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村往事带给我的新体验 操场上的二炮手
有时我觉得我读一首诗,或者写一首诗,完全是为了它令人痴迷的叙述在我放下它们的时候,仍能在我因兴奋而暂时有些昏厥的脑子里再停留一段时间,以便于我能在再次回味它的时候带给我新的愉悦。换句话说,也是一个叙述者对另一个叙述者提供的审美进行新的复述与加工。野兰是我2025年才刚认识的诗人,因组织同题诗而相识,但也仅仅是群里片言只语的交流。对于一个深度信任价值观与艺术观不可分割的诗人来说,片言只语虽少,但已经足够,它一样可以取得你的认同与赞美。巨村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白鹭翩跹的清晨,油桐纷飞的溪畔、石桥、古塔、木头水车构建的诗意空间,足够将一部沉重的城乡巨变史清晰地展现出来。被抽离亦或被藏在文字背后的伤痛,在当下语境中,可能偶尔会让人难以适应甚至无法捉摸与揣度,但在长期独立思考并遵循意识逻辑的人看来,读这样的文字,无疑是一次盛大的喜悦——一种对过往的回溯与审视,我既不觉得费力,也不觉得费神,反而恰恰是一次新精神对旧意识的探险,充满了无数不确定的秘密。
2025.12.3
巨村往事 文/野兰
在白鹭蹁跹的清晨 油桐纷飞的溪畔、石桥、古塔、木头水车边 可见“少生优生”的大字标语 下面常有小小的女婴,装在竹篮或纸箱里 哭声微弱 女人们穿花拂柳而来 种菜,洗衣,担水 艄公们忙着撑船点滩 舴艋舟稳稳地飘向对岸 孩子们跑步上学 一边走远一边回头 用手指戳一下女婴的脸 把她们从桥头挪到竹林下,或抬到寺庙门口 隔壁的疯女人把女婴抱回来 藏进柴禾堆里,再藏进碉楼 阿嬷把女婴抢过来,带到另一个村庄 疯女人抱了个枕头,村头村尾地喊“三囡啊” 碰到我,她就瞪大眼睛 说,“你有好多姐妹—— 一个在鸭落洞,一个在仙人坑 两个在十四娘娘庙后,还有两个在溪水里。” 她说漏了 还有一个,十七岁时,从百丈崖飞出去了 站在百丈崖上,回望巨村—— 桃花落了李花白,恍如人间仙境
2025.12.1写于窝窝合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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