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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想有这样一片云。
一片云上,聚集着许多的大雁,从归乡来。
漂移的感觉从何而来?一种居无定所,一种身心涣散的空虚。可能是因为多年以前,支撑着心的枝干,枯竭。那么这些年,我是用什么走来,是双脚吗?还是,单单凭借着心,赤裸地旅行。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自己蜕下的皮,总觉得终于成熟了一些了。想起以前的甬壳时光,忍不住要痴痴地笑。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我又是那样想的。但是,反复蜕变着的我,什么时候是真正的成熟?我不知道。只是,单凭时间的直觉,慢慢成为了甬,再次走了回去。
2.
春雷。
下雨了。
翅膀吮吸了雨露,沉甸甸的。几只大雁,零星栖息在梦境云的彼端,梳理着羽翼。天放晴的时候,就是她们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不。湮湿的几朵脚印,水般吻上去的花,静静绽放在云上。尽管那些鸟儿带不走一点云彩。
然后钟声从天际连绵涌来。我听得见,灵魂在躯壳内舍身的撞击。湿润的诗句浇灌着心灵的耕地,叮咚,叮咚。从微闭的梦眼中流溢,粒粒音符,洒在彩虹上的银桥。
我睡了。
3.
似乎是梦里湿润的芳香,静谧地包围着。紫铃儿草,在金黄色的风间顺从地鞠躬,和摇曳。
在我依偎着泥土气息甜美睡去的一刻,没有萤火虫在一旁撑起灯火,掌握夏天的印象。宁谧将狂躁包庇在蓝袍下,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从此,我梦里那飘落的枫叶只会顺着水流淌,不会寻找自己的路。似乎漫山遍野都禁闭了自由,包括梦的压抑。冷色调的秋酝酿果实,将成熟的思想,禁锢于果核的囚笼。这就是我梦的起始。
之后呈现了殷红夕阳下杨柳岸停泊的小船,也不知何时才会靠岸,直到梦里衣服被清露浸透才不知不觉在睡眼惺忪中望见,曾有过的,依稀隐约而朦胧的脸——孩提时代的脸。那时的我,总将影子踩在脚下。
梦里还听见雾霭吹着哨,从我身边跑过。阳光埋伏在青草细细编织的网里,随着单调的视野穿梭。此刻我的双眸充斥了金色零星的破碎,而我伸出手来却抓不住它。感觉身体渐渐融化,后悔当初冲动地扑到草浪的怀里。意识逐渐懵懂了,我知道他来了,把我从梦里带走了。他的名字是希望。
4.
就这样幻想着梦境的天空在飘逸,在时空的流转中吟唱着风月。那么泰然自若。
我感觉身体被席卷进一场风暴,不知身在何地。唯独只有呢喃的燕语,从窒息中撕裂出一息氧气。天气微微发怒,使我的脸色阴沉。云从脚下穿梭散去,才看得到时间,毕竟留下了唯一的洁净。
然后看到一片树丛手挽着手,环绕着心的绿地。一旦忘记了浇水,就会毫不客气地枯竭。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不代表不会遗忘。偏偏,它就会违背人愿的光临。
为了惩罚自己,向上天许诺下一世的转生。成为一棵树。
看着自己,慢慢枯死,老去。
更深处的梦境里,天擦亮黑夜的浓墨,诞生了一坪海岸线。橙色和蓝色交替着彼此的温暖与冰冷。伸手想要抓住这条缎带,却总是跌倒,再爬起。经历了从仰视到俯视的转变,但它并没有离我再近一些。想到以前的努力这样白费,不禁悲伤起来。但只要回忆起沿途的风景,却微笑。
5.
童年乘坐着纸鹤渐行渐远,随着那些大雁离我而去。
过去就像泡沫,洁白而空虚。没有一刻解开禁锢。鸟儿对我说你哪里都能去,可我寸步难移。
一年一年过去,脸上被时间的木刀刻上了印记。
使我相信,生老病死都在这艘陆行船上。
当梦境里,风吹过流泪的冬天,玻璃上开出了冰霜的骨朵。将叹息在瞬间凝固。
梦境里,并没有昨天,也没有明天。
(修改旧作,零零碎碎的不知所云,权当是剪影吧,大家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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