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果我是未眠的人

虞冕

最开始的那一遍钟声，
是不是提示了我们，
这样端坐着的未眠的人
把呼吸关掉
静谧的露水湿润了空气
让灯光更加昏黄，树木更加摇曳
星星就能露出
懵懂的光
有许多喧闹，归于黯淡的夜
那些幸福的人，已经睡去
这些未眠的人，还在不安。
有许多奇怪的思想，
并非构成了你们编排的理由
它们简单而天真，就像
我们彼此玩笑的欢宴
即将睡去，
但我想一个人，想天冷的时候
做一个期待许久的梦，补偿我
不再拥有的青春
这一切便一带而过
可是，有那么多的月光
都划在我的脸上，
湿漉漉的花瓣，都盛开在夜晚
难道我注定
要把这些沉思，看作困扰
打个哈欠也难以自持么？
一柄刀已经握着，它上面有温度
是我给的，它的冲动
是我给的。
但一些软化的勇气，却生不如死
混着光线，慵懒且迟钝
他们还在为昨天的错事自责，而
一张脸，却很慈祥。
都清晰如面。
那些呵斥的童年，已经走远了
沉睡的梦魇终夜纠缠，
一根多出的手指，有多丑陋
父亲，再看我一眼吧
再听我带着哭腔的声音
让您这只手，抓住我的手，
别再颤抖，别犹豫，
在我醒来之前，完结一切的罪恶
这样切割，积重难返，就算
我忍不住鲜血淋淋。
彷佛是回忆，是想象，
也像窗外那些黑暗的树，它刺中了
树影下一只流浪的虫子
它们欢快的呻吟，它们没有倦意
它们就快死去。
而我看这生命的折扣不停往下掉
当梦濒临了彼岸，
我便就此长眠。

fanmask

喜欢这样的感悟与情怀，先重了，我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