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事練習，茹No.4

謝予騰

這首詩，就要寫壞了。

氣哭了英文老師那一節課，要結婚且離職多年的國文老師
在轉角出現，從被合併的學校來訪－－當時我正努力考高分
又甩門給討厭的地理老師看，然後故意
在角落讀一些你們看不懂
自己也看不瞭解的詩。

而你在尚未學習愛人的夏天，便遺失了
與我對話的語言
那既非散文，更不是小說
只是被擺佈的日子，刻意沾滿糖粉般虛榮的誤解。

那時，沒人可憐我們。只有高分
是不擅辯的彼此，解唯一的救贖。

那時，包括我們自己
因為不懂相愛與生存，輕易被世俗而沉舊的族群霸凌
人生的第一口菸和酒
回想竟都和金瓶梅與濟公一樣，如此難堪。

而今，我的敘述，你能看懂嗎？你不知道
你搭上校車後的空檔
我是如何背負著舊時代與父親遺留的詛咒，用自行車
踩回一個不知道自己是雜種的家。

你不知道，我是怎樣地被教導
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傷痛，所有能高喊自己知道何謂受傷與疼痛的人
都不過擺出一臉輕鬆而解脫
不須負責的樣子。

這確實不是你的錯，也不該干預我們的愛情。因為
你假藉同情隔壁班那個要去唸軍校
而不被阻檔的同學，離開了我。2003年春天
我恨的是這些大人不面肯對自己繼承與創造的
充滿歧視的世界。

我記得那個英文老師－－長得並不難看
並有著自己的腔調。
後來我去找過國文老師一次，但他已忘了自己
年輕時輔導長的樣貌。

我依然愛你。此刻，世界正檢討著高溫與核爆的原型
像你或因不曾讀過我的詩，寫在臉上
那份尷尬而不失禮貌
又深知無言以對的微笑。

快快.

看见了你情绪的复杂与世间不被理解的心情。并不是这首诗真的要被写坏了。喜欢这样迂回曲折后直指我们并不能掌控自己的那种哀伤。

怀斯

人生的况味千回百转地盘旋，写得曲折并深情。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