这些“新潮”观点写在自己的日记里，自己翻翻也就罢了，而要拿到博客上“招摇过市”，则要三思而后言了。以韩先生的“名人”身份，说一些与现代诗“风马牛不相及”的外行话，说一些说了等于没说的无用的话，不觉得太掉“链子”了吗？我不知道韩先生是怎么想到这个“金点子”的，怎么会想到以这样的方式来拍现代诗和诗人们的“马屁”。可惜的是，健康的现代诗和真正的诗人们是不会给“小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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