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

林一

我正在做一件最荒唐的事

试图把一本书里的声音

复制到我的耳膜、大脑、小脑

从笔尖的缝隙挤压出来

涂在一张白纸上的空间

反反复复研磨一滴墨汁

进入他人眼睛后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也很感动、磁性，生出

和我一致的声调，高低起伏

我正在做一件最愚蠢的事

试图从一张纸上，闻出很多人的气味

把他们的哲思、敏锐、空灵移植出来

嫁接到我的血管上

把我所有的细胞壁划开一道口子

模仿他们的声音，在空无的躯体里

反复吟唱，遮蔽自己神经质的曲谱

我正在做一件最笨拙的事

从字典里抠出一个个词语

牵强的拼接在一块，装饰一页纸

贴在窗户上，等待一只鸟经过时

转身多看一眼，伸出手相邀

试图，从骨髓里取出一滴残留的酒精

勾兑一次喜悦，兜售给我熟悉的人

快快.

在文字中寻求共同的语言，话题。有时候很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