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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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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6 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七)
     习惯了开始时的孤单,我又开始把自己弄得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想念你。教师节、中秋节相继而来,许多节日问候纷扬而至。没有一句是来自你,失望就像潮水,一遍一遍覆盖上心的海岸。我也给牵挂的朋友祝福,假装没有你。
    月圆之夜,和室友去逛广场,看音乐喷泉。我们都是一群没有爱情的女子,美丽却寂寞,相伴的孤单刺痛了彼此,却要互相依靠。月光依然美丽,却不是那轮海上明月,那双牵着的手也不知为何消失。如果我们不曾相伴过皓月当空,我就不会在这样的热闹中深深抵御寂寞来袭。
    回到宿舍已是十一点多了,坐着等你的电话。明知道是等不到的,却仍希望奇迹发生。奇迹没有发生,月光将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冷却了。可惜时间不能冻结。十二点一过,灰姑娘就不能与王子在一起了,而我也没有等待奇迹发生的机会。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去睡了,做梦也没有梦见你。我想你真的是一点一滴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却在起床的时候收到你说昨晚信息发不出去,电话也打不通的短信。平平静静地看完,有一种“一夜老了少年心”的感觉。昨晚的月亮只在昨晚有意义,你迟来的问候是一束错过时间的月光。美丽的月光十六还会有的,只是不会再有“人月两圆”的寄望。
    但我还是告诉了你我的失落,开始觉得你对我不在乎。你让我别这么猜测你,说你在学校过得不顺心,成了一只挣扎在玻璃窗上的苍蝇。其实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临睡之前,我对自己说记忆是用来淡忘的,你也是一个随时会离开的人。我如何能对你苛刻?
    每年的中秋节我都会祝朋友们月圆人更圆,只是遗憾我一直没能拥有而已。

                                                                     (八)
      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断地感冒咳嗽,身体忽冷忽热,我常常忘了还要上课的事实。赖在床上的时候,傻傻地告诉自己,是想念让感冒这么浓的。原来心里住着一个人真的会让人温柔许多的。
    在家小住的时候,我哥回来了。两年不见,他虽略有长高,但依然瘦小苍白。离家在外,生活随意而任性,他光鲜的衣服下包裹的是一颗怎样沧桑的心啊!妈妈看到他时,才转过身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想起他不过虚长我两岁,青春就早已面目全非。而我却无忧无虑地长大了,接受好的教育,交品学兼优的朋友,还会有体面的工作,回到家还有爸妈嘘寒问暖。
    他给我们都买了礼物。送我的是一件秋凉的上衣,很纯洁无瑕的白色。面对他我有点手足无措。他似乎也想尽量弥补那些由于他年少轻狂的荒唐对全家造成的伤害。但这么多年的失和让我们相对无言,讪讪地打过招呼,相对无言。不久我就回了学校。
     那是一直没有跟你提及的往事。也许在我的潜意识中,我是不愿意记住,甚至愿意让那些记忆消失。包括忘记这个兄长。人有时候真的是善忘的动物。只是当心中那根弦被拨动的时候,回忆才复苏。我遥遥地想起父母亲的无奈,我的恐惧,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家。幸福对幼小的我只是能安安静静看着爸妈笑笑,吃一顿圆满的饭,没有谁吵闹就够了。尽管一切的不幸都随着哥哥的外出经营而结束,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可改变的,如兄妹手足的事实。
   现在你能明白我为什么每次听到你跟你哥之间亲昵的感情时,我掩藏不住的羡慕吧。淡淡地提起我哥的事,说起心中缺少兄长疼爱的遗憾,你坏坏地说我已承受不了你的爱,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接受别人的爱。然后我甜甜地睡了。伤害是不可弥补的,爱却可以令伤消失。

                                                                              (九)
      这一阵子我真的是忙疯了。参加普通话比赛,党校培训,与顺子合写一个剧本,还去当了一个小女孩的家庭教师。小孩很聪明,但是基础很差,我以前所未有的耐心教,大有恨铁不成钢之势,渐渐萌生出为人师表的爱心。如果明年三月考不上本科,那我就得去当一名真正的老师了。始终不想让它成为事实,我梦想中的大学生活还没有开始,我还没有与你牵手走过悠长悠长的绿荫校道,我怎么能够就这样告别校园呢?只是目前这种学习状态不容乐观,我好象离目标越来越远了。我不断地找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忙到忘记你的存在,忙到心安理得地离开那些枯燥的教材。
       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昨晚一则师兄给我的短信,他说很喜欢看到我,每次看到我都会很快乐。刹那间我很失落,为什么他不是你?你总是游离在我的感情之外,越来越远。我无从猜测想象在我顾盼不到的天空下,你是如何过完一天的,谁又是你每天看到后会快乐的人呢?没有我只言片语的日子,我在你的思念中吗?
      阿志几乎每天都跟我聊短信。我想也许是远在他乡的寂寞让我们如此接近吧!聊得多了,也会谈起感情。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没有男朋友。其实当一个人心中有思念的人时,是可以忽略身边再优秀的异性的。有时我就鼓励他去找个女朋友给我当嫂子。然后在嘻嘻哈哈中沉沉入睡。许多想你分享的快乐想你分担的矛盾最后就这样零散地消失在朋友恰好来到的问候中。
      好长一段时间不去写日记,我试着让自己找到一个新的支点平衡你不在身边的生活。
     今天晚上终于拿起英语书,拂开那层灰尘,我问自己到底有什么理由拒绝参加升本考试呢。所谓的理由不过是自己畏缩的借口。就算没有你的支持,为了成全一个梦想,付出一番又如何?

                                                                               (十)
     真的很忙,抽不出一个时间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想你的心情。断断续续地联系,几许甜蜜几许忧伤。有时打开日记又合上,不想写什么,只是习惯了这样在心中牵挂,不言不语。
    我将头发剪短了许多,有一种许久没有的轻松。有剪成短发的冲动,但还是舍不得。我想春节或许你会来看我,你一直都喜欢我长发飘飘的。柠檬说:“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将长发剪了,那么不要问我快不快乐,你只要紧紧地抱着我。”如果是你离开,我想我不会这样的,那些为君蓄发的梦还会伴着头发慢慢地长。
    《牧草天》第三期出刊了,精美的封面,多元化的内容,还有很多的心血。捧着它,许多记忆便鱼贯而出。每一次熬到出刊都是很漫长很痛苦的历程。庆幸的是我们每一次都能在绝望中求生,每一次都有一个人顶着心力交瘁对其它人说再坚持一点点就成功了。几个女子的执著隐忍成就了它的美丽。我没有将刊物寄给你。一直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也许是害怕你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相濡以沫,江湖相忘吧。
    上周末子夜来汕头找我玩。见到他是无法形容的开心,我们相处极为融洽。在麦当劳吃午餐,面对他我像一个关不住的话匣子,变得那么健谈爽朗。可能是他让我觉得我还可以是这样叽叽喳喳型的女生吧。你一直不知道跟你去吃的第一顿麦当劳是我一次被男生请。我坚持要把这一餐留给我最喜欢的人请。可我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相对无言,我一个劲儿地搅拌奶昔,直到那血红的草莓与奶油不分你我,你似乎无奈地玩弄可乐的吸管,拉上瓶盖又搅动冰块。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外,许多情侣相伴而过,我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一定要坚持第一餐是与你一起吃呢?

                                                                                     (十一)
        今天是我生日。电话接二连三地响,我接完一个又一个,全是祝福,乐得我眉开眼笑。室友叫我搬张小板凳坐在电话边算了,省得跑来跑去。平时我是没这么多电话,没这么多关心的。也许生日的意义就在于找个借口知道她们的消息,顺便撒撒娇。一个又一个的祝福过去,我笑得像个幸福的女子,甜蜜而知足。但内心的失望像燎过草原的火,大片大片蔓延上我的心。你真的忘了这个生日。
     我不是一个重视节日的人。然而想起往年的今天,你都会像不经意打个电话碰上我生日一样掩饰你的用心。高三那年没能来看我,就寄了一条脚链送我,盘成一个心形,包裹上我的名字用深浅不同的笔“浓装艳抹”打扮过。泽泽说那是你想绑住我的脚步。
     如今一切遥远得似乎不存在过。这个生日,所有会陪我过的朋友都在远方,我也没有为自己买一个蛋糕。只是打了个电话给我妈,我想对她说,我二十周岁的生日没有得到她往年都接到电话的那个男孩的祝福,我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不愿给我祝福。但是最后我只对妈说我又长大了一岁。长大,我一直是个盼望长大的孩子。很小的时候便憧憬二十岁的生活,我觉得长大是幸福的开始,而二十是拥有爱情的最好年纪。真的到了我想象中的年纪时,才发现那是一场美好的假象。生活平淡如水,没有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甚至没有爱,我们只是一条小河,不疾不徐地流着,流过时间,最后老了。能够在最美丽的时候遇上有缘有份的人是命运的一场恩赐。
   也许从这个生日开始,我都要习惯没有你的祝福。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只是一直若无其事。

                                                                (十二)
     我知道我最后还是一定会去广州的。我舍不得在心中萌芽了那么久的梦想最终被自己扼杀在摇摆不定之中。报考本科的学校只能选择一个。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你最近的学校,是不是名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不快乐。之前我没有告诉你今天我要上广州,生日的事还像个疙瘩堵在心中。可是当汽车开进广州,那些写着沙河写着元岗的路牌让我有说不出的亲切。这是你生活的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温暖与踏实。
     强来接我去报考的学校。见到他也是开心的,心中却有几许落寞。为什么那个我一心一意想念的人没有在这个我特意为他而来的城市中成为第一个带我走近它的人呢?原本铁定不告诉你的想法开始动摇,我又开始找些借口与理由为你开脱,说服自己见你。
    去了报考的学校后,我发短信问你此刻最希望的事情是什么。你说是拥有一项专长。
    “那如果最希望的事是与我有关,你希望是什么呢?”
    “希望你健康,拥有幸福!”
    就因为健康两个字,我还是跟你见了面。相约在车站边的招待所等待。我望着桔红的灯光下拥挤的人流,竟有些喜欢上这么喧哗的人气:你也许马上就从这些人中走出来了。一会儿的功夫,我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搭在我的肩上,我一转身就看到你明亮的眼睛,你看着我,笑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知道吗?我看你很久了。”
强这时才明白我想见的是你,我看你穿的是两只不一样的拖鞋,甜甜地笑了。没有对强说什么,我和他只能是朋友的缘份这么多。
     去了你的学校,说着悄悄话。
     “下次如果再不声不响地跑到广州来我就不理你了。”
     我无视你的警告,只是指了指你的拖鞋。你说下次我再没提前通知可能连脱鞋都找不到了。这是不是一种在乎呢?
     相处很愉快,你送我回报考的学校住。走过好长的一段路,看路灯无限延伸,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值得的,这个城市有我值得付出的爱和人。
发表于 2006-9-16 12:37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处很愉快,你送我回报考的学校住。走过好长的一段路,看路灯无限延伸,我觉得我的选择是值得的,这个城市有我值得付出的爱和人。

——思念如花,花开无声。情感与理智,倘若这“值得”是你的理智做出的选择,那么坚持下去:)因为并非所有人都能够像你这样勇敢和执着。

祝福你,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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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6 14:3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觉得我的选择也是值得的,这个论坛有我值得付出的爱和人。问好章执,花开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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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6 18: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好
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真好
把心情与大家分享,完成一个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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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16 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花落无声》很好的心情文字。不过标题很多相同,都是“花落无声”,不便于查找,需要表明一下章节号。例如,花落无声(七~十二)、花落无声(四~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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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9-19 18:3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的,谢谢你的建议
接下来的我都标上小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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