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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请乘着一粒麦子回家
文/木耳
燕麦青青,泪花早已遁失。手持长矛的诗神
为你持久护卫太阳照耀的袖口上浪花
一切呼啸嘎然而止。悬挂冰冷铁轨
悬挂两耳生风浅吟低唱中逐渐黑暗睾丸
让你淡出的脸,照亮天上人间
根的蠕动。
照亮德令哈三姐妹裙裾居住月亮。以及
鸟用飞翅分割的春天,以及
草原从此不再流泪的马
而你身后叠涌中嚎叫的病句不断被你烈火文字焚化
成为山海关胸花。成为长路,成为
给梦装上拉链
感谢黑暗,让你
流血的伤口不再痛疼
海子,我的含笑天堂却无语兄弟
请乘着一粒麦子回家
查河湾你的永不分行诗的故园,春风不停
2005.3.17
稍息,一九八九
是一堆胡乱的动作步步威胁我
我擦亮的鞋子光芒四射。光芒
四射,穿透青春大栅栏,穿透十一月的
天空 山川 河流
舌苔冒烟 熏烤一百步之后年代的金边文字
这是遥远而虚幻的一种纪念
却是我的眼睛也明亮也潮湿 我活着
我自信的牙齿布满胜利者的微笑
侵略花朵 侵略岁月 侵略
割麦子的族人 肯定到来的钟声疯狂生长
一九八九大慈大悲 许多灰色的影子
布满道路,台阶 挥手之间
我成为母亲衣襟上失落的一枚纽扣
一九八九是一支抽不透的老烟
一九八九是一粒黑色的药片 一九八九
没头没脑 环形音乐占领极地
瞧那些家伙远离城市 得意忘形
我的诗歌长满胡茬
月光一片宁静
我仍然深深的痛苦,又深深的怀念
稍息,一九八九
请赐予我瞬间的圣洁或辉煌
让我把那些从算盘珠上失落的苦心经营的日子
一粒粒找回来 重新拨打
一九八九是神经科走廊响起的马嘶
一九八九是用万人的叹息铸造的利刃。等待
一次大手术,关于长城肿瘤的切除移植
我是长城的一块方砖
我擦亮的鞋子光芒四射。光芒
四射,照耀一九八九大河上下
一只舞动的衣袖深深地感动着
七月,十月,十二月以外的美丽。感动着
我的头颅 花岗岩似地头颅
一只脚伸入门里 门
无动于衷门无动于衷吗
这是脚的思想
与门无关
门
表现的很好
我只是母亲做好的一只鞋子
另一只被许多眼睛炯炯注视 正在
逃难
一九八九是脸边一记耳光
一九八九我丧心病狂 常常泪流满面
一九八九我合掌为十 只有愤怒 没有祈祷
一九八九唯一的事实是我成为坚强的人
大彻大悟 握紧拳头
等待鸽子飞来
一九八九唯一安慰就是这首最初也是最后
关于一九八九高山的生命与道德多层次诗歌诞生
一九八九唯一折磨就是一堆胡乱的动作
步步威胁我
我热爱一九八九,我憎恨一九八九
历史与缪斯的手掌击不响你的额头
你的位置只有空着,空着才是实在的存在
稍息,一九八九
1989.12末日于故园
通联:河南卢氏县城北大街18号 高山
邮编:47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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