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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圣水湖
题记: 朋友给初初来乍到的我们接风,说忙完了工作一定要去一趟查干湖,也叫圣水湖,那是著名的湿地,有483平方公里水面,是世界自然文化遗产。我突然想起,就在我起程的前几天,我从《诗刊》上知道“查干湖”这个名字,只是没有想到,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居然离查干湖不足十公里。真是缘分啊!
松辽平原沃土遍,野禽鸟低鸣。清凉的夜风用轻柔的酥手拭去脊背上的汗腥。
雨过晴天的午后,我把一身的空壳扔在旅馆里。
圣水湖宁静高远。
她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油油的稻秧和野苇子在风中摇摆。玉米飘飞着淡黄色的花粉,鲜绿的衣裙裹藏不住胸部鼓胀的秘密,泄密者就是那些玫瑰色的芯蕊。
它们全都绿着,一直绿到了低垂的天际。而支撑着天空的是一颗颗葱郁挺拔的大树。
一根细细的竹竿把我们撑进了查干湖。竹筏子像一片小小的苇叶,在水面上静静地漂向深处的隐秘。湖面上跳动着午后细碎的阳光。
绿悠悠的野鸭子远远地钻进了蒲草苇丛中,没有一只肯让我用相机带走。
而那些隐藏在蒲草和芦苇中深处的荷花,并不娇羞。花蕾和花瓣粉着白着,空气中弥漫着宁静与高雅。我似乎置身于梵语中“佛在心中”的境界。
她们举着纤细的杆儿顶着圆圆的叶子,在水中晃动,在风中摇摆。晶莹的水珠水银似的在荷叶中滚来滚去。
她们极像是一群清秀的女子穿着艳丽的舞裙,个个身怀表演顶碗转碟的绝技,让人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亲近的渴望和冲动。
灰鹤从水中的白云上飞过,还有叼着鱼的燕鸥。它们全都舞动着让我嫉妒的翅膀。而我在嘈杂的人群中依旧感到空虚和孤独。我无法触及低垂的天空,无法深入清澈的湖水。
在我的前爪还没有长出一片翎羽之前,我的尾巴已经退化成看不见的尾骨。
我不是灰鹤也不是燕鸥或者野鸭。连一条海鸥嘴中的小鱼都不是!甚至羡慕那些在荷花上盘旋或停歇的蜻蜓!
在这蓝天白云绿草清水的世界里,在这天与地的旷野中,我是时空的弃儿,流浪的乞者。我是一个十足的废物,像是城市里倾倒出的垃圾!置身于湖中的圣水之上,也如水面上漂浮着的塑料袋或者被吸干了的空饮料瓶。
我是那样的多余。野鸭弃我而去,蜻蜓弃我而去,灰鹤高傲的飞着,迎接我的只有那只在竹阀子边上翻着肚皮的死鱼。
我忽然感悟到: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一切人为的力量都是对美的践踏和亵渎!
就像水面上警示的标语牌,悬挂在芦苇间的彩旗,还有湖边不分男女的简易厕所和烤鱼的摊位。
一切自然的美景,全都像那清秀的荷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在这欲望膨胀的年代,我们是应该抓紧把玩这即将消失的“自然”,还是应该远远地欣赏?
2006-7-31~8-4 吉林长山
[ 本帖最后由 飞狐子 于 2006-8-26 20:3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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