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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截获生命秘密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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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5 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截获生命秘密的档案
            ——风中百合诗歌探析
第一部分:百合印象
   
风中百合,原名周莉,小名妞妞,女,福建厦门人,现于厦门居住、工作。
认识她的人比认识她的诗歌早,认识之前没有读过她的诗歌,认识之后很少读她的诗歌,为写这篇评论大量阅读了她的诗歌。
她是生活浮面上的人,但随时都可以潜入自己的隐秘和疼痛,那里有你不可想象更无法把握的极致。
我不太相信她有工作能力,她自诩很强。
她是一个好人,好到什么程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据我的经验:她是那种被人涮了还开心,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人。
她很厉害,而且经常对自己如此。有一次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咖啡和茶叶都没了,正在煮着中药凑合喝。
她喜欢喝酒抽烟品茶,我常觉得这是她优秀品质中三个最大的闪光点。

第二部分:我的几句话
   
评论不是权力,不是批评或赞美,是用自己的经验、素养、观点对某种文学形式的存在做客观地阐述和探索;我赞赏罗兰·巴特的那句话:评论是“对文学探索法则永无休止的陈述”。
这是我的第一篇诗评,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写这类东西的人。写的原因有三个:1、百合是第一个要我给她写诗评的人,后来据她说是因为认识我的人先于认识我的诗,不知道“你这么臭”;2、我答应她已经半年多了;3、她可能要暂时告别网络一段时间。

第三部分:百合诗歌
  
  
风中百合的诗歌,对于现在的她而言,是心绪历程的底片。长年累月地积累下来摆放在面前,负重的过程依次再现。说其是底片,主要原因有:一是底片可以多次地直接冲洗,效果依然;二是底片朦胧而有内蕴;三是底片是各人心中存放的秘密档案。在这里,我顺着她的诗歌创作历程,试图寻找她走过的路迹和一些共同的特点,作一个总体性的阐述和分析。
一、语句的突破——从个体写作到公众感受。
80年代末期以来,话语霸权消散,诗歌由整齐划一的群体写作走进个人写作阶段,语境回归原始位置并被不断填充、更新。在这样的文化语境中,百合将诗歌话语引向了自身。
我们先来看看她的早期作品《茶香一叶》:
“把我渐渐舒展的温柔/淡淡轻轻的幽香呓语/深深地/柔进每一颗水滴里/悄悄溜入你的喉咙/如妻之温存/如知己/陪着疲倦的你/品尝午后的/人生”。
“渐渐舒展”、“淡淡轻轻的幽香呓语”、“悄悄溜入”、“如妻之温存”,这些语句展现了她做为女性特有的细腻,在拥有众多日子的某个下午,用茶香陪伴自己的疲倦,揭示了作者的自我生存状态。我常常把这类诗歌定位为小范围的自我抒情,只能让读者感觉到作者自我状态,没有能延伸到一种广义上的情绪或关注而深植读者内心,这是由作者的语句、词汇和关注点的局限性决定的。
假如这种说法成立的话,那么她以后的诗歌正是在这种自我的基础上,将自己的意识无限延展,扩大到了具有代表性的公众感受意识。
我们再来看看她2003年的作品《清明》:
“深的门廊绿的庭院 /“回家来吧,回家来……”//从界线通往界线的 /星星,天空,冰冷的蓝色远方 //我确知你来过,独不知你的形”。
这首诗歌让我们从广义上认同一种怀念、一种无奈。和《茶香一叶》比较起来,《清明》在词汇、语句和文本句式的安排运用上无限扩展了时间和空间,从而达到了公众认同,这是作者在长期洞察各种知识和深入生活体验后,用诗歌表达意识的更进一层,达到了一种奇妙的、不由自主的让读者深受感染的境界。
由语句上的具体说到大范围的接触,百合诗歌的语句、词汇和句式安排从自我飞跃到了公众认同,这不能说不是一种突破。
二、栖居灵魂的天堂。
百合的诗歌不是热闹的自然景观和历史悠久的人文圣地,不是用来观光游览和评头品足的。她的诗歌是自身秘密的栖居地,是用灵魂构筑的天堂,是用来诚心拜祭和默默祈祷的。这是她注重自身生命体验和深度意识挖掘的结果。
她的诗歌有两大景观:隐秘和疼痛。二者始终手拉着手呈现在读者面前。
我们来看看她的《复仇女神》,一开始她就这样写道:“就这样相望,她贫血的注视,一直伸向远方,一切,甚至于黑的色调,沿着黑色流去,鸟和枝条,那悬空的摇荡”(《复仇女神》之一)。“贫血的注释”、“黑的色调”、“悬空的摇荡”,这些句子隐隐透漏出不确切但又确实有的隐秘和疼痛。我注意到类似“悬空”这个词汇在她诗歌中出现的频率,这是她生命中无法把握的宿命在摇荡啊!
“那必死的肉身和灵魂在爱中活过所见证的,无词的歌声——”(《复仇女神》之八);
“风站在我的对立面,用含沙射影的语言讲述蒙霜的第五季,讲述我的存在是这样的暂时,无枝可依,你所以爱我”(《复仇女神》之二十三);
“我会死的。或是这样的将自己分行肢解,而我总活着——你说过,我死后,在这个尘世上你将无话可说——每一天仿佛是最后的一天 ”(《复仇女神》之二十四);
这是乐谱,并没有歌词。我们尽可以在心中默默地唱诵着,感受她不安的灵魂,触摸她隐秘的疼痛,然后我们自己的疼痛被悄悄地化解。
我始终认为这类诗歌里表达得最淋漓的是《天堂之花》,我甚至不能拿出这首诗歌的片段,因为它是不可分的。凭我的直觉,百合在写这首诗歌时,情绪正徘徊在一种极端,一种残忍的极端,处在“爱抚”和“反叛”之间,因而隐秘和疼痛暴露的较多,以至一种未名的宿命走过来时,她“如同抽尽丝线的霞霓/放荡着爱抚与反叛”,“割开了静脉/并写下了这些诗行”,最后竟然:“月亮象镜子般碎了/互相寻找的脚与互相接近的手/那样的锐利而又令人断肠”。读完之后,一种不可捉摸的莫名的压力骤然降临,面对崩溃,我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天堂是虚无的,又是实在的。面对实在,你无限伸出的手抓住的竟然出了虚无还是虚无,永无休止的接近永远没有休止,永远没有接合!
是的,百合用灵魂挖掘诗歌,用诗歌构筑天堂,用天堂供自己栖居,供我们祈祷、为之祝福,然后默默!
三、由可说而说到不可说而说。
在某种事物或意象不能用现有的文学方式表达或完整涵盖时,就出现了与这种事物或意象相应的新的文学方式或原有文学方式的延伸,诗歌也是这样。在现有的文学状况下,我所说的诗歌的延伸是对作者而言的,并非对诗歌本身。其中有一类诗歌,要达到的是一种不可诠释的境界,它不是语言、句式、技巧和装饰的复杂。而是一种从内心透漏出来的、本质上的不可说。它往往先从词汇入手,将内心世界集中而后排列组合,从而产生某种高强度的、高纯粹度的、不可言说但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境。
依写作时间的顺序拿出百合的诗歌来看,她的诗歌经历了由可说而说到不可说而说的跨越。
我们来看看她2002 年以前的作品:
“这是个期待着的日子/他们的相逢是故事了,我们的想遇成了你我的奇迹/....../我爱你,我的爱,求你带走我/在你怀里,今宵似的良夜/我要你耳朵继续听到风声/让你拥抱我忘记你”(《 七月初七:请带走我,亲爱的》)。
“她来了/在走廊,空地,海上或是路/不,在另一个季节/另一城市寒冷的街上”(《错过季节的花》)。
这些诗歌给读者一种固有的想象,同时还具有一种延展想象的意味,但都延伸到一种还可以说的境界,让读者的目光还能看得见。这时百合的诗歌创作是在一种定式上做文章。
百合思维触角的伸长是从《哀歌》开始的。
“不,这不是我,这是另一个人在受难 //我仿佛不能承受 /一张空荡的椅子背着墙 //花瓶里仍插着昨天的微笑 /仅以一种姿势应验 /韵角在想像上,那条裂缝 ”(《哀歌》之一)
“来吧,宝贝,我们安静一会 /如有人从镜中取走了你,你还能哭吗?”(《哀歌》之二)
   “躺在墓地里 /我在你的身边想着,死亡 /整个死亡,没有肩膀偎依于最陌生的惊惶/——挽歌象一个入口,从深处攥住我/我想像自己鱼一样的泅游 /鱼一样躲避,孤独,哑默,呼吸着祈祷 /用畸形的本能背叛平静:夺走我”《哀歌》之三)
特别是《哀歌》之三:“没有肩膀偎依于最陌生的惊惶”、“挽歌象一个入口,从深处攥住我”、“孤独,哑默,呼吸着祈祷”、“用畸形的本能背叛平静:夺走我”,通过语言的搭配和句式的排列,我们可以体会到百合在渐入一种更深层次的意识,诗歌创作走向对不可说的探求。
而百合以后的写作逐渐让定式不断移动,甚至完全抛弃原有的词汇之间普通的配合,进入一种对不可说意象的发言。这类诗歌除了前面提到的《清明》、《复仇女神》之外,还有《永远在路上》:“我接近你的真实/一种力量的温暖过程//在身体上划出 /另一个刻度——在接触中间//消隐 如同冷滑的鱼/吸吮着我的盐和血”、《表象》:“时间进入她的花瓣,于是她获得了那一瞬间 /也是在以前,在身体的很久以前”、《形象》:“另一个身体的本真 /于是我们相逢,于是清白无辜的 /我跟自己跟你在一起”。这些不可说的意象是作者灵魂的闪现,是体内最隐秘的部分、最强烈的光束。
当然,这些不可说的东西用文字排列后,让读者清晰地勾勒一种可视幻觉是很难的,这需要作者很深的生活体验、写作经验、写作技巧和挖掘能力,同时需要读者用经验和意识深入诗歌。
我向来把对诗歌的阅读定位在“通”和“融”两个字上,对我而言:好的诗歌让人大通,一般的诗歌让人全通,差的诗歌让人不得不通,让人根本不通的诗歌也许是最好的,但大都在词汇的门口徘徊。要达到对诗歌的“融”就不容易了,“融”应该是在了解作者写作背景的基础上一种更深层意识的“通”,也可以这么说:你受到的诗歌的作用更为逼近作者的真实意图。读百合的诗歌,我们不妨用“通”和“融”来试试。
我不知道不可说而说的结果会如何,但我相信一点:说出来,你就战胜了它,百合走到了这一步。随着人类生存的延续,一切不可说的秘密都将不成为秘密,我们将在不断地解开秘密中获释,获释的感觉在某种意义上就应该是写完某一首这类诗歌的感觉。
四、内在诗意和智性语言的结合。
我从根本上就怀疑“一气呵成”的诗歌,甚至痛恨委婉流畅的诉说,痛恨用词汇表面的韵律阻挡诗歌的深入。与其守着漂亮或凋谢的花朵,不如去地下探究根的深入,土地养育了千姿百态的植物,还要为植物的扎根设置障碍。写诗歌需要障碍难度,同时要赋予跨越障碍、消解难度过程中内在的音乐。
百合的诗歌用整体场景或意识体现内在的韵律,即诗意,用智性文字消解无法达到的难度,从而达到内在的韵律和智性文字的结合,将自己的深度思想或意识表达到一种极致。这在她表达情感的诗歌里显得尤为突出,这种情感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情感,它超脱了一切而又在一切之中。
我们可以看看她的组诗《雪之狂想》之《雪之梦》:
“在空中悬着 /在一个飘移不知名的孤岛边缘 /不断的转换风向 /在还没有麻木之前 /踏雪——无痕 ”。
这首诗歌里,地点是漂移不知名的孤岛边缘,场景是空中悬着的雪、不断转换的风向,这时人物出现了,我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而我们可以集中概括她是一种灵魂,在还未麻木之前走出来,踏雪——无痕。“踏雪——无痕”是经过提炼后最终意义的升华,而前面的场景为这个主题的升华做好了充分的铺垫。这两个词之间的破折号用得相当妙,给读者以无限的遐想。
在这首诗歌里,作者没有追逐词汇表面的韵律,而是以诗歌整体给人以内在的现场音乐。在词汇使用上相当智性,即自律。“飘移不知名的孤岛边缘”,多重词汇对地点的限定到位而准确;“悬着”、“不断的转换” “麻木”这些词汇都能集中为主题服务,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作者心绪状况。
能集中体现内在诗意和智性文字的结合是百合诗歌的一大特色,这样的诗歌还有《发生在一首诗里的崩溃》、《意外》、《未及》、《雪之狂想》(组诗)、《永远在路上》等等,我在附在下面,望读者能仔细体会!

第四部分:百合部分诗作
因本论坛不允许发表或回复超过 10000 个字符的文章,故略去!

2003年4月29日完稿,见君。
发表于 2003-5-5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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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创新,写出真的自己
发表于 2003-5-5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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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页。
发表于 2003-5-12 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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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在回复中分两部分发出来嘛~~~
发表于 2003-5-12 23: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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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说话干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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