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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贴子最后由沙蓝在 2006/04/13 10:49pm 第 1 次编辑]
回归悲怆,让诗歌不断洞穿身体
--读低处的迷雾《冷凉的岁月里》
关于诗歌的奥义我无法揣测,这关乎审美、价值观、写作习惯、阅读方式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约。波德莱尔认为诗歌写作应该从生活中“发掘恶中之美”,表现“恶中的精神骚动”。读低处的迷雾这首诗歌,让我想起波德莱尔,想起这个另类的诗者。
《冰凉的岁月》紧扣“冰凉”一词,通过对身体的不断伤害,来表达诗歌的另类审美,表达作者错综复杂的思绪。下面从诗歌谈起,谈谈自己的看法。
冷凉的岁月里
我被一朵冰花吸空
荒芜的寒洞冻死了
我还没出生的女儿
迷离的尸体褪除了花朵
放射的寒光刺伤我的手掌
我再不能捧水和细软
这一节,诗人通过一个特殊的视角,来进入诗歌,进入这个被很多诗人忽视的世界。你可以认为这是丑恶的,是怪异的或者荒诞的,这些都不要紧。诗歌对于每个读者的读者来说都是全新的。读这一节我认为应该抓住“尸体”这个词语,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和荒凉。“我被一朵冰花吸空/荒芜的寒洞冻死了/我还没出生的女儿”,这里把死亡放大,放大至没有出生的女儿,一下子将冷凉凸显出来,让读者战栗,诗人也达到了他的目的。下面围绕尸体做文章,褪除花朵,刺伤手掌都是诗歌的进一步延伸,为了说明“再不能捧水和细软”,进一步展示荒凉外,还夹杂无奈的心绪。在这里我同意暮颜的意见。捧水和柔软并列着不太适合,捧水是一个动作,动宾词性。而细软是个形容词,不适合并列使用,也给阅读带来了障碍。
寒流持续浸入躯体
冻结的血粒在与寒风摩擦时
我的皮肤出现了沙子
硌破我长久的期待
才是第几天
优美的那边
黑了下去
尘愁和大雪弥漫着我
我弄不好被苍白迷乱的衣袂
雪夜如芒
刺穿我的乳房
这么多的文字叙述,都是通过对身体的不断伤害,和周边环境的一种烘托,来表达一种生命的悲怆,“硌破期待”,“弄不好衣袂”,对身体的不断伤害却是一种不舍,一种在伤痛背后的留恋。异样的诗句不断把读者带入诗人布置的环境中,“寒流持续浸入躯体”“皮肤出现了沙子 ”“优美的那边/黑了下去”“刺穿我的乳房”,你没有办法置之不顾,这些句子针尖一样划破皮肤,让你疼,让你在疼痛中接受这种近乎让人难以忍受的嬗变。这种的叙述方式是比较少见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我还是希望,诗人能够从这种境况中走出来。
喷涌的花瓣散出悲凉的香味
月色更加凄美绝伦
转折后,一种悲壮之美在读者面前展现,“月色更加凄美绝伦”,让读者沉陷下去,让你从身体中解脱出来,感受着诗人那涌动的华美凄艳,冰凉绝美。纵有万千风情,更与何人说?诗人完成了自己的叙述,读者呢?如果说,能够让读者进入的诗歌就是好诗歌,这一首,无疑符合了这一观点。我也相信,当一个人能够直面死亡并能够血淋淋的书写后,他必然无所畏惧,“月色更加凄美绝伦”也包容着一种怀念,一种旷远的心绪。希望一起都好起来。
附:《冷凉的岁月里》
冷凉的岁月里
我被一朵冰花吸空
荒芜的寒洞冻死了
我还没出生的女儿
迷离的尸体褪除了花朵
放射的寒光刺伤我的手掌
我再不能捧水和细软
寒流持续浸入躯体
冻结的血粒在与寒风摩擦时
我的皮肤出现了沙子
硌破我长久的期待
才是第几天
优美的那边
黑了下去
尘愁和大雪弥漫着我
我弄不好被苍白迷乱的衣袂
雪夜如芒
刺穿我的乳房
喷涌的花瓣散出悲凉的香味
月色更加凄美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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