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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也会疼痛》(诗歌评论)——兼评“小文人诗歌”,请多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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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4 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滴水也会疼痛》(诗歌评论)——兼评“小文人诗歌”
                                           邓诗鸿
        当浮澡而喧嚣的尘世慢慢复归于宁静和消隐的时候,夜幕在轻轻拉拢,月光悄无声息地洒落下来,此刻,我已经被碎片和暗伤所包围;我的心中深藏着一个浩瀚的海洋,潜伏着一个汹涌的沧海,它时而柔风轻拂,波光潋滟;时而暴风骤雨,惊涛裂岸。在它的上面,有一些纯粹的情感在跳动,闪着它圣洁的光。我知道,如今这世界一切都太快了,有时简直让人无所适从,也许能使之减速的只有梦想和诗歌。在深夜,当我独自面对一张白纸时,我感到如同面对危崖和深渊。一首诗的完成使又一个“现在”成为既往,而时间烧成了灰烬,我发现我仍然在期待着什么,又被一些透明的碎片击中。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怀着对时间的某种恐惧,我知道,时光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任何人都无法泅渡。面对一条河流,更多的人都让河水在面前悄悄流逝,甚至连一朵浪花也不曾溅起。我也毫不例外。我不能肯定在多么潦草的历史中,在稍纵即逝的时光深处,哪些东西将最终能够被沉淀下来,哪些坚定的声音终将穿越众生的喟叹在长河中停留……?
        多年以来,我试图沾着自己的鲜血和骨髓,通过诗歌介入与世界和心灵的本体对话。诗歌作为一种自在的沉默的运动,是心灵的呻吟与诉说,是苦难和碎片在灵魂中的瞬间闪光与呈现,是一种难以诉说而又使生命和疼痛无以复加的一瞬间的生命状态;(语言也许可以成为本体论的一种揭示手段,但它缺乏灵魂与生命,在这之中事物通过语词呈现其存在);它来自于外在世界的伤害和戕杀,来自于灵魂本体的撕打和破碎,因此它应该对存在有所言说,对苦难有所承担,对伤口有所照看;并且通过承受、怀疑、反讽、拒绝和传达,使存在与本体的沟通成为可能。
        “啊,多少的约束和不审慎的思想出现在一个孤独者的梦中!多少梦想到的存在伴随着一个孤独的梦想!”(加斯东●巴什拉语)。 诗歌,也只有诗歌可以使世间最美的一切永垂不朽!----这是其它艺术形式所无可比拟的。因为它捉住了那些飘入人生阴影中一瞬即逝的幻象,用文字或者形象把它们装饰起来,这是人类灵魂得以暂且栖息的洞穴。正是因为诗歌这一体裁的无限想象和创造,才使那些难以表达的、如此不可理解的、如此特殊的在我们幽暗的内心滋长的那些数不清的、多种多样的东西,展现出它们独特的绝无仅有的状态,生长出幻想的翅膀,呈现出灵魂的高蹈、虚无与幻灭。无疑,这还得益于作者神奇的冥想、比较、虚拟、灵动、飞翔和智慧。因此,诗歌中语言的冷静、内敛、克制,以及灵魂的高蹈与大美往往是一首诗成功的关键。
        一切形式的诗歌都是想象和激情的语言,幻想和意志的语言。语言是写作者赖以继续和存活的条件。相当漫长的时期内,语言仍然是写作者最需要直接面对的和最基本的问题。但抛开具体的使用环境来谈论语言同样是危险和不负责任的,并且,我怀疑客观的语言的存在意义。“语言的价值在于它能够使智性感觉变得细腻而绵密,有时甚至可以揭示比构思要多得多的东西,在更为幸运的情形下,语言与智性融为一体,对于语言的这一作用,所有有点经验的诗人都懂得应在诗中删除多少或保留多少,这表明,诗歌在某种程度上疏离或抵制着语言”(布罗茨基语)。而假定语言不是最主要的,那么对于一个诗歌文本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因此没有比僵死的、学究式的批评家的呼声更为荒谬。
         诗歌,它又不仅仅是语言,而且是我们所渴求的生活为了无与伦比的现实的到来而发出的无声的、绝望的呼唤;它强大的与自然对话的能力,它对隐秘的内心最真切最痛苦的关注,它使孤独的个人为自己说不出的痛苦找到了名词和定义;另一方面,诗歌与生俱来的对时代现实、家国命运的高度介入后的最忠实的记述能力,有一种扎根生存状态、呈现悲悯本性的道德力量,它拔出了深深扎进我们肉里无法拔出的自责和痛苦。它能躲避腐朽,但不能躲避毁灭,因为它也经常遇到我们大家面临的危险。然而它是唯一的,无疑是能战胜腐朽和死亡的。对诗歌的感受有许多地方同对神秘主义的感受一样。它就是对特殊、个性、陌生、秘密、可启示的、必然而又偶然的感受,它表现不可表现的东西,它感觉到不可感觉的东西等等。诗歌的极致,并不在于它表现了一切新的可能的情节,而在于它在想像的时刻,能把现实中不可思议的东西同我们现实生活的经验联系起来。
        一直以来,我始终对诗歌保持着克制和谨慎。我认为一首好诗,它是一道迷人的风景,在浩如烟海的文学作品中风姿绰约、暗香盈袖而又傲然独立。一首好诗,它至少应该具有力度,也就是说,它应该能够让人读后为之一“震”。这肯定需要它对我们已经麻木的事物有所发现和指出,对我们的日常存在有所照亮。从某种程度上说,题材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诗人的写作向度,是写作者对“诗”、对“诗美”存在的本身有多少个人、个性化的发现。一首好诗,它至少崇尚精神,崇尚个性,却一直拒绝将假设的秩序、虚伪的经验、陈旧的规则和暂定的意义强加于个性化的写作世界,拒绝对语言或其它元素作有意识的选择,并对现状的审美和秩序产生怀疑;唯其精神、唯其个性,才使诗歌的存在和嬗变成为可能。
        诗歌的艺术本质上是灵魂的艺术,于诗歌而言,灵魂显示出至高无上的自由价值;这就是说,深入万事万物,肉眼看不见的世界,灵魂都看见了;在生活与心灵之间,诗歌,承担了一切痛苦,一切激情和忧伤。在灵魂和世界之间,发生着一切诗歌故事。把一切变成诗,是灵魂对这个世界的高度依托和深刻渗透。一个严肃的写作者,必然要与其生存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在世界的伤害与戕杀、撕打与碎片、恍惚与无奈、苦难与沧桑、忍耐与克制必将在他的心灵中留下鲜血淋漓的倒影;“尽管他的阅读、观察、体验、思想、诉说和写作方式无一不具有超验性和个人化特征,但事实上,生存背景对他的影响也必然会像呼吸一样不可避免。”
        对于近来关于“小文人诗歌”的争论,凭心而论,“小文人诗歌”也有许多优秀甚至是“杰出”的作品,他们的作品也是发自个体心灵的呻吟甚至是绝响,那种带血的呼喊至今仍似绕梁的音符在我们耳边回响……。然而问题已经出现:当代的诗歌创作(小文人诗歌)充斥着太多的矫情,太多的媚俗,太多的软骨病,诗人们在诗歌写作进程中的词语意象不断重复和切入角度的无数次雷同,诗歌作品在轻易地打碎一片月光,伪装好一段乡愁;诗人们的面孔在相互模仿,相互湮没,词语打滑、磨擦的声音不绝于耳……,诗人们在相互湮没、相互模仿……一大批情感剥离,思想抽空,灵魂缺席的发自个体心灵的诗歌作品充塞诗坛,使现代诗歌像一个自恋的虐待狂,深陷于个体灵魂的象牙塔……;因此,我认为目前最要紧的是给现代诗多加几根肋骨,多补些钙;让诗歌少一点无病呻吟,多一些人文关怀,多一点大爱……
        在这个日益喧嚣的时代,诗歌的尊严应该经受自由经济环境的考验,诗歌不是无关人生痛痒的玄奥文字游戏,它之所以依然为读者肃然起敬,是因为它有力量继续为这个时代命名,表达它的创造力、智慧和想象力。它依然在为每一个读者提供一片心灵的家园和归依的净土;依然是一个语言营造的、可以信赖的,宗教式的心灵归属。这是一个诗与读者相互寻找,相互选择的时代,一个优秀的诗歌文本通过读者又回到写作者自己,这个看似简单的流程中,它肯定消解或涵增了一些什么。在当下,无论是诗的缺席或读者的缺席都有不啻是一个悲剧,所以我想,一个真正严肃的写作者如果对外在世界的苦难与沧桑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缺少对生命本质和家国命运的逼视与承担,而仅仅是停留在表象的滑动中,其写作的意义令人怀疑。的确,在每一个月白风清的子夜,诗人们是否可以追问:是谁,承受着高悬在头顶的千年不息的鞭影?是谁,延续了村头那盏千年不息的灯?
        而当下的现代诗歌充斥着太多的矫情,太多的媚俗,太多的软骨病,诗人们在诗歌写作进程中的词语意象不断重复和切入角度的无数次雷同,诗歌作品在轻易地打碎一片月光,伪装好一段乡愁;诗人们的面孔在相互模仿,相互湮没。越来越多的诗人沉溺于把自己塑造成一位抒情歌手,而我更愿意你们成为一位诗歌疆场上的一名勇士:开拓更开阔的意象,抓住生命中更长久的、尖锐的痛感,让读者有铁丝穿过心脏的痛和乌云压过头顶的重,让读者有豁然开朗的陌生感,有哭泣的愿望和长久沉默的震撼——在对诗歌的修炼已经到了非常娴熟的程度之后。米卢曾经说过:态度决定一切。希望诗歌作品不要仅仅是诗人们逃遁的一种方式,成为诗人们聊以自慰的工具,仅仅是坚硬的现实生活中的温情与柔软;而更应该是诗人们生命中的另一块疆土,你举笔如戈,驰骋于此。
        在情感剥离,思想抽空,灵魂缺席的大面积覆盖诗坛的语词丛林中;面对挣扎着的芸芸众生,这是否意味着需要诗人们的二度觉醒,诗人们必须将痛感还给语言,而使诗歌面对生命与万物不再麻木––––一滴水也会疼痛,或许更应该成为诗歌的可贵品质;一滴水,悲悯与博大,都在里面,一滴水,能映照大千世界。
        我并不赞成诗歌作品以承担为已任,也不主张极端的自恋式的个人主义的诗歌写作,这两种极端的创作倾向于诗歌的发展和嬗变无益,但我始终认为诗人们必须拥有一颗博大而悲悯的心灵,语词的躯壳里必须安放灵魂,一首诗何妨用“思”来镀亮它的金身;同时,我们的诗歌作品要拒绝另两种角色:“人民的代言人”与“社会的良心”,而要力求迳自找寻到一种独特而沉潜的人类感知的表述方式。
        在越来越物化的现代商业城市中,在人潮汹涌的现代都市,尘世喧嚣,物欲横流,更多的人在追名逐利,莺歌燕舞,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真情和爱正在大面积的坍塌和流失……。面对惊涛拍岸的滚滚商潮,诗人们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而面对读者,诗歌同样面临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肯定有两种诗歌存在,一种是媚俗读者,另一种是引导读者。所有关于诗歌的思考都应从这个问题开始或结束:多少人、哪些人在读诗的书籍?在类似的问题面前,胡安·拉蒙·西门内斯以其一本书的赠言作了问答:“给无限的少数人”----他说得多么精彩呵!
        时至今日,当我们在困境之中发出呼救,或者当我们在富有而又慵懒的岁月之中迷失了方向,甚至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和生存的勇气,灵魂是否还可以伸出手来?是否还记得这个曾经喂养了一个民族,曾经温暖了我们心灵却又被现代人几近遗忘的人类共同的母亲,她的名字就梦想和诗歌……;于我而言,写作纯粹是一种不务正业。的确,一个长期从事公安交通管理工作的警察,一颗严肃而谨慎的职业笼罩下的灵魂,似乎与文学有着天堑之别。因此,多年以来,文学创作对于我只能是一种非常规的地下工作,在一种相对隐蔽和低调的情形之中,我踏上了一个永无尽头也永无归途的征程……;我的写作从零开始,但小于一。我的文学创作永远关注低层,关注那些卑微的灵魂,关注“沉默的大多数”––––一滴水也会疼痛;我主张文学要“向下,再向下……”。我不知道我究竟还能坚持多久,这一条路永无尽头也永无归途……;然而只要我还能坚持一天,便能够从我的作品中触摸到“一滴红尘”隐隐作痛的部分,聆听到“一滴水”不绝于耳的呻吟……;我的灵魂,永远献给“沉默的大多数”;我的文字,永远真诚地献给“无限的少数人……
           对于文学,对于诗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继续走下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这一条路永无尽头也永无归途……;然而只要我还在走,只要我还能坚持一天,便能够从我的作品中触摸到“一滴红尘”隐隐作痛的部分,聆听到“一滴水也会疼痛”时不绝于耳的呻吟……;我的灵魂,我的文字,永远献给“无限的少数人”……
         最后,我要感谢这篇文章的每一个读者,感谢阅读这篇文章的“无限的少数人”,感谢你们在这个既残酷又美好的季节里,倾听一个诗人微不足道的声音,你们的倾听和鞭策使我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幸福、尊严和一种穿越时空隧道的挥之不去的爱。
                                                     作者简介
        邓诗鸿,七十年代生于江西省瑞金市,现供职于江西省赣州市交警支队,系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2005年参加《诗刊》社第21届“青春诗会”。
       通联:341000 江西省赣州市章江北大道42号市交警支队 邓大群(邓诗鸿)收
      电邮: dengsh6666@126.com

[ 本帖最后由 邓诗鸿 于 2006-7-24 03:16 PM 编辑 ]
发表于 2006-7-24 15:36 | 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容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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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4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诗歌的社会效果可能是这样的

发泄沉重劳动和困苦生活——1、发泄。2、被统治阶级用来考察民情——1、发泄。2、被统治阶级用来考察情。3、主动反映生活给统治阶级看。——1、发泄。2、被统治阶级用来考察情。3、主动反映生活给统治阶级看。4、作为一种政治斗争的有力的文化先锋工具。

作为一种艺术      他具有了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的不可替代性  
作为一种艺术      他具有了强烈的对政治  经济的依赖性     
作为一种艺术     他还具有了时代的脆弱性     很容易被时代限制   不同的时代决定了他不同的形式和作用       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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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24 17: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文人诗歌,
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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