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叫》

红山

《鸟叫》

今年夏天，太阳还是和上一年一样烈如刀，草叶歪着头，泥土僵硬、发白，水泥地面热气腾腾，透过这热气望去，车、行人的轮廓变软变形，菜市场上的猪肉、蔬菜、带鱼，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就不新鲜了，尽管摊贩放了很多冰块。到夜里12点多，余热仍无消退，也没有风。要到凌晨二、三点钟，才算有一丝凉意。

而凌晨四点十分到四点半，天色呈鱼肚白时，鸟就开始叫，很准时。有时是一只，有时两只，最多一次是三只一起叫。不知道是常见的麻雀，还是其他什么鸟。估计是麻雀，可麻雀的叫声印象中没这么好听。也不知道是站在哪棵树上叫，只知道是在朝南阳台下边（我家在四楼，朝南阳台下面是绿化带，种了些树、草），有时在阳台东边，有时是西面，有时好象就站在阳台上叫。现在，报晓的雄鸡都进了养殖场，城里的雄鸡在菜市场，是菜鸡。报晓的雄鸟只有在偏癖的乡村或山里才有。不料，这鸟却代替了雄鸡来报晓。

每逢鸟开始叫，就觉得该睡了，但我都好好听一会才睡。鸟一声一声叫，不乱叫，很卖力，好像现在我们写文章，都加标点符号，而不像古人写文章不加标点符号，整篇连一起。两只或三只鸟叫时，不是一起叫，而是一只叫一声或几声后，另一只才开始叫，好像排唱。声声“字”正腔圆，音质纯然，富有生命感，（不是金属乐器发出的无生命感之声）。仔细听，听了好多次，只是觉得好听，但就是不明白鸟对黎明说些什么？鸟这么卖力地叫，肯定在说些什么，不像是叹气，我听出了有一种喜悦在里面。晚上睡眠质量好时，早晨醒来坐起，我会吼两声，抖擞一下，振奋一下，鸟也是这么吼几声？不过，这吼几声未免也太好听了吧？

这样叫半小时左右，就停了，估计鸟去吃早餐了。

而我，想到另一种鸟叫。一次，晚上和朋友去椒江一旋转厅唱咖啡。一进门，就看见靠墙挂着一只大大的鸟笼，笼里有一只大大的纯黑八哥，很是结实，嘴镶金边，很有王者之派头。墙上贴着一张字条，上面介绍，这只八哥会念李白的《静夜思》一诗，我不信，去逗它，可它不理，耷拉着脑袋，一副似睡非睡样。没办法，先喝咖啡再说。

喝着咖啡，聊着天，吹着牛，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大伙谈兴正浓。突然，一个纯然的声音念道：“床前明月光”，大伙一楞，是哪个家伙这么酸念起诗呀？不料，那声音又念了一声：“床前明月光”，这次听清楚了，是那只八哥在念诗，呵呵。大伙高兴也好奇，全围过去看，那八哥丝毫不怕人，看了一眼跟前的人，又自顾自地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反复念了三、四遍。字字清晰无比，普通话比我好几个档次，音质绝对非人声可比。真败给它了！可心里又一想：这对我们来讲，是诗，它是在念诗，可对这只八哥来讲，这是什么？它在干什么？它能明白？它能感受到诗里对故乡的深深思念？我想，这辈子它肯定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在念诗，可对乡土之思，它能感受到吗？它不能感受到吗？它一点都不能感受？不知道。我非鸟，安知鸟之思。可是，我一点也不能感受到鸟之思？仿佛又未必如此。

这些问题，直到现在，我还在想。

2006．9．14．

[ 本帖最后由 红山 于 2006-9-14 01:45 编辑 ]

红山

原帖由 蓝色手枪 于 2006-9-14 02:03 发表
念多了，鸟也懂的。。

看到一个报道，说英国的有一种鸟本来的叫声很好听。。可如今它们的叫声都变成了手机来电呼叫声。。。。为了让这些鸟再度歌唱。。这个地区发布了新法律，所有在本区使用的手机铃声一律
改 ...

呵，兄弟你又坐沙发呀

实际上我在想诗是什么，这个你没看出来吧？

红山

得了，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加几句。

红山

算了，懒得加了。一加就像议论文了。

东门之池

安然对鸟语，红山好兴致
我们不过比动物多了点可怜的思想而已，我们还比鸟儿少一副翅膀~~~~~~~~
问好

黑子

问候红山  鸟与人的生活   平实的语言让人感觉亲切
思维很丰富  将各种关联放在一起

周飞雪

爱屋及乌，以前总读成爱屋及鸟，读这篇文章，鸟语是这样的可人，只是鸟儿比我们幸福多了，高兴时就叫唱着，我们太多的时候只能是无语，悲伤时哭泣都只有偷偷的。

问好！看到鸟叫仿佛听到了……

雨竹

先问候下红山
过会再来学习呀
看来你写这个的时候心情很不平静的是吗

飞狐子

问好“红山 ”。

鸟叫？我看过了。
如黑子所言：
鸟与人的生活   平实的语言让人感觉亲切
思维很丰富  将各种关联放在一起

不过，我读后感觉略显凌乱（商，直言了）

红山

原帖由 蓝色手枪 于 2006-9-14 02:15 发表


加吧。。那有一句话成讨论的啊。。猴急啊。。

加一句？

红山

原帖由 东门之池 于 2006-9-14 07:45 发表
安然对鸟语，红山好兴致
我们不过比动物多了点可怜的思想而已，我们还比鸟儿少一副翅膀~~~~~~~~
问好

谢东门，说得好。

红山

原帖由 ·黑子 于 2006-9-14 09:07 发表
问候红山  鸟与人的生活   平实的语言让人感觉亲切
思维很丰富  将各种关联放在一起

黑子好，感谢关注！

红山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6-9-14 14:37 发表
爱屋及乌，以前总读成爱屋及鸟，读这篇文章，鸟语是这样的可人，只是鸟儿比我们幸福多了，高兴时就叫唱着，我们太多的时候只能是无语，悲伤时哭泣都只有偷偷的。

问好！看到鸟叫仿佛听到了……

嗯，朋友说得很好，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