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人

肖今

我是病人


一个午后。
两台电脑，一台东一台西。
两个人，一个自称是“病人”（Patient，简称P），一个被称“医生”（Doctor,简称D）。

P:Hi，你好！
D:Hi，你好！
P:看了你的新文章（《如果你没有坏过，就坏一下》），颇有感触，好象为我量身定做的，它让我更了解了自己的心，真的很感动。
D:呵呵，那就送给你，送给像你一样想坏一下的人，送给天下的人。
P:谢谢！有时候我也想坏一下，出走一次，在心里面。但总是无以出发。
D:有时候“坏”就是滴骨髓，很难钻出骨子，一展身手的。“坏”也是一种俗念，有入俗的人也有不入俗的人。走在河边不湿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坏”一下，你若像喝一口汤那样的心情，那可是味鲜道美的哦。
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位中国姑娘在瑞士从事品尝巧克力工作，这本来是人们渴望而不可及的事，轻松而又高薪。但真正的品尝师，是不吞吃巧克力的，他们只让巧克力味在舌头弥漫开来以后，就吐掉。这样既不会被腻又不会发胖，还能一直保持最佳的味觉状态。人生亦如此，懂得品尝，又懂得如何品尝，这才会有真享受的感觉。
P:是的啊！我们总是把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使心里面的空气不能得到良好的更换，以致让我感觉不畅。我想我是病了。心里的病。时不时，在一种情形下发病。
D:病？什么症状？
P:忧郁症。想爱不敢爱。多疑。还有点变态的感觉。
D:想爱，爱谁？多疑，又疑谁？
P:很难说明白。空虚的、虚拟的人。也可能是一个荒淫的东西，不是正常的东西。
D:也许是因你们之间还没有磨合，在你的心里犹存阴影，你有爱从先前满满的箩筐变成现在的一只空箩筐，曾经放过的东西现在不敢再放，也不知道还能放些什么。
P:是的哦。心里感觉还是爱，但爱的好象不是人，而是一个自己的东西了。
D:因为你已习惯对方的存在。而在这样的存在中爱是要转化成依恋和贪念。一个人无形之中转化成你生活中的一样物体，你标定这是你的，别人不可取用。这就是人所谓的占有欲。
P:有一定的道理。
有时候跟一个人聊天就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真有点变态啊？
D:从你以前的精神状况到今天的神经质，我想还是有据可寻的。在你面对爱人的越轨行为之后，你的爱失去了平衡，跑到了空中，不知如何降落，一有风就会飘动，这是非常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状况。
P:是，所以变得有点失态。唉！这才使心灵有了犯错误的念头和机会。其实害怕迷失。
D:的确。虽然你们还生活在一起，但你的心从那时已开始游离。你要在外面四处流浪了之后，再次醒过来时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家的温暖和爱。然，许多人往往在那个时候从此迷失了方向丢失了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懊悔莫及。
P:一言中的。我心里就有这个风头。
D:这种状态肯定不止你一个才有。
一个人的欲望是很难把握的。只有爱才能比它更坚决地做出决定。比如我从来都害怕选择，我的一切都由爱来决定。如果遇上一个更爱你的和你更爱的人，通过各种平衡关系，我想也不是不可以重新考虑生活结构及方式。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痛快地过 。当然把伤害要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P:我现在感觉，也无人真正地爱。爱的都是虚无的人、不真实的人、不现实的人。
D:爱是冲动的表现，是人生风浪里的一次次高潮。
你现在不是在地上，而在空中，所以你才会有这种不安定的因素。
P:所以彷徨着……
D: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要实行一夫一妻制？
P:这样有利于社会安定。
D:最初起因是人口太多。
P:实行计划生育。
D:可是阿拉伯一些国家还是一夫多妻制。
P:多妻也不好。
D:我的意思是，不管是旧制新约，其实人还是那个本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心态。
结婚可以离婚，离婚还能结婚，是否从一而终已不再讲究。人们之所以渴望并祝愿白头能偕老，还不是因为现实中的爱不可能到永远，那是童话，而童话就是现实的一种幻想。
就说龙吧，它是中国精神的象征，中国人自称是龙的传人，但有谁见过了真龙了呢？正因为他是虚幻的，才有想象的无穷的力量和神威。如果现实生活中真的有龙，那么它就会像老虎狮子一样被人类所征服，这时人们还会如此信仰它吗？
又如神，神不存在才变得如此神圣。人们总是对不存在眼前的东西充满幻想以为神奇，并羡慕和崇拜，然后寄托自己的情感，他们信赖是因为神不会说话，一切忏悔都止于神的耳朵，神是死的却活在人们心里。
什么龙什么神，其实真正的龙和神还不是你的心。
心里有就有，心里没有就没有。
P: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你真是心理老师，更像医生。
D:但愿这些不会对你产生负面影响。我是怕自己异类的思想毒害了你。我自觉得自己不像是个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活在不真实里，虚无漂渺。
P:不会啊。以毒攻毒，更有疗效。
D:呵呵。不过我一到南墙就会很快反思，自我检讨，寻找思想的解放之路。
P:你是思考着的思想者。而我是病人。
D:我也曾病人。不是说做过病人就相当于半个医生。
P:我以后能不能成医生就不知道了。
D:一定能啊。至少能了解自己的病情。
努力让自己从病人变成医生吧！
别人只能给你开个处言，而到你手中的药是否都服入肺腑，那是自己的事了。
P:希望如此。说大家都疯，就我醒着（精神病人都这么认为）。
D:每个人都是病着的。轻重不同而已。有些人虽然是医生但他也是病人。
P:耶！
D:最好的医生是从来都是病人，这样他才能在自己身上做各种试验，然后把研究成果实用到病人身上，有了临床经验一般都是可靠的。
P:这个代价太高了啊。
D:当然这个医生杯是为了医病才当病人的啊，先病人后医生。呵呵，也许我是纸上谈兵。
P:唉！人生，一药难求。你会一直做我的医生吗？
D:不会。
没有永久的病人。
没有永久的医生。
你的病很快会好起来的。
不要老把坏事想得更坏。
P:谢谢你的开导和宽容。
D:开导别人就是开导自己，宽容你就是宽容我自己。

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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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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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生活爱情，其间不少生活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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