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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阿尔泰
(一)
去阿尔泰
走吧,阿尔泰的秋天,罐满阳光的血液
赤血的太阳,是哈萨克人悬于阿尔泰山顶的心脏
阿尔泰山脚下的牧草,虔诚地祷告
让阿尔泰的羊比白云还要白还要多
让阿尔泰的云朵比棉花还要轻还要软
阿尔泰的牧羊人,说:
秋天,每一棵牧草都染上,太阳金色的光辉
飞翔在中亚西亚腹地上的鹰,说:
阿尔泰的秋天,在它的羽翼上
阿尔泰最好的猎人将箭指向了它
在太阳面前,弓弩的箭头呈现出麦芒的形状
受神喻的鹰飞走,秋天在阿尔泰留下
(二)
去阿尔泰
带上我最醇香的酒浆和我的破衣裳
酒浆中撒上阿尔泰山顶的雪
破衣裳里裹上金色的秋天
太阳沉于额尔齐斯河里
马头琴还有冬不拉,与我醉饮而歌
成吉思汗的弯刀嵌在了天上,还睁着他的一对猫儿眼
胡杨林死了,可汗的那可儿那颜死了,哈萨克人的篝火死了
阿尔泰还活着,额尔齐斯河还活着
太阳要把额尔齐斯河的水烧开,阿尔泰的血液就会再次沸腾起来
(三)
去呵尔泰
去和世界上最凶的鹰住在一起
去和世界上最伟大的汗死在一起
而,阿尔泰和神住在一起,云和阿尔泰山顶的雪住在一起,羊和青草住在一起
阿尔泰,我躺在你的怀里睡去
(四)
去阿尔泰
阿尔泰养育肥美的羊群和姑娘
羊圈一开,大地上开满洁白的花朵
喝一口奶茶,会叫你醉上三天三夜
我把那美丽姑娘的名字,种在诗歌的花瓶里
阿尔泰将我的名字埋进沙里
我在阿尔泰放牧羊群,阿尔泰之鹰在天上放牧云朵
牧羊人说:有一头羊就有一朵云
我看见漫天的云朵,为我们写诗
远方,阿尔泰之鹰向我微笑
(五)
去阿尔泰
鹰赶着云朵
牧羊人赶着羊群
冬不拉赶着歌声
风赶着沙
阿尔泰
是谁
赶着我 向你
2002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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