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果菜园忆事之九——闲扯钓人》

淡舟

《果菜园忆事之九——闲扯钓人》
我在钓鱼。我以粪勺柄为杆、粪勺嘴为钩，在果菜园垄埂间钓鱼。其实，果菜园无鱼，除了两个小粪坑，连水沟都没有。但这并不妨碍我钓鱼的兴致，我手持粪勺柄的鱼杆在瓜果蔬菜间闲来晃去，我在垂钓属于我自己的好心情。
两只百灵鸟的欢唱，让我钓起了第一条欢乐的“心情之鱼”。我想鸟比人更能理解世界，它们抓住属于它们的每分每秒，悠闲自乐地享受吃食物时的好胃口、做爱时的性高潮、排泄拉屎时的轻松释然。
如我这般的顾自垂钓，三千一百年前就有人为之，我那个姜姓的同宗子牙老兄就曾经直钩而垂钓渭水之滨（宝鸡市磻溪畔有太公钓台）。当然，这个贵族出身的、炎帝神农氏的远裔、因助舜治水而举为四岳、封国于吕（今山东日照市、莒县）的贤者伯夷的后人，之所以无聊透顶地直钩钓鱼，实在是因为事出无奈。你想，一个原先入赘马氏为婿又因不善理财而让那老丑的恶乞婆逐出家门的、精通数术、天地变化又因效法其好战的祖先共工、蚩尤而深得用兵之道的智者，岂能孩童般顽赖？只有一种解释，姜尚同志在钓人，为了远比“鱼宝宝”大亿万倍的功业、名利而钓人。这个狡猾的“鱼翁”在千辛万苦地钓着文王、武王父子后，果然成就千秋大业，自己也成了齐国的开国之祖。作为一个成功的“钓人者”，须得狡猾冷静、审时度势、明眼择主，姜尚同志也曾经侍奉商纣王为吏，但很快弃官隐居，隐忍待发。（管它直钩弯钩，鱼钩永远代表欲念，子牙为名利钓，今人为口福钓。）鸟择修林、鱼择深渊、人择明主——这方面，子牙同志是我们的榜样。
想到这里，我有些忿忿然地挥动我独有的粪勺钓具为“猪头”的诸葛孔明先生惋惜了。你想，这样一个胸藏惊天纬地才学的聪明人，竟然侍奉平庸、柔寡的刘备以及比刘备更痴愚无能的儿子刘禅，实在是钓错了人。我所以这样说是有我自己的“粪勺子”道理的。诸葛孔明先生虽然自言“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应当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在等待钓一个值得他托付一身的人，否则就不会有“隆中对”这样的天下形势和策作谋略之精妙准确的分析；看得出孔明先生确实是个有心人，不然就不会处心积虑地“隆中对”了。但事与愿违，他让刘备恭良而屈己尊人的表象所迷惑，睁眼瞎地、忠心耿耿忠地大傻特傻地所托非人了。你想，一个征伐不断的非常时代，需要的是铁碗而果敢、野心而大气的枭雄式的人物，可刘备不是，他即无才、更庸弱；那么，如诸葛先生佐了曹操又当如何？以诸葛亮之才能和忠心，断早已取天下于囊中，也不会如司马父子般谋朝篡位，弄出个战乱频繁的晋朝；你想，如果天下早统、战乱平息，于老百姓该是何等的幸事？枉了诸葛先生平日自诩爱民恤众，到头来却做了个聪明的、伟人式愚傻的“苦菜花”。
他甚至迂腐而偷懒到不肯如小日本鬼子卡通里的“聪明的一休小哥”那样“咯嘀、咯嘀”地转动转动脑筋，想一想重兴汉室真的比顺应天常更重要么？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德才兼备者得之；况且汉不也夺了秦之天下么？你夺别人天下是正义之举，别人夺你天下就犯上作乱？天下有这样狗屁的“粪道理”么？可笑的是，聪明一世的孔明先生居然终身信奉市井小贩刘备叔叔的这个臭烘烘的“粪道理”忠贞不渝，并婉拒刘备临终前让位的于己的诚意，一心扶助扶不起的烂稻草——阿斗小朋友，可谓中国历史上第一愚忠的楷模。估计孔明先生在做脑筋急转弯的游戏时还不如幼稚园的小朋友厉害——一个标准的、失败的钓者。
或许是让诸葛先生弄坏了原本的好情绪，我恼怒地扔了我用来钓“好心情”的“粪勺鱼杆”，粪勺委屈地发出“咣当”的痛呼时，我不由地为自己可惜起来。其实，原本我可以不用孤单单地一个人手拿屌毛灰的臭粪勺，在果菜圆里自圆其说地、自欺欺人地钓什么“好心情”的；其实，原先我也钓着过人，当然，那人的级别是无法跟姜尚和诸葛所钓之人相比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局级，行政级别大约相当于从前的八品。如果我老老实实地管住自己的臭粪嘴，我想我起码已经科级或处级了，可我不该在酒后逆上冒言，指责他不该“蜜书”了张咪咪又“蜜书”李咪咪、不该“蜜书”了王媛媛又“蜜书”薛媛媛……现在好，倒落个拿着粪勺在菜地里钓空屁。其实，原本我可以用手中之权、坐着轿车去钓那些一百来斤的、甜腻腻、滑溜溜、软糯糯的“美人鱼”的，手握她们飞燕的小蛮腰、或玉环的“丰波霸”，当然比握粪勺消魂快活了。
两只蝴蝶飞来时，女儿唤我回草屋吃菜汤饭了。望着她比蔬菜还清新、纯真的笑脸，我又即刻为自己最终没钓着人而庆幸。你想，如果我钓人成功了，而这家伙又是个贪财好色的蛀虫，肯定会东窗事发；他如果东窗事发，我也肯定会因为曾经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或多或少地腐败过而难逃干系，那么，我可能会因为坐班房而失去最后这点用粪勺钓空屁、用大粪育蔬菜的自由或权利。我对我亲爱的、乐于为之奉献我毕生蔬菜的国家政府和法律有信心！你想，曾经封疆大臣的、后来贵为中央要职成杰克都难逃法网，更何况细官、小吏？
这样一想，我心情立刻好转。我心情一好转，就冲女儿学狗叫，并狗似地撒开后蹄、挥舞前爪，屁颠、屁颠地大呼小叫着奔回草屋喝菜汤饭去了……
2003，10，23
醉比醒好——尿壶拿来当酒壶。

利子

还有之十吗？很情趣的文章，耐读，期待更多文字

白衣秀士

民间语文,趣味得语.
虽然某些观点不敢苟同,但是还是欢迎心情故事里这样的文字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