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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长诗《激流三步曲》及其他小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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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5-12 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个贴子最后由烽烟在 2003/05/12 03:05pm 第 1 次编辑]

行旅者

                  ——烽烟长诗《激流三步曲》小论
                     * 高 铭

…………
赶牲灵的人儿他过来了
你若是我那妹妹,你就那招一招手
你不是我的妹妹,就走你的那个路
…………  ——  民歌《赶牲灵》
佛说,万数繁花之上你能看见什么?佛说,扶桑树在海上,他背负着太阳的生生死死,你能体会到什么?佛说,你来到一条小河边你看见你自己日益苍老的容颜你又能想到什么?生命在佛的掌心化作了一朵莲花,你在莲花对面盘腿而坐,体悟生命的澄澈………我读着诗人波澜不兴的句子,慢慢的步入空旷的生命之河,不疾不徐的聆听那河水流过那块巨大的黑色礁石所激荡出来的乐音和混响,不甚清晰耐人寻味;
  诗歌是灵魂的无数次自我解放中最惨痛的一次,诗人往往因为洞察某种先机而在高速行进下被自己所颠覆;任何一次穿越生命的终极探索都是以无头英雄眼里满含着灰尘,扶着马头倒向夕阳,做一次终结。诗人总是走在生命的悬崖边上,经受最严厉的生命之海最暴虐的冲击,——“我们必须承受苦难”,在无数个太阳陨落之后,一个行旅者坐在海边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行旅者的《激流三步曲》

这就是那地方,最嫩的叶顺流而下
许多沉浮和转折锁牢喟叹。我选择那最轻的
三月,复活简陋的小屋。在最初和最后的
坟场周围,捡拾那一直保持低调的睡眠
于光影中演示燃烧。……
生命的到来和归去都是不可避免的,如同一两枝梅花开在冰封的雪原,意味深长你却无从说起。正因为无从说起,正因为人人皆知,只要是多想想就会有一些感叹,才给了所有人最大的空旷或者空虚;不论是生命之重还是生命之轻,他都给所有沉溺思考的人一个无法躲避的巨大惊叹。诗人的生活背景使他成为一个走在路上的行旅者,行旅者的生命之河是永远奔腾咆哮,每时每刻都在击打着的生存危机使他无法止息内心的一种惊恐:我总是和缪斯在一起,在存在的彼岸/ 相向掩泣而不能抱头痛哭——当生命以具体的房租水电费琐碎的赖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肯离去的时候,阳光都是冰冷的。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生活在生命的阴影里,面对那暴虐的生命之海,你只能束手无策的悲愤最后只能成为一种惊恐潜藏在你的心底最深处,时时的袭扰你,不得安宁。但是—现在,我的灵魂,它想追求什么/ 我知道那些西方的岛屿/ 以及美丽的天空的蓝,它们在撒播渴望的种子……诗人在惊恐的生活面前又是异常冷静和热情的,他像一个真正赶路的脚夫一样用自己热情的声音感动自己同时也感动了每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我想这就是诗人创作这组长诗的某种缘起之一吧。
  
诗人在这组诗歌中运用的三个标题就可以直接归纳出诗人提笔而歌的主音部分;从“生命之约”到“灵魂之光”再到“死亡之吻”,诗人做了一种肉体到灵魂又从灵魂到肉体的深度跳跃;生命永远是一条流不出去的河,有人来了更多的人去了,我们所能够看到的菲薄的或者丰富的生命他们同样存在着一种巨大的悲怆,生命是不可掌控的。诗人由此起笔,以平静的目光和平谈的语气在三月的某个下午开始了他的精神之旅。他的目的似乎很单纯,就是一种对生命的礼赞来温暖自己同时也打动所有悲伤着的人,因而诗人的笔调从始至终都是温暖的。或许这种温暖阻碍了他更深一步的把生命的底色看得更清楚,但他刻意的停留在蓝色基调上的吟唱说明了诗人的悲悯众生的心态;诗人在每一卷里都严格围绕着三个标题进行一种缓慢地开掘,他并不担心最后当他熄灭最后一只烟时他能否真正完成“否定之否定”这个颇令人迷惑的精神哲学游戏,他甚至做好了从“飞机场”到“飞机场”一种玩笑的诞生,事实上最后诗人的思索的确没有一种很大的飞跃,或者可以说是做了一次没有到达的旅行,但重要的是诗人在文本中最终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温暖和勇气:天地间渺无人迹,我的力量已经封存
/是时候了,我说/轻轻点了一下遥控器,门开了 /我无所顾忌地迎头走进去——读到这样的诗句你难道还能不感动吗,生命的种种复杂和由此触类旁通的种种枝节都在最后的陈述中变得简洁而有力,如果说我们注定是要接受一种自我审判,那么诗人以有力的声音唱出的高亢知音让人能够看到,诗人几乎是以一种凝聚光芒的心态最后一下子站在了自我生命的最高峰上。也许诗人的生活依旧是飘摇不定甚至是窘迫的,但诗人光亮的歌唱足以照亮黑暗的生命之海。
诗人在这组诗歌中始终是一种蓝色为基调的。他没有过多的把音乐揉进他的诗歌中可能源于诗人对诗歌创作自己的理解,因而我们地阅读不可避免的会遇到一些障碍,啊,2003年的雪。多么洁白的雪 / 我在我的地窖翻完最后一页的使命 / 梦境里,紫丁香开了。/ 亲爱的,你已慢慢成形--从这最后一节里的前面几句浓重的散文笔调里,我们完全能在情绪已经即将被掀起高潮的情况下感到了一种不和谐的平静,似乎诗人刻意的隐瞒什么,我的理解就是对生活不断失望后的自我冷笑,这种冷一直贯穿在诗人热情的歌唱背后。真正的诗人总是丰富而矛盾不堪的,诗人在不断地变换着表现形式,以接连不断地雕塑似的呈现他的各种画面时,所有的画面成为一种蓝色的基调,生命原色是一种冷色,这是诗人在第二卷“灵魂之光”所做的集中表达,正是这种集中表达展现了诗人把诗歌通过精神哲学进入到生命本原的企图。不能说诗人是成功的抵达了他所展示给我们的,极为个性的生命彼岸,但他出发了。“春天是夏天的外衣,秋天是夏天的影子,冬天是夏天的睡眠"/ 让我们给这世界一些面包 / 留下我们有趣的遗产吧 / 你还在犹豫,一些 / 篝火周围留下的烤羊肉的味道。烤糊的情况你刚刚学会省略 / 你应该相信,我们随身携带的帐篷 / 自己会找到安居之地—— 夏天在这组诗歌中成为一个很重要的座标,在这里诗人的文字变幻正是在表达生命的哲学含义,生命是不可掌控的,但个体的灵魂虽然注定孤独但毕竟能照亮自己的栖息的。诗人对精神家园的肯定和对于每一个人都可以抵达自我归宿地的高度自信,再一次折射出诗人对这个世界的热情赞颂。诗人很成功的避开了虚无的思考和无谓的眼泪,使得行旅者那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大乐观很全面的铺开了。但是诗人依然是忧郁的,正如同所有行旅者的歌声都是苦中作乐一样,诗人诗歌中那萦绕不去的蓝色基调始终透露出诗人在不断地打拼之后含泪的微笑:我们高喊着不要碰伤什么,我们要拆迁某些房屋——现实生活是残酷而琐碎的,如同卡夫卡那句名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比如昌耀,他所经历的种种磨难实际上在现实中一再的在各个热爱创作的人身上重演着。生活里的尖锐太多了,我们一再的避让仍然被生活无情的撞伤。这是能够在诗人诗歌中表现得极其深刻的一面,但决不是悲哀而是一种体悟。我无意把诗人和这两位当代大师来做什么比较,这显然是极不严肃的。但我想要认真表达的是,诗人和任何一个创作者不必都去经历一些个体的深重苦难,也许诗人的经历也只是很普通的,但重要的是,面对人生我们永远都不能放弃直面生活的勇气,这是大师传达给我最质朴的感动,也是诗人传达给我的;这一点上,大师和我们是共通的。事实上,当今诗坛不乏优秀的诗人,但他们不论表现得多么狂妄和喧嚣,都掩饰不了眼神的落寞和灵魂的无所归依,灵魂的无所归依决不会成就诗人或者任何一种创作,他只能毁掉人这个个体,可怜的个体;诗人的诗歌中那种温暖,无疑对于诗人自己和阅读者都是具有莫大的帮助;也许诗人很忧郁,但你要相信他没有绝望;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诗人的这组诗歌基本上是甩开了所有的技法,语言和意象以及情境的处理都表现为一种随意然而又是极为严格的组合;这种状态来自于诗人熟练的哲学思维训练,他把散文笔法很恰当的揉进了诗歌文本的创作中,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直接弥补了诗歌音乐性的不足,但从另外一个角度却容易给读者制造很多阅读陷阱,而在这些时不时呈现的阅读陷阱中,我们隐约的感到了诗人智性的一面,他在形式上的这种复杂很直观的展示出这组诗歌除了赞叹生命之外更多的表达,由此我们进入了诗人诗歌的第三个层面:现实生活。诗人在这样一种大题材的自由掌控上表现出来的智慧值得我们注意,他把复杂的现实生活结构成生命里的不同的几块主观体验:现在,我的诗歌睡得多么土里土气。当一切苏醒过来/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似乎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味道,但是当我们回到前边的诗歌表达时我们很清楚的看到了诗人把城市里艰难的生活归结成了一种心灵性的修炼,这种所谓的归结让人会心一笑的同时把受众带回了一种坚实的土地。不论心可以飞得多高,他的脚总是站在地上,这样一种创作的基本概念被诗人在创作中发挥到了极至,他牢牢的用目光控制着心的飞翔。他很机警的避免了一些让诗歌落入空泛的抒情议论的危险:平原薄如蝉翼。拽着溪水的女子刚刚转身/ 战争,一脸峥狞的家伙,你试探着为谁戴一顶绿帽子——这样的情境组合不仅紧扣现实生活,同时他很成功地把自我的思维由个体的感叹上升为一种对人类命运的终极关怀。诗人是热情的,更是有着一种大的关怀,这样的诗歌必然不会落入个人情绪的苦酒,从而使得诗歌大而不空小而不腻,在自然而然的气氛里延伸发展最终汇流成河。
  
诗人的整组诗歌都表现得从容不迫,关键在于诗人思考的深入和语言的调整后使用;实际上很多时候诗歌的语言都成为阻挡我们进一步阅读诗人自身的一道紧闭的门。我们无法看清诗人神秘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但诗人在这进行这组诗歌创作的时候很明显的对语言的使用有一种清晰而审慎地节制:我的桨在灯光下,为自己的一生 / 轻轻画押。向那并不存在的圣地--我的彼岸走去。—语言在这里凸现了自身的张力,使得整个意象情境的被不经意的深入开去。语言的精审使得诗人在围绕三个主题座标进行文本结构时,显出了特有的智慧和洞察力,使得诗人准确的打开了生活的门,再把他关上。但我想指出的是,诗人语言的精审并非刻意的制造,而是所有的行为均围绕着诗人完整的思考和文本结构,他使得诗人的创作始终是沿着既定的轨道在前进,虽然在有些地方显得情绪很浓但上升不够,但总体上诗人的这种对生命哲学和精神哲学的世俗思考不仅是成功的,而且进一步拓展了诗歌文本的表达范围!
发表于 2003-5-17 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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