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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而行
文/依米花
清冽的早晨,踏雪而行,大地的冰肌一片晶莹.
一夜的飘舞,在流光里化成缄默.视野的远处是天,而天和地是一个颜色.自然不同谁招呼,就那样铺天盖地的白了!白的狂肆,白的洒脱.抬头没头,远眺无尽,渺小邂逅雄浑一句话都说不出.一粒雪花而已,融化在雪野的额头.只能用眼睛描摹热爱的深度
玉砌的小路尽头是一个暖暖的村落,晨起的炊烟袅娜的漂白心情.成列的树木如淡淡的墨迹梳理白发,路旁的蒿草一团团开着,黄晕的柔软了一季的鲜活.偶尔雪地上有几行细小的足迹,那是小老鼠厌倦了洞里的沉闷,去隔壁串串门.更为细致的是鸟的爪印,如一朵一朵梅花,绣在冬的襟上.仿佛看见,跳跃的小影在翅膀中舞动.蓦的一种温暖兜头袭来,笑意不自觉地噙在嘴角,向全身蔓延.旷远的天边有鹰旋过,悲壮就涌来了,天地两粒而已,天是鸟地是我.自然里徘徊,都自以为很了不起.旁边的大树抖落掉一切身外之物,竖起一根根骨头抵御北风.白杨的树眼是白眼,是在嘲笑还是木然?回看清晰的足印,忽然就愣住了.它们宛然就是一尾银线蛇,赫然偃卧!来路也延伸到远方,隐含在光阴中了.
小时侯的雪更大更厚,疯狂之后门都推不开.走去吧,一直没了膝盖,就费劲的拔呀拔,不小心扑倒了,整个人就成了雪娃娃!大家就堆个雪屋躲到里面,红苹果一样的脸上眉毛是白的啦.用呼出的白气取暖,笑声在空气中炸响,像风铃一样!小时侯呀,孩子可真多,一群一群的整天在雪地上玩.堆雪人打雪仗,路上的雪压实了就坐爬溜滑.有坡地就用鞋底磨出一个冰面,一蹲身就向下溜去,又惊险有刺激!
淘累了就坐回热炕头,抱着火盆看碳火嘶嘶的爆响.偷偷放里几个土豆,一会拿出来热腾腾的,一咬可真香呀!晚上就挨家挨户的掏鸟窝,土房的房檐里麻雀最多,有时可以掏一堆.然后就回去用火盆一烧,比现在的烧烤强多了.下了雪妈妈就会炒爆米花,然后揣得兜里鼓鼓的.噶嘣噶嘣的一天一天嚼,又香又脆.好吃得不得了!最爱啃妈妈蒸的粘豆包,再外面冻得像石头
用牙一啃可真过瘾.往往一抱一抱的带到学校去,不到中午肯定没.然后再跑回去取,感觉不到硬和凉,牙好胃口更好. 要到过年时,家家就包好多饺子.用掉几口袋面,十几人围坐炕上,包好几晚才能结束.于是就过年了!从初一到十五,放炮提灯笼满街跑,孩子的尖叫吵闹把大地都震酥了.冬天就热热闹闹的一个个过去了!童年也过去了!妈妈变老了,是雪把头发漂白的吗?
现在土房不见几个了,麻雀也看不到几只了.烧烤店林立,找不回原汁原味的快乐.现在的孩子也不见几个了,宝贝一样的关在家里.薯片虾条好咬好贵,就是不如烧土豆耐品.现在的冬天也不像样子了,暖和了许多也空旷了许多.只能盼着下点雪,能把大地染白就不错了.而这染白了就让我满足到感恩,实在是有点难过.
但是,和昏天黑地的春风比,冬风简直是透明的光辉;和酷热泥泞的夏日比,雪花就是天使的美丽;就是丰收的秋天,更多的是疲惫;而冬,则是体贴的休憩.啊,还是喜欢这冬的况味!甚至在雪野里已经站了好久好久,也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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