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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会断想
小时候的我,总是喜欢依偎在家村野老的身边,缠着老人讲诉山里的故事.慢慢的,幼稚而好奇的我对山产生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依恋.总是喜欢一个人在黄昏时仰望远处的大山,沉思,遐想.直到如血般的残阳利齿般的群山中!而幻想的匣子里总闪出峰峦叠嶂月弯潺汩的山水......
1998年,登高望远的九月,带着对山的向往和依恋,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我走进了大山,也走进了山的故事.a>6I
我所到的山村是河北省内丘县白鹿角乡一个叫七里会的小村,七里会象太行山的女儿静静依偎在海拔1300米的红乜寨山脚下,向西多走两步就进入山西省境内.ylm
进了山,那远隔时空的思念顿时成为现实:河滩牧牛的孩子吹着草叶在嬉戏追逐,参差不齐的村貌,那山红的象火的柿叶,那----我恋山的心弦竟然被山扣的那么紧,拉的那么悠长....
沿着山路向西北走,路边传说中的王八树下一块不算高大的石碑,篆刻着修路的山民的名字:为了修路,那世世代代的山民如愚公般拓起对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开山,搬山!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汗水把今天脚下的山路打得湿漉漉!我在走,思绪也慢慢的游走,弯弯的盘山路,湿漉漉的青石板,那一寸山路就是石碑上的一个名字!山路啊,你酝酿了多少代人梦想?而今天依然如此的崎岖坎坷!k2=
望着高耸入云,唯鹤能度的鹤度岭,我大声的喊:大山我来了!你听到我的声音在你宽厚的胸膛中回荡了吗?
迎着飕飕的溜坡风,迈着平原人在山中不习惯的脚步,向前走.前面是一个小河滩,鹅卵石在脚下吱吱作响,勾月也爬上了坡,淡淡弯弯,站在月晕悠悠的河滩上,山在收下我的余音后给我一种天堂般的静谧.
远处牧人的吆喝声是那么的悠长而清晰,背筐的山妹采回黄绿的秋,山歌在她们口中飘出轻柔美曼.天拉下了夜幕,我突然有点怕!怕我的山会在这无声无息中消落,只留下飘忽游荡的我!i 2Eo
终于我看到一户人家,灯光淡淡;我从幽幽的静寂向那淡淡的灯光走去.走过一个不大的石阶,回头看村落的方向,隐隐约约影影绰绰的小村零落成星和天上的星溶为一体.带着好奇和一种莫名的感觉我走进了亮灯的院落,青石垒就的石屋在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那么的朴拙,一排排捆绑好的玉米挂在虬枝苍翠的柿子树上,冲着屋门口,一位老奶奶正在案板上咚咚的剁菜,她看到我时没有丝毫的惊诧,放下手里的菜刀,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羔儿,快进屋,外边凉!
羔儿!一句山里人娇宠孩子的话,奶奶说的那么轻淡却几乎震落我眼里的泪水!进了屋子,奶奶说:羔,今晚在这儿喝饭吧!一边说着一边把菜撮进盆里,一双小脚的奶奶蹒跚着去灶上添了一把柴.羔,喝水!水是加了白糖的,甜!Cz
我接过那杯陌生的亲情,接过奶奶的温暖!
奶奶,你喝饭了没有?院子里一声清脆的问候打乱了我的思绪.一个十七八岁梳着辫子的山妹拉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孩子进了屋.看到陌生的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认生的孩子竟然跑到我的身边玩耍,我拿出一包绿箭递给他,他高兴的说:小姨,糖---糖---扯着山妹的手要她剥纸儿.屋里的气氛融洽了下来.一会儿,山妹说:去西院我家玩吧?wJ
孩子拉着山妹,也拉着我,奶奶蹒跚着跟在后边.
没有几步路就到了山妹家,门口的灯还亮着,门框上是一副油漆写就的对联:青山无墨千秋画,绿水做弦万古琴!是啊,门外绿水纭云东去,山影水声人间桃源啊!进了门.院落整齐宽敞,墙角下并排着过冬的备柴,东屋里一位年轻的山姐正织着一件浅蓝色的毛衣,坐在山姐旁的是一位大妈,一盆木炭火正旺旺的燃烧.看到我,大妈和山姐都站了起来说:来,烤火!我有些局促.大妈让了坐出去了,不久端回一筐红红的苹果和一把削柿子的柿子刀,我笨拙的拿那柿子刀削果皮,山妹笑了,她拿过我的刀和苹果,轻巧灵动的刀划过,一件艺术品般完美的苹果削好了,把苹果递给我时,我看到她原本消退的红晕再次泛起.那苹果的滋味也许是我今生都不会危机的甜美!
山姐出了屋,奶奶说羔,在这里别认生啊!呆会儿喝饭要喝饱啊!说话间我知道了山姐叫玉君,山妹叫玉环,也是在说话间玉君姐已经把饭菜端进了屋.腌肉,玉米粥,馒头,农家的土炕那一顿晚饭是我一生都难再觅的香甜!月斜了,我该走了.蕴泪的双眼再次一一扫过这厚朴的人家!脚步突然不在踉跄,月辉竟然也是暖的,不再那么的清冷.玉君姐手里的灯光从没有离开过我脚下的路,也许她怕我不小心摔碎这真实而虚幻的梦境.
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梁也还是那道梁!
大山远了,我离那山只有200华里,可那夜的山真的远了!寒来暑往,年复一年,八年了,我没有再走进过那山!但玉君姐山妹,奶奶和大妈的声音仿佛时时在耳边响起:有啥?吃顿饭有啥?说不定那天我们下山去你家吃回来!Fv
八年了,我时时会想那太行山深处的那个村落:七里会,因为那山,留下了我一声悠长的嘶喊:大山,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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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6-7-19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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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9 09:44
楼主
呵~！这不就来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