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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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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8 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S城写作在 2005/09/18 09:35am 第 1 次编辑]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的题记都来自《假面 宗谱 色情文化》,一首对一首,也是共有十首。每首包括五节,每节八行共四十行。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
一(1996)
——“世界会在另一个轮回里归来”
那天下午  水滴在盆里 就像敲门声
我想起了你 老朱 十年 就是转瞬
十年前 我们那里还没有植物园 没有
云龙粮食机械厂 没有
西沙河大桥  我们没有
网络经验 我们没有
跟无聊说过再见 我们谈诗歌的次数超过现在好多
我们那时候是不是很困惑 找不到方向 就像现在一样
就像今天 我怎么想都不能想起一个好词
说我们走过的路 就像
那些发光的白菜 在冬天来临之前
和一大块地的萝卜一样 让我们想起丰收
因为从来没有过丰收的感觉 就像
土豆 和爱情一样糟糕的经历
就像你住过的房子 一会是大的 一会是小的
没有 蓝色妖姬的玫瑰 没有 皱纹
就像我们的那些冰冷的句子 在互相追逐
为了完成一首大气的诗歌 结果是
你知道 没有人看见 就像今天
我们充满怀念 十年 从哪里溜走的
你不会说谁在泅渡 谁在生活中发现了一个
留不住水的漏勺 就像一个
好几年之后才看见的沙漏 怀念它的
一粒一粒的沙子 就像 今天 我们怀念青春
那时候 从陈埠口那个小小的渡口 我一次又一次
从那里坐上哑巴的小小渡船 到对面去
找我的兄弟 我说 孤独 孤独是从房子顶上来到的吗
就像水带来的是上游的漂浮物
就像命运带来的是一个大大的轮回 一颗
谁都看不到的种子 为了老去
并且 我问 老朱 你拿着一本牛波的诗歌集子
你背诵的于坚的诗 他们那个时候写的东西 多好呀
就像今天 我们再想过去 我们都知道
一条破烂的泥路 在雨季里难以穿行
就像我们手握着玉米  却不知道十年后才会
喜欢它的清香 就像远离的榆树 在旧居之前
就像那时候的一个梦  在无数的日子里
一次一次地重复 一次一次地重复的读着
它隐秘的声响 就像一滴水 最终落下
腐烂的叶子 却发出金属的光亮 象这个下午一样
                     2005-9-1

二(1997)
——“我们将获安静 就像 星星依附着心
就像 月亮照亮的世界 否则我们不能 得到拯救”

那天看黄建新的《睡不着》 就像我的诗歌
一个糟糕的故事 那一年 张艺谋 陈凯歌都没有新作
今天 我才知道 马兰在唱完了《红楼梦》后
1997年 她和余秋雨打算去新疆
他们为拉宾被刺而伤心 为余纯顺徒步走西藏而激动不已
那一年 我为谁伤心 我为谁而激动不已
就像世界是每一个人的世界 就像
我举起双手为了投降 他们 为了拥抱
昨晚 老朱说 我要睡了 我说 好吧 好吧
我也要写一写我的小诊所了
他就问我 你写曼丽吗 不 她在第二年才会出现
还有祖母去世 都是第二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 我抽两块的钟鼎 有时是三块五的渡江
我常常想我的心事 我渴望
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娟子来看我 当我坐在那里
痛苦的要命 我的小诊所 临着池塘的一间屋子
我清扫冲着门的那段路 撒水 因为有
很多很多的灰尘 还有很多很多的苍蝇
它们趴在我的塑料顶棚上 黑压压一片
是的 黄昏时我引燃炉火 蒸煮器械
并且擦拭那些方盘和药盒 先锋五号 林可霉素
充满幻想 一把舒适的椅子 一间漂亮的房子
有时我自己胃疼 吃香砂养胃丸 或者三九胃泰
夜晚 我坐在砖头上 看云彩追逐着月亮
秋天时我煮青青的大豆 新出的红薯
冬天时我靠着炉火烤手  是的
我大学毕业在乡村谋生 我用写诗的手给人看病
老朱和阿昆来了 我就陪他们喝酒
秋天时我在椅子上打盹 不看过路人
那时候你们读欧阳江河吗 当太阳慢慢下落
我渴望你来看我 娟子
我们去爆米花 我握着你年青的手
当灯绳在黑影里晃荡的时候 轻轻一拉 可是
25瓦的灯泡  照不亮我的内心
就像今天 22岁的你  小璐 我们互相拥抱
是什么穿过记忆 一只输液的瓶子
没有炊烟 没有黄金的老虎
没有秋雨的芭蕉 没有皮炎和湿疹
是什么穿过记忆 小璐 就像我在睡不着的夜晚
一阵阵的咳嗽 就像一遍一遍用锤子 敲打黑铁的骨头
                       2005-9-2

三(1998)
——“在七月 第一个人将离开 义无反顾”
谁能从一张地图里找回过去 就在今天
我看见了时光返回 从一则陈旧的消息里
有什么飘舞起来 象死去的蝉蜕
从暴雨和泡桐树的气息里 从墙角使人眩晕的灰尘里
从一部嘎嘎驶过的旧车的声响里
我看见了时光 以声音的速度
缓慢的返回  就像青头菌
慢慢爬出地面  就像一副旧画框里的画
是的 记忆将醒来 在一棵芒果树的边上
就像在河源市新丰江水库的边上
就像鲜艳的花朵 在一首旧诗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就像一头豹子 以动画的身影在心里奔跑
就像我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就像
一棵榕树的气根 就像我看到了飞翔的纸鸢
就像稗草长在我的脚趾上 就像
我看到黄色和青色的河水交汇的地方
是的  就像那一夜我在惠州
从黎明之前的市场铁皮房子里醒来 想念你
和我一路所见的风景 就像看见一千里的山头
看见雨打皱的池塘 看见身影映在火车的玻璃上
有谁知道想念 是在寂寞的鱼市 是在
寂寞的水果市 是在一堆陌生的榴莲边上
在东江边上的洗车场 穿着高腰雨靴
傍晚的时候 我走在东江大桥上  感到饥饿  
是的 就像今天 我坐在这里想念
走下办公室的楼房 喝一杯苦味的凉茶
从铜质的大壶里 倾倒出我的不安
就像 我走过的镇子 我走过的城市
就像我走过的那些破旧的天井周围的房子
是的 时间 疲惫的人
就像穿过污水横流的菜市
茄子 豆角 肉 和昏暗的灯光
是的 谁能从一张地图里找回过去
惠东县 惠阳县 紫金县 博罗县
义和镇 灯塔镇 白花镇 忠信镇
就像今天我的心里 还容不下高大的桉树
可是终究有一天他们会回来
就像过了很多年听到崔健和张楚陈旧的摇滚
就像朋友 过了这么多年 就像 娟子
争吵的日子如今都回来了 我看到了闪光的青春
                          2005-9-2

四(1999)
——“他的记忆里 已经充斥着一望无际的原野”
是的 我忘记了淳朴的诗篇 在那个下午
赶走了肉体的呼喊 那是一个不同的时代
那时还没有席殊书屋 那时还没有
明星超市的十家连锁店 那时老李穿着灰色的夹克 还那么年青
那时阿昆的好邻居超市还没有开张 在乡中学教书
我的焦灼有了小小的缓解吗 没有
那天我从太平街到解放三大街 是的
现在它们都不见了 那些破旧的小商品市场和低矮灰暗的房子
那年冬天 寂寞的雪死在屋顶上
在肿瘤内科 面对被绝望追逐的眼神
我每天给病人开长春新碱 鬼臼乙叉甙这样的药物
护士给他们注射 我还会开另外的药物为他们止吐
当然需要十分谨慎的进行以毒攻毒
然而 我只是一个诗人 一个赤裸裸的光滑的句子
有着自身的节奏 只能在字与字 词与词的联系中
看出意义 并且 从它们的背面找出互不妥协的真相
有时我们会为病人在X光机下做介入
就是从股动脉 你知道吗 就是大腿的根部
用一根粗针穿刺 送入导管 把它送到肿瘤的营养血管
比如支气管动脉 子宫上动脉 注入药物
我缺乏足够的防护 说实话 自那时起我脱发严重
是的 我不是一个点灯的人 只能看他们疲惫地离去
我听着他们的心音消失 呼吸停止
有人在死亡的刹那突然张开嘴巴 象要发出一个惊叹的啊字
是的 生活就是
炸了线的切口 让我们看见了水肿的肠子
是我用清亮的眼睛看到的一株枝繁叶茂的龙眼树
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只能张嘴大哭
是的 我是一个诗人 只能用自己的手捧起自己的眼泪
站在十二楼之上的天空 大声朗读我的迷惑 是的
我是一个诗人 只能把手放在世界的肩上呼喊
世界 请你看见 命运用无能的手废弃的空间
很多年过去了 我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把你们
疾病和灾难 仔细描述 正如今天
正午的时候 我在树荫下读普鲁斯特的诗句
一直到暮色低沉的时候我都没有进屋
仿佛我只是死亡的门卫 仿佛是他的那些光辉的句子带走了白天
“难道你只是一个黄昏时出现
默默点燃路灯,
随即又影子一样消失的人吗?(普鲁斯特《影子》)”
                              2005-9-3

五(2000)
——“他一直在别人的故事里才能听到自己的呻吟”
从那些巨大的仙人掌和剑麻的边上 我走过去
那些弯曲的山路 艰难无比 这里不是故乡
它明亮的鱼塘 它高大的树木 不是故乡 却让我想起故乡
我在寂静的小学校里 这山里的日子里 看见时光
从远处走向远处 那么慢 如我的溪流 也是弯曲的
这是时间 从记忆里跳跃 快速无比 从五年后
跳到五年之前  带着耀眼的光芒 却是深刻的悲哀
象一个老渔夫坐在水边 对着空无一人的湖面
我记不起那是哪一年 我从盘山公路的边上下车
看见云彩飘在山坳里 看见村庄在无声的地方保持沉默
我就想起了故乡 想起了那条大河 想起卖烟的小店
想起在晚上八点的时候 娟子 我和你去公路边的交通饭店里
要两个炒菜和一碗汤 我们牵着手 没有说笑
就那么走过村后的小路 走过我们的葡萄地
想起我们院子外面安静的菜园子 想起柳树 白杨
站在路边 在无聊的日子里 我站在那里 看我们的鸽子飞翔
如今他们都走远了 像是昨天我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
有一点皱纹的额头 像是今天 我从博尔赫斯的诗句里
看见了从未看见的日光 从夜晚回复黎明
我握着那本书 在狭窄的房间里 从桌子走到窗口
想起在下班的路上 我从上海超市里
为你选购果冻 奶糖 还有德芙巧克力
就像你是我的女儿 我爱你 却又和你争吵
我把所有的忧伤都给了你 我把所有的快乐都给了你
我看见落日从西边慢慢走远 庙宇沉睡在黄昏之中
我看见夜露落在棉花的叶子上 看见火麻地边上
悄悄升起的月亮 如今它们都走远了
它们都走远了 我们偷划采沙人的小船
从这个岸边到那个岸边 我们坐在院子里剥新摘的绿豆
准备我们的晚餐 如今它们都走远了 娟子
我只能从一本书的扉页之后 看见秋天慢慢来临
看见我们的柿子树上 墨绿变成金黄
有人要为一千年作出规划 而我们
却无法规划我们的一生 我们种菜 我们采摘
日子象是趴在菜梗上的虫子 不想逃避什么
如果再让我选择 我将犹豫 好像我想起了什么
在寒冷的雪夜我们有过的温暖 在寒冷的雪夜 紧握的双手
而今天 风吹过树梢 没有落叶旋转
我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幸福的命运照亮的百叶窗
想起了一首诗掩盖着虚假的景色和它倒映出的时光
                              200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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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8 17:4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发贴有问题,不知道后面几首为什么发不出来,谁能帮助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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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8 1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生活中的激情 困惑。对时间 光阴的感受。喜欢这样有魅力的句子 。当灯绳在黑影里晃荡的时候 轻轻一拉 可是 25瓦的灯泡  照不亮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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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8 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这位朋友,以我个人之见,
并不是诗的文字内容越多,就证明越好。
不否认你里面有精彩之句,
可整体却让人难以接受。
一二首叙事性很浓,后面的就变淡了,
甚至有的找不到叙事的踪迹。
还有主要问题在于诗句不够简炼。
:)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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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8 18:4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转贴六点种在下午朋友的解读在这里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第一首 1996)
  在《假面 宗谱 色情文化》神学的言说之后,S城写作转入了对生活的考察。其实在《假面 宗谱 色情文化》的第十首里已经宣告了这个转折的到来,S城写作与他的几个朋友,从那首诗里来到了这首诗。
  这首诗的构成方式不过是“回忆”,然而这“回忆”的微妙却在于,它带来的不是告别与否定,而是重复或者“轮回”。题记中说“世界会在另一个轮回里归来”,因此在这首诗里始终存在的是一个过去与现在的比照,那一再说的“就像今天”,在标明了时间的对比的同时,却模糊了对比中的生活景观的界限,现在就是过去,犹如过去就是现在。
  但我还宁愿在此之外,把这世界的轮回看作轮回的世界,我的意识是说,这首诗不仅仅描述的时间,还是空间,类似于“那天下午 水滴在盆里 就像敲门声”这样的隐喻,却是在同一个时间里认出世界每一个当下的构成方式,那个“就像”把世界内部的风景看成可以不断代替的关系,因此,诗里所写的那个渡河对兄弟的寻找所寻找的也就是作者自身,“你不会说谁在泅渡”只因“泅渡”最终是对原地的返回。
  然而作者还终究没有那么绝望,在“轮回”中最终还是给对“轮回”的僭越留下了可能。如果第一节中“我们没有”还只是在这个差异性中划入相似性,在诗歌的末尾
      就像一滴水 最终落下
      腐烂的叶子 却发出金属的光亮 象这个下午一样
  腐烂的叶子所不可能发出的金属的光亮,却终究为轮回的破败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印记。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第二首 1997)
  我认定这组《一九九六——二零零五》必须放在与《假面 宗谱 色情文化》的互文关系中被阅读,这倒并非仅仅因为这个《一九九七》的题记直接来自《假面 宗谱 色情文化》的第二首,而且这里的俗世生活也唯有在那里的神学光芒中才更能照出它深藏的意义。
  与《一九九六》相比,这里仍然在写回忆,然而却不再是轮回,虽然这里仍然有“就像”的句式。可以设想这是以整组诗来做一个隐喻,世界之轮回的构成方式,允许轮回里发生变化,只是在结局处才会把我们收归它早经准备的位置。
  一九九七,乡村,诊所,医学,农事,几个朋友,和一种看不到尽头的孤独,它们构成了S城写作回忆里的全部景观,虽然诗的开头还有陈凯歌,张艺谋,马兰以及拉宾,但我假定这不过是诗人的追加,或者说即便他们存在在诗人的记忆当中,他们所形成的也不是对诗人记忆中的世界的参与,而恰恰是背离:诗人所面对的是一个讲不出完成故事的世界,那里除了碎片,还是碎片。
          我举起双手为了投降 他们 为了拥抱
  
  就是这样,同一个动作具有了不同的含义,因此世界不再是一个象征的世界,而必须依赖反复说明与解释的符号学。
  也正是在这样的境遇之中,神学显示出它的无力,一个非象征的世界注定只能在神的荣耀之外,我们所呼求的只能是普通人,“老朱”、“娟子”或者“小璐”,从“为了拥抱”到“我们拥抱”,俗世的一点简单温暖蓦然就超过了神的末世承诺。
  但是“拥抱”对神学的超越只是一种幻觉,如同“25瓦的灯泡 照不亮我的内心”,在这样一个碎片的世界里,“拥抱”与神的承诺一样的空洞。
         ——“否则我们不能 得到拯救”
  事实是并不存在这个“否则”,不可能的就是这个“得到拯救”的可能——
         就像我在睡不着的夜晚
         一阵阵的咳嗽 就像一遍一遍用锤子 敲打黑铁的骨头
  “用写诗的手给人看病”的医生自己在“咳嗽”里,而“用锤子 敲打黑铁的骨头”所给予的也恰恰是一种疼痛的体验。疾病与疼痛,也许这才是S城写作所指出的真相:
  只有疾病与疼痛是绝对的。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第三首 1998)
         谁能从一张地图里找回过去 就在今天
         我看见了时光返回
  “时光返回”,而不是如第一首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轮回,并且这个“返回”还不过是“我看见”的一个结果,从这里,S城写作忽然放下了他关于这个世界言说的承担,回到了自己的似是而非的“看见”,回到了“记忆将醒来”的许多具体场景。
  时间与空间因此不再是世界的面相学描述的场域,而成为对自身颅相学考察所赖以形成的实体。“东江大桥上”所“感到”的“饥饿”与“从铜质的大壶里”所“倾倒出”的“不安”,每一个空间都容纳着一个精神的形象,而经由时间的连接,共同构成了个体的精神形成史。然而必须注意的是时间的形态,当——
          时间 疲惫的人
          就像穿过污水横流的菜市
          茄子 豆角 肉 和昏暗的灯光
  亦即是说,当时间不过就是空间污秽的隐喻,个体的精神形成因此就只能是抚怀自惜的悲叹,而无奈地设想在还未“穿过污水横流的菜市”时的“茄子 豆角 肉”那鲜艳的色彩,或者只能是为自身做亡羊补牢的追加——
        就像今天我的心里 还容不下高大的桉树
        可是终究有一天他们会回来
        争吵的日子如今都回来了 我看到了闪光的青春
  一切都在或都将再重新命名,然而不过是掩盖或者是改写,其中留下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反讽,真实的不过是题记中所说的那个离开的“义无反顾”,或者不如说,S城在这里所追记的精神形成,不过是一个持续的精神的失去,是伴随着时间或由时间所指使的放逐。
  因此时间的返回不过是一个幻影,尤其当它必须借助于地图,当它只能以“声音的速度”(如果参照现代物理学,只有光速才能真正打开所谓的时间隧道)。甚至整首诗里的“就像”的众多隐喻也在质疑着这个“返回”的可能,在每一个隐喻里都是一个空间的场景,而那对过去的看见与对当下的看见,最终将消失去其中的差别,留下的也许只是对空虚的狂喜,只是“慢慢爬出地面”的青头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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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8 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第四首 1999)

  在回顾了个体的精神形成史之后,诗人重新进入对世界的考察,尤其是重新进入对疾病的绝对性的暗示——
  很多年过去了 我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把你们
  疾病和灾难 仔细描述
  正是在这里,疾病的绝对性获得了最好的表达,诗人在“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仔细描述”中所感到的为难,确认了疾病的那种无法克服的崇高存在。这和开头那个以“忘记”之名被唤回的回忆形成了最为明显的对比——
  是的 我忘记了淳朴的诗篇 在那个下午
  赶走了肉体的呼喊
  “淳朴的诗篇”对于“肉体的呼喊”的胜利,毋宁说确定了当代境遇的史前史,由此让我们看到世界进程中的最为深刻的颠倒:诗篇为肉体立法的明亮的下午转变为语言对疾病无能为力的漫长的暗夜。由此,“那是一个不同的时代”作为一个判断,并不是对往事的感伤,而是对那个“不同”发生之后的时代的悲悼。
  在诗篇与肉体、语言与疾病的变革了的关系之中,诗人身份的游移才能够获得时代的解释。必须注意诗人对自己身份的强调——
  我只是一个诗人
  或者——
  我是一个诗人
  然而很显然的是,诗人还拥有另外一个“医生”的身份,这样的一个身份始终在参与生活的具体进程,却始终没有被直接予以“医生”之名。可以认为这是“诗人”对“医生”身份的轻视,但事实上这所表明的却恰恰是“医生”身份的合法性的不容置疑,它无须言明,而直接就是现代世界中的巨大存在。甚至“诗人”自己也必须为这个巨大存在提供证明,当“诗人”自我指认之后,以“只能……”这样的句式言说自身,无可怀疑是他的边缘化的与自我边缘化的位置。
  必须是这样,一个“诗人”在现代世界只能披上“医生”(或诸如此类的能够被现代知识证明的身份)的外衣,并以“医生”的眼光打量他所置身的生活世界(“诗人”的身份能够面对的仅仅是“迷惑”与“眼泪”)——
        是的 生活就是
        炸了线的切口 让我们看见了水肿的肠子
   “生活”与“切口”所形成的隐喻,使“医生”的巨大存在获得了根本性的说明:事实上医学成为我们观看世界的法则。
  然而,“医生”身份的合法性却不能确证医学知识的有效性,“生活就是 炸了线的切口”的隐喻已通过“炸了线”指明整个世界疾病性的本质特征,而死亡在医院中的到来更是认定了现代世界危机的必然性存在。或者不如说,现代世界自身就不过是无法治愈的疾病,不过是一场“肉体的呼喊”的困局,但再也无人能够援引“淳朴的诗篇”的拯救——
   仿佛我只是死亡的门卫 仿佛是他的那些光辉的句子带走了白天
  “医生”只是“死亡的门卫”,而语言已经“带走了白天”,我们所能把握的就是白天被带走之后的沉沉暗夜。

     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第五首 2000)

  对于第五首,如果沿着诗歌自身的语句顺序,我们将从一开始就看到,S城写作将自己的身份转换成了游子,将自己的情怀转换成了乡愁。众所周知,这是从“淳朴的诗篇”的年代就已经被反复书写的意旨,但S城所做的努力却不是自前而后的主题的接续,而是自下而上的词语的溯游,当他说——
  它明亮的鱼塘 它高大的树木 不是故乡 却让我想起故乡
  我在寂静的小学校里 这山里的日子里 看见时光
  从远处走向远处
  毋宁说这里展开的是一种关于“故乡”的词源学,“想起故乡”首先不是对场所的追忆(“乡”),而是对时光的“从远处走向远处”的测量(“故”)。 只是远处加上远处不过还是一个远处——
  
  然而它们都走远了
  如是的反复低语说明这不是一种确定的几何学,而不过是在“远”与“远”之间无所凭依的记忆术,所有的往事——“看我们的鸽子飞翔”的“无聊”,“爱”与“争吵”之间的“快乐”和“忧伤”——最终都将在一个隐喻中悲悼自身的命运——
  象一个老渔夫坐在水边 对着空无一人的湖面
——那个“空无”以“时间”的名义捕获了一切的实体。
  然而必须注意的是,这里的“空无”并非佛学关于世界的本体论理解,而仍然是一种指向我们生存境遇的现代性批判,——在这里,“空无”的意思不过是“断裂”。那个“故乡”不断被“想起”,但诗人却从不做返回的努力,事实上,“返回”再也无法成为一种明确的意识:随着现代性的直线向前的时间观念,一切“返回”都不过是一场虚幻。因此,如果联系第四首,那“故乡”本身就是“淳朴的诗篇”,而编织着这“不是故乡”的场所的,是现代世界的语言,是吉登斯所言说的那种“时空抽离”的机制(“巨大的仙人掌和剑麻”标举的可以是任何一个国度),是一切自然世界都被具体化的动力学(“盘山公路”所环绕的无法再是被加魅的灵性界域)。
  从第四首(1999)来到第五首(2000),S城仍然是在“不同的年代”之间表达质疑,但更一步的是,第四首中从“淳朴的诗篇”那里对医学世界亦即现代世界的批判,现在借助于“故乡”的语义学,转回来指向了诗篇自身。但这个自身是一个虚假的影子,它虽然仍然蒙着“诗篇”之名,却再也不具有“淳朴”的品质,它只是那个史前史时代“淳朴的诗篇”在当代境遇中的影像——
    像是昨天我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
  在现代世界里,诗歌所能享用的不过是一个悖论,它能追溯自身从“淳朴的诗篇”那里开始的荣光,终究却要面对它被现代世界的法则所修改的命运:诗歌再也不能“赶走”“肉体的呼喊”,而只能栖身于对疾病无能为力的语言。
  因此,毋宁说,诗歌在现代世界成为了一个中项,一个史前史的遗留,一个现代世界中的反现代的对抗体——
    如今他们都走远了 像是昨天我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
    有一点皱纹的额头 像是今天 我从博尔赫斯的诗句里
    看见了从未看见的日光
  “镜子”和博尔赫斯的诗句在两个并列的隐喻里获得了奇妙的叠加,或者不如说在两个隐喻间形成了一个新的隐喻,博尔赫斯的诗句成为了那面镜子,而镜子中的自己却具有了“从未看见的日光”的效果。不知道S城写作在这里置入“镜子”是否是有意对博尔赫斯表示敬意:博尔赫斯曾经说“凡是镜子都有点可怕”。只是博尔赫斯的理由在于,“镜子和男女交媾是可憎的,因为它们使人的数目倍增”,而这首诗在此之外,要表明那个“可怕”更来自于“从未看见”所标明的作为创世学意义的映像学——
    想起了一首诗掩盖着虚假的景色和它倒映出的时光
  诗歌的“从未看见”因此有了一个价值的解释,作为对“虚假的景色”的“掩盖”它由此来到真实的界域。这毋宁是一个否定的辩证法,它必须自身否定自身,凭借其相对于现实世界的“镜像”的形体完成由虚假到真实的“置死一跃”——
    我只能从一本书的扉页之后 看见秋天慢慢来临
    看见我们的柿子树上 墨绿变成金黄
  而正是在这“一跃”中,我们获得了对“故乡”的视觉返回。
  也许,如果我们悲观,我们将不能忍受这个仅仅展开在视觉的返回,设想当“一本书”被再次关闭,我们就只能在“书”的外面,犹如“我”握着博尔赫斯的诗句所结成的“书”,只能停留于“狭窄的房间”。但当真实仍能从诗歌中到来,当“故乡”仍能从诗歌中重获“淳朴”,也许我们应该从这里找到另一种勇气:诗歌是现代世界所留下的一个并不开阔的缝隙,但毕竟是一个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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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8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下面引用由彭进华2005/09/18 10:02am 发表的内容:
这位朋友,以我个人之见,
并不是诗的文字内容越多,就证明越好。
不否认你里面有精彩之句,
可整体却让人难以接受。
...
sb,滚,不要在这里贻笑大方了,你的文学视野和境界没有达到这样的阅读水平,先回家把字识好,不要连病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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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8 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呵呵,高手。
啦啦队来了。
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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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9-19 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问好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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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9 19:5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小鸟其实很赏识你,我也觉得你写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做人贵在坚持,雨烟向楼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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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19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这儿的头头们都哪去了?还不快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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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0 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无人问津?我来提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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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0 03: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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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0 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在考验我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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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9-20 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创]《一九九六——二零零五》(组诗十首之1996-2000)

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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