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楚—小雪

火鱼

尼布楚


可以看见却拥抱不到
可以听见却触碰不到
守着那些旧时光里的往事
等待京城里飞来的鸿雁
这几年的风雪比之前更冷一些
那些脚印消失在河边


在模糊的边界上
有人开始窥视这里的一切
有意还是无意的试探
恍惚却又清晰的认识
顺着河流或者沿着山脚而来
白桦林里鸟雀被枪声惊起

谁在秋天没有关好那个门栓
谁的边疆在冰天雪地的角落里
北方的恶狼寻着足迹跟来
漫天的星星照亮了谁的眼睛
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来不及挥手告别


谁的马蹄声溅起了花瓣
谁的烽火浸染了山河
我们一步一步地相遇
也一步一步地离别
谁也没有事先明示命中注定
也许我们从来都没有正视命运


无法忘记曾经祭祀天地的山川
那奔涌的河流在时光里咆哮
谁知道内心深处的澎湃投在梦里的倒影
那是鹿的脚印勾勒处迁移的路径
从一个梦到另一个的梦途中
谁在等待相遇和来不及的离别


多年以后的梦醒时分相忘于江湖
那些石头上长的青苔是谁的叮嘱
那么多年的冬天里的风雪掩盖了脚步
在山脚的村落或者河边的屯子
或者我们骨头长出那些山脉的样子
那些河流流过我们的村庄也流进我们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