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太白酒桶 于 2024-3-14 20:05 编辑
（上接第四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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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题外话。别人说的一段普通废话，这里存之。
「一个人没有思想，就无法守住底线。因为思想是信念坚韧的结果。而知识则主要表现为工具理性和利益导向。所以我们看到那些有知识没思想的人，通常都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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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句练习。我看过一幅平板画，张辉画的。题名《致青春》。那是一身穿浅灰小格子连衣裙鼻梁上架一窄框小眼镜头扎两根粗辫子在刘海齐整的额头上面再缀一粉色小花朵的紧闭着眼又略微上仰着头正张大嘴巴好似在呼喊什么的十六七岁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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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京发表的“国情咨文”，鬼话神话漂亮话，令人瞠目。后来又看了几个视频。某京站在空阔的大讲台上控制语速和节奏，台下不时礼貌性地发出礼貌性的掌声。一些人在席上，也并非都是木偶，譬如经过精心布置后被植入观众席上的那些特工脸，此时也只能保持“不自然”的木然外表，以便安稳地隐身于整个会场布景中，对外的镜头平和安详，给人印象深刻。是的，不得不共同度过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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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里看到一张老照片。应该拍摄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准确时间待考。 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的年轻女教师指着黑板上的一排粉笔字正在教孩子们跟着念：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黑板上方是伟人画像。台下是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的小朋友。教室四围是露着砖石的墙，有两面墙还挂着布围子，简单的小木头课桌，和粉笔盒，大概是为了效果，为了增加对比度，突出黑板上的字和上方的画像以及女教师的认真，还打了强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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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李玲玉他们唱的时候，我们正好又接受了一遍再教育，领袖的光辉形象在李玲玉甜美悦耳的歌声中更加令人怀念。当然，也更叫青年们敬爱。红歌联唱功不可没，在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眼里，歌词是那么温暖人心，生活是那么美好。 我们不妨认真地阅读下面这段文字，深入了解那段历史。
「1976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逝世，中国人民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出于对伟大领袖的怀念和崇敬之情，付林写下了《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歌词。作曲人王锡仁拿到歌词时，由于唐山大地震刚发生不久，他当时还住在地震棚里，为了创作，他竟走出了没有电灯的地震棚，冒着余震的危险，来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楼里彻夜创作，第二天早上便成功完成了谱曲。」
我曾认真看过一组照片，那是关于唐山的。记录的是 唐山大地震 1976年7月28日。我无话可说。前些年跟来自唐山的陈工有过详细的交流，他帮我补了一堂历史课。如今想说点什么，但洪水滔天，不可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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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梁小斌说过的那段话：“……剔除文学的浪漫不说，我们的思维，确实能把世界的躲闪性翻转过来。人就是如此思维，永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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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并不是真理。艺术是谎言，然而这种谎言能教育我们去认识真理。”这是毕加索说的。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没说，跟分行文字一样，譬如北岛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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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高楼大厦，“隔着玻璃看庄稼”。青春，像一个漂亮的小妞正在向着远方走去……所以我们致青春。 缺什么，想什么。都在走老路，都想从史堆中找良方，都是恋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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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说“一颗白菜被猪拱了”。在我看来，这句话，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句互文。 其实，这都是从人的角度在看问题，猪表示鄙视，牛粪表示鄙视。猪曰：“白菜不被我拱，就会被人拱”；牛粪曰：“鲜花不插在老子身上，就插在土堆上”。请问到底是谁对不住谁？！ “以上皆屁话、流氓话”，时间主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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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宇宙在膨胀，太阳正处在它的盛年期，人类的整体智力在衰减……等等，这些都是时间概念。但此刻，你不用担心它们会发生令你无法接受的变化，你更不用每天醒来的时候就去证明它们今日与昨日不同的逻辑合理性。这就是时间带给人的永恒感受。 说到石像，去看过龙门石窟的人，无不为那些因风化破残而渐渐失去原有相貌的佛像暗自叹惜。风吹雨打不能完成的事情，交给了偷盗者和造反的。时间包容了一切，包括爱与恨、罪与罚。站在石窟的对岸，我甚至认为，一切永恒的都在永恒中消灭，包括时间本身，所以，世间没有永恒。时间也不是永恒的。 换句话说，世界是不可知的。得出这个结论很意外，我无法证明它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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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取一个事物或体系相对稳定的状态进行讨论，这种稳定也就是哲学上所说的“量变中，而尚未发生质变”的那个状态。这个状态在时间的长河里，就是一个点。 每个点，又可以看成是无数个点的集合。而其中的每个点都在变化，无论饱满如卵还是残缺如石。接受并欣赏它的任何一个状态，都是对时间的尊重，所以“我与这个世界并没有仇恨”。因为仇恨也会在时间中莫名地转变为爱，正如爱莫名地变成恨。从这个意义上说，上帝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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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佛二菩萨。时间走过他们，留下行迹。行迹留在佛主心中，也留在菩萨的脸上。实物是我在洛阳博物馆亲眼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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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帝是看不见的，正如时间。于是，也给了罪恶无限的宽宥。于是以前暗戳戳的，现在也开始明目张胆、赤裸裸无耻起来。或许，一直都是赤裸裸的，只是我们没注意。或者它不让你注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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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你主宰了什么，其实都是时间的安排。对于时间的深刻理解，有人打了个比方。说任何事物的变化犹如抛物线，从底点向上爬，爬到顶点，再从顶点下滑。不同的阶段，给人的启示是不一样的。从顶点下滑带来悲观，但你将抛物线上反过来，你就又充满了信心。时间就这么奇妙，它总能让你悲喜交集。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如果把从低点到顶点定义为好，把从顶点开始下滑的另一半定义为坏，那么坏的确时间更长，几乎看不到触底反弹。是的，只要过了顶点，剩下的都是颓丧。这是宿命论的物理学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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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尊石像。是安吉提亚女神坐像。 你经历的时间就像女神的半边脸，还未经历的时间是另一半。 站在那条分界线上，随便哪一面都是你，又都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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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影响别人休息和反感，住在厂区集体宿舍的诗人梁小斌夜里趁着雷声敲鸡蛋。以打雷作为掩藏敲蛋的背景，因为雷声足够覆盖敲鸡蛋的声音。这是等待机会，完成正常情况下不便于实施或者说容易带来麻烦的事情的普通案例。普通的案例也能给人启示。 等待机会，不如创造机会。没有雷声，那就制造雷声。容易被听到，那就不让听到。不准在深夜敲，那就想办法把深夜变成白天。一敲就发出声响，那就想办法不发出声响。所有利于深夜吃到鸡蛋而不被人发现的办法，都可以试一遍。哲学大师说过，“实践出真知”。 摸着石头过河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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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特洛伊木马。木马的原型是攻城塔，带着轮子的攻城塔虽然给进攻带来了很大方便，但它暴露在敌方的火力下，操作它的兵士极容易被攻击而毙命，于是便产生了既可移动又可护身的攻城塔。 所谓护身，就是把攻城的士兵藏在攻城塔肚子里，等到它被推到最合适攻击的地方，藏在攻城塔里受其保护的兵士再冲上去，就能给敌方致命一击。 从此，攻城塔在阵地上就有了灵魂。攻城塔站在城墙前放箭抛锤，给敌方的防御带来极大的难度，久而久之，也麻痹了敌方：这不过就是个更厉害的攻城塔，只要火力够猛，它一样完蛋。于是，希腊人就上了这一当：“……海滩上留下了一只巨大的木马”。 希腊人被木马骗了。以为那是特洛伊人送给他们的礼物。兵不厌诈是中国的词语，三千年前希腊神话就说明白了。美国人为了重现这一事件，特别搞了两部电影：《木马屠城记》和《新木马屠城记》。 说起来简单，从“攻城塔”演进为“木马”，肯定经过了很长的时间。雷声的确是神掩护，神助攻。没有雷声，敲鸡蛋即使很自由很享受，你也只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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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深夜里随意敲鸡蛋的“权利”，是需要付出智慧和勇气的。要么是勇气，要么是智慧。别只想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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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领导指示。领导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一切行动听指挥。这些似乎都是老师教导出来的，又都不是。老师在地图上的指指点点，不同于班级里的课间同学间争吵时的手势，一种有着不可抗拒的指令性质，一种是情不自禁的惯性动作，二者虽然各有神韵，本质上都趋于一方主动发出指令，一方被动接受。不同的是同学间的指指点点，你可以不理睬可以指指点点还回去，但老师的，你必须接受，何况她还有着温暖的话语。 指令是提示行动的信号，在网络中，它具有瞬时性，具有平等性，只要与接口链接上即可，同时你也在瞬时将接收的信号返回去，表示你已经收到信号并做出了反馈。这是现代文明的一种。而在传统信息传递方式中，你得对信号或信息进行化妆，变形，让它更具有人的情感，否则可能被中断被丢失被舍去被篡改。传统信息传递方式事实上是权力的下达、扩散或让渡亦或是宣示，这个时候它是不需要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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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来，网络更具胁迫和强制力，但这些都是在你进入网络成为网络一个接点时就同意的，我们称之为网络协议或者说授权。而传统的信息传递方式，一切都得经过人脑处理。人脑的状态，谁也没办法控制，比如他刚喝了半斤烧酒，他突然看到了一漂亮小妞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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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信息语言和网络信息语言的确是不同的，一个啊哦额咿哼哼哈哈，一个0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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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头椽子先招烂。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等等诸如此类意思的，都被认为是我们的观察力。夏日，一杆人（西南方言，一群人的意思）在水稻田里将一棵棵稗子从一片稻禾丛里拔除，考验的也是人的观察力。 观察力建立在经验之上，经验也来自于实践。首先，农人需要认识什么是稗子、与稻禾有何区别，他不能一激动就下手一把将稻禾全都扯了。为了将隐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坏分子拧出来，“宁可错杀1000，也不能放掉一个。”就相当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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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逃避“先烂”，椽子是否有过主动隐藏“出头”的那部分之念头呢？给它上漆、给它加固、定时替换，似乎就是防烂办法，但都不是椽子主动申请的，它是以腐烂到不能承受之轻的最后一断最后一塌来提出申请的。 一大群鸟经常黑压压地站在高压线上，晒它们的太阳。突然，“嘭”，一道闪电与火花，它们就没了。但没多少时间，高压线上又一批站了上去。在禁枪的年代，枪打出头鸟，换成了“电打成排鸟”。鸟，没有开放性纠错能力，以为只有枪，才能打死它们。电是啥玩意没见过，鸟儿就献出了生命，你说它屈辱不？它知道自己屈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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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每年台风季，开车走在浙江沿海高速路上，发现被掀翻的大树比比皆是，倒是那些小树苗安然无恙。所以，防护林，似乎首先得经得住风的折腾，它最后可以被风断，可以变成光秃秃的，但它不能被轻易连根拔起。“树大招风”，在现实中就是屈辱的文艺腔，恨不得个个都退回几十年，重新“小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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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己主义就是利己主义，谈什么精不精致，恶不恶心，意义不大。一窝蟑螂里面，没有谁是不恶心的。蟑螂从来没有感到屈辱，除非刚出生，还是“蛋蛋”“球球”就被你拍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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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记起檀作文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老了，收获的就只有屈辱。 其实，一个国家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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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五十年代画过一头没有尾巴的猪*。 仰头看见三只喜乐猪，个头儿大的似乎若有所思，也似乎在朝你我笑。 圈里没尾巴的猪会不会被其他的猪笑哭，我不知道。 猪们会不会一起朝它吐口水， 或者合起伙来拱它？也一直费人心思。 但，黄永玉似乎就不怕发生这些， 因为他画的是头有头脑有想法的猪。 它与众不同。一头有自己主见的猪 意外地被赶进了猪圈。吐口水、磨刀子， 或者一直拱，未必奈何得了它。
*黄永玉《没尾巴的猪》195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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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定义“意志坚强的人”？ 请问：从北极的古拉格监狱越狱徒步一万四千公里，一路逃亡历时三年最终回到亲人身边的那个名叫基文斯的战俘，意志如何？ 虽说是电影，但《极地重生》主人公是有原型的，据说就是二战时期的德国兵“奥托·里纳斯”。有关故事自己去找，这里不再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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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像扔柴禾一样扔进刑侦手中，就像把一头没有尾巴的猪赶进了猪圈。气势很猛，心理素质也很高，但没人理他。当他慢慢被人发现与众不同时，他就麻烦了。“没有尾巴可以抓”就成了它的尾巴，刑侦们会心一笑，于是就上了“笑刑”。 是的，不可能你不笑。不必朝你吐口水，不必跟你满猪圈拱来拱去，你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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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所谓的意志坚强，我就不信他扛得住现代化的糖衣炮弹。什么都扛过去了，我就不信他能扛得住检察官。 是的，里纳斯就没碰到检察官。基文斯也没有碰到。真正意志坚强的人是检察官，和刑侦人员。 似乎没有他们搞不定的人。他们把自己都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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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24-3-11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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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11 17: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