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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月选的诗
[这个贴子最后由凤儿在 2005/06/18 10:46pm 第 1 次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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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1.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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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走近我时没看见你
你在我的手背上睡着我不知道
你出门就遇见我。思考。
沉入如钟，如井。
半夜里爬起来到井边呼喊你
到渡头等你，哭你
比如，听雨。赏月
听草根的生长。
秋天的湖中深藏着你。
比如，桌上留下一封信
台灯低着头，一只死去的灰蛾。
比如，茶杯忘了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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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诉 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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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把自己琐在家
父母骂我，我也不出去
有一天有个男人来找我
我并不认识他
我的沉默压倒了一片人
他们以为我在抗议
一年的冬天门前的树挂满了雪
我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我常常看到有女人消失在小巷里
有的手里拿着半截厕纸
在秋天，一对年老的夫妇
扶相勉励。一个学生来找我。
但我不能关教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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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3.《一个青年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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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终究在这里留下了刻痕
反复寻找过的，失去和迷茫的
留下了一幅照片。深藏着
恰恰显露了你的沧桑。想起年少
显露你的才华。顺其自然。
一个未曾谋面的朋友，反复叮咛
并把它扩成了一幅油画。
木块，树影，失去自然的春色
在黑暗的背景下，你的身体
找不到位置。
在地板上，红色漫过了水
遮住的头部，东拉西扯
印证了童年和老年。无法避免。
空中挥舞的手，停顿
甚至错乱。牛仔裤短而紧
的包裹，最后的肌肉，较之于
脸，更平滑。
一枚钉子钉住一封信
未阅。一双鞋子
过早的进入了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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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4.《遗忘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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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一本词典，在旧鼓楼
一个词语，在第365页
遗忘也是一个词语的失责
藏入心中，归档，埋入地下
无迹可查，无人追究，遗忘也是
药片的失效，天空云彩的流失
遗忘，遗忘也是，手掌，心
地名，日记，生日
号码，前和后，遗忘也是
哦，目的地
遗忘在未来，在松手间
在明月，视线里
哦，她，遗忘也是
里程碑，放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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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凉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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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空无一人的旷野
置放着你，面对群山
如果陡坡再陡一些
如果草皮再长一些
我想着你该如何变化
但天空是不规则的
划下45度的弯，容纳你
你应该是凉的
色彩冷
无人歇坐
我看着，看着
然后你从广告画里飞了出来
使画面置于自然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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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6.《暗房子里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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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静静地流淌在原野
女人用雪花搽着，正在照镜子
躲在水中的女人，宫中的女人。灯火辉煌
帝王还在床上翻转
月光照在桂树上
煽着叶子金色的蝴蝶
带着棱光
飞进你的窗子
桌子和书深入幽远的梦
明年。雪会下的
蚊子会来的。避开了长安
当你熟睡的时候
叶子伸进你的窗子，在你的屋子
里生长，蝴蝶会飞来的，在你
的额前盘旋，像在森林。
鲜红的太阳从潮湿的土壤跳起
她要迎接海伦。迷路的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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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7.《旷野或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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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落日浑圆
忘记你，并不能忘记你的歌声
一片薄薄的纸片，紧贴胸口
一个小小的震动，风卷沙扬
皮肤上的盐，和水，一双明眸
秋天的树林攥紧骨头
谁弹奏了一下，风卷沙扬
一双明眸，小径上忧伤的溶汁
哦，马车带走，苹果，山楂树
枯叶蝶，疲惫的农夫
哦，再见，旧时的山坡，灌木丛
河流带走，马车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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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遗忘也是〉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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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在空谷的回音里
遗忘在她的一声笑，一个词
滑进水里。一条有翅膀的鱼
满世界的灯火，为谁照耀
谁的泪水是因为风沙
谁缄默不语，谁伤痕累累
遗忘也是，医生的嘱托
一片落叶，千寻百转
风中的鸟儿，五百年
山中的雨露化为空谷的烟云
赤足为谁而吟，遗忘也是
一声钟，一声钟的睡眠语
"那一年，满山径的红叶为你落了
为你落了也为你存"
哦，空谷，一枝幽兰
遗忘也是，虚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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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9.〈遗忘也是〉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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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在站台，明月里
伤感的泪，落花和流水
谁的手，挥扬，轻舞
忘了，忘了姓名，昨日的歌
遗忘在一封信件里，手指印
甲壳虫的夜晚，与灯摇晃
遗忘在隔壁的窗，半月的脸
遗忘在桂花树下，吹笛的少年
风中的簿公英，云彩夕阳
遗忘在一句话，半个咳嗽
跋涉的脚印，海上的花开
哦，遗忘，眼神，心
遗忘在一张车票的日记里
遗忘也是，一首诗
怀念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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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808000]10.《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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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缓慢，继续缓慢
爱，继续相爱
抒情的曲子，仿若一根针
断在肉里。我的姑娘生长在北方
她为一片南方的银杏叶心存感激
她的笑惊动了湖面的鱼
纷纷长上翅膀，飞上高空
天空的碎玻璃溶化成水
生活似水。秋天，我的姑娘
坐在一棵伐倒的白桦树上
整个白桦林染上了她身体
的腐败气息。阳光缓慢
缓慢，眼神缓慢
爱，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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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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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经过昏暗的楼梯口
看到几双旧鞋子，和一辆摩托车
落满了灰尘
想起童年在祠堂，蛛网和蝙蝠
一些餐具，有的盛着半碗水。
但人呢，人呢？在记记忆里风干
从猫眼里看，是一个拒绝者
过去看见敲错门，我，觉得--
此刻，也是可疑的？
走廊里的灯忽明忽暗
几双旧鞋中，增添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子
让我带着问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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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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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在车站，
我点燃一根烟时，2路公车开走了
天气太冷
我抽完烟，顺手
将含有我体温的烟蒂丢在脚下
来来往往的人，你踩一脚，
我踩一脚
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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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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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渐渐，树林里的风把落叶吹黄
河流呼吸着，它是
水，也是渐渐
早晨的露珠，也是
在恋人的风景中，火车开走了
它是渐渐
是一缕烟，不是父亲
是父亲转过皱纹的脸
是那子在川上曰
是心慢慢沉了下来
是痛想要一点点呼吸
是季节，不是雪
是雪的哭泣
渐渐，四散的人群
一些多余的肉，又聚拢过来
生命的消耗，黄昏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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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潮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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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是海，海浪，仍然是海
潮水散去，潮水散去
沉默。风中停留
谁的歌声充满海水的气息
让我，陶醉于博大的胸怀
在某一天，我的睡眠如一个婴儿
如一朵花开，那时，山谷的露珠
也为风的手势弹奏一曲
若是怀念，而我渐渐地习惯
每日，拭去灰尘，开窗望月
每日，我等待你的归来：河流
在梦里，我学会沉默
我的轻舟在月光下泛海
它去了远方，而又近在咫尺
沿着山坡，灌木丛，曾经的落日
潮水散去，潮水散去
我在这里，一株山楂树
抬头，在这博大的胸怀
与你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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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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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故乡的云座落在湖畔山村
童年的白纸，照耀内心的地图
当秋日里睡眠的女孩
踩碎田野的骨节，她梦见了飞翔。
那大片大片的，交给妈妈缝成嫁妆
此时一刻，滑过肌肤，是水
也是云。而我们紧紧相拥
竟将它，挤碎。没有谁会相信。
始终相信波德莱尔那忧郁的云
喂过孩子，也流下过泪水。
哦，将梦遗忘，将我的姑娘遗忘。
在火车里，她长时间望着
想起童年，穿裙子的云
故乡的云是我的云。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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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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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往事如烟，记忆在退
落叶飘零，颜色在退
船在前进，河水在退
傍晚时分，天空在退
哦，衣裙在退
她的笑容在退
向后，身影在退
马蹄在响，轮子在退
风在退
哦，手掌在退
肌肤在退，血脉在退
呻吟在退
前进一步，后退三步
节奏在退，呼吸在退
缓慢，或加速
慢也在退
酒也在退
呼喊，回声在退
仰望，云彩在退
那称为岁月的昨天
在退
往事如烟
记忆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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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杯子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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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杯子凉下来
杯子一次又一次凉下来
杯子终会凉下来
杯子会碎
杯子的的确确会碎
但杯子是用来装水的
但杯子不仅一次用来装水
----它在桌子上，你去拿
但你不能把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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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独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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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独立的人是有独立的性格
那么，孤独的人是否只有
孤独的性格
一个人行走
和二个人奔跑
朝着相反的方向
没有相同的人却有相同
的命运，这是老话
一个城市的孤独者太多时
是否还叫孤独
一首诗的前一句和后一句
是分开的，但
却是一个整体。
并没有人努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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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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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最先走出人群的
是一个病人。
仓库在机器的闹声中整改
电焊工一次又一次点燃火花
铝合金仿若两个女人
脆弱的骨头。这一切
只是在一间小屋里进行
较之于庞大的车间
有序的人流，仅仅是
一个遇外。
最先走出人群的
是一个病人。
一个蒙面的人，在另
一个黑夜面对燃烧的火花
惊惶失措
灭火器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从某种意义上说
拯救了小小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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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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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门开着
一个身影，和
三只脚印。
蚊子死在墙壁上
处女的血留在床单上
上面的人不下来说话。
一个电话，一声炸雷
余震还未到郊区
死神点燃两根烟
一根在尾巴上。
一个少女
将自己的身子
贴上邮票，交给
看门的老汉
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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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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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不为人所知，一把凉椅。
一个暗动的背影，翻转。
少年的书本翻开。犹如起伏
的草地，有个地方
叫坡。适合燎望。
适合裙子的飘动
在风中，适合相遇。
凉椅，无人歇坐。
适合静默的草地。
继续，翻转，成年人
玩少年的游戏。
这辽阔的母性的土地
任孩子摔着跟斗，撒娇。
一朵小花，有如我的窗子
越来越小。无须有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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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如果飞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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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都各自奔散
道路布满斑痕
而我愿意
是一些碎花
常常怀念
抒情的时代
不需要抒情，只有安慰
叙事也是一种抒情。
如果飞鸟回来
一首诗写到此
再转到：想起校园
散步的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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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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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一颗石子损落于湖中
被路人贱踏的
没有足够的印迹。一片落叶
沿着白桦林，在风中坠于
湖水。那湖水
又是一年的干涸，彼湖水
更绝望。
"似乎要回到从前了"
年老的太太和她的儿子
散心又散步。
春夏的热情，同样
在冬季可见一斑。
在老人的眼里，慢慢
上涨的湖水，不停的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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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此时手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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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而一去不复返的
不仅仅是时间。"应该学会
在水上踱步。"
（不知是谁，也能在
时间上舞蹈。
老人执意，要等到
傍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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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空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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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人一晃，左手不见右手
一个人的睡，左脸与右脸
（此时皮上下走动）
为时风景已晚
一声叹息。
（但不是落叶飘零
溪水长流，黄昏与炊烟）
（少年的他在小路上追赶祖母）
而枫叶正红，爱情
如春天。
但不必了，三十而立
一个人的脸，伸过
镜框，向妻子
作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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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电线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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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窗外，晴朗的下午
一棵电线杆
简单，干净，连一只鸟儿也没有出现
天空的白云朵朵
静静地飘着，远方的蔚蓝
和懒洋洋的群山河流
2.
想起父亲的画，下面是羊群
电线杆像燕子一样一奔一跳
在山岗飞翔，那时
电还未普及
我能想起的，还有我的一位女同学
外号电线杆
个子高，被认为有骨感美
这个观点，
只在夏天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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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雪真的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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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雪真的落下来
漫天的雪，曾经我梦见过爷爷
昨夜，我梦见了你，父亲。
雪，落了下来。一朵，二朵
棉花一样白，柔软。我还梦见
柴禾，空地，一些石头
陡坡。我分不清了
是的，我记不清了，是梦。
父亲，我梦见你从矿井里走出来
脸上的煤灰，露出洁白的牙齿。
矿灯，澡堂，和你匆匆地赶路。
那是我的童年。不是梦。
我童年的记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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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流浪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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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有人在城市里，一条裤子跟着跑
一根绳子，和一条狗
树叶间闪烁着词语
阳光，水，和一些小精灵
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沉默
在大会上他的嘴巴掉下钉子
一个词语，和另一个词语
结伴而行，擦肩而过
一只蚊子，一首诗，一只眼
一只无人知道的耳朵
塞满了昆虫，进进出出
拥挤，狭窄，暴燥
忽然一个词语逃了
他的嘴巴掉下一块冰
落地有声，溶解
一只耳朵同时感到众多的
词语，进进出出
飞扬，撞脸，死亡
一个词语逃了，水溶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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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从王家卫的电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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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一场持久的恶梦，从黎明前的天空开始
一场决别的生死恋，从记忆，音乐的独白开始
又看到张国荣，梁朝伟
海水不停的荡
胡子比头发要短
爱情比生命更持久
出来悉悉嚷嚷的街道
一看到含有唯美的东西
就想到将死，阴，北煞
桃花已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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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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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雪落了下来
落了下来的是雪
庭院里的雪
落在花坛上
落在去年的冬天，一幅画里
河流静静地流着
阳光照在雪上，好比
春天盛开的花朵。痛和快乐
有人出门踏雪，桥下踱船
有人屋里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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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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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三月里的风成为梦想
空谷的桃花是童年的记忆
没有，没有海水
没有青山湖绿白鸟飞
没有翅膀
室内越来越小
与墙为邻，墙是我的兄第
一个包，一瓶酒
一堆日常用品。歌蝶
我丢了。书籍，不知所终
噪音也小了。认识的人越来越多
记住的只有电话号码，流程和手续
哪里都不想去。在梦中我咒骂自己
这些是属于我的。凌晨一点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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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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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在记忆的深处有一枚黯淡的果实
在脑髓的大海有一条阴暗的走廊
摆放的花木，雪花盛开在我的手掌
人去楼空或者逝去的祖父的咳嗽
或者来往的灯宴，三姨的笑声
它们把忧伤交给我
使我面对褪色的楼台
像是春天被上帝拿走了一半
凄凉注定了某种生命的一生
墙壁上孩子画下的面孔
借着月光，角落的垃圾
他们欢快的嘻戏在此时
撞入了越织越密的蛛网
记忆到此为止，贮藏成蜜
来年再翻回来，像书夹中的标本
闻一闻记忆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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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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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使终是平静的。
当然，彩色的蝴蝶沿着
你飞舞，有如森林里
小径与河流盛开的小花。
事实是渺小的。
孔雀优雅的踱步
被应用到，某个人的
散步，散步，再散步。
光点沿着一格一格线条
交替，扩散，滑下
从而变成天空中如流水
浸润的粉白蓝。
在黑与暗之间，形成一条线
在纯净的粉白蓝与点缀的艳红
中，你形成了某个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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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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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美冬因为有美
常想成一个女人
但美冬什么都不是
把它看成一样家具也无妨。
美冬不是严冬，不是山水
你的童年，初恋
什么都不是。美冬只是
一个词。
美冬是生活中的某个女人
代名词美名。比如
学校的女老师，邻居的小妖
单位的女上司（还没结婚）
索性，我的女同学
放学她俩结伴而行
一个名字带美，一个名字带冬。
青春，羞涩。哦，美冬
是我感到在严冬中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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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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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6A5ACD]
乌鸦渐渐飞过黄昏。
雨，从半夜下起
到半夜，钟声起，月亮升。
在一次误解中，到
另一次误解开始。
沿着巷子深入青春
起来年迈的老人。这位
曾经说过话的人，推着
婴儿车，只字不提。
最后一秒，车辆停止
绿灯留在行人中。
信件长达三页。追求三年又三年。
一颗熟透的苹果落在湖面
只因为夜太静，钟声起，月亮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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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17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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