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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过情渊兰逸尘
——兰逸尘诗歌印象
文/妙心缘
兰逸尘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优秀的青年女诗人。
网上交往,无疑无限扩大了语言的作用。在同一时间里,你可以泪流满面而在网上发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声,……可以“真事隐去,假语村言”,可以塑造一个与现实完全不同的自己。否则,也可以和现实毫无二致地喜怒哀乐。这是个扑溯迷离的世界,真真地给你一个全新的生命体验。我珍视这种神秘的感觉,从不去问人家年龄啊、家庭啊等问题,谈得拢,相视一笑;谈不拢,擦身而过。一年多了,我不知是几时认识了兰逸尘的,她好象很近,又好象很远;好象总是飘着,又好象就那么站着;有一种香气,有一种瑰丽;好象一种气质的化身,猛然间给你乐里画里才有的清新。是她的句子,她的诗,她特有的抒情中表现的浪漫主义灵魂。
1、固守真情
2003年春,她吐气如兰。是在一个网站,我的诗和她的诗同被固在顶端,与她隔楼相望。敲开她的窗口,我看到她灵魂的小脚轻轻移动,很有节奏地散布着她时浓时淡的兰香。“亲爱,自从我在春日里遇见你 /我就积攒了许多与幸福相关的词语 /我看见金黄的花开在城市的广告招牌 /你站在五月的橱窗前,咬着红色的 / 果子,穿越风声,亲爱的,我渴望 /白色能长成柔软的芒,你这待嫁的新娘 /弦歌曳地,我坚守浪花的执着,为你吹箫 ”(《亲爱,我们永远在一起》)这种柔柔的,渐次拉开的画面,这徐徐送达的至真之爱的呼唤,是打动人心的香。
我看到这香是一层一层地深入,一步一步地细腻。我突然想起有个外国诗人说的话:“诗是思。”只有思想深到再深,观察细到再细,才能言人所不能言,才能呈现特色。我叹为观止,她灵魂的小脚那么仔细地踩住美的经络,春日相遇——幸福词语——花开,……从主体意念到客观物象,远远近近,一丝不苟地传达真情实感的细节。
细节,没有比细节更能显示诗的独到性的了。她以清纯的眸子做自己的发现,就这样到达了她美的领地:她的执着是独特的,她的真情也是独到的。
2、情为何物
做为一个思想的歌者,她以指间的香气播送淡淡的思索,或呈一语间发人深省的光芒,或成一个故事,或造一个状态。是一种理性的高度,表达着实质的态度或倾向。“我手握令箭,隐而不发。这片林子溃疡许多次了 /实在不忍心人们在以热爱的名义打破宁静,焚毁热爱 /只是我心疼你,心疼你沉默的委屈 / 你唇角上扬,眼神清澈。你说姐姐,我看见 /一只豹子,走上山坡 ”(《每一缕光,都是在黑暗之后落地的 》)她变换着手法,在象征意味很浓的空间里,叙述了一个少年恋爱中的故事,以很纯净的心灵视角,置换场景与延展情节,最后以更加意味深长的状态收尾。从而使得那种怀疑、否定、批判性的态度具有了震憾性的效果。
我看到,不少诗里她追求情节的完整性和舞台剧的效果,将诗意精心组织成生动活泼的剧情,很投入地演示。这使她的抒情具有了很厚实的基础,不但告诉人们一种情感倾向,而且以情节给人们说明:你看,情就是这样!
3、涉过情渊
她是春兰吧?看她的倩影靓照,是那么的青春。但正如上文所言,走近她的世界,翻阅她一瓣一瓣心香,却能看出秋兰般成熟的品质。无论诗的观念状态还是表现状态,都少了那种稚嫩、脂粉气,而多了一种通透、成熟与大气。也许她现实中并没有经历过,但她诗意的触角却向深广处延伸,呈现了一个被验证了的世界。这集中反映在她的《敦煌梦》中,把沙漠里的体验,对敦煌的观感,对社会的观察,也许还有切身的感受,都化成了一个本土坚贞的娘子和一个离开城市寻梦的公子之间凄绝美艳的爱情故事。要求与拒绝,虚伪与真诚,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在苍茫的背景中交互对抗,最后是梦想的幻灭:“一万年,亲爱的。含屈忍辱,你还是离我而去/……当年 / 你错过敦煌,就已错过了我。 ”看透了,清醒了,态度是坚定的,有些许冷峻的锋芒。
这首诗,她从不同的角度以抒情的切面淡化情节,又以层进、叠加的切面深化情节,使抒情与叙事、心理活动与客观观照、梦想与现实很好地结合了起来。我看她灵魂的小脚,是这样技巧地移动着她的万千奇妙。
4、以兰逸尘
以心灵的体验涉过深渊,浪尖上,浪谷里,明明暗暗地疼过、笑过,练达与清晰了,她依旧是兰心慧质,妩媚可人。亲情、友情、爱情、对家对国的大爱大情,都会以经验的方式找准位置。这不只是诗感成熟的标志,而且可以成为人生的立场、态度。以兰之姿,她不只是拒绝蒙尘,而且以清醒的自觉逸去浮尘,守住她自由、干净的一份天地。她的诗中有一部分是写给哥哥的,可以说有着浓浓的哥哥情结。我看到那是以妹妹的关怀、依赖、娇柔而做的表达。情感的角度是准确的。她描写西湖一首诗,这样结尾:“我不敢说,我焚烧了自己 / 略过解说词缄默着看吹笛人/他们像少年一样描绘西湖 / 唱珍稀的歌声,而我 /我闭上眼睛说繁华落尽 / 肩头的柳枝裸露垂青 ”(《西湖》)以心里的感受、不同的经验给西湖以新的诠释,是独到的。
她是不是在告诉我: 诗是一种发现,更是一种觉醒,是一种心灵游牧中特有的经验?
5、真情永远
真的爱诗是幸福的,主要是可以拥有诗意的生活。写诗评诗读诗,是一种生存的过程;写好评好读好,是一种价值的追求。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就诗而言,毕生奋斗也不过完成一个过程。我们的每一步虽都做了踏踏实实的努力,却也难免有闪失和迷途。兰逸尘也是,她灵魂的小脚继续在美的经络上移动,一步一步都极尽美妙之姿,但超越现在的状态,也许她语言的节拍会更精致,也许她意象的衔接更和谐,……她的路,很长。我只祝愿这朵秋兰开得更绚丽,更纯粹,更动人。
23/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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