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迷语》

白薇

    从九六年写诗到现在，已经七年了。七年，仿佛就是某个眨眼的瞬间，每每回顾这过去了的七年间的人和事，都历历在目。在这七年间，我写了大量的诗歌，给别人也给自己。而无论是写给别人还是写给自己的诗，我都很少刻意地去解释。一直以来，我都很固执地认为，诗歌是没有办法解读的，现在所有的赏析之类的文字都不过是在借题发挥。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和阅历有关。有很多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我自己都无法看清其中的因和果，我在诗中所记载的，是自己在陌生事物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恐惧、迷惘和彷徨，这样的状态下，当然不可能再幼稚地去为别人指点江山。
    其实，每天在我们身边发生的事之对于我们，都是新的，毫无规律可寻。每一件事都有它的不可重复性。我们的建立在事件相似性基础上的经验，其实是少得可怜，脆弱得可怜的。凡是经验，必是建立在已经从逻辑上趋于完整了的事件之上的，换一种说法，就是已经静止了的，死了的。当某一事件在我们身边刚刚开始，我们对它的结局，只能是主观地猜测，然后不自觉地期望事件能朝着自己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在结局出现以前/一切都是无助和怅惘/就如这苍茫夜色”。
    没有什么是我们一定能够驾驭的。“风过耳畔”纯粹是一种感觉，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很舒爽的感觉。它所激起的，必是荡漾在心里的涟漪了。而涟漪的出现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从一开始，它就被动地驶向现实的岸，现实是毫无想象力可言的，岸的起点也就是涟漪的终点。我在《秋天组诗》中有一句“一段错位的时间不需要原谅”不需原谅，是因为那段带有隐喻性的时间是无辜的，那不可原谅的恰恰是我们无法弄明白的。我是想借此说明，诗中所隐含的涟漪与“一段错位的时间”所指是相同的。
   “话语的天空下/谶语一一兑现/穷途末路的词语显现出它/作为词的苍白无力”为了增加诗句的张力，我在诗中前后共用了两次“词”这个字眼。无论是“苍白无力”还是“被反复诵读”词的所指都会比较丰富。我的原意是用词来指代爱情的。
    爱情，是很多人都熟记于心，却又无法给出明确解释的词。我们无法以纯客观的目光，像定义一只苹果那样去打量爱情。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两情相悦，爱情是长相厮守，爱情是一种责任，爱情是一种宽容，爱情是……  都是又都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爱情似乎触手可及，却又怎样都无法触摸到。也许正是这种不确定性，才会令爱情成为几千年来永不衰竭的歌咏主题。
    那么，爱情之对于我，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不知道。爱情可能就像喝茶一样吧，初时苦苦的、涩涩的，感觉很不习惯，但入口后就会觉出它的香来，浓浓的、酽酽的，香气绕口数时而不绝。
    诗的最后一句是“曲高和绝”。我始终相信，爱情会在等待中来临，也许在下一刻就会降落到我头上。“绝”是相对的，没有什么是我们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只是因为“曲高”。

白薇

附诗：
                    迷   语
            在结局出现以前
            一切都是无助和怅惘
            就如这苍茫夜色
            风过耳畔
            竟激起一池  不停地轻拂着岸
            话语的天空下
            谶语一一兑现
            穷途末路的词语显现出它
            作为词的苍白无力
            触手可及的平静
            一个被反复诵读的词
            曲高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