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子童年拾零系列之(七)《朱日和小学散记》1

飞狐子

飞狐子童年拾零系列之(七)《朱日和小学散记》

《朱日和小学散记》

                        序
             朱日和在距离我们牧区西边大概有三、四十公里的样子，离它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镇温都尔庙，有古老而闻名的喇嘛庙。朱日和小学便在这里。附近牧区方圆百里的孩子们都到那里就读。大姐香菊和她的同伴板子（李贵金）是村里第一批在哪里就读的两个学生。两年后（1967年）8岁的我也去了那里上学了，我便是村里第一个上学的男孩子了。我们三个可能算是村里孩子们中学问最高的人了。现在想起来，没有文化的父亲其实是很有远见很了不起的。

              我不记得是不是有蒙文班了，反正我们上的都是汉语班。可能有初小和高小，分两个校区，低年级在主校区，高年级的更靠近镇中心些，两地相距大约有一、二里地远，姐姐她们就在坡下边的校区里，所以平时也得不到姐姐什么照顾。不过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便，因为学校有几百人都是独自一人来上学的，也没有记得谁想家和哭鼻子的，也不记得有家长去看过。一年放暑假，也没有家长来接，姐姐她们俩和我搭了一辆过路的拖拉机回到了家。由于牧区太分散，上学不便，所以同一个年级的同学年龄差别很大，差三、四岁很正常。我算是比较小的。八九岁、十来岁的小孩儿自己来去百十里路上学，在现在的孩子们看来好像是挺了不起，其实那时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不仅如此，这段求学经历，被打上了深深的时代烙印，心中留下了一块块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2004年12月4日星期六

《方便》

               宿舍是一排很长的房子，每六个人住一间，睡一条大炕。每天轮流值日扫地，冬天要生炉子。由于条件差，厕所离房子很远，白天还好，晚上就很不方便了。夏天还可以光着身子或者披件衣服到院里远点的地方去方便，冬天就不行了。寒风投骨能达到零下二、三十度，没有谁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跑到院子里去方便。也不知道谁首先发明一种先进的方法，就是把门开一条小缝对着门缝往外尿。于是便看见宿舍门前或墙角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很是壮观。当然也少不了难闻的尿臊味。那时我便常常想：要是有一根长长的管子捅到外边，我就不用出被窝了，多好啊。不过，这都是男生们的杰作，女生们是怎样解决的至今是个谜。

                                                                2004年12月4日星期六

《吃食堂》

            吃饭是在一个很大的食堂，每天按班级中的小组每十个人一桌共同用餐。每天到了食堂，大圆桌子上的碗筷就都摆好了，只需要找桌就坐就行了。等人都到齐了，组长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吃了。那时条件艰苦，早饭很简单，午饭和晚饭略丰盛一些，也不外乎是馒头、小米饭之类。每顿饭有一个热菜，一般都是白菜土豆之类的大锅菜，用一个大搪瓷盆端了上来，热腾腾的很是诱人。可能是每天或者隔几天菜里才会有几小块肉，多是带骨头的羊肉。肯定不够大家吃，必须按规矩轮着吃。也就是今天你吃明天他吃，轮着转圈。当一个人荣幸地贪婪地肯着飘着肉香的骨头时，其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好不容易轮到你吃肉了，总赶上肉又小又少，而轮到别人时却又大有多，总免不了满腹冤屈和无奈，只得把那骨头啃了又啃，啃尽最后一丝为止。

              当地的习惯是，夏天三顿饭，冬天两顿饭。而夏天的午饭总是毫无例外的每人小半碗炒米。炒米是内蒙的特色效吃，就是把糜子米炒熟使其略微膨化，粮店里就有卖的。它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可以干嚼着吃。也可以用奶茶刨着吃，如果再加一些黄油进去就更好吃了。当然，还可以用奶皮或者酸油、“奶嚼扣”拌着吃。那是标准的蒙古式的吃法，很诱人的。但我们是没有那种口福的，只能用开水泡了吃。长长的夏天，整天活泼疯跑的孩子们大都吃不饱，总是饥肠辘辘的。还记得，礼堂可能存放过或者加工过圆白菜（也就是包菜），有一大堆掰了剩下的老帮子、烂叶子和菜根儿，我就在那里捡着吃过还觉得挺香的呢！以至于现在我仍然爱生着吃萝卜、白菜等各种蔬菜。所以切菜时，总不免往嘴里塞些。

            午饭的炒米都由炊事员事先分好的，在每一小碗里都有小半碗炒米，大家只需开水冲泡着吃就行了。可是由于碗的样子和大小并不完全一样，分配得多少也有些差别，更主要的是大家吃不饱，所以中午一下课，男生们便都急着往食堂跑，趁着人少的时候挑个米多的碗，或者偷偷的把别的碗里的米往自己碗里匀些。晚来的就只能少吃了，也有时不知道被谁偷着分光了，就只好端着碗找炊事员再要去了。

             想来也很是有趣。由于饭碗不但大小不一样，样子也不一样。有上大下小带底圈的敞口铝碗，也有平底的搪瓷小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家都喜欢起搪瓷小盆来了。也许是因为它比小平底的铝碗要大些，打饭的时候能粘到些便宜的缘故吧。去得早的男孩子们总是把搪瓷小盆据为己有，而且时时为搪瓷小盆发生争抢事件。于是有聪明的便把搪瓷小盆扣在头上再戴上帽子，在食堂里走来走去，等着开饭。可是不久这个秘密就被大家发现了。因为碗是每人一个的，况且迟早要拿出来用的。所以扣在帽子里也总免不了让高年级的大孩子们抢去的。我藏在帽子里的搪瓷小盆被抢去过，只是很无奈，因为太小惹不起人家！

                                                     2004年12月4日星期六

雨竹

坐了你的一楼
幸福
与你一同走进往事的回忆

梦影兰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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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狐子

原帖由 雨竹 于 2006-6-9 08:34 AM 发表
坐了你的一楼
幸福
与你一同走进往事的回忆

原帖由 梦影兰舟

  发表于 2006-6-9 04:34 PM
问好 分享你的回忆 快乐

问好雨竹，问好兰舟。
     
陈年往事，贴出来凑个热闹，做心情斑竹，有这个方便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