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了无聊

西部快枪

转出了无聊

在上海的诗人圈中，经小蝶介绍我认识了默默，在默默家认识了阿角，也就是说第二个认识了阿角。去年十二月，在圣诞夜诗歌漂流瓶的活动中有进一步的了解。他不喝酒的时候很少说话，或者，应该这样说，酒喝不到醉的程度很少说话，这点和我很相似。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觉得说的都是废话，不如不说，只有在酒精的作用下才忘乎所以，大说特说，说一些酒醒后自己都不记得的话。这样醉了几次，我们从诗友逐渐变成了朋友，酒就成了我们彼此沟通，加深友谊的媒介。感谢酒，感谢上海，尤其是感谢默默，在他那里认识了不少这样的诗人朋友。所以，后来就认识了牧野，他和阿角建起了无聊派论坛，同时为我们的“废话”建起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今年九月，阿角说到年底要出一本《无聊派诗选》，让我写点什么。作为朋友当然不能推辞，“废话”嘛，写多写少，写好写坏都无所谓，于是答应下来。
我粗略看了牧野写的无聊派宣言，洋洋洒洒一万多字，蔚为大观。象是得道高人，微闭双眼，坐在旷野中，谈经论道。我能感受到他的学识和眼光，也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无聊是个口袋，装着宇宙万物，在它的外面又有N个口袋装着口袋，它是不可言说的，说了就是错，错在意义的指认。无意义的言说就是无聊的根本，可人的不可为而为之的德性非要在能指和所指中迷失自己，这就确立了无聊的客观性和必要性。它是无所不在的，也是即刻消亡的，当然也是即刻诞生的，它的包容性和消解性同时起作用。最无聊的当属文字了，它的逻辑和意义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一个符号的世界，因为实在的世界已经被符号的世界所取代，因此，人在其中，无聊是不可避免的。这么说，所有的诗歌都是无聊的，不管是家国叙事的、资本叙事的，还是和社会无关的。什么样的诗歌不是无聊的吗？没有。所以，你就写吧，写出你的“无聊”，哪怕你是为“有聊”而写。阿角最近的诗可以说明这一点，篇幅所限，概不引用，等年底出了诗集，就知道“无聊”的本意了。
假如在中国有一个诗学体系的话，那么，这个体系之于一部分诗人就是教堂和圣经，诗人炸开羽毛獗着屁股，等着它招降纳叛。另一部分诗人借助权力或者金钱，也要进入这个体系，彼此需要才有了“在有限的媒体抢占了话语中心，传达出与背景转换达成的先知先觉式的密谋文告……”（牧野语）。还有一部分诗人在这个体系之外，造势、解构、批判，同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打着责任、使命、甚至盗用自由、民主的大词干着要进入文学史的良苦用心，诗歌异化成名利场的疯狗，见谁咬谁。
    明眼人不难看出，只要你跳出诗歌圈子，看这些疯狗都咬什么呢？笑死个人。追逐着自己的尾巴，转的挺欢呢，生怕没有人知道他是写诗的。更有甚者，在体制内粘了点权力之利，在江湖上粘了点民间之利，终于刁住了一根破骨头，死活不撒口了，得了便宜卖乖，看谁都是抢骨头的，汪汪乱叫，自以为得到了霸主的地位，和土匪无异了，可以说“无聊”到家了，丢尽了诗人的脸面。没人为他们鼓掌，更没人劝他们停下来，让他们转去吧，转出了“无聊”自然就停下来了，这就是我对无聊的理解。



200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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