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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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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1 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老枪在 2003/09/10 05:28pm 第 4 次编辑]



《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初稿)
----答某记者之11问
▓ 老 枪

//诗神,你怎么了?
昨夜,梦里,我听到一声声哭泣,循声而去,我看到一座荒芜的花园,我的诗神在哭泣,他悲伤的哭泣掩盖了夜风和喧嚣的海浪,星星隐去,云儿晕晕。
我走上前去,轻轻抚摩我的诗神,“请不要哭泣。”诗神抬起头,一脸苍老抹去昨日英俊。“我的诗神,你的眼睛为什么那样红肿而锈锈?”
“我美丽的精灵,一些诗人在咆哮,无聊不止地呻吟,吵了我的清梦,整夜无眠。”
“哦,我可怜的诗神,你黑密密的胡须哪去了?”
“它没去,是思绪给它镀了银,我可爱的精灵。”“为什么它要我的诗神变了模样?”
“唉,一些诗人不耕种诗行,只在旁边吵闹不休,荒芜的庄稼无人收割,你说我能不白了胡须,我的小精灵?”
“啊,可是你的衣杉为什么褴褛不堪,我的诗神?”
“叹啊,一些无聊的诗行撕碎了我高雅的袍,圣洁、高傲、儒雅随风逝了,眼里的肮脏、丑陋、粗俗不散,不散……”
“我悲哀的诗神,我也要哭泣,让东海筑满我们的眼泪,让天池水倾泄我们的无奈和悲哀吧,让我同你一起,一起……”
梦在微曦里化开,我眨动眼眸,又一天降临,梦境依稀。
( 小朋友2003-3-6 11:56:13 编辑发表于〖无名指文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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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上网的?是什么原因驱使你参与到网络诗歌中?
●老枪:是2001年秋季吧。当时我病休在家,平时除了主要听听音乐、翻翻书,偶尔会会朋友外,写作几乎完全处于停顿状态。有着特别多的无聊而空闲时间。大概稍早些,第十届“柔刚诗歌奖”决定交由安琪、康城为版主的〖第三说〗诗歌论坛承办,且采取自由推荐与网上公开投票评选的方式。我也有诗参赛,但是以书面形式寄给女诗人安琪的。听说她很负责已给打印出来,贴到网上了。我就跑到朋友家去看,很新奇的,这什么的诗歌网络还首次见到。我给吸引住了。 在〖第三说〗,我的诗作有不少说好的也有说不怎么样的。可我就是不懂怎么回帖,连怎么打字也不会。真是笨极了。有时就跑到网吧叫人代复,一坐往往都是几小时。后来一个叫王坚的网吧老板,教我学会了如何使用智能ABC输入法简易打字以及如何发帖。
2001年11月我来到浙江人主办的〖四季诗歌论坛〗作客。受版主苏梦人、伤水、星华之邀先后做了那里的驻坛诗人、值班版主、主评人。按理说,这应该是我真正开始参与到网络诗歌中去的第一步。
至于说都是什么原因能使我始终以很大的热情参与到网络诗歌中?简言之,即是基于我一向对于诗歌与诗写的热爱,和对于诗歌工作者的比较理解。
*记者:在网络诗坛,你都主要做了些什么?
●老枪:凭心而论,我还是做了些有意义或曰有益的事吧。
主要的,我想本人提供给过家乡某报的如下文字可供随便参考。文中的“他”即我。
“1。牺牲个人写作、读书与休息时间,曾抱病坚持上网。在没有家庭个人电脑时,个人花钱每天8小时以上在网吧认真看帖、评帖(有时往往10小时以上)。不怕个别网友与化名网友的讥讽或攻击,坚持每帖必复。总回帖件数至少达3万余。在他担任版主的论坛从没出现过有帖不复的现象。只要他到达各处帮助评帖,这些论坛的前几页面往往很少有空帖存在。
2。连续熬夜协助雪野站长参与〖诗中华社区〗被黑后的重建工作。
3。理解与留意网络诗歌新人与有才华的实力诗人。不定时地选荐他们相对优秀的诗歌诸类作品,还有其他诗歌热点问题讨论内容等。部分已被各诗歌报刊采用。
4。在担任〖星星诗歌网〗“版主办公室”版主时,耐心一一解答众多访客建议、求助等问题。每帖必复。遇疑难与重要问题则集中归类汇报。除完成本论坛任务外,有时经常参与该诗歌网其他论坛的评帖工作。在接着任“诗人笔法”论坛版主期间,照样坚持每帖必复,同时选稿、荐稿。
5。抽空撰写的点评文章《点击2002年度网络诗歌新人15家》、记录本人网上诗生活方面的连续性文章《看见的,记住的与想到的》,主持及时收集、整理的特辑稿《这是我们应走的路?今后又将如何走?——2002年中国大陆网络诗坛三大争鸣回顾》、《“世纪大战”:网络诗歌可耻与否?》、《中国新诗歌新十批判书及休息篇两则》、《你说我说:说诗,说史,说思》、《风趣链接:关于中国当前“口语诗”的新讨论》、《男人精神:李磊网络批评文章选粹》等在网上均有些影响。部分已为各报刊陆续选载。其中有些内容,应是倾听诗坛另一声音的原始而珍贵的材料之一。”
近两年来我只凭兴趣爱好做了些事。获得的“美誉”还真不少。譬如〖诗家园〗总版章治萍(青海)在其随笔《我心目中的2002年十佳网络诗坛斑竹》中,华东师大中文系赵思运在其评论《世纪初诗歌空间的拓展》列举近年对于诗歌发展做出显著成绩的版主诗人即诗歌活动家时都曾提到过我。甚有许多网友写诗给我称赞我。我还有幸跻身“2002年华语网络诗歌发展十大功臣”之列(〖诗歌报〗网站主持评选)。但老实讲,这些在我都是次要的。我同样并不喜欢有时被个别朋友称为什么“诗坛雷锋”、“最繁忙版主”、“网络第一编”、“网上周总理”、“冲锋号(见〖诗选刊论坛〗2002年4月)”等等。这些符号也完全不是某一个人所应该有和需要的。
总之做的也就做了,都成了“过去时”了。我不会特怎么在乎别人如何评价(当然也有误解、少数蓄意造谣与过于贬低的)。 没什么好特别值得骄傲或夸耀的。其实许多人都在做,也许做得更好。只不过也许我更显眼或爱热闹,易被注意。
*记者:对于诗歌来说,网络的兴起有哪些利与弊?
●老枪:没有弊,只有利。 有百利而无一弊的。
网络诗歌是个新生事物。网络诗歌的兴起,是世纪初中国诗歌的重大事件。它是伴随着其他众多领域需要真正全面展开的现代化建设,而及时甚至提前到来的。它的兴起,有利于解放诗歌生产力、打破话语有形无形霸权、增强艺术民主建设与推动诗歌切实进步和繁荣。在这些方面具有极为积极的意义。
从某种程度上讲,任何正式诗歌媒体,若忽略网络区域的存在,继续故步自封、划地为牢,无视要求诗歌变革的呼声,认为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热衷于搞地方与无谓的名人保护主义等都将是没有发展前景的。这是势必的,无疑也是肯定的。
如何正确认识网络诗歌的作用,我认为潘向建《为网络诗歌鼓掌----兼与木知力先生商榷 》一文有两段话,说得比较好:
“在众多批评网络诗歌的声音中,有一种声音特别能得到认同,那就是指责网络诗歌浮躁浅薄,泥沙俱下。持有这种看法的人,他们对网络诗歌的特点还不是很清楚。网络诗歌的特点,就在于它的开放性平等性和参与性。” “写诗需要安静和耐力,喧嚣的网络对诗人的创作构成了挑战。有作为的诗人将从网络获得灵感和信心。 在我看来,网络诗歌的浅薄和泥沙俱下,恰恰是它生气勃勃的表现。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黄金呢?”
何为“网络诗歌”?借助网络发表的诗歌就是“网络诗歌”。何为“诗歌网络”?承载诗歌内容的网络就是“诗歌网络”。暂时无需在如何定位比较合适或更符什么逻辑上多做表面文章。也没必要。今年初,各大主要诗歌论坛围绕小引的《可耻的网络诗歌》与刘春附文展开了空前热烈的讨论。我无意揣测小引、刘春写作他们文章的出发点真诚与否。我倾向于认为:若有什么可耻,可耻是有些人,而非网络。因为互联网是物,利用、操作、指挥它的是人。当然许多事物都有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现象,但我们不能把罪恶的帽子戴到网络头上。
*记者:当版主或网站、论坛其他负责有哪些具体的苦与乐?
●老枪: 当然苦中有乐、乐中有苦,苦后有乐、乐后有苦。有苦有乐喽。而一言又难尽。
说到苦,这要看你准备当什么样的版主或网站、论坛其他负责。这段时间,我主要干的是版主即便变化着形式仍是版主这一行。要当负责的好版主,尤其在人气旺、帖子多的地方,其工作量之大、付出的时间和各种牺牲是非常人所能体会的。岂不苦哉?作为诗爱者,与来自四处的朋友济济一堂切磋诗艺、交流心得,相互学习仿佛促膝谈心,不亦乐乎?
我曾在〖诗选刊论坛〗说“版主”的定义就是:守护、清理与服务。努力当好一名版主是辛苦的,有时是非常辛苦的。两年余,我平均每天要化1/3以上时间在网上,加上身体不是很好,常常搞得很累。下线后眼总花花的,头晕晕,四肢也麻麻。譬如有次大批量看帖、评帖后回家,已经很晚了。我躺在床上,抽着烟睡着了。次日凌晨突然让一阵莫名的痛灼醒,猛地蹦下床,发现是原仍燃着的香烟已烧红了我的部分褥子与床上部分书刊边角。我用了几面盆的水才制服了咝咝直蹿的火苗。下班回来听老婆讲这火其实整个上午还在蔓延,她化了许多力气才真正将它扑灭的。人家根本不知我是最讲完美之人,若我的皮肉给烧坏了,我非得治疗或整形不可。若我家整幢房子属木材结构,那后果更不堪设想。只说一事。但你说当版主之苦仅仅是一个字“苦”吗?真一言难尽。
最令人难忘与备受感激的,却是今年1月始如其诗文般格外活泼、可爱,闯入我视野的一漂亮女生。她一直敬我为干爹,爱我如义女。她爱读我有些小诗,还能背几首。她知道我得过很严重的抑郁症。很希望我每天都高兴。当我情绪不好时,就会悄悄把好听的音乐、好看的图片贴过来,当我翌日迟起就会发急,不断发短信询问。她写给我的诗等比任何朋友的都多,比我真正写给她的不知多几倍。为了减轻我的负担,还常常帮我在各处评帖。我总责怪自己都没有好好待她,反而常像小孩。因为各种原因,后来她含泪离开了我。不怎么很在我身边了。但仍时时来看我。高兴时我们仍以爸爸爸爸、女孩女孩,“诗神”与什么“神”地相互称呼着。呵,你说这里仅仅是“乐”吗?复杂着,丰富着呢。看来形似虚拟、平面的网络,又是充满多么浓郁的人情与人性味啊!
*记者:当好一位版主或网站、论坛其他负责,应具备什么条件?
●老枪: 敬业。淡泊名利。肯吃苦。在这个似乎不少人已越来越注重实惠的年月仍然有真正耐得住寂寞、孤独而无私奉献的精神。这是首要的。如果认为当版主尤其在正式诗歌刊物所办的网站、论坛当版主则有利于发表个人作品,捞到其他个人好处或资本,并利用特权帮亲戚朋友熟人办些什么。那些想法是绝对百分百错误的。
当好一位版主还要心态好。豁达开朗,能容人。热情、和气,时而风趣幽默。意志力强。
顾全大局,一切着眼于大局、服从大局利益。既讲原则秉持公正,又不卑不亢。更有踏实、细致、勤快、果断的办事作风。
有抓住要害,快速点评作品的能力,并能做到基本一步到位,使个人意见有独到见地且相对比较合理,易为别人接受。有相当的网络编辑与其他网络技术操作能力与必要的网络管理能力。
我想,这些好象包含着许多做人大道理的几点,真的都应该成为如何当好版主的必不可少的重要条件。应该是非常实际的,并非什么空洞理论框框与唱高调的老一套。除此,作为一位诗歌论坛方面的版主,显然还要有相应的写作经历与能力、诗歌及理论作品欣赏水平。不管别人认为对错与否,我是还始终这么想的。尽管在有些时候在有些地方自己却根本做不到,也没做好。任何事确实是知易行难,正如在我们的诗歌中是说易写难属于一样的道理。但努力了。能时刻反省与检点自己就好。
从另一个方面,我们也不能不认识到:任何版主或网站、论坛其他负责也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同样有着自己的工作、家庭等,不可能不受到时间、精力许多因素的牵制,而且在网上大多是无偿为大家服务的。只要他们尽心做了,有所付出哪怕只那么一点点,就都应值得赞美。对于他们,每位真诚的访客同样需要百倍的理解、关心与爱护。许多东西往往又相辅相成,互为促进的,其道理正在于此。
*记者:你比较看好的版主或网站、论坛其他负责有哪些?为什么?
●老枪: 由于网上任职与个人习惯等关系,我去的最多的是〖四季诗歌论坛〗、〖诗选刊论坛〗、〖诗中华社区〗、〖星星诗歌网〗、〖无名指文学网〗,去的比较多的是〖哭与空诗歌论坛〗(又称〖中国灵性诗歌网〗)、〖星星诗歌论坛〗、〖诗歌报〗、〖中国女诗网〗。只能谈些自己所能有限接触与了解到的。.
在我的印象里,这些站长、版主,事实上还包括不少驻坛驻站诗人与访客(他们都应算是“义务版主”)都是本人还较看好的。.譬如〖四季诗歌论坛〗的伤水、淡舟、陆陈蔚、苏梦人、叶舒影、忽必烈、陶山风、江涛、宝贝、星华、晓风、佛手、撒旦、王纯、哈密瓜、321,〖诗选刊论坛〗的红松、姜绍华、二黑兄弟、赵丽华、可风、缪克、孟腥石、五木、李拜天、丑石、郁葱、丁友星、牧野、周平庸、西门吹雪、小白菜、环保局、妞妞、缪斯、大家,〖哭与空诗歌论坛〗的天乐、何修彬、孙家勋、小管、疼痛、花在水边、散心、傻比是老枪,〖诗中华社区〗的氤氲香片、十三陵、石歌、燕南飞、沙鸥、陶四四、艾先、水浴清蝉、张弓长、野城、乌瓦,〖星星诗歌网〗的杨见、冉仲景、滑落塔、lin123454321、君儿、匪君子、李海洲、阿翔、我是老枪我怕谁(非笔者),〖星星诗歌论坛〗的张作梗、王士庆、商略、浪行天下、李程碑、梁平、向天笑、雨林、玉生、 杨通、 罗箫、 付业兴、梁积林、张,〖无名指文学网〗的上善若水、伯辰、晓曲、海风、亡蛹、别比另、星月的雪、风事、陈忠、可儿、龙儿、石帆、洱海月、孙建勋、史柴、楼兰奴、沙沙、风中百合、锦瑟、寒冰、雨竹 、戏子、辛酉、寒雨轩、水姻缘、乡下,〖诗歌报〗的石破天、潇湘妃子、 赏善罚恶使、尘埃、轩辕翊鹰 、小鱼儿、冰心蝶舞,〖中国女诗网〗的严加威、小羽毛、黄药师、海上明月、老英在野、云祖儿、钱江源,还有新创办的〖中国当代诗歌论坛〗的章瑶、 吹雪、酒醉长发、鲁扬、渔天、兰石等等。因为他们经常性回帖比较多或其他管理方面比较负责,爱好艺术更能关心别人且富有文人性情。另如时常随到随说、习惯流动作战,有特色的直言不讳的黑白、我训练小猪天上飞、李磊、梅生、方舟、汉上刘歌、汪峰、管党生、可疑等,我也非常看好。很喜欢阅读他们的发言。.
我觉得尤为难得的也许这么四位。譬如一度在每帖简要必复方面做得比较好的就有东篱、宋冬游。东篱2002年5月至8月许担任每日帖子量都很多的〖诗选刊论坛〗值班版主期间几乎独当一面,基本都是他为主在兢兢业业地读帖、回帖,俨如一头辛勤耕作又默默无闻的“老黄牛”。宋冬游2002年6月至11月许担任〖星星诗歌网〗总版主兼该诗歌网“荐稿论坛”版主期间也相当负责,除了参与统筹安排整个诗歌网的工作外,对于“荐稿论坛”每日的来稿几乎都能做到有贴有复,一样难能可贵。在选择具体点评作品方面卓有才华与成绩的则有谢君、杨春光。他们应是网上为数不多的佼佼者。虽然不怎么经常上网,但一旦解读某件典型贴稿时,往往能注重从文本出发说出较为详尽的地地道道,给人以启发。他们与东篱、宋冬游既是我非常看好,更是很值得我学习的。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雪野、泥沼。他们都是我的“老上司”、诗歌好朋友。对于他们,我始终最由衷地敬佩。我担任雪野为站长的〖诗中华社区〗总版主期间,社区曾数次被不轨之徒所黑。雪野确实是“最倒霉的站长”。但每次都不畏艰难与挫折,率领大家矢志不移地从头做起。通过他的不懈努力,〖诗中华社区〗(现易名〖诗歌城市〗)几经改版后至今仍生机勃勃,屹立于充满风雨的茫茫网海而不倒。泥沼(本名颜世平)是一位朴素的浙江中年诗人、酒吧老板。业余热爱文学而苦于没有适宜的交流空间。在经济一直并不宽裕的情况下,2002年8月出钱聘请专家帮助创建了崭新的〖无名指文学网〗。为文学网的长远前景,常常通宵达旦地奋战。从版面设计更新到增办《无名指网刊》,从看帖评帖到选编无名指优秀诗作交刊物发表,从为《无名指文学》(创刊号)选稿到各方面的管理可谓竭尽了全力。仅个人斥资总共就达数万元。在他的实际主持下,文学网逐渐吸引了各路访客,在线访问人数跃升,在短短半年未到已居同类文学(诗歌)网站前列。对于整个华语网络诗歌(文学)的发展,他们所做的工作是特多的,所作出的贡献是很大的。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他们才真正是名副其实的品质崇高、人格优美的“无名英雄”或说“幕后英雄”之一。我甚至觉得,将来的网络诗歌史也完全应该毫不犹豫地写上他俩的大名,没有理由不扩大视野,而一味眼睛向上、唯权或唯利是从的。 
 
*记者:你比较看好的网络诗人与网络批评家有哪些?为什么?
●老枪:只要你有时间与耐心,就会发现网上不错的诗人还不少。就我有限的整体阅读而言,个人还较看好包括非常钦佩的就有多年笔耕不辍的诗歌健将伯辰、李磊、白马非马、曹野峰、汉上刘歌、梅生、姚彬、杨犁民、石破天、王志国、芦花、蝼冢、向天笑、余地、黑白、老英在野、铁哥、孙家勋、杨通、瘦西鸿、橡树,诗歌新人聂权、灰尘时代、张弓长、小二黑、野城、谢君、东篱、严家威、八零、胡志钢,女诗人紫衣侠、七月的海、小兰、苏浅、陶四四、江涛等。他们中有些绝对已成为或有望成为网络诗歌乃至整个开明诗坛的中坚力量之一。记得某多年的朋友与一诗人在网上讨论时谈到:这个时代(严格讲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许多诗人好象确实已越来越缺失血性、强烈的诗歌批判精神与非凡的内在锐气。他说,对于眼下不少娘娘腔,只有些漂亮文本没有真血肉、真灵魂的主要见诸报刊的诗歌特别美其名曰的“先锋诗歌”,其实简直是假赖皮、假清高、假淡泊实则真逃避、真虚伪、真无力的更多为发表的可能也确毫无留存价值的作品根本提不起阅读兴趣。我认为他的看法有几分道理在,然不免绝对。当我有幸读过我所列举的诗人们的诗作后,我敢肯定这些作品,无论主张神性写作或推崇新现实主义写作还是提倡其他道路的写作,无论强调抒情或注重叙述还是运用其他表达方式,无论立足点从“上半身”或“下半身”还是从“垃圾”等其他角度切入,无论采用接近口语或书面语还是其他特色语言,基本都有感而发和情动于衷,蕴含较深入思考与丰富人生阅历的积累,并一如既往地始终保持一定的艺术品格与继续探索创新进取之活力。在部分“民间写作”或“知识分子写作”分别走向无聊与裤裆或象牙之塔,近年频遭质疑之时,至少让人对中国当代诗歌仍抱有应有的信心。我还想到,若有人让我选些30余行或30行以下的网络诗歌及1首长诗精品,我将暂时非常愿意推荐伯辰等人的《客居异地》等20余首与曹野峰的长诗《名媛H.H 女士的情感蒙太奇》与大家共赏(见附录。因精力有限,其他诗作包括颇有印象的伯辰的8272行长诗《风骚大唐》,芦花的大型组诗《黎明》,汉上刘歌的自传体长诗《无地自容》,石城、杨春光、杨犁民、李磊、丁友星他们依次的长诗《石驼山》、《有关大雁塔》、《描绘一只鹰》、《道德教科书》、《魂曲》都有待重新阅读)。
相比之下,都说突出的网络批评家好象缺乏些。有关何为“网络批评家”,现在网上争议仍很大(什么叫网络诗歌评论?我看见其中邹木子2003年7月29日就在〖扬子鳄〗提出它可以分为这么几层:1.口水,2.言论,3.评说,4.评论,5.随笔。有关其共、特性,我将另文论述以澄清)。今年7月23日至7月28日多春鱼、人面鱼等数位热心人就“谁是目前最受欢迎、最活跃的网络诗坛评论家或言论家”,联合作了首次有意义也有反对意见的网络公开调查与民主评选。以下为他们公布的“评选结果揭晓”的部分文字内容:
“入选名单与部分推荐文章:
1.杨春光:《诗从语言始,到政治止》等。
2.汉上刘歌:《三足鼎立的当代中国诗坛》、《选择弱者一边》等。
3.红尘子:《处于一种向下精神状态中的诗艺》等。
4.李磊:《李磊网络批评代表作四题》等。
5.管党生:《我所理解的垃圾就是黄金》等。
6.鲁西狂徒:《鲁扬诗语(1-64)》等。
7.何必:《还原日常生活的真相和诗意——评大草的诗》等。
8.林童:《第三条道路随笔》等。
9.白地:《伪善的真诚与真诚的真诚》等。
10.小鱼儿:《中国网络诗歌的现状与未来》等。
11.张祈:待收集(暂略)。
12.丁友星:《新现实主义宣言:诗歌必须回归现实》、《新现实主义经典诗人评点系列》等。
13.南阳崔鹤:《诗人精神》、《六点看法和一个结论:这一代诗人缺乏诗歌教育》等。
14.董辑:《什么是诗歌,什么是垃圾----青春诗会批判》等。
15.徐乡愁:《中国垃圾派——从五月风暴到六月觉醒(诗江湖论战综述)》等。
16.老英在野:《现场诗歌的标准》、《悲伤的铁匠》(述评之一)等。
17.赵思运:《世纪初诗歌空间的拓展》、《大跃进民歌中的太阳崇拜》等。
18.刘春:《中国有几位三流作家》等。
19.远洋:《一股浊流——从“反文化”到“下半身”》等。
20.朱子庆:《炮轰:与诗歌的庸俗和平庸斗争》等。
21.伊沙:《我做故我说》等。
22.庞清明:《向先锋诗歌致敬》、《网论第三条道路》等。
23.小二黑:《给这个重要理论改改稿子 》等。
24.沈浩波:《下半身写作及反对上半身》等。
25.白马非马:《不说人话的诗坛》、《撑死伊沙》等。
(以上排名不分先后)”
“附网上部分推荐意见,供参考:
1.杨春光:一贯以前卫先锋言论著称,其提出“诗从语言始,到政治止”之主张震惊诗坛,笔扫千军。
2.汉上刘歌:发表具有独立意志的一代文人宣言《选择弱者一边》,横扫诗坛。
3.红尘子:敢于为新生垃圾派张言立法,声言鹤唳,摧枯拉朽。
4.李磊:异常活跃的言词机枪手。大有兴利除弊、匡扶诗坛正义之气势。
5.管党生:一向以偏激而又不失正派之姿态投入网坛抨击之中,为人耿直,东挡西杀无阻挡。
6.鲁西狂徒:在《中国当代诗歌论坛》等主持评言,年轻气盛,狂而不张,谦卑利万。
7.何必:在《诗歌海平面论坛》等主掌话说春秋大义之权,其立说公允,评判到位,观点新锐。
8.林童:极力主张第三条道路,言论偏庸,但言正不阿。
9.白地:在《女子诗报论坛》等主持一方粉色水土,女权主义批评到位,巾帼不让男权话语须眉。
10.小鱼儿:《2002华语网络诗歌不完全梳理》、《中国网络诗歌的现状与未来》等,被多家刊物、网站、论坛转载。主持 《诗歌报》网站,“现场”评诗,当称酷将。
11.丁友星:发表“新现实主义宣言”,是倡导“复兴与革新中国现实主义诗歌精神”的第一人。更以文风踏实的《新现实主义经典诗人评点系列》为人看好。
12.赵思运:少见的网络诗歌平静而认真的观察者、评说者之一。建设性文章颇多,成绩显著。”
从这份材料来看,大多文章我都仔细拜读过,不少都很欣赏。像引发2002年大陆网络诗坛三大争鸣的《炮轰:与诗歌的庸俗和平庸斗争》、《一股浊流——从“反文化”到“下半身”》、《三足鼎立的当代中国诗坛》,还有其他某些评论很可能在日后更显重要文献价值。部分入选者作为较为优秀的网络批评家是当之无愧的。诚如多春鱼等所言:从入选的篇目来看, 它们无疑是当代网络诗歌的切面的历史的真实抒写,展示了在一个躁动的却又充分自由的网络诗歌时代各种诗歌向度。是这些理论家(言论家)为诗人们的诗歌添上了更能高翔的羽翼。让人真正洞悉一个时代的诗歌真谛,从而有助促进优质诗歌在当下的分娩和速生。
确实,即使任何欲努力做到公正的评选都难免缺漏。像这些篇目如任评的《任评论诗》、《读<美国现代诗选>,重提美国“诗歌运动”》,左后卫的《“坐台”与“作诗”的二十五点异同 》, 玄鱼的《中国诗歌行为初探》,帝宇的《说三道四:诗坛论争的心态透视》、《滚吧,后现代!》,廖亦武的《诗人下注》、《废物的疼痛》, 晓曲的《中外名家小诗赏析24则及诗之我见》,王庆卫的《为什么要批判小资》,小引的《招安(网络黑皮书)》,辛泊平的《“诗歌论坛腐败”面面观》,蓝蝴蝶紫丁香的《论中国网络诗歌的自由指向》,罗凤鸣的《一个读者眼中的当下诗歌》,向卫国的《反对“语言”乌托邦——并答沈浩波先生》,于坚的《关于中国当代诗歌——在瑞典奈赫国际诗歌节上的发言》, 韩东的《长兄为父——纪念“朦胧诗”25周年》,马永波的《诗人谈诗歌》等,都是我还注意或爱读的篇什。而部分作者即批评家吧整体上也理应较活跃、较出众的。另外如杨春光的《诗歌的纠正》、汉上刘歌《羊年的九张大字报》(《诗江湖质疑》等)等重要文章也应加上。(需要再次申明的是:1.本人的阅读面仍非常狭窄,其他好文等只得由别人去补充;2.以上所有文章章http://www.wmzwxw.com/index.asp均有存档,欢迎阅读尤再作独立判断。)
*记者:你觉得目前比较有影响力的诗歌网站、论坛有哪些?
●老枪:这话题我感到难谈,是说不准呢。我却经常看到有些诗歌网站、论坛在有关报刊或其他场合好象总爱说自己在什么什么方面是最大的、最重要的、最有影响之类。我一般都不怎么轻信。没有调查哪还有他的发言权?没有比较哪还有鉴别?我想,一个网站或论坛有没有影响力,而影响力到底又有多大是与它们有没有、有多大真正潜在的竞争力与吸引力有着直接关系的。而衡量其竞争力与吸引力如何,除了验证诸如技术设置、版面形式与内容、每日帖子数、内部管理情况及版主能力与水平等综合要素外,经常观察观察这些诗歌网站、论坛的在线访问人数并进行准确科学的记录对比应是最简捷的方法之一,也是加以衡量的最明显、最必要的标准之一。
我常也听人说起比如〖诗江湖〗、〖诗歌报〗、〖诗选刊论坛〗、〖星星诗歌论坛〗、〖诗歌月刊论坛〗、〖中国诗人论坛〗等是怎么的久负盛名怎么的人气火爆。我不轻易否定,也没资格可以表示怀疑。我愿意有人能以事实说话。不久前我就对几家诗歌网站在同一时间段的论坛在线总人数数次作了细致的调查。我调查统计的数据结果是这样的(由于尚未掌握如何统计好象皆归属乐趣园的单面敞开式论坛在线访问人数的方法,我说到的有些论坛的数据难以列出):
一.2003年6月26日:
1.北京时间20时前后:
(1)中国诗人论坛:39人,
(2)无名指文学网:54人,
(3)星星诗歌网:10人,
(4)诗歌报:43人,
(5)女子诗报:8人,
(6)中国女诗网:33人;
2.北京时间21时前后:
(1)中国诗人论坛:39人,
(2)无名指文学网:50人,
(3)星星诗歌网:10人,
(4)诗歌报:46人,
(5)女子诗报:8人,
(6)中国女诗网:33人;
3.北京时间22时前后:
(1)中国诗人论坛:72人,
(2)无名指文学网:52人,
(3)星星诗歌网:15人,
(4)诗歌报:58人,
(5)女子诗报:12人,
(6)中国女诗网:33人;
4.北京时间23时前后:
(1)中国诗人论坛:51人,
(2)无名指文学网:57人,
(3)星星诗歌网:9人,
(4)诗歌报:46人,
(5)女子诗报:12人,
(6)中国女诗网:42人;
5.北京时间24时:
(1)中国诗人论坛:58人,
(2)无名指文学网:56人,
(3)星星诗歌网:11人,
(4)诗歌报:27人,
(5)女子诗报:11人,
(6)中国女诗网:39人。
二.2003年7月19日:
1.北京时间3:11:56:
(1)中国诗人论坛:8人,
(2)无名指文学网:36人,
(3)星星诗歌网:3人,
(4)诗歌报:10人,
(5)女子诗报:1人,
(6)中国女诗网:17人;
2.北京时间6:36:21:
(1)中国诗人论坛:6人,
(2)无名指文学网:40人,
(3)星星诗歌网:1人,
(4)诗歌报:13人,
(5)女子诗报:2人,
(6)中国女诗网:12人;
3.北京时间7:50:02:
(1)中国诗人论坛:19人,
(2)无名指文学网:49人,
(3)星星诗歌网:3人,
(4)诗歌报:14人,
(5)女子诗报:3人,
(6)中国女诗网:9人;
4.北京时间15:03:44:
(1)中国诗人论坛:28人,
(2)无名指文学网:46人,
(3)星星诗歌网:3人,
(4)诗歌报:27人,
(5)女子诗报:5人,
(6)中国女诗网:27人;
5.北京时间 16:52:48:
(1)中国诗人论坛:37人,
(2)无名指文学网:56人,
(3)星星诗歌网:7人,
(4)诗歌报:26人,
(5)女子诗报:3人,
(6)中国女诗网:25人;
6.北京时间18:12:15:

(1)中国诗人论坛:39人,
(2)无名指文学网:52人,
(3)星星诗歌网:8人,
(4)诗歌报:33人,
(5)女子诗报:6人,
(6)中国女诗网:21人;
7. 北京时间18:40:57:
(1)中国诗人论坛:39人,
(2)无名指文学网:53人,
(3)星星诗歌网:9人,
(4)诗歌报:22人,
(5)女子诗报:4人,
(6)中国女诗网:28人。
三.2003年8月18日北京时间22时前后:
1.无名指文学网:80人;
2.诗歌报:85 人; 
3.中国女诗网:45 人;
4.女子诗报:9人;
5.中国诗人论坛:62 人;
6.星星诗歌网:10人;
7.中国情诗网:127人;
8.中国诗盟:17人。
四.2003年8月19日北京时间1时前后:
1.无名指文学网:53人;
2.诗歌报: 41 人; 
3.中国女诗网: 40 人;
4.女子诗报: 3人;
5.中国诗人论坛: 15人;
6.星星诗歌网:9人;
7.中国情诗网:70人;
8.中国诗盟:12人。
五.2003年8月26日北京时间23时前后:
1.无名指文学网:93人;
2.诗歌报:80人; 
3.中国女诗网:78人;
4.女子诗报:8人;
5.中国诗人论坛: 58人;
6.星星诗歌网:14人;
7.中国情诗网:194人;
8.中国诗盟:10人。
这组并不全面的数据说明了什么呢?无需多说。我想说的是:知名不知名,有影响没影响等被热爱挂在口头上的有时往往是很“虚”的。知名也罢不知名也罢,任何网站或论坛即便大名鼎鼎的甚至有广受青睐的正式(我不怎么习惯使用“官方”的词汇)刊物为较强后盾,若一味夜郎自大不思持续进取也都是没有出路的。而即使某家新创办、完全名不经传的诗歌网站或论坛,若能通过各方面不断的努力,注意不断地鼎新革故与发挥自身之优势及长处,也照样会有希望在影响力等方面直逼甚至赶超那些老牌名站、名坛。像〖中国女诗网〗等就是比较有力的例证之一。这是我所首先想到的。
有必要说说〖星星诗歌网〗。
对于〖星星诗歌网〗,在有些访客那里多有微词。反映最多的是它的人气差。我发现并收藏了诗歌网这么一则值得思考的批评帖子与部分讨论跟从帖:  
《星星需要读者》: 认识“星星”已有12、3年了,当知道“星星”有了自己的网站之后,心情格外激动。网络会使更多的诗歌爱好者有机会读到好诗。然而自网站开通到如今,人气真是令人有点尴尬,网站需要点击率,诗歌需要读者,可来网的人总是几个熟悉面孔,我们的问题在哪里?难道这经济飞速发展的今天,在人们忙碌的浮躁之后,诗歌真的没有存在的空间了吗?
(梅子 2003-4-28 18:12:39 )
我也有同感!
(一尘 2003-4-28 22:23:16)
网络会使更多的诗歌爱好者有机会读到好诗?????
(西门诗侯 2003-4-30 14:50:26)
网络也会使很多读者把垃圾当宝贝,尤其是些水平低级的网站,用些垃圾斑竹,误导读者。那些垃圾斑竹的垃圾拿出来当然臭不可闻了。怎么会在星星上有点击率呢?
(黑牛皮 2003-5-13 15:06:34 )
很难说得清是什么原因,可能还是我我国的某些体制有关吧,50、60年代的阴影似乎还没有从当代人的思想中完全清除,再加上改革开放后许多外来思想的涌入,开始使人们无所适从,这一点在媒体上体现得更加严重,想做但总是不敢放开手脚!
(tobyfh 2003-7-11 10:36:59)
极个别发言文字是有些言重。我认为一个网站或论坛人气不好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版主等原因,也有访客自身原因。如果版主回帖不勤或当版主的出发点有偏,而同时访客们只贴稿贴了就走,很少停下来相互看看帖回回帖与只关心自己的作品别人有何看法或怎么处理特别能不能发表; 那么此处哪还有什么帖子点击率与稳定的人气呢?

*记者:读了你的有关存档材料,知你与别人的网上论争还不少。都怎么一回事?
●老枪: 都是些旧事不想去提了。那些烂疮疤还有什么好兴趣再去揭它们呢?没意思的!
网络不也与社会人心一样,时而是相当复杂的吗?加上互联网匿名发言的多(有时我也学着常常匿名的了)。几乎无时无处不体现着很好的起码也来之不易的新时代人们很需要的充分的“自由意志”。所以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所谓“论争”。我已很适应了,就是见怪也不怪了。对于艺术每个人也许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与主张。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有关艺术方面正常的讲学理的“论争”(或曰“争鸣”、“讨论”)应该是必要的,永远需要的。
但是许多时候我与别人有着太多不必要的“论争”。现在冷静想想以后若碰到这类情况,应尽量学会耐心回避。一切事有时常常大吵大闹搞得非针芒对针尖势不两立不可似地,而争吵的双方一旦碰面坐下来也许会什么吵都没有了?!我看,这里有包括在网上都爱面子甚至死要面子,都爱表演、喜欢逞强好胜等心理在驱使。至于存心特意挑起或跟着助长不必要的“论争”,或干脆是单纯为了使别人成为自己的开唰对象、落井下石的对象而非调侃而非为大是大非的艺术问题,以让别人尴尬、出丑甚或名誉扫地为乐。那就不大好了,则也许有某种阴暗人的阴暗的心理在作崇了。用鲁迅的话讲那就另作别论了。
在这时代与人的交流不可少。有时想起大诗人叶芝的话说得多好:“与别人争辩产生雄辩;与自己争辩产生诗歌。”我还想起一首小诗写得多好,诗说“人们自诩有许多美德,/主啊,我看见的极少。/我只有一个美德:/我爱我的敌人。”(波兰:玛丽亚.包列柯芙丝卡)这是我们都很难做到的境界,特别是我。
*记者:最近你似乎辞去了许多在网上的职务。什么原因?
●老枪: 谈不上“许多”。我都是“先后”辞去的。我在网上挂的职务都是实名职务,也就是说都是做事的。两年余,我最主要为〖四季诗歌论坛〗、〖诗中华社区〗、〖星星诗歌网〗各服务了5个月、6个月、7个月左右,后来来到〖无名指文学网〗服务了4个月有多迄今还在为之服务着。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前三个论坛或网站基本都是因为感到时间不够与精力不济等原因。而且当时都是明确发帖或发短信向有关负责请辞了的。当我不在一些地方做事了,我就喜欢别人拿掉我在那儿的版主或其他什么衔头。在这期间,我在〖采纳刀锋论坛〗、〖诗歌城市〗都没干几天,而在〖网络诗人协会〗则只挂了个会长大名,根本没做事。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请辞了的。而这期间平时有空当然我还会经常跑到〖诗选刊论坛〗等处随便看看帖,说说话,凑凑热闹什么的。那却基本是无官一身轻,犹如信马由缰放松个人心情的事了。
*记者:对于网络诗歌,你准备继续做些什么?你今后的打算是什么?
●老枪: 如果各种条件允许,我愿意自己此后能做继续热情的更冷静、公正的网络诗歌的观察者、简要评说者,好作品与典型作品等内容的及时收藏者。注意是“者”,不是“家”。我想同时自己如果能是和从前一样继续是坚定有力的写作者就更好了(因为写作一直是我的命)。如果这四者在我能兼而有之,那才是我有生之年最为希望的。但一切得走着看,不是吗?

★附录:

* 伯辰三首:
《客居异地》
几乎是荒原了
这个小镇端坐在荒原中部
这里是集中罪犯的地界
这里是夜黑风高的时辰
窗外
店家饲养的狼犬彻夜长哭
西墙上那张呲牙裂嘴的狗皮蓦然一抖
并发出一声扭曲的吟哦
让我想起昨夜餐桌上那盘发腥的冷肉
我的胃口一缩
险些呕出一条零碎的狗来
老板娘进来 替我盖被
并顺手摸我一下 我不敢声张
而另一个人 任人唯亲
使她离去的背影像得手的妓女一样得意
夜沉 床下闪出一些神秘之鼠
这种活跃的动物常常让我感受痛苦
我将肉质的鞋子高挂床头
仍怕那些鼠类爬上床来啃吃我熟睡的脚趾
客居这家荒原小店
竟令我如此心神无定
狼犬在哭 另一个人已打响呼噜
他在梦里兴奋地说:
好受 真他娘好受!
《一尾鱼》
我伸出罪恶的手抓它
它在惨痛中跳动的同时
我几乎听到一句惊叫:
你要干什么呀!声音和动作
让我感觉出一个女人在受害时的挣扎
既愤怒又惊恐 既悲哀又羸弱
我想吃鱼的心顿时灰败下去
而灶下的火正怒气冲冲
而锅里的水正盛气凌人
这些用来煮鱼的东西突然让我寒冷
鱼和人类已用强大与弱小
划下一条不可逾越的代沟
而鱼的脊骨和人的脊柱究竟有什么不同?
鱼在看我 鱼的眼睛是能看到我的
不像狗眼那样 在鱼的眼中
我大概是高踞于万物之上的神
在它用朝拜的目光看我的时候
我要使它的生命与肉体彻底分开
鱼看到了死 最起码看到了我用中的剪刀
此刻 鱼静卧在盆底 有点像怀孕的少妇
它在想什么?
是灶内汹涌的火还是锅中翻腾的水
抑或是体内不得出世的一大群子女?
我杀了鱼 原因是这条鱼是我花钱买来的
我的剪刀刺入鱼的肛门 将鱼腹杀开
取出鱼子 取出鱼命里的全部内容
鱼在锅里瞪圆了眼睛 在努力地看我
直到累了 直到看出满眼空白
《雪夜和一只猫》
晚雪悠悠
陆续停在漆黑的院落
一两朵晚菊 遭逢涂炭
我再也无法拒绝那声凄厉的猫叫
挤进门来烤烤炉火
特别是蛰居在这种昏睡似的日子里
我不能不和某种活物呆在一起
猫的叫声 在炉前烤得很软
我的心在炉前烤得很软
在丈夫气开始缩短的下午
那只猫因偷食我一尾金鱼
而被轰出门外 此刻
外面的雪很随意地散布寒冷
那只猫更加嘹亮地长嗥
我的冷酷被哭声催毁 推开房门
风雪很放肆地嗷嗷滚进
而那只猫缩在雪里
深深地犹虑一下才穷嗖嗖
地挪过门槛
猫的动作生硬 眼角上悬垂着
晶体的珠泪 猫小心翼翼地呼吸
畏首畏尾地看我 并离炉子很远
我有点心疼 是一个生命
对另一个生命的疼爱
我说:猫 炉火很热呃!
猫轻喵一声 递给我一只
柔软的前爪 并用猫族的友爱
舔去我的孤独 而猫的眼和我的心
都蓄满泪水
* 李磊三首:
《挑战》
人皮灯罩很美
希特勒是个伟人
总统不过是把阳具
人民如果吃不上猪肉
他会血淋淋劈下自己的屁股
开枪不是目的 轧碎的人头
让司机和车轮伤感 艺术
足以使传统的空气窒息
老家伙会在呼吸中噎死
结婚庸俗 女演员是淫物
监狱解决不了犯罪的问题
雕塑的语言是黑色的石头
现代派不需要冲锋枪和阵地
骷髅头很美 儿童很可爱
领袖的骨灰撒向大海
世界末日到了 冲啊--
举起钢笔捅向敌人的肛门
《阿波利奈尔的地带及露》
短命的阿波利奈尔 负伤的阿波利奈尔
失恋的阿波利奈尔 多情的阿波利奈尔
一名地道的私生子 一名当兵的穷光蛋
一名挂彩的伤员 一名流氓和酒鬼
你知道 作为男人的表现 首先
是坚强 你知道 作为男人的荣耀
首先是女人 然后是啤酒 拳击 赌博
和受骗上当 你知道 温暖的日子和
幸福的时刻 已经不是很多……
你经历了很多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
那患病的秋天 充满神经质的国度
造就了无数个诗人 画家和职业杀手
童年寒冷的夜晚 没有父亲的夜晚
聚集着朋友 妓女的圣日尔曼大街
破碎的酒杯 破碎的世纪初 破碎
的灵魂 肉体与爱情 破碎的诗歌
监狱的生活很不幸 犯人们互相殴打
没有罪的你吟咏着绝望的赞美诗
你不避讳心灵深处的秘密
你不装模作样地为人处世
真正的诗人必须经历许多真正的危险
你错过车祸 你错过战争 你错过长寿
你狂笑着走向酒店 走向露 走向地狱
《普拉斯 杜拉斯 女人》
爱你衰老的面容 爱你损毁的身躯
——杜拉斯
她死了 你还活着
湄公河两岸的雨无止无息
废墟里的她 地下室里的你
佛罗里达的阳光照不到她的躯体
巴黎的摄影师等待着葬礼的人群
你坐在抽水马桶上 你坐在广岛的酒吧
悲惨的世界出现一朵美丽的云 上帝
那是雨后的蘑菇 杀人的烟雾 一种食用菌
三个孩子的母亲 三级跳远的能手 跃进死的艺术
越南的栖息地 成群的鳄鱼追逐你漂浮的母亲
绝对的形象 锈蚀的铁 血和欲望
所有的温柔 都是同一温柔
你的季节 你的眼泪 你的血液和墙壁
年龄 发育 拥抱 怀孕 决定不了爱情
一声尖叫 为时已晚 为了明天 她生命的赌注
用刀割破血管 用药浸泡大脑 用煤气终结挣扎
医生的抢救 孩子的哭嚎 她仇恨的父亲和丈夫
西贡堤岸上 你搞耸的乳房 低声的呜咽 你的草帽
漆黑的夜晚 黯淡的星光 枯竭的泪水
同样的疯狂 同样的命运 同样的沙滩 同样的波涛
所有的眼睛 唯一的观众 所有的祝词 唯一的祭坛
时间 残忍的地点 人物 最后的收场
黑色的轿车 黑色的旅馆 受难的场所
永远的交易 永恒的回忆 破碎的天空 兴奋的呼吸
百叶窗的后面 你把他编入了 最隐秘的程序
绝对的蓝色 最后的嚎叫 忍痛的别离
在远处 默默望着你的人 揪住你的心
轮船 绝望的海水 台风 菲律宾的呕吐
一切已经开始 一切即将结束
你死了 她还活着
湄公河两岸的雨无止无息
地下室里的你 废墟里的她
佛罗里达的沙滩没有你的身体
巴黎的摄影师等待葬礼的人群
* 灰尘时代三首:
《写生》
我们居住的村庄
有荒芜的山谷
可以跳过河岸
观察仙岩山的马头兰
可以跟着云游的丝鹭
垂直升入天空
检查云朵禅定的程度
我们拿雏菊茎抽打对方
拷问内心的家畜
一群可爱的鼻涕虫
在峭壁上寻找归家之路
《二十四行诗或歌》
听我说同志
我像条癞皮狗 确实如此
我摇头晃脑地咬着虚无的尾巴
我喜欢骄傲的手淫
我喜欢下作的反叛
我蹲在迷茫的彼岸
我知道我永远跨越不了
我是最后的拜伦
我要放弃所有射向女人的箭
我居住在病态的峡谷
我不再思想不会思想 可憎的阳光呵
你只是一种骗人的传说
我浑身泥巴 伤疤 疮疤
我渴望灰尘中流浪的目光
我厌恶虚伪的主义和崇高
我已不在乎许多 死亡或诞生
我只是一条永不理人的动物
我衔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条
拖着人类为我精心设计的镣铐
在血泊与尸骨间踽踽独行
我找不到回归之路
我恶心 我想怒号
我必须找一个最肮脏的角落
好让自己不受干扰 静静地呕吐
《挖》
那些小小的/珍珠般的/那些伟大的痛苦。
----贝岭



挖出怨恨的木桩
挖出帐篷中
养精蓄锐的战士
挖出奄奄一息的花瓣
挖出风暴中堵塞的血块
挖出泥土那沉重的叹息
挖出旧钥匙
挖掉激流中的礁石
挖掉乌鸦和燕雀的巢窠
挖掉院墙 挖掉骑墙者
挖出床 大量的床
该受处罚的床

挖出一条离开屈辱的路
我们挖 你们挖
大家挖 一齐挖
挖出蛆虫
看蛆虫挖
挖它自己
挖出犹豫不决的嘴巴
都挂在大梁上 别停
他们在歌唱:
挖呀挖
挖呀挖


* 蝼冢两首:
《彝人盲歌手》
一只红红的洋碗,浮在空气里
人流旋转,凄婉的歌声挽住我今晚的脚步
今晚的翠湖猝然安静了许多 盲人的歌声
象陌生的符号,仿佛远古的声音粘满我的想象
我对着突突的洋碗坐下坐在历史的这头
摸摸口袋,好久好久才想起 钱都留给了酒店的老板
今晚的翠湖猝然安静了许多
闪亮的硬币清脆的跌落碗中,依然忙碌的人群
在越发凄凉的歌声中渐渐稀少。我没有硬币,兄弟,彝人兄弟
就让我为你鼓掌击拍吧。孤单的掌声一枚枚落入红红的碗中
彝人的手拭向眼角,那一刻,一滴泪从我的指端
断根而出。人群已散,歌声凄凉
我坐在盲人歌手的对面,坐在历史的这头
月光下,同是指路经上彝人的再次迁流
今晚的翠湖猝然安静了许多,我坐在湖边
双手挖进装满干粮和酒水的脑壳
等待灵魂大面积降临……
今晚的翠湖猝然安静了许多,当我转身
彝人盲歌手的身影已消逝街角,三个人
牵着拐杖,前面的手,提一盏灯……
《在四方街,跟我说话的是一块石头》
选择其中的一块石头坐到看见搬来石头的纳西人
水车轱辘 鞋跟叩出尖脆的声响
屋瓦之下几个东巴象形文字还留在褪红的纸上
简单的线条无法抽象。那也是过节。心
很简单的写在纸上,贴在房柱上。幽深的街巷
排列着商行,木房子的黑色散发出悠久的气息
石子路丁当脆响 我想起搬运石头的人
那时叫奴隶,我也叫他奴隶,像叫自己的父亲
时间忘记了很多,镜头摄过幽深的街巷,打伞走过
陌生人太多,我收起了伞,抹去一道古城很深的景致
坐立良久。搬石头的人要我走了。回去吧,孩子
这里没有你要等的人。可这是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只有什么是什么
我把东巴教的经文掏出来,指指点点想说什么可我能说什么呢
跟我说话的是一块叫父亲的石头,一群鸽子
落在我的肩头,从脑海里啄出蚯蚓来
* 聂权两首:
《原子弹坠落到广岛》
那痉挛着的痛苦蜷曲成一团
然后,慢慢扩散
震颤和毁灭的力量
在这团磨菇的中心自己都害怕得
发抖。这么巨大
亮,一千多个太阳同时爆裂
耀眼的亮,使天地
黯然失色的亮
它蜷曲着,根发烫地摩擦着
骤然疯狂的大地,将泪水和诅咒释放
我知道黑暗的存在是
多么正确,一如死之于生
消亡之于存在。
但我不能接受
谁都不能接受
磨菇自己都不能
它在被激发的一刹那
便开始颤栗、惊骇:它无比兴奋
在脱离它的空间里
再无法控制它自己
自然最犀利的兽性聚集,遮天敝日的茂密烟尘凝聚着
伸展着参差胡须
直升上云霄。
它越长越大
越来越变得强大和尖锐
仿佛永无止境
仿佛永不会消失。
废墟、死亡、彻底的空荡
还未消失殆尽的尖利呼喊,
它缓缓转动着逐渐灰白的头颅
沉重地叹息般眨一下眼,便紧紧
紧紧地
像那个发明它的人
闭起了忍不住抖动的堆满摺皱的眼睑。
《 屠 刀》
——致南京大屠杀
那温润地流出的是红红的血,
那一层层堆垒的,
是凄美的白白的人体,生命远离他们而去
死亡的气息这样浓。乱滚的是人头
痛苦仰望天空的是不瞑目的注视。
爱没了,疼没了,对孩子的抚摸没了
连苦难的黑夜也被剥夺。
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三十多万个世界
被犹在淌血的狰狞屠刀夺去,
生命被另一些生命野蛮地终止。
一个人就是一个宇宙,
那么多的宇宙,一刹那就消失了。
没有妻子的哭号,
因为妻子也死了;
没有孩子的哀啼,
因为孩子已死了。
——屠杀者呵,伤疼的母亲用了多少阵痛
给了你们生
你们却给了另一些人卑琐的死;
这个世界给了你们手,给了你们探询的目光
你们却用它们让另一些人悄无痕迹地亡;
穿着小小的开裆裤,多少人那时
逗你们笑,说你们会成为天使
你们却成了恶魔,
成了恶魔!
你们杀死他们就像他们不是
和你们一样的人,而事实上宰杀人的人
从来都是丧失人性的卑贱的畜牲……
人类的历史上,
还有那样惨绝的一幕啊!
那一段时光在我的掌心哀穆地站了站,
流过去了,但那一段时光的记忆永不会消逝:
我看着,我们都在看着
那犹在滴血的屠刀
* 姚彬两首:
《遇见阿娇》
遇见阿娇,在重庆火车站
简单的行囊和大屏幕上的列车时刻表一样枯燥而重要
几颗小雀斑在荧光灯下黑了又亮
阿娇是我小学的同学,她的成绩总比我好
阿娇后来退学了,她的弟弟要上更好的学
阿娇一直在乡下种庄稼,她要到广州挣钱买嫁妆
要做新娘的阿娇脸黑而光亮,城市的灯光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打滑
简单的阿娇左手死死地抓住简单的行囊
右手握着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火车票
晚上10点钟了,阿娇不停地东张西望
看见我时,阿娇的眼睛已疲倦
她喊了一声姚彬哥,左手又拉了拉扛在背上的行囊
不知那晚阿娇几时赶上的火车
总之我写这首诗时阿娇是到广州了
写这首诗时,我想起阿娇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广州的非典型肺炎很猖獗,不知
阿娇是不是很好地保护了自己
呵,简单的阿娇
遇上了我这个在城里劳动的诗人,又
走开了,还没来得及回忆童年,就走开了
这一点我们是相同的——
风尘仆仆地
《我和大海有个约会》
请把眼泪给我,我已准备好在礁石上痛痛快快地哭上一晚
海水里有我太多的脚印,有的被风干,有的浸在盐里
大海现在半裸着,穿梭的游艇好象她双乳间的红绸带
飘来飘去,让巨大的乳房更加耀眼……
哦,那是我的芸芸留下的红绸带呵
芸芸已经到海那边去了
大海怀孕了,以打鱼为生的伙伴告诉我
他说,把海水舀干后,就能看见我和芸芸的女儿
每次来到海边,我就用眼睛不停地舀啊舀——
舀啊舀
* 杨黎民两首:
《鸟儿垭》
除了泥泞、岚气
除了仿佛永远也长不大的树
我想象不出鸟儿垭
还有什么
留在了我的回忆里
鸟儿垭在夏季产雾
鸟儿垭在晴天下雨
鸟儿垭的树在十月落叶
鸟儿垭在十月进入冬季
顾名思义
鸟儿垭
就是鸟儿也不能飞过的

然而鸟儿垭
却是我爱情必须穿过的高地
它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
以淫雨、泥泞、浓雾
把我的爱情摩托铲倒在地
并在我新买的休闲裤上
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你能想象得出我当时有多么狼狈
满身泥泞,头发湿透
手上还带着淋漓的鲜血
推着一辆破烂的摩托车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
从这个世界的高山上下来
走进路边医院里
包扎伤口
我至今仍然记得鸟儿垭
地图上那一点儿绿色
并不是因为疤痕和疼痛
而是因为它始终是我爱情的主峰
1200米以上的海拔
激起了我征服的激情和勇气----
如今,即使再结一千次婚
即使再谈一万次恋爱
即使如云美女在深夜敲门
都再也无法启动我的
爱情引擎
——除非
岁月让我再活一次
让我重新回到
二十四岁的年龄
《防洪工程》
很多次
我在睡梦中被惊慌的喊叫弄醒
据说我居住的这个县城
十年九灾
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防洪工程应运而生
切开一座座如笋山峰的胸膛
将一条人工河道
插进了大山的肛门里
有水泄洪
无水防洪
我患了尿毒症的县城
从此被安上了一根导管
尿是导出去了
毒还在骨头里
竣工典礼
我是作为一名记者前往的
周围山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彩旗飘飞,鼓乐齐鸣
台面上一字儿排开
胸别鲜花,站着有头有脸的人
他们挨个儿讲话,一个调: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作为记者,我必须记住他们的姓名、身份
然而,我最终还是把排在后面的那几个
记漏了
次日的报纸上只得模棱两可
以一个“等”字
一笔带过
* 张弓长两首:
《母亲》
  
母亲 大地祖母的女儿 您已在母亲的怀抱里沉睡了吗?
是否听见您的儿子 匍匐在地对您深情的倾诉
我们相隔地是如此的近 您听见您儿子的话语了吗?
这可是您的回声? 蛐蛐的低鸣 微风轻呤 鸟儿欢唱
您后悔了吗?我从未触及你清晰形象的母亲
您是否后悔将我的生命诞生 您却隐于生命之后
多么可怕!死神竟潜伏在你对我的爱之中
怀着爱 怀着悲哀 您被生命的意志所放逐
  
您对您的爱所孕育的生命的形态满意吗?我的母亲!
您是否在冥冥之中注视您的儿子?我的母亲!
他是如此的 懦弱无能 忧郁善感 沉溺于冥思 热爱生命 渴望被爱 时时感怀您 我的母亲!
他心底的罪恶感可是您对他的谴责?我的母亲!
  
不管怎样母亲 他爱您 感激你 你给予了一切
阳光雨露 蓝天 战争 忧郁 诸种死亡 爱情 喜悦 痛苦……
他将您 您的生命 您的爱 您的一切置于他神圣的史诗般宇宙
甚至连他的诗篇都无法 触及您的神圣!
  
《心城或兵临城下》  
我的心城从不设防
它寂静如沙漠里的百年孤独
偶尔的一阵风经过 但
很快只剩下风的呻呤声梁绕片刻
  
黑夜的女儿刚刚从床的一角离去
她淘尽了我的激情她满足而去
疲软的我斜斜倦在一角 与
从窗户里钻进来的不请之客----阳光相视无语
  
偶尔我从心城的一隅探出头
赫然发现已经兵临城下
号角吹起四面楚歌
然而我的心里却感到欣喜
  
你英姿飒爽所向披麾
你的微笑你的温情是你服我的有力武器
旗帜迎风而起猎猎作响
号角已经吹起 却
迟迟未动?
  
呵,我的心城四门洞开
里面没有诡计没有埋伏
里面只有寂寞只有空虚
只待你的入侵充实他
  
呵,我的花木兰
不必再迟疑矜持不是你的嫁衣
而你只需长驱直入
我,早已在城门之内作好了
向你臣服的姿势
* 野城两首:
《蜘蛛》
车库里
一靓妞款款走来
前面是辆宝马
她搔手弄姿地拿出唇膏
那架势象要给车头打蜡
一头蜘蛛垂下
小姐的脸真的很过分
顿时拉成了一张蛛网
柳眉凤眼全都用上
我想笑
突然听见啪嗒一声
蜘蛛被踩死了
那婊子蹭了蹭脚
继续扭着臀部
学着蜘蛛吃食的模样
把钥匙插进自行车的大腿
屁颠屁颠地骑走了
《自我谋杀》
我突然想翻阅
翻阅镜子里的每张脸
镜子很薄,足有八千多页
时间在装订的过程中
蒸发,留下页码
镜子上渗出液体
没有流血,蜕皮
只有一种无声的呐喊,叹息
一张十二岁的脸
脱落时没有门牙
稚气在潮湿的地面爬起
爬上墙壁
它曾经放置的高度
可能是1.5米
我躺在不到2米的床上
沉思
那个十二岁的童年
在最后一夜,不安地睡眠
第二个白天
在镜子里长出胡须
一个男孩变成了陌生的少年
他死了吗?
凶手是那个少年?
镜子确实是本目录
记录着每宗案件
都是谋杀
只要它不被打碎
站在它里面的人
都是凶手
他们都犯过一种罪
叫“自我谋杀”
* 石破天一首:
《夜半相会》
像一个越狱者,我削瘦的脸颊依旧
在一个灰蒙蒙的下午空着双手
赶上南下的火车
咣咣当当,我看见大地的边缘在旋转
无尽的思念,树木向后退去
伤感一点点沿京广线前进
在七站后下车,抄近路穿越车站
铁道的枕石不好走
我蹒跚像学步的鸭子,双脚硌得生疼
低矮的民房和道班
必须在六点前坐上长途汽车
我剩下的时间总是不多
夕阳那么低,那么红
熟悉的人间场景
下班的工人和热闹的菜市场……
汽车终于开到郊野,黑压压的农田
远处的炊烟,天色暗下来
陌生的乘客们一言不发
在一个收费处我提着疲惫
钻出车厢,迅速插进大片的青纱帐
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和风吹动田野的声音
暗蓝色的天空,几颗星子在燃烧
一群小飞虫跟随着我的头顶前行
另一条公路呈现眼前
我改变方向,地平线上灯火依稀
我看不见自己,看不见起伏的山脉
平整的河滩,我像个瞎子
摸黑走路,应该还有十里路程
我闻到村庄夜晚的气息,又苦又香
爬上陡坡,小镇的边缘颤抖着落在那里
小卖部昏黄的灯光晃呀晃
再靠里一点,小学校静静地酣睡着
像一个严厉的看守流着口水打盹
我绕道学校后门,随手掰几个新鲜的苞米
翻墙而入,猫腰贴墙靠近平房
轻轻敲着她的窗子,询问声以及灯光
一起亮起来,我突然感到幸福
坐在地上,点一根烟
夜空辽远,有流星划过银河
有一阵阵眩晕使我虚脱,我一个一个
剥着苞米,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四点整
* 小荒一首: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第一个小矮人出场,他跪在两位头发斑白的老人面前
他叫他们:爹——娘——声音有些凄凉
老人看上去很老了,他们的步履越来越沉重
他们还在坚持吃药,坚持早出晚归,坚持活着
为了他们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坚持一天天地付出
小矮人跪着,不敢抬头,他怕看到老人日渐苍老的脸庞
第二个小矮人无所事事,在大街上,朝美女吹口哨
他想买烟,没钱。他想买醉,没钞票
他只能在大街上闲逛,他的口袋里只有一元二角
他穿着落伍的时装,牛仔裤上几个补丁倒显得挺时髦
他的头发该剪了,他的袜子该洗了,他该讨老婆了
他冲着自己傻笑:讨老婆?还是先讨饭吧。他刚下岗
第三个小矮人大声地朗诵,“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他曾经相信雪莱,相信麦地的传说,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
读到大师们灵性的诗句,他会癫狂地舞蹈
他在自己的诗歌里,虚构人生,虚构一个女人的性
他甚至以为,他,就是那个高大的主角,直到有一天
他发现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大师们的脚步,他变得更沉默
第四个小矮人身高一米六五,是女孩们口中的三等残废
他买过增高鞋,吃过增高药,票子化了不少,个子没见长高
只好,鞋垫多垫几双,出门时,还要记得戴草帽
他见了比自己高的女孩,像老鼠见了猫,远远躲开
他又不想找个老婆比自己矮,怕误了下一代
为这,他一直很烦恼。你说说,他这是不是自寻烦恼
第五个小矮人流年不利,出门总撞贼
第一次,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见一鸟人动作麻利
掏别人的口袋,比掏自己的,还来得顺畅
他想大喊捉贼,那鸟人目光朝他脸上一射
像刀子般锐利。他就,哑了
后来,碰上这种情况,他干脆就,瞎了
第六个小矮人生活在我内心,从不敢见人
他在我心的出口,造了一堵墙,拒绝陌生人的来访
我厌恶他,又不得不服从他
当我想亲近心仪的女子时,他就举手反对
他提出诘问:你配得上她吗?你就不怕受到伤害吗
我知道他为我好,我没有理由反驳,我退却
第七个小矮人勇敢地向白雪公主袒露心迹
“曾经有块苹果卡在你的喉咙,我没有把它取出,已经后悔莫急
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和王子决斗,证明自己
如果决斗一定要分出结果,那么,我会郑重地对王子说
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会战斗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他是我崇拜的英雄,他光辉的形象,在我的梦里反复出现
* 黑白一首:
《爱就是火》

爱没有语言,爱就是缄默的火
爱没有注释,爱就是燃烧的火
上升的火,粗暴的火
火在烂熟的玫瑰中
火在水中在酒液中
火是深夜流动的蓝幽幽的焰体
火在舞蹈,火在跳动
火在黎明的山隅,火在静穆的大海
火在春在秋,火在梦中
火在现实与历史中,火是风暴
火是闪电,火是地下沉黢的野马
火是荒原上湿淋淋的霸王花
火是恐惧,火是力量
火是一个世纪的开场白
火是一种悲剧的注释语
火是普罗米修斯,火是赤乌,火是夸父
火是一切有思想的,时代的吹角者,
时代的预言者,时代的领导者
火是上帝,火是撒旦
火是一种滴血的残垣,火是一种战争
火是性欲,火是纵情狂欢的庭宴
火是铁牢中囚锁的猛兽
火是森林中威凛的虎豹
火是逻吝斯,火是格式塔
火是思想的载体,灵魂的载体
文明的载体,火是一面鲜艳的旗帜……
火是孤独的星云,火是罗丹
火是疯狂的紫虚,火是凡高
火是一切的善义美感与本真
火是赫拉克里特的永生
火是柏拉图的理念的尺度
火是神之法杖
火是一种旋转的宿命的象征
火是冥冥中一切的未然,一切的注定
火是一切的安排
火是艺术,火是爱情
火是不可抑止的,火是不可逆转的
火是自由的普罗米修斯
火是一种荒唐的意图
火是一种粗疏的摆布
火是霸王的头冠
火是平民的正义
火是可以毁灭一切,火是可以操纵一切
火是可以震撼一切
火是生之熔炉,火是死之炼狱
火在上升,火在运等
火是天庭急驶的惊雷
火是我的灵感,火是我的天赋
火是我至死不悔的追逐……
* 小二黑一首:
《打开现实主义的灯》
鲁迅一开灯
整个中国也就亮了
小楼的下面
一个患了眼疾的矮小民族
在不断长高的过程中 找回了被黑暗掠去的眼睛
巴尔扎克一开灯
整个法兰西为之一惊
塞纳河的渔夫呀
突然发现 上帝的座椅上竟然端坐着大腹便便的蛆虫
一些穿着时装的疼痛 孜孜不倦的编织着城市的幻影
象他们一样 我也毅然决然的决定
打开自己的灯
尽管大师们在五楼 而我是一楼的水平
尽管大师们的灯在高处 而我的灯挣扎在底层
但我知道 打开灯本身 就是一种英勇和清醒
灯与灯一脉相承 穿越世纪的大风 并遥相呼应!
深夜里 象他们一样 我打开了我自己的灯
虽然我的光亮远远不能为这个时代照明
但我起码可以在照亮自己的同时
也照亮我门前的胡同
它可以让一个晚归的妓女
从骨子里 发掘出一个少女失踪前的倩影
它可以让一个收摊的下岗职工!
突然觉得 有灯光 就可以有笑声
* 谢君一首:
《把这诗歌读出声 》
我倾听父亲回忆,他双鬓苍白
沉静的神色,应该叫做黯然吧
但在69年,刚选上村长时
他身材结实,头脑机警
这一年,在爷爷的丧事过后
一家人开始饿肚子,在秋后
打下的谷堆上露宿守夜时
几个强壮的汉子怂恿父亲
“拿回家去吧“他们把散发
温热的一个谷袋,搂入他的怀里
“不“父亲说,“大家都在饿“
稻禾的香,让我感受生存的苦
就在那一年,我出生,为了
向上多报口粮,我的年龄
虚增了一岁,父亲随之这样
告诉我,当我今天准确记录
这一切在纸上,也许仅仅是
个人的一点伤感,但不论
这是否成为写作,每当
想起父亲灵魂的坦承
都让我有勇气把这诗歌读出声
* 曹野峰一首:
《名媛H.H 女士的情感蒙太奇》
孔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
那么,我后天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每个人的灵魂都对应
了某种动物的习性,或者
复合了几种动物的习性
即使在狼的共性中间,也可
以细分为杀手狼与慈悲狼
母亲狼与市侩狼
那是在七十年代初的夏天
伟大领袖指引我们学习
一尘不染的雷锋,学习他
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学习他
党叫干啥就干啥的钉子精神
而我们三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童
正忐忑不安的攀上麦道的舷梯
我们跃跃欲试,我们飞越大洋
如一颗颗螺丝钉闪闪发亮
死死地拧在在资本主义最大的那架战车上
从布加勒斯特到布拉格
从地拉那到平壤,从基辅到明斯克
从铁幕后边的汩汩滴泉
向西汇聚着这股看不见的细流
按惯例我们自然是秘密出行的
乘坐的是东方公主号,那以后
我们的标准是西方的,我们的
一天就是他们(同龄人)的一年
或许,是他们的很多年
当然,那时泛指花费上的
在长岛,我邂逅我的第一任丈夫
多年后,他说:你们中国
真是金砖铺地,你们大可不必
实行共产主义,你们的资源秉承天赋
我是在多伦多看到三个少年后想到的
他们每个人都有几辆车,随便那一辆
都赛得过我那辆八0年产的旁第亚克
我说,是呀,事实是这样
如果在三七年或者四二年
那时,我们的城市正飘着太阳旗
会有更多的机会等待着他们
这一群群迷惘的女生
和架着圆眼镜的小白脸【1】
会举着膏药旗涌到街上,欢迎皇军
就象你们欢迎戴安娜的花车一样
这是一群寄生在父母身上的吸血鬼
毫无怜惜的向从未幸福过的父母亲下狠手
这些二三十岁的嗜奶族,奶瓶子
里灌铸的只是脆弱与歹毒
哈日也就得了,竟然还要哈韩
他们当家的时候,你会看见
几百年里经常上演的那一幕幕
几个浪人,几把弯刀便
可已从吴淞口千里直入
……
你可以用五年的时间去看一个爆发户
你可以用几百年的时间去看一个家族
而对于一个民族,你只能去追溯它的本初
转眼到了一九八九年,就有人提出异议
那是什么样的年头,物价飞涨
群情骚动,打头阵的总是书生
他们头上扎着不条,怀里揣着遗嘱
他们要投机成为新的贵族
而革命则是一条成功的捷径
(秀才造反,自然是十年不成
我无意诅咒他们,看看
他们在巴黎的德性)
这些人岂不是太天真
竟以坐功与老头子们比坚忍
老人们的战略是声东击西
老人们的战术是深入敌后
对付蟊贼也要牛刀小试
在坦克与机关炮舞起的狂风里
那满地的鞋子就象落叶
奇怪的是多年的悉心教育
竟还是改变不了穷酸们的狐疑心理
事实证明我们的教育过于仁慈
中国的政权一向只源自武力,战争
的确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
过了金水桥,直穿过午门
那些高喊民主的、那些
泛滥着贪婪眼神的游客,金銮殿上
任灵魂恣意地意淫那金碧辉煌的宝座
哪里还容得下叫“民主”的东西
而长春宫,那是一个雄叫兽
最高理想的体现,它的变体
布满了江南水乡的极度细致
布满了米脂,布满了雄县
布满了极度雄性、细嫩的中国
短短的岁月里,腐草死而又生
傍街的牌匾上,滥斥的辞章里
铺天盖地的八旗子弟
铺天盖地的爱新觉罗
就在昨天,一阵电话铃声
多年前的电话铃声,清脆悦耳
房车后坐上的爱情初夜,又通过
太平洋的海底电缆传送轻轻美语
(我说,戴维、戴维,你要轻一些
那一夜我对你如此依恋)你说
那追我的维克多早已死于华沙的暴乱
我的眼睛也会为纯情而湿润
在纽约,在电影人的英雄大会上
我小小年纪,相貌虽不出众
(哎!简直就是一个灰鸭子)
但正是这一点的神秘莫测
才让那些美男子对我趋之若骛
我无法忘却我的第二个丈夫
他对我的气度如此的着迷
他祈望着执导出《党同伐异》
(他迷拜大场面的格里非斯)
他的身边美女如云,我饱尝
狐媚与裸逞的威胁,那是一群
发现了金山的女强盗、母老虎、逐臭族
行动毫无顾忌,只倾心于抢来的东西
我咬牙切齿,欲一品泼妇骂街的味道
可是,与人争抢不是我的风格,我
更不想容忍他那副渔人得利的小人嘴脸
我只能离弃他,(娶美女的男人折寿
嫁亮仔的女子月经不调)
在这以后的岁月里,我真是威风八面
满床上都是生熟不等的俏面孔
满床上都是我故意调高的呻吟声
当然,我显贵的背景,和我
手里的大把美钞,在那段日子里
我,活脱脱的俄罗斯的女沙皇,在外滩
常驾着我的黑色“宾士”招摇驶过
我相信马克思才是大佛呀,我的坚强
得益于我的先祖对他的虔诚膜拜
(基督说:信我的有福了)
有时,我纳闷,我的男宠们
为何老是把眼睛盯着我的身后
我说:看吧!看吧!什么都没有
即使有,你们也看不见
你们的眼睛有胎带的毛病
你们打着灯也只能看三寸远
少年时,我是相信有神的
我生在神的国度里,沐浴着神的光辉
有一段时间我仿佛又成了无神论者
这迷惑产生于新的布尔乔亚
混合着威士忌与大麻的蓝色烟雾
当然,看着逝去的滚滚红尘
我无法否认神的存在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这是神自嘲的声音
那些贫而又长寿的人
他们的生命实际上很短
静止的就一定是短暂的
“劫”的含义是静止
我的第三任丈夫,是那种
晴日里无风的港湾,给我
一丝(爱的)死去活来之后的宁静
一种弥留之际才需要的宁静
不合适宜的宁静
对于生活,你还能抱怨什么呢
“佛”才是最大的真知识呀
该说的他什么都说了
一切都在信与不信之间
一切都在觉与不觉之间
一切都在发生与幻灭之间
我的第四任丈夫,我现在的丈夫
一定不是我的最后一任丈夫
在我们巨大的厅堂里
伫立着他造的铁饰品,那东西
我怎么看都是一棵摇钱树
(他总是嘴上说没玩好,心里
却唠叨,这才是至上的艺术)
他是一个自娱自乐的艺术家
他需要庇护,我需要宁静
我们不是干柴遇烈火,他至多
只能算是我多维尔式大床上的一根图腾柱
这是一个土工匠与精算师共掌的时代
崇尚中关村的爆发户与党痞钱串子
淘河泥的承包人、上市公司的大鳄
四处是诚邀加盟、乱闯乱窜的买办
权利细碎不堪,不再出产英雄
COM、BOBO、垃圾、露阴癖、诗歌
速食PIZZ、蓝调音乐、流脓的下半身
那些欣赏格瓦拉的,只是想
把他当作裤裆里的牛角,一副壮阳剂
一边是真正的鄙陋,一边是理想的安详
就在上个月,凭我的主观,我去操办
一本(时尚)杂志,犯了明知故犯的错误
实际是,三三两两的男女们,在三里屯
就着星巴克劣质的下午咖啡
谈论艺术家的长发,又掩鼻
于艺术家的老汗领与臭脚丫
这滋养着冠晓荷与大赤包的沃土
也在今天烘托着小资们的嬉笑声
三五年一个爆发户,三代也育不出一个贵族
什么叫风流倜傥,看看我的继父
什么叫大家闺秀,一如我的生母
什么叫真正的儒雅,我的外公
旧世界里孑遗的最后士族
……
我是一个爱国者,一个坦诚的人
我没有理由不爱这个国家呀
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当然
传统还是必要的,比如封妻荫子
我感激我出生的那个红旗飘飘的时代
一个扬眉吐气的时代,你笑
看彩霞西沉,也笑看七子回归
撒切尔在台阶上的那个趔趄
我想,邓伯伯出的是个左钩拳
对于生活,对于这个世界,
你渴望知道什么呢,看一看
宋氏三姐妹的主张,再看一看
她们是否甘愿过一生平民的生活
你将参透一切
我正值虎狼之年,既看破了红尘
又有资财享乐,如草丛里的捕伏高手
我的灵魂不需要拯救,更不想委屈肉身
每到热风吹面的下午,在夜晚的
白烛、香槟,与布鲁斯柔雅的曲调中
我有着更强烈的欲求,我信心爆棚
一心只想去作践狐媚们尖酸的眼睛
有时,借着一只香烟的明灭,借着
大丽花诡异的香气,我的精神阵阵恍惚
哦!我的今生,这跌宕起伏的今生
这如诗如画的、公主的今生
我不诉苦,我的苦都是甜出来的
是富贵病,而我的死也绝不会是
一次事故,我只能死于激情
我死后不会有党旗覆盖,我不配
《国际歌》只属于被屈辱的灵魂
对于我,生是一个谜,死是
一场迷乱,在这两者之间是断续
不实的春情,是窃喜,是雷鸣电闪
这以后是什么,我不知道
这以后有什么,我无从知晓
路易十四说,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1】 小字段落借用诗人伊沙一九九五年短诗《导言》局部。
2003.6.

[ 老枪,原名谢卫国,1961年3月8日生。泥瓦匠。大学生。现为浙江温岭市第5中学体育器材室管理员兼高中文秘教师。1982年开始从事现代诗写作与研读。与诗友们组建过当时颇有影响的《野孩子诗社》。迄今已发表各类文学及随笔、评论作品数百件,多次获全国性诗赛奖励。2001年秋季进入诗歌网络。曾任《四季诗歌论坛》驻坛诗人、值班版主、主评人,《哭与空诗歌论坛》主评人,《飞耶!文学》“诗歌没有沉默”栏目总版主,《诗中华社区》总版主,《星星诗歌网》版主办公室版主、“诗人笔法”论坛版主,《星星》下半月刊主要荐稿人之一与“好说歹说”栏目主持人,《采纳刀锋论坛》理论争鸣栏总版主,《诗歌城市》总版主,《网络诗人协会》会长等,现任《无名指文学网》总坛主、常务站长,《中国当代诗歌论坛》友情驻坛等。]
发表于 2003-9-1 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枪兄,辛苦了!
发表于 2003-9-1 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嗯,虽然以上列举了许多具体数字,但是在诗歌交流方面,无名指远没有诗歌报热闹!!——我去了,我也不知道,无名指的人数到底都分散在哪里,显示人数挺多,但帖子不多,回帖不多!!
 楼主| 发表于 2003-9-1 22:09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谢读!欢迎多批评!
发表于 2003-9-2 03:17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久闻大名。
 楼主| 发表于 2003-9-2 20:46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大家好!
发表于 2003-9-3 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嗯,谢
我查看了一下,无名指今天的发帖量,大约只有诗歌报的十分之一多一点,
在发帖量上说,诗歌报当之无愧为第一诗坛!
发表于 2003-9-3 06:40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9月2日22:30分我的统计:
诗歌报:目前总共有 101 人在线。其中注册用户 54 人,访客 47 人
无名指:目前论坛上总共有 70 人在线,其中注册会员 28 人,访客 42 人
中诗:目前总共有 84 人在线。其中注册用户 23 人,访客 61 人
不是不相信兄的统计,是兄的统计没有依据,根本无法作为论坛“影响力”的标准的。因为每个论坛都有一个在线时间,就是默认用户在线时间是多少分钟,如果用户超过这个时间还没有动作则默认用户已经离开了论坛。
也就是说,当一个用户离开论坛后,他的名字还会留在论坛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是可以自己控制的。
诗歌报的默认用户在线时间是10分钟,也就是说,一个用户离开10分钟后论坛上他的名字才会消失,而实际上诗歌报的在线显示应该是30分钟左右。
不知道其它论坛如何设定的,我刚才去无名指看了一下,有十几个人都两个小时没有动弹过。
所以,我觉得在线人数统计无法作为论坛“影响力”的标准的。
 楼主| 发表于 2003-9-3 09:07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漫话]老枪:风风火火两年余,心平气和说网络----答某记者之11问(初稿)


我这些都是多次突然抽查的!多次!我是百分之一百零一是事实的!我是最搞人格的人!你们现在突然搞了那么一次,我如果相信,也那么一次!争影响力还真争!那么就说《诗歌报》等最有影响好了!
 楼主| 发表于 2003-9-3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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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3-9-3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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