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槟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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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槟郎老师

作者：刘佳懿

在这个世界上有近76亿人，全中国有13.9亿多人，在这个人海茫茫的世界里，人和人的相遇，概率是如此低。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一位这样可爱的老师——槟郎。

为什么我要用"可爱"这个词形容槟郎老师呢？最浅显的意思，就是有趣味、开朗、随和、面容舒展。这是我第一次选槟郎的课，在此之前，唯一的印象就是同学在写期末论文四处求助，让室友给点意见时听见的"槟郎"这个笔名，看见同学紧张的样子，我曾以为李老师是一个特别严厉特别凶的人，可是，事实却不尽相同，李老师确实严厉，他要求学生到课堂就得认真听课，而不是在课堂上玩手机。但李老师并不是一个满脸冰冷特别凶的人，相反，他是一个对课堂对学生都非常有热情的老师。在第一堂课上，槟郎就用他的风趣和幽默打动了大家，赢得课堂上的阵阵欢笑声，他不是寒冷萧瑟的冬天，是藏着沉甸甸果实的秋天！能够让课堂生动，让学生绽放笑容的老师，就如同拥有魔法的仙子。因为让学生充满愉悦地接受你要教授的知识和你要传达的信息 ，本来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李老师就是能够打破课堂沉闷气氛的魔法师，由此可见，李老师对课堂的尊重和对学生的用心。

走进槟郎的“新诗赏析”选修课堂，让我又感受到他更深层次的可爱——精湛的境界，是没有多余的动作。槟郎在课堂上，会为同学们解读诗歌作品，也有他自己的诗作举例。通过作品，我们不仅学习到许多文学常识、历史知识、地理知识、科学知识、生活常识，更能看到一首首诗歌背后的槟郎，看到他对知识、对学问的孜孜不倦。好的作品能够在同样的时间里让读者获得更多的信息和美的感受，是因为作者在创作时用尽了那一刻，他将所有的能量原地释放。李老师的作品就是如此，质朴中见深意。更难得的是，槟郎源源不断地在创作。无源之水难以长久，当一个人拥有越多的时候，他能够给予别人的才会更多。足可见李槟老师在课堂后、生活中独处时的自律。日日挥刀三百下，才能使得技艺精进。日积月累，才能做到有余从容。槟郎的可爱，就在于他的心无杂念。他拥有专注又自律的力量去维持时间上稳定投入的频率。

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槟郎的另一份可爱，便是他对所热爱事物的深情以及他天真自然外表下的真气，不加雕琢，不被修饰。"一个孤独的人，一个内向的人，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一个笨拙的人，一个麻木的人。偶然地见到他，憨憨地笑，非常地拘谨。木讷地欲言又止，看起来像个哑巴"(《有故事的人》)。翻看他的相册，衣着朴素、笑意盈盈、憨态可掬。果真是布衣诗人、山野遗贤呀！槟郎喜欢户外徒步，他便每周都背着背包，拄着登山杖去丈量大地，放浪形骸。"不知从啥时起，这里有了山。再不知从啥时起，这里又有了湖，山与湖在不停地交错。我在金秋到来，考察湖滩的形成。山与水的交流互动，造就迷人风景，吸引户外的人群"(《徒步湖滩记》)。“过去认为还早，重阳节与自己无关。突然已经老了，成了我们的节日，更加要登山。昨天参加户外，幕府山登高。行迹画出玫瑰花，徒步十三公里，爬高五百多米。我老而未朽，必过有意义的重阳，胜任山林放浪。最后歇坐赏菊，秋来黄花分外香"(《我的重阳节》)。

东方智慧代表的是一股向内的力量，能够做到不靠别人给你的意义，他人给你的认同来肯定自己存在世间的价值是很难的。槟郎却拥有这样的心力。"白天他孤独，在人群中应酬。晚上他独坐寒屋，却并不寂寞。他爱看书，纸质本的书，堆满书架和墙边，随手抓起漫读。幽怀思友，便招来小精灵，一起玩任何的游戏，再恬然地安睡"(《可爱的小精灵》)。他能够自己和自己玩，还能审视自己的内心，他不仅拥有快乐的源头，还拥有坚定的信念。因此，外界对他来说，就变得轻巧，轻盈了。"他的一生啊，被别人当做傻子。无为而不争。每每任人欺凌，总是退隐和舍弃。虚伪和欺骗，伪善与阴笑啊。他只当欣赏喜剧。沉默而坚忍，他心中藏着明白"(《拒绝长大的男孩》)。抱着功利的态度去求胜负，总是显得不宽容、无高度，槟郎却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只能受欺负，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坚定地走着那条人少的路，毅然决然。这是槟郎的勇敢。一个连死亡都风轻云淡的人，有什么能让他折腰呢？"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大笑三声，拂袖转身，归隐山林。"遥远的山林里，簔衣独钓寒潭雪。山下乱了多少年呢？他一概不闻，千古传颂不知名"(《消失的渔翁》)。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识，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天地间有大智慧，能行不言之教。槟郎也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在他的诗歌里，流露着对自然的怜惜，对天地的敬畏，对文明的追寻。他说："古老的祖国，到处都是神殿。四大宗教道佛基伊，还有儒教遗迹，民间宗教更沉底。僻乡的土地庙，大宗教的高大殿宇，儒教的孔庙天坛。从简陋到奢华，大都有偶像。神佑的祖国，到处都是神殿。祈神如神在，越来越简朴直接，重在心灵交通"(《祈神如神在》)。他说："人不能脱离时代，我也不信神灵。但认为人很渺小，宇宙太多奥秘，对未知仍然敬畏。头上三尺有神明，做人不可太任性"(《看不见的神灵》)。就如庄子所言：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睨于万物。槟郎对于万物，怀着虔诚的态度。他的谦卑，正教会他的学生，要虚心，莫任性，沉心静气地去汲取知识、增长见识，每个人都很渺小，要走的路都很长，一步一步要踩实。

人能一辈子保持单纯是很难的，槟郎的孤僻是他通往单纯的一条路。他将自己的精力全心投入在自己热爱的事情上，这种简单回馈给他的快乐和满足又一直滋养着他，就像一个循环着的系统，所以他才快乐得像个小神仙。但让人心疼的是，人都逃不过老之将至。槟郎也是如此："父母已埋青山，只是他们的身体，灵魂早已升入天国。我已经老了，肉体也将化炉灰。此生是人类，彼生是神类。我的老天爷啊，寂寞的深夜爱发呆：何时回到你身边？"(《老来睡眠少》)父母已埋青山，孩子已经老去，只有老天爷能让他们重聚依偎。但让人欣慰的是，还好他保持这样的心境："拒绝长大的男孩，而今已经老了。回忆着一生，早已伤痕累累，仍然充溢着童真。长大而且衰老。却不能使他的童心，实质性地改变"(《拒绝长大的男孩》)。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旧景不再，但一簇异乡的晚饭花依旧能触碰到他心上的柔软。"这是故乡的晚饭花啊，大人农忙收工了，我将晚饭备好。而今我老了， 如白昼的夕阳，如人生宴席的晚餐。晚饭花挽留了我，仔细将它端详。它的花紫色，花瓣呈五角星。它的芳香傍晚最浓，如我最后的奉献。你为什么如此寂寞？故乡的晚饭花开了，放学后做晚饭，炊烟在山村飘散。粥锅放在凉床上，紫色花飘香。那个看花的孩子，老困在城市里。父母早已经离世，山乡在拆迁中变异，久久地不忍回去。小区的晚饭花，我在异乡的孤独。儿时和现在，你都是我的朋友，老来更爱你的品性"(《晚饭花开了》)。他还是像小男孩一样，痴痴地静候花开。只不过，多了几声叹息，不知，故乡草木可听得见？如果草木能言语，说的应该是"孩子啊，保重身体！踏遍山河，读书万卷，鲜花会常开眼前，鸟鸣会回旋耳边。自古神仙无别法，只生欢喜莫生愁！"

贫穷的教书匠啊，槟郎！"煤油灯下写写写，寒风钻门写写写"(《穷秀才与书鱼》)。前程事，枉费心，钻贤传圣人经，奈天不乖怜，教咱破窑中，饥共贫！只怪你是个"穷酸迂讷的书生"呀！古之圣功，今之槟郎。莫悲伤！试观古代衣冠富贵，而今安在，唯贤士留其名耳！烟火人间，晚霞黄昏，饭菜热着，柴草香着，小动物跑着、跳着。舒展眉头，享受这令人热泪翻涌的人生吧，鬓染霜花时你一定是个可爱的老爷爷！

2019-12-19