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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05-11-17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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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方秉性】
【有关方秉性】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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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的回帖:
谢谢!
我对家乡旧人旧事的缅怀,不过是人到中年后“革命意志衰退”的表露。有可能的话,建议兄用文艺性笔法写一写方老先生,也驱你“依然弥漫”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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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帖:
老范兄好:
如果要写的话,你父亲也是必然的一位,因为我小时从我父亲口中至少听到有关你父亲的事情不下三,四次,且每次都留下很深印象.奇怪的是,父辈们给我印象总是美好的,而小时自己经历的事情与人物却总是不太好,包括自己的班主任,物理老师,校长等,似乎没一个好的,直到读高中,好人好事才慢慢的开始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的童少年几乎是"不堪回首"!也可能童少年把苦头提早吃了,所以,后来反而好了,这也是我总是愿意"期望未来",而不愿意"回头"的原因之一吧.大概.
我童少年的苦头如下:
1:四年纪时,班主任号召全班同学捡废铜烂铁支援国家,为了积极表现,我便四处寻找.(家中锅铲都偷着贡献了,但还不突出),终于找到了汽车站,有一细尖锥状(我至今不知它是个什么东西,起什么作用)的汽车零件(铁的)丢在地上,高兴之极,但刚捡到,便被车站保卫人员当小偷抓住,屈辱万分的被扭到保卫室,并写下:下次不再偷的保证书!这还未完,还通知父亲前来领人,好在父亲天性豁达,回家路上不光没责怪,反而说他曾经给丰城的保卫人员作过报告,那车站保卫认识他,所以就放了.父亲这么一说,我连解释的可能也没有了,从东门车站走回南门家里,这一路的屈辱真是一生难忘.
2:五年纪时,一天放学,四,五个同学聚在学校边的桑林地里,大家说,我们四,五个以后团结一起,谁欺负我们,我们就一起反击他.这样,我们就开始安排职务,我当上了军长,是第二号人物.第二天早上,一到学校,我们兴致勃勃的向全班同学发布了这个消息,全班轰动,记得一个绰号叫黄麻子的南门同学(其父是麻子),因为住我家近,便殷切要求当我的警卫员.就这么件事,后来被班主任得知汇报到学校领导,学校"高层"很快把我们定性为"反革命集团"!并通报孝丰镇派出所!我们被一一分隔审讯,奇怪的是我当时就是不说,什么你们要干什么?都担任什么职务等,都不说.现在想来,这个什么军长又有什么不可说的?但是我不说,黄麻子会说,而且还说的异常彻底,连团长是谁都说了,(一个早上我们就发展到七位同伙了),接下来就更悲惨了:全校大会批判我们这个七人反革命集团!可怜我们七个五年纪的学生,被一一拉到台上一字排开,我是军长,当然是中间的突出位置,面对一千多全校师生,被勒令低头批判整整一个上午!现在想来全校停课来批判几个五年纪的学生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但我就是碰到了.亲受了.
这以后我几乎都不能在公开的,特别是人多的场合听到我的名字,甚至谐音的叫声,记得76年四人帮倒台,还是这个校长又是情绪高昂的在全校大会上批判,当他喊到:"他们以梁效名义炮制了.....文章"时,我坐在下面全身一惊!因为这个家伙竟然读断句,把"梁效名"连在一起读了,我最恨但也最怕政治,从父亲的被打倒,家庭的教育使得我看政治比看豺狼虎豹还要害怕,这个破校长真是要命,同样是他,第一次给我带来了关于"人"的思考的困惑:邓小平上台时他热情洋溢的发表讲话,邓小平下台时,又是他激奋满怀的痛斥和反击"右倾翻案风".我坐在会场下,看着他的激情挥舞的手臂,少年时的我百思不解: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全校师生这么多人,怎么就忘了他不久前的热烈赞颂了?一个都不记得了?这个校长姓刘,具体不说了,你应该也知道.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令人不堪回忆的,不知不觉写那么多,再写就太长了,就此打住.
不好意思,本为回帖,却变成一场回忆了,而且还是气愤,本以为早过了,没想写起来才发现这感受竟是彻身难忘.望不怪.
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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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下老范:老范者,某党校校长,其父原为某教育局长,也是被打倒的南下干部之一,因同为被打倒的南下干部,我父与范父便有机会"聚"在一起.具体我等下辈便不甚清楚.作为下辈,我与老范倒颇有来往,老范爱酒,62年生人,目前专攻随笔散文.当然,有闲暇时也不忘攻击一下我的所谓先锋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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